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成反派了，誰還按劇本死啊 第49章 反派偷偷給我點讚？那我送他一套定製鹹魚操！
黎明的光線像一把鈍刀，慢吞吞地割開地平線。
城郊廢棄的“舊科學院第七實驗室”如同一頭蟄伏的鋼鐵巨獸，在晨霧中散發著冰冷的鏽味。
這裡，就是老k追蹤到的最終訊號源，當年“神經錨點共振”專案的鬼魅殘骸。
黎未沒有選擇常規的報警叫人，那太沒創意了，也太不“黎未”了。
她深知，對付一個試圖用邏輯逼瘋全世界的天才，不能用邏輯，得用魔法，或者更準確地說，用“神經病”。
她熬了個通宵，把莫離的童年檔案翻了個底朝天，像個考古學家一樣，從一堆塵封的資料裡挖掘出了他所有的“社死”瞬間。
小學運動會摔跤比賽，他以一個驚為天人的“平地摔”姿勢，把自己絆倒，給對手送上了冠軍獎杯；中學演講比賽，他慷慨激昂地背誦到一半，大腦突然宕機，在台上呆立了足足三分鐘，最後憋出一句“謝謝大家”，堪稱史詩級忘詞；還有他第一次異能覺醒，不是什麼毀天滅地的酷炫場麵，而是因為打了個噴嚏，沒控製住精神力，把自家書架震塌了，被埋在書堆裡，隻露出一雙懷疑人生的眼睛。
這些被家族視為汙點、被他自己深埋心底的“黑曆史”，在黎未眼中，卻閃爍著名為“人性”的微光。
“你要證明所有人都會瘋？”她對著終端螢幕上閃爍的病毒程式碼，像是對一個看不見的人低語，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我偏要證明，連你都能笑。”
一套堪稱精神汙染級彆的“專屬鹹魚操”就此誕生。
動作一，平地摔，精髓在於摔倒後臉上要帶著三分迷茫七分無辜；動作二，忘詞罰站，要求雙手緊貼褲縫，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動作三，噴嚏震書架，一個誇張的後仰蓄力，然後猛地向前一抖，口中還要配上“阿嚏”的音效。
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複刻了莫離當年的尷尬。
這已經不是廣播體操了，這是公開處刑。
她把莫小跳、阿豆和小白從被窩裡拽出來，強行拉入了這個“整活兒”專案組。
幾個人睡眼惺忪，在黎未的威逼利誘下，頂著黑眼圈，笨拙地模仿著那些匪夷所思的動作。
“不行不行，莫小跳，你摔得太假了，缺乏靈魂！”黎未拿著一個戰術手電筒當導演棒，指點江山，“你要想象自己是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咚的一下，就這麼躺平了！對，就是這個感覺！”
“阿豆，你罰站的時候不要偷笑！嚴肅點！想想你考試交了白卷的心情！”
“小白，你的噴嚏不夠震撼，沒有那種把天花板掀翻的氣勢！”
一番雞飛狗跳的排練後，一個粗糙但誠意滿滿的視訊終於錄製完成。
黎未通過老k的渠道，將視訊匿名上傳到了“暗熵”組織的殘餘內部網路。
標題起得相當有網路感——《致那位躲在程式碼裡的朋友：你摔過的跤，我們都懂》。
視訊裡，黎未帶頭，莫小跳幾人跟在後麵，像一群喝醉了的企鵝，滑稽地跳著那套“鹹魚操”。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戲劇性的尷尬，配上他們努力憋笑又忍不住的表情，整個畫麵顯得格外沙雕。
視訊的最後，所有人擠在鏡頭前，齊聲大喊：“生活不易，鹹魚歎氣！歡迎加入鹹魚康複營，包教包會，治癒你的不開心！”
喊完口號，螢幕一黑，隻留下一行微光閃爍的程式碼彩蛋，那是黎未寫給莫離的悄悄話：“如果你笑了，請回傳一個‘哈哈哈’。”
做完這一切，她才動身前往第七實驗室。
她沒帶武器，隻帶了她的終端，像個去郊遊的揹包客。
衛硯舟是在清晨的例行安全巡查中發現黎未徹夜未歸的。
他的眉頭擰得能夾死一隻星際蚊。
通過星刃小隊的內部定位，他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她的位置——第七實驗室，那個被帝國列為最高階彆禁區的鬼地方。
“全隊，一級戒備！封鎖第七實驗室外圍所有出口，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去！”衛硯舟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遍了星刃小隊每一個成員的耳朵，冰冷而決絕。
他親自帶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直插那片廢墟的中心。
他找到黎未時，她正悠閒地坐在實驗室入口的台階上，像是在等一班永遠不會來的公交車。
晨光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邊，讓她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她低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裡的終端螢幕，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在看什麼年度催淚大戲。
衛硯舟快步走過去，影子將她籠罩。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裡壓抑著怒火和擔憂：“你知道這裡麵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這裡可能布滿了陷阱嗎？”
黎未終於抬起頭，衝他笑了笑，那笑容輕鬆得彷彿他們隻是在學院後花園偶遇。
“知道啊，陷阱嘛，肯定有。但你信不信，這是他唯一不會設防的地方。”
衛硯舟皺眉，表示不解。
“因為，”黎未晃了晃手裡的終端，像是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沒人會真情實感地去防備一個笑話。”
她的話音剛落，終端螢幕猛地一亮，一個彈窗突兀地跳了出來。
沒有病毒警報，沒有攻擊程式碼，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跨越了無數資料洪流，帶著一絲遲疑和笨拙，出現在她眼前——
哈哈哈。
緊接著，又是一段未加密的日誌資訊彈出：“……提醒一下，動作第三式，我當年是左腳先摔的，不是右腳。細節很重要。”
衛硯舟瞳孔驟縮。
黎未卻笑得更燦爛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對著空無一人的實驗室入口揚聲道：“喂！動作指導，出來聊聊？”
陰影中，一個瘦削的身影緩緩走出。
月光殘餘的清輝灑在他身上，將他的臉色映照得一片蒼白。
是莫離。
