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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行天下 第449章 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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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白紓月拿來乾淨的布巾,細細擦乾獨孤行的身體。她重新為他穿上青衫,係好腰帶,確保衣衫整齊,這才鬆了口氣。她站起身,將薄被蓋回少年身上,朝門外喊道:“青紓,我看見了!進來吧。”

說著,白紓月突然將盛水的木盆子丟出窗外。

“哎呦!”青紓慘叫一聲後,才屁顛屁顛地推門進來,瞧見床上乾乾淨淨的獨孤行,笑嘻嘻道:“姐,你可真細心,這小子都被你洗得白白花花了!瞧這模樣,都能直接上街賣藝了。”

白紓月聽她調笑,臉色一紅,沒好氣道:“再取笑我,小心我揍你。”她說著,玉手作勢,擡了起來。

青紓急忙縮了縮脖子,吐舌道:“我這不是誇你嘛,怎麼又喜歡亂打人。”

“胡說八道!”白紓月瞪她一眼,轉了話題,“你傷那會兒,我可沒少費心。”

青紓撇嘴,嘀咕道:“是嗎?我受傷那會兒,也沒見你這麼上心,給我上個藥都敷衍。”

白紓月哼了一聲,擡手敲了敲青紓的腦門,“還敢頂嘴?懶病犯了就直說,彆拿我撒氣。”她頓了頓,又問:“盧師父那邊,今日有什麼動靜?”

青紓揉了揉額頭,答道:“老樣子,官兵又來書肆找茬了,翻了幾本書就走,估計是段天和又派人來鬨事了。”

自半個多月前,盧秉文在水雲城將軍府外佈下陣法,將軍府隔三差五便遭雷劈。起初,段天和隻當天氣有變,未曾多想,可次數多了,他察覺到不對,查尋一番之後,才得知原來是盧秉文搞的鬼。

於是,段天和便常派官兵到盧氏書肆搗亂,藉此報複。書肆裡,桌椅常被掀翻,書冊也被丟得滿地,盧秉文雖未正麵出手,但每日嘴裡罵罵咧咧,也是氣得不輕。

除此之外,劍敦山事變之後,其山門元氣大傷,折了不少弟子,行事也變得低調了許多。大驪雖然打了勝仗,然而卻也不敢逼迫過甚,畢竟裴虛子還活著,一個十二境的老怪物,大驪就沒幾個。就算是自家人內鬥,說到底還是大驪的底蘊。

如今雙方還在僵持著局勢,彼此試探,維持著微妙平衡。

白紓月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

“哦,對了,青紓,盧師父有打算收你為徒的意思嗎?”

見白紓月突然問起了矮老頭收徒的事,青紓吐了吐舌頭,搖頭道:“那矮老頭說,還要再看看我資質,說我心不靜,學不了他那些陣法。”

白紓月皺眉,“你定是平日偷懶,盧師父纔不願收你。陣法一道,講究心定神凝,你每次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怎麼可能成事?”

青紓不服,嘟囔道:“我哪有偷懶?天天畫符練功都快累死了!他教的那些陣法,自己都講得雲裡霧裡的。況且我才六境,靈力根本不夠用嘛!再說,他教得不清不楚,我問一句,他哼哼兩聲就打發我去看書,而且那些書密密麻麻全是字,看得我頭都大了!”

白紓月無奈,又敲她腦門,“就你多藉口,懶就是懶。好好用心,少些抱怨!”

青紓揉著額頭,小聲道:“行行行,姐教訓得是,我改還不行?”她頓了頓,笑嘻嘻道:“時候不早了,姐,你今晚還跟獨小子一塊兒睡?”

白紓月臉一熱,慌忙道:“胡說什麼!哪是跟他睡,我隻是運靈氣幫他療傷!”

青紓斜眼看她,拖長聲音道:“真——的?療傷要鑽被窩?”

白紓月輕咳一聲,擺手道:“行了,出去出去,彆在這兒礙事。”她推著青紓往門外走,青紓笑著跑開,臨出門還回頭道:“姐,悠著點,彆療得太賣力!”

門扉合上,靜室重歸平靜。

白紓月她轉過身,背靠著門,長出一口氣,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她看了眼少年,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走回床邊。

獨孤行依舊安靜地躺著,呼吸平穩,胸膛微微起伏。

“”

——————

另一邊,盧秉文正在收拾店鋪準備關門。

這時青紓從後院回來了。

“盧師父,你今晚又打算外出啊?”

盧秉文並沒有否認,劍敦山一事之後,他就變得忙碌了起來,私底下也有很多秘事要處理。

“嗯,今晚我不會回來,你們就乖乖待在這裡,沒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青紓點點頭,“知道了!”

見青紓都這樣說了,盧秉文也就不再多講了,他合上了書肆大門的木板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盧秉文的目的地是符家,他幾個踏步,在房屋間來回穿梭,完全不顧城中的眼線,直接大搖大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符家大門之前。

還是老樣子,他二話不說了就直接躍到府邸中的後花園內,此刻符元朗已經在茶亭之中等候多時。

“矮老頭,你還是老樣子,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符元朗慢悠悠地喝著茶,似乎對盧秉文這個不速之客沒感到太多的意外,“還有,下次你能不能彆這麼招搖,全城的人都知道你跑我家來了。”

盧秉文淡淡道:“城中滿是眼線,躲不了的。”他隨隨便便地找了個地方落坐,端起茶水就大口喝了起來。

符元朗皺眉,盧秉文他一個十一境的老怪說躲不了那些眼線,這不是笑話嗎?很顯然,這死老頭就是想拿他們符家當擋箭牌。

符元朗哼了一聲道:“我上好的‘水雲一碧天’,你就當粗茶來喝啊,你會不會品的?”

盧秉文壓根就沒把這當回事,直接開門見山道:“符元朗,大驪朝堂那邊什麼動靜?”

符元朗皺眉,他現在最忌諱的就談這個了,於是他直接回道:“不知道。”

盧秉文立馬皺眉,哼道:“不知道?你一個水雲城第一大家的家主,居然會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

符元朗卻打斷道:“不淌混水,是我們符家的立業之本。”

盧秉文苦著臉,看來這趟來符家之行,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於是他就端起茶壺,大口喝起了茶來。

符元朗看得直皺眉,問道:“你乾什麼?”

然而盧秉文的下一句話直接給符元朗整不會了,“把損失的時間喝回來。”

“”

——————

與此同時,書肆後院。夜深人靜,青紓早已經在隔壁房間安然入睡。

此時,獨孤行的病房裡,白紓月還醒了,倒不如說,是她自己刻意地醒著,隻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白紓月輕手輕腳地來到了獨孤行床榻前,猶豫了一會兒後,深吸一口氣,解下身上的白裙,紅著臉地鑽進了少年的被窩裡。

白紓月閉上眼睛,小聲安慰自己:“冷靜冷靜,隻是療傷而已,對,就是這樣。”可越這麼說,她的臉反而更紅了,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沒什麼說服力。

白紓月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膽,隨後她從後麵環抱住獨孤行,前胸緊貼著他的後背,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少年麵板傳來的溫度,溫暖而厚實,令人感到安心。

她深吸一口氣,運起白蟒凝霜訣,一縷縷靈氣從她體內流出,順著掌心慢慢傳入獨孤行的丹田。這些靈氣像一條條細小的溪水,在他經脈裡流動。

果不其然,在片刻之後,獨