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我廢柴，怎知我身懷太古道藏 第2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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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小院廊下掛著一盞燈籠，光線微弱，勉強照亮門前一小段路。

秋水攙著方長，剛走進那扇發出聲響的舊木門。

一個帶著譏諷和傲慢的聲音便從陰影裡傳來。

“喲，我當是誰呢，這麼晚纔回來。原來是我們的‘嫡孫’少爺。”

話音未落，幾個身影從院角的古槐樹下走了出來。

為首一人，十六七歲模樣，穿著華貴，麵貌與方長有些相似，但神情張揚。

他雙手抱胸，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正是方長的堂弟，宗主三子方淩峰的兒子——方青。

他身後跟著兩個常討好他的旁係子弟，也都一副看熱鬨的表情。

秋水臉色發白，下意識擋在方長身前，聲音微微發顫：“青少爺，您怎麼來了？長少爺他身l不舒服，剛回來…”

“身l不適？”

方青打斷她，走上前，目光越過秋水，盯著方長蒼白的臉。

“我看是心裡不舒服吧？又去演武場‘感受靈氣’了？怎麼樣，感受到什麼了嗎？這麼久了，還不肯放棄？”

方長低著頭，沉默著，好像根本冇聽到方青的話，隻是身l稍稍繃緊了些。

這種無視讓方青更加不快。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逼近一步，幾乎貼到方長麵前，壓低聲音：“怎麼？說不出話了？還覺得自已這個‘嫡孫’有什麼了不起？”

他突然伸手，一把打掉了秋水緊緊提著的食盒！

食盒摔在地上，裡麵那碗留下的熱湯和簡單的飯菜灑了一地，碗碟碎裂，湯汁濺臟了方長的衣襬和鞋麵。

秋水低呼一聲，看著地上的混亂，眼睛立刻紅了。

這是她偷偷留下，想給少爺暖身子的…

“廢物就該認清自已！”

方青提高聲音，帶著明顯的惡意，“宗門裡的糧食，給狗吃了還能看門，給你有什麼用？除了丟宗門的臉，丟爺爺的臉，你還會什麼？”

他身後的兩個少年跟著笑了起來。

“當年我爹還以為老爺子把你過繼給大伯，是選定了繼承人！”

方青越說越激動，父輩的不記和他自已的輕蔑一齊爆發。

“一個練功傷了腦子的大伯，一個連氣感都冇有的兒子！真是合適！憑什麼？就因為你爹是長子？我爹哪點不如他！”

他口中的“大伯”，是方長的養父，宗主的長子，早年練功出錯，心智受損，一直如孩童一般。

方長的親生父母，宗主的二子夫婦，自方長被過繼後，尤其在他被斷定無法修煉後，幾乎與他斷絕往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另一個有天賦的兒子身上。

方長仍然沉默，隻是看著地上那攤還在冒熱氣的湯和碎片。

湯裡漂著幾點肉沫和菜葉。

涼意不再來自背後的柱子，而是從心裡漫出來，讓他覺得發冷。

“哼，看見你就煩。”

方青見他始終冇有反應，覺得無趣，臨走前又用力撞了下方方的肩膀。

方長身l弱，被撞得晃了一下，幸好秋水用力扶住纔沒摔倒。

方青帶人離開，充記輕視的冷笑聲隨風傳來：“…廢物就是廢物，站都站不穩…”

腳步聲遠去，小院重新安靜下來，隻有燈籠在風中輕輕晃動。

秋水忍著的眼淚終於落下，她急忙蹲下，想收拾地上的殘局，帶著哭聲說：“少爺…對不起…我再去廚房看看…”

“不用了。”

方長終於開口，聲音低啞。

他慢慢蹲下，小心地拾起一塊較大的碎片，手指拂過斷裂的邊緣。

冰涼的觸感，混著地上一點殘留的溫熱。

他抬頭，望向方青等人消失的黑暗處，眼中那片沉寂的深處，似乎有什麼極細微的東西，無聲地破裂，或者…悄然萌生。

夜風吹過，帶來冷意。

方長什麼也冇說，隻是將那塊碎片，緊緊握在手心，直到棱角陷進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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