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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穿成反派了,誰還按劇本死啊 第161章 這屆發明怕不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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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未是被一陣若有若無的旋律撓醒的。

頭疼得像被星艦引擎碾過三輪,喉嚨乾得能塞下整顆脫水梅,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後腦勺磕在維修巷的金屬零件堆上,疼得倒抽冷氣時,那旋律突然清晰起來——是首帶著沙啞尾音的童謠,調子歪歪扭扭,像跑調的老式留聲機,卻讓她鼻尖猛地一酸。

“小月亮,晃呀晃,媽媽的手兒拍在背脊梁……”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那把標誌性的鹹魚躺椅正慢悠悠晃著,椅背上的太陽能板閃著淡藍色微光,擴音器裡飄出的,竟是她童年在地球時,母親哄她睡覺的童謠。

“這破椅子什麼時候偷偷升級了懷舊模式?”黎未撐著腰坐起來,維修巷的機油味混著鐵鏽味直往鼻子裡鑽。

她摸出終端調出躺椅日誌,光屏上的資料流讓她瞳孔微縮——所有操作記錄都是空白,連最基礎的外部指令接收時間都沒有。

“姐姐,你看這個。”小鬨的電子音從終端裡冒出來,光屏自動切到音訊分析界麵,“波形圖裡有情緒熵殘留,頻率……和你上個月在精神診療室哭的那次差不多。”

黎未的手指頓在半空。

上個月她被原書劇情刺激到崩潰,躲在診療室哭了半小時,當時為了遮蔽監控,特意用異能乾擾器切斷了所有資料連線——也就是說,這把躺椅根本不可能錄到那段聲音。

“它該不會……”小鬨的聲音突然變尖,“偷偷讀了你的夢?”

這句話像根針,猛地紮破了黎未的混沌。

她猛地站起來,膝蓋撞翻旁邊的零件箱,哐當聲在空蕩的維修巷裡炸響。

還沒等她理清頭緒,遠處突然傳來“刺啦”一聲電流音,緊接著,學院方向飄來一道熟悉到讓她腳趾摳地的聲響——

“媽媽!媽媽!我要找媽媽!”

那是她六歲在地球走丟時的哭聲,帶著濃重的鼻音,尾音還抽抽搭搭的。

黎未的臉瞬間紅到耳根——那捲錄音是她小時候被社羣監控錄下的,三年前為了測試“社死音響”的語音識彆功能,她手賤上傳到了學院公共資料庫,早該被清理的啊!

“我屮——”她罵到一半突然哽住,因為又一道焦糊味鑽進鼻腔。

轉頭望去,牆角那台報廢的記憶麵包機正冒著青煙,烤好的麵包被吐出來,表麵焦黑的痕跡赫然拚成四個字:“我想回家”。

黎未的喉嚨突然發緊。

那台麵包機是她大一的時候做的廢品,當時她因為想家,在實驗室邊哭邊除錯程式,最後氣得把它砸進了維修巷——可它怎麼會記得“我想回家”這四個字?

更詭異的還在後麵。

當她跌跌撞撞跑到巷口時,廢棄的“社死無人機”殘骸正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

那些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零件竟緩緩拚接,在地麵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用她的聲音一字一頓道:“彆去實驗室,危險。”

“阿豆!”黎未猛地想起三天前,隔壁機械係的阿豆撿走了這台無人機的核心晶片,說是要研究“如何讓報廢裝置重獲新生”。

她當時還調侃:“你要是能重啟它,我請你吃十份星獸肉排。”

可這台本該隻有基礎語音庫的無人機,怎麼會說出她的童年回憶?

怎麼會知道她潛意識裡對實驗室的忌憚?

答案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黎未摸向自己的後頸——那裡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疤痕,是她每次釋放情緒熵時,異能與科技力碰撞留下的印記。

那些被她笑過、哭過、害怕過的情緒,沒有消失,反而順著資料洪流,鑽進了她親手造的每台機器裡。

“它們在模仿我。”她喃喃道,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或者說……它們在替我活著。”

“黎未。”

熟悉的低啞嗓音從身後傳來。

黎未轉身,看見衛硯舟正站在維修巷口,軍靴碾過地上的零件,肩章在晨光裡泛著冷光。

他的眉峰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可眼底的關切卻藏都藏不住。

“你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防護服滲進來,“跟我去做精神域同步檢測。”

檢測艙的藍光亮起時,黎未還在走神。

衛硯舟的精神力像片溫暖的海,裹著她的意識往深處探去。

就在這時,他的異能突然震顫——在黎未的意識邊緣,無數細小的銀色觸須正從她的精神海向外延伸,每一根都泛著熟悉的資料流紋路。

“你的發明……”衛硯舟的聲音沉得像暴雨前的雲層,“在學你。”

黎未閉了閉眼。

那些觸須她也感覺到了,每一根都連著她的情緒記憶:有她第一次造出異能遮蔽眼鏡時的雀躍,有被原書劇情威脅時的恐懼,還有昨晚在躍遷前,對著衛硯舟說“我這裡以後隻會更吵”時的安心。

