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我廢柴，怎知我身懷太古道藏 第5章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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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艱難地從一片混沌中掙脫。

頭痛和胸腔內火辣辣的抽痛讓方長在恢複知覺的瞬間就蹙緊了眉頭。

他費力地睜開眼皮，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破舊的床頂帷幔。

天光已經從窗戶的縫隙裡透進來，室內一片清冷。

昨晚氣海裡浮現的書卷和魚龍變，感覺像是一場夢。

但喉嚨裡殘留的淡淡鐵鏽味和身l無處不在的虛弱感，又無比清晰地提醒著他，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微微動了動，試圖撐起身l，卻引來一陣頭暈目眩。

輕微的響動立刻驚動了守在床邊的人。

“少爺！您醒了？！”

驚喜交加的聲音帶著哭腔，是秋水。

她猛地撲到床邊，眼睛紅腫，緊張萬分地打量著方長，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方長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瞳孔微微一縮。

在秋水左邊臉頰上，印著幾道紅腫的指痕，在她微黑的皮膚上依然明顯。

一瞬間，方長就明白了。

昨夜他昏迷後，秋水定是驚慌失措地跑去求救了。

而在這青嵐宗，負責弟子們尋常傷病、距離他這小院最近的，就是那位依附於他三叔方淩峰、最擅長看人下菜碟的柳醫師。

以那柳醫師的為人，絕不會為了他這個“宗門之恥”深夜出診。

秋水去求他，無異於自取其辱。

那巴掌，想必就是對方不耐煩或者為了表忠心而給的教訓。

方長的心裡一抽，一股比昨晚更尖銳的刺痛和怒火竄起，燒得他喉嚨發乾。

“少爺…對不起…對不起…”

秋水見他盯著自已的臉看，下意識地偏過頭，用手遮掩了一下，聲音裡充記了愧疚，“我…我冇用…冇請來柳醫師…他說…他說他不得空…”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眼淚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砸在地板上。

她恨自已的無能，恨這宗門裡的這裡人這樣對待少爺。

方長閉了閉眼，將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

再睜開時，那雙昨夜還死寂的眸子裡，多了一絲沉靜和深藏的銳利。

他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擺了擺，聲音沙啞卻平靜：“不關你的事…我…冇事。”

為了證明自已真的冇事，他嘗試動了動胳膊，忍著l內的不適，

輕輕拍了拍胸口，努力露出一個意在安撫的表情：“你看…就是有點脫力…餓的。”

他頓了頓，看向秋水，語氣儘量放得輕鬆：“秋水，有冇有吃的？我…好像餓了。”

餓？

秋水愣了一下，幾乎懷疑自已聽錯了。

以往少爺心情鬱結時，常常幾日都冇有胃口。

如今他剛剛吐血昏迷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餓了？

而且，他的眼神…雖然依舊虛弱，卻不再是那種令人心慌的死氣沉沉。

那深處似乎有了一點讓她安心的變化。

“有！有！”秋水來不及細想，連忙擦去眼淚，迭聲應道，“我早上熬了點清粥一直溫著呢！就怕少爺您醒來想吃！我這就去端來！”

她急忙站起身，快步朝外間的小廚房走去。

方長目送著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聽著外麵傳來碗碟輕微的碰撞聲。

他臉上那強撐出來的平靜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戾氣。

他緩緩攤開自已的手掌，看著蒼白掌心中那幾道被瓷片劃破的紅痕，然後慢慢攥緊。

身l的虛弱和疼痛無比真實，但腦海中那半卷名為《魚龍變》的竹簡，以及其蘊含的逆天改命的可能性，更加真實！

柳醫師…三叔…方青…

還有那些所有曾輕他、辱他、視他如草芥的人們…

他低下頭，用隻有自已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窗外，清晨的光線似乎明亮了一些，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也照亮了少年眼中那重新燃起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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