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明瞭,誰還貸款啊 第39章 你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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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的趙誠明鼻子癢癢的,但是他極力的忍住冇打噴嚏。
“塵土太多了。”
前方張忠武打著手電筒給隊伍照亮,揚塵中現出光的通路,出現丁達爾效應。
張忠文正在給弓手們講騎兵的門道。
李輔臣問他:“張教師,為何要豎著列陣,或矢型陣?為何不是一字陣?”
張忠文抿抿嘴,不知如何作答。
趙誠明幫他解答:“如果敵我雙方都一字排開,等馬匹將要相撞的時候,便會同時停下觀望,之後敵我雙方大眼瞪小眼。”
張忠文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李輔臣問:“為何?”
“這是馬的天性。”趙誠明查過相關資料:“馬不會傻乎乎的彼此相撞。人和人是敵人,馬和馬不是敵人。所以,八字運動是騎兵基礎戰術動作,因為馬的天性是喜歡隨同類並駕齊驅,而不是反著來,隻有人纔會在馬背上廝殺。因而,八字運動的時候,如果近戰接戰,我們要搶左。”
“那為何搶左?”
“因為我們多數人是右撇子,右邊揮舞兵器更方便,我們搶左砍殺,意味著敵人落入下風。”趙誠明耐心解答:“而遠距離騎射時,我們要搶右。韃子和建虜精於騎射,可左右開弓,郭綜合也可以。可我們用的靈雲弓乃速成弓,因為有箭台,左手持弓,右手控弦,所以隻能兼顧前方和左側,所以我們要搶右,才能形成扇麵火力網……”
但無論如何,在馬背上和清兵蒙兵對弓,畢竟不占優勢,即便搶右也是如此。如果能用騎兵銃再好不過。
當然不是火繩銃……
眾人恍然,都覺得趙誠明說的通俗易懂。
趙誠明能給他們腦海中構建出畫麵感。
張忠文驅馬來到趙誠明身旁,低聲道:“他們隻需知其然,不需知其所以然。”
趙誠明搖頭:“此30人是初代兵,我不但要求他們善戰,且必須善於教學,必須懂得原理。他們每人人再傳30人,那我將迅速得到一支千人部隊。”
所以,他必須說人話,絕不能故弄玄虛。
這是理論值。
實際上,這些人未必全能成才。
就像郭綜合,他射箭很厲害,重磅弓還能速射,需要極大的天賦。
但無論如何,他不是個合格的教師。
下一步目標,趙誠明想要迅速拉起二三百人隊伍,但這必須要等一個機會纔不會越矩。
張忠文倒抽一口涼氣。
官人究竟要乾什麼?
全職投身行伍?還是起兵造反?
若是後者,他就得好好考慮一番了,畢竟拖家帶口的。
可想起趙誠明到處送禮行賄,如果他想造反,又怎麼肯如此撒銀子呢?
這樣想他心又放回肚子裡。
他不知道,張獻忠就是造反隊伍中擅長送禮的。
李輔臣是個刨根問底的性子,問起來冇完。
趙誠明正好給他們講理論知識。
李輔臣震驚的發現,趙誠明雖然很少直接參與練兵,但有問必答,冇有他不知道的。
這些理論知識,有的是趙純藝幫忙查的,有的是張忠文告訴他,又經過他歸納總結出來的。
待隊伍過了泉河的玷橋,前頭就是董茂才的家。
董茂纔看到趙誠明和弓兵隊伍時吃了一驚:“官人這是要去緝盜?”
趙誠明下馬:“馬匹暫存你家裡,你看管好,弄些草料過來,明天去公署報銷。”
他冇說去乾什麼,怕嚇到董茂才。
然後趙誠明從胸包裡掏出一個收口袋,將收口袋打開,又從裡麵掏出趙純藝高價給他買的戰術防彈衣全套。
眾人看的發愣。
他的胸包敞口隻有三十公分寬窄,不到20公分深淺,可每每能掏出不可思議大小的物件。
那麼大的防彈衣,他們無法理解趙誠明是如何掏出來的。
趙誠明乾這種事的時候,絲毫不避諱人。
這年頭,神秘感越強,彆人對他的敬畏心越重。
趙誠明快速將防彈衣穿好,頭盔待會兒再戴,太悶了。
“休息半刻鐘再出發。”
大夥急忙去方便,然後再補充水分。
這功夫,趙誠明將所有人的弓收入囊中,大槍同樣寄放在董茂才家中,隻挎著腰刀輕裝出行。
此時大概是晚上八點半,一更三點的暮鼓早就敲過了,已經開始宵禁。
街兩旁的鋪頭已經關門歇業,行人寥寥。
漕運樞紐因利廢禁,管控相對寬鬆,因為漕船需晝夜卸貨,船伕和運夫以及貨商有時候要在夜間工作。
趙誠明一行人數雖多,可令行禁止,服裝統一,一看就不是盜匪之類的,也冇太多人關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鋪兵呢。
而且他們隻挎腰刀,冇帶彆的兵刃,隻是後麵有兩人扛著梯子前進有些古怪。
一路暢通無阻抵達鄭持嚴宅院側麵,趙誠明左右看看,朝張忠文點頭。
張忠文比劃手勢,兩人架梯。
張忠武和李輔臣兩人搶著先登,卻被趙誠明攔住。
他率先登梯。
弓兵無不歎服!
這便叫作身先士卒。
趙誠明攀上牆頭,見下麵無人,掏出帶掛鉤的繩索掛在梯頭,另一頭甩在院內,又勾了另一架梯子,朝下麪點點頭後落了下去。
李輔臣和張忠武兩人不分前後急忙登梯,以防趙誠明遇到危險單打獨鬥。
結果除了外麵看守梯子的弓兵,餘者順利進了院內。
接下來,李輔臣和張忠武打頭陣,很快碰上個家仆提著燈籠要進二門。
剛露頭,張忠武打手電一晃,家仆下意識拿手遮掩雙目,果然如趙誠明所料,他第一時間冇有叫喚。
李輔臣身高腿長,四步並兩步竄至近前勒住仆從脖頸。
仆從這才大驚失色,準備叫人示警,卻發不出聲音,掙紮無濟於事。
“閉嘴,敢叫弄死你。”李輔臣惡狠狠的說。
張忠武嘴裡叼著手電筒,如演練時那般上前手腳麻利的捆縛住仆從。
之前李輔臣勇猛表現刺激到了他,他這時候一點冇緊張,隻想著如何表現出色!
後麵一行人卻覺得既忐忑又刺激。
此時內宅宴會尚未結束,鄭持嚴與劉元登酒過三巡,醉醺醺的,絲竹聲入耳也變了形,看什麼都是花的。
兩人開始放浪形骸,時不時地捏一把歌舞伎柔軟的身子。
這調調自古便有,即便到了現代依舊不過時。
男人到了一定年紀後,去ktv多半為了摸摸搜搜的這點事,甚至部分女人也是如此,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哩。
這時候,外間傳來一聲爆喝:“什麼人?”
聽著像是護院的聲音。
但兩人已經醉了,迷迷糊糊的聽不真切。
劉元登雙眼朦朧問:“鄭員外,本官好似聽到甚麼動靜?”
鄭持嚴後仰癱在椅子上:“劉大人聽差了,許是家中仆從走動。”
因為家中有客,三門是大敞的。
一行人魚貫而入,當先的人一身鼓鼓囊囊的黑衣,腦袋上套著個古怪的頭盔,他掀開護目鏡:“鄭持嚴,你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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