他看起來比檔案照片裡還要單薄，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他的眼神複雜，有疲憊，有警惕，還有一絲被戳穿後的窘迫。
“你們不會懂的。”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我被家族關了整整三年，像個怪物一樣被研究，就因為我的異能‘不穩定’。他們告訴我，強大的異能者必須冷靜、理智、完美無瑕……可我……我隻是害怕。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怕我傷害彆人，更怕……他們看我的眼神。”
他說著，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乞求。
衛硯舟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槍，星刃小隊的成員也從暗處現身，形成了半包圍的陣勢。
空氣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然而，黎未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戰術動作。
她隻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始跳那套沙雕至極的“定製鹹魚操”。
她以一個極其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姿勢，左腳絆了自己一下，咚的一聲摔在地上，然後抬起頭，努力擠出一個迷茫的微笑。
衛硯舟：“……”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中了什麼精神病毒。
莫離也愣住了，他看著黎未在地上笨拙地撲騰，眼裡的警惕和冰冷開始一點點融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實驗室的另一側陰影裡，莫小跳、阿豆和小白也探頭探腦地走了出來。
他們對視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然後深吸一口氣，也跟著黎未一起跳了起來。
“平地摔！”
“忘詞罰站！”
“噴嚏震書架！”
一群人，在這片象征著冰冷、瘋狂和絕望的廢墟前，跳著最滑稽、最愚蠢的舞蹈。
他們的動作依舊笨拙，甚至好幾次撞在一起，但他們的笑聲卻是那麼真實，那麼具有感染力。
莫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嘴角無法控製地抽動著，像是在和某種強大的力量對抗。
他想維持自己的冰冷，想守住自己最後的防線，但那可笑的畫麵和真誠的笑聲，像一把溫柔的錘子，一遍又一遍地敲打著他緊閉的心門。
終於，他再也繃不住了。
“噗嗤”一聲，他低頭笑了出來。
那笑聲很輕，帶著點生疏和苦澀，但很快，就變成了無法抑製的顫抖。
他笑著笑著，肩膀開始聳動，最終，他猛地抬手，用力地擦掉了從眼角滑落的淚水。
他輸了。輸給了一個笑話，也輸給了久違的溫暖。
他慢慢走到黎未麵前，遞出了一個資料金鑰。
“這是病毒的主控金鑰。另外……程式碼裡我留了後門，可以追蹤到所有‘暗熵’的殘餘成員。但是……彆用它去報複……求你，讓他們也看看這個視訊吧。”
黎未接過金鑰，卻反手遞給了他一個巴掌大小的、改裝過的鹹魚機器人。
機器人頭頂上還頂著一個小小的皇冠。
莫離一怔。
“不，追蹤和抓捕是星刃小隊的事。”黎未的笑容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我要你，親自去教他們跳這套操。”
“我？”莫離徹底懵了。
“沒錯。”黎未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宣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鹹魚康複營’的首席康複顧問兼金牌動作指導。你的任務，就是帶領所有和你一樣，被世界逼到角落裡的小可憐們，一起快樂地翻身。”
三天後，星圖學院。
一場盛大的新聞發布會正在舉行。
台上，沈星河院士穿著筆挺的白色研究服，麵對著全星係的媒體鏡頭，用他那沉穩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鄭重宣佈：“經帝國科學院多方認證，由星圖學院黎未同學開創的‘星際鹹魚廣播體操’，在調節異能者精神閾值、緩解情緒壓力方麵具有顯著效果。現決定，將其正式列為‘異能穩定輔助療法’，在全帝國範圍內進行推廣！”
台下，掌聲雷動。閃光燈像白晝的星辰，瘋狂閃爍。
黎未站在人群的角落，看著台上的沈星河院士，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也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整活兒”，居然被官方蓋章認證了。
就在這時，衛硯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拉到了一個更隱蔽的角落。
他的表情異常嚴肅。
“發布會很成功。”他先是說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遞過來一份經過三重加密的電子檔案，“這是最新的情報。墨長老名下三十七個秘密賬戶已經全部被凍結，他完了。但是……我們追查‘影蝕協議’的原始指令時，發現了一個更麻煩的問題。”
黎未接過檔案，沒有立刻開啟。
她能感覺到衛硯舟身上傳來的那股不同尋常的凝重氣息。
“指令……來自議會最高層。”衛硯舟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一塊沉重的鉛塊。
黎未的瞳孔微微一縮。
她抬起頭，望向窗外萬裡無雲的晴空，明媚的陽光照在臉上，卻驅不散心底升起的那一絲寒意。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輕聲笑了起來。
“鹹魚掀起浪花的第一步，是讓所有被壓抑的人，都敢放聲大笑。”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穿透一切的力量，“現在他們笑出來了，那麼下一步嘛……”
她轉過頭，對上衛硯舟探尋的目光，俏皮地眨了眨眼，笑容裡藏著鋒芒。
“就該輪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學學怎麼翻跟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