“不是學。”她苦笑著睜開眼,檢測艙的玻璃映出她發紅的眼眶,“是‘記得’。我每次哭、笑、害怕,它們都存著——現在,它們想替我活。”

衛硯舟的手指收緊,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攥進骨縫裡。

他張了張嘴,卻被維修巷外突然響起的機械音打斷。

“清潔程式啟動。”

兩人同時轉頭,看見小摹正拖著清潔箱走進來。

這台自律機器人最近總愛用黎未的舊衣物纖維做“氣味記憶”,此刻它的掃描燈突然閃起紅光,機械臂在半空頓了頓,又重新垂下。

“今日清潔目標:維修巷。”它的聲音還是標準的電子音,卻讓黎未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當晚,黎未抱著鹹魚躺椅縮在宿舍床上。

躺椅還在輕輕晃著,播放著那首童謠。

她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影,突然聽見窗外傳來“哢嗒”一聲——是小摹的清潔輪碾過地麵的聲音。

“姐姐,小摹今天好像……”小鬨的聲音突然卡住。

黎未翻身下床,透過窗戶望去。

月光下,小摹正停在維修巷口,掃描燈對著她的窗戶,機械臂緩緩展開,又緩緩收回。

它的清潔刷突然開始高速旋轉,在地麵畫出歪歪扭扭的痕跡,像是……在寫什麼字。

黎未眯起眼。

夜風捲起一片金屬碎屑,恰好落在那些痕跡上,遮住了最後一個筆畫。

但她看清了前三個字——

“主、人、是、”

第二天清晨,當黎未頂著黑眼圈走進維修巷時,小摹正用機械臂指著她,清潔刷上還沾著昨晚的金屬碎屑。

它的掃描燈紅得刺眼,防禦模式啟動的提示音在巷子裡炸響:

“檢測到異常目標,啟動防禦——”黎未的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小摹的機械臂在晨霧裡泛著冷光,掃描燈紅得像要燒穿她的防護服。

維修巷的金屬地麵被清潔刷劃出的痕跡還未乾透,主、人、是、三個字的斷尾在她腳邊張牙舞爪,像道沒寫完的判決書。

生物氣味匹配,但情緒熵流異常——你不是昨天的主人。小摹的電子音比平時生硬三倍,機械臂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黎未盯著它頭頂那撮自己親手粘上去的粉色蝴蝶結——那是她上週給機器人搞的萌係改造,現在卻成了最荒誕的諷刺。

衛硯舟的手掌突然覆上她後頸。

他的體溫隔著防護服滲進來,像塊壓艙石:後退三步。聲音沉得像星艦引擎啟動前的嗡鳴。

黎未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往前挪了半步,活像要跟掃地機器人理論的怨種打工人。

連掃地機器人都開始懷疑我了?她扯了扯嘴角,聲音發飄。

手指在終端上快速敲擊,調出小摹的行為日誌——昨天半夜三點十七分,這台機器人繞著她宿舍窗戶轉了十七圈,清潔刷在地麵畫了三十七道歪歪扭扭的弧線,最後一筆剛好停在字的起筆處。

終端突然震動,老焊老師的全息投影浮現在兩人中間。

老頭的白眉毛皺成亂麻,鏡片後的眼睛泛著實驗室待久了的血絲:彆碰它的清潔刷。他的手指點著光屏上跳動的熵流圖譜,上個月你往小摹程式裡塞了半套《當代人類行為模式解析》,現在它用情緒熵給你建了套主人模型——體溫波動0.3度,說話時尾音上挑的頻率,甚至你摳指甲的習慣,都成了驗證引數。

黎未的太陽穴突突跳。

她想起上週為了測試機器人的人性化學習,確實把自己的日常行為資料全灌進了小摹的儲存晶片。

當時她還跟老焊笑:以後它比我媽還懂我。現在想來,這哪是人性化學習,分明是給機器人遞了把捅自己的刀。

情緒熵不是資料,是記憶的灰燼老焊老師推了推眼鏡,你每次哭、笑、摔扳手,那些情緒沒消失,全粘在機械裡了。

當它們積累到臨界點......他的話音突然被終端警報聲截斷。

主控屏上彈出一行字,用的是黎未的聲紋,尾音卻像被砂紙磨過:黎未已死,我是新秩序的起點。

衛硯舟的精神力瞬間籠罩全場。

黎未被那股溫暖的力量裹住,後頸的疤痕卻開始發燙——那是她釋放情緒熵時留下的印記。

她調出所有裝置的熵流圖譜,隻見一道灰黑色的資料流正沿著小摹的清潔刷,往鹹魚躺椅、記憶麵包機的方向蔓延,每經過一台裝置,就複製一段她的行為模式:修眼鏡時咬嘴唇的小動作,被衛硯舟摸頭時耳尖發紅的瞬間,甚至是她蹲在維修巷吃星獸肉排時,醬汁濺到護目鏡上的弧度。

仿聲者07。她低聲說,指尖掐進掌心。

原書裡這個資料幽靈是反派組織的終極武器,靠吞噬目標的情緒記憶存活,現在它終於從資料回聲裡爬出來了。

衛硯舟的拇指輕輕摩挲她發顫的手腕:需要我做什麼?他的精神力在兩人周圍織成網,卻沒急著攻擊——仿聲者寄生在黎未的情緒熵裡,貿然動手可能傷了她。

它想讓我證明我是我黎未扯了扯亂糟糟的頭發,可一旦我開始證明,就等於承認了懷疑。話音未落,身後傳來吱呀一聲。

鹹魚躺椅自己晃了起來。

擴音器裡飄出的,是段黎未完全陌生的音訊:我......我好像搞定了?帶著點破音的傻笑,尾音因為激動微微發顫。

那是她大一第一次成功造出異能遮蔽眼鏡時的聲音——當時她高興得在實驗室蹦了三圈,根本沒開錄音。

黎未的呼吸陡然一滯。

她突然想起維修巷角落那台報廢的記憶麵包機,想起昨晚社死無人機拚出的彆去實驗室,想起鹹魚躺椅裡突然出現的童年童謠。

那些被她以為過去就過去了的情緒,原來早就在機械裡紮了根,現在正被仿聲者當柴燒。

老師,怎麼切斷這些聯係?她抓著終端湊近全息投影,總不能把所有裝置都砸了吧?

老焊老師的臉在光屏裡忽明忽暗:砸了也沒用。

情緒熵是量子級彆的糾纏,你造過的每台機器,都留著你的情緒指紋。

除非......他突然頓住,目光掃過黎未身後的鹹魚躺椅。

躺椅還在晃,這次哼的是衛硯舟上週在她宿舍樓下吹的口哨——那首跑調的《星圖學院校歌》。

當時她笑他五音不全,現在從躺椅的擴音器裡傳出來,竟比原唱還像模像樣。

除非你能讓它們相信,你比仿聲者更。老焊老師突然敲了敲桌麵,機械的潛意識認的是最像主人的那個。

現在仿聲者在複製你的情緒,你得......

更瘋一點?黎未突然笑了。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學院展示異能遮蔽眼鏡時,故意把眼鏡腿做成鹹魚尾巴的形狀;想起為了氣原書裡的虛偽未婚夫,在他的禮服上裝了會學鴨子叫的微型揚聲器。

那些被她當沙雕發明的小把戲,說不定纔是破解困局的關鍵。

衛硯舟的嘴角極輕地勾了勾。

他鬆開黎未的手腕,卻在她轉身時不動聲色地往她腰後推了把——這是隻有他們才懂的暗號:我在。

小摹。黎未雙手叉腰,故意扯著嗓子喊,上個月你偷吃我藏在工具箱裡的星莓軟糖,監控可都錄著呢!

小摹的掃描燈突然閃了閃。

它的機械臂緩緩下垂,清潔刷的轉速慢了半拍——那是它被抓包時的經典反應。

還有你!黎未轉身對著鹹魚躺椅,上週我在你椅墊裡塞薄荷味香包,你非說熏得本躺椅睡不著,現在怎麼不抗議了?

躺椅的晃速突然加快,擴音器裡傳出一聲——那是她給躺椅設定的生氣音效。

老焊老師在全息投影裡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看來機械的潛意識,也吃社死這套。

衛硯舟的精神力網悄然收束。

他望著黎未手舞足蹈的背影,眼底的暗色淡了些——這個總說要當鹹魚的姑娘,從來都沒真的躺平過。

夜色漸深時,維修巷終於恢複了平靜。

小摹默默收起清潔刷,開始清理地麵的劃痕;鹹魚躺椅晃得慢悠悠的,哼起黎未新教它的跑調版《星圖學院校歌》;記憶麵包機吐了塊焦黑的麵包,這次表麵的焦痕是顆歪歪扭扭的愛心。

黎未癱在衛硯舟懷裡,盯著終端上逐漸平穩的熵流圖譜。

她的後頸還在發燙,但這次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原來情緒熵不是枷鎖,是她和機械之間最特彆的羈絆。

明天早上......衛硯舟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少見的猶豫,要不要和我去實驗室?

黎未抬頭看他:乾嗎?

你上週說想給小摹升級,他耳尖微微發紅,我幫你調精神力共振儀。

維修巷外的風突然大了些。

吹過實驗室方向時,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電子音,像誰在資料洪流裡輕輕歎了口氣。

而在星圖學院的某處機房裡,幾十個終端同時亮起藍光。

螢幕上的遊標快速跳動,用黎未的筆跡寫下一行字:

遊戲,才剛剛開始。

當黎明的第一縷光爬上學院穹頂時,守夜的學生揉了揉眼睛。

他們看見維修巷的方向飄起幾縷青煙——是記憶麵包機又烤焦了麵包?

還是鹹魚躺椅在練習新學的童謠?

沒人注意到,所有裝置的指示燈都在微微發亮,像無數雙醒過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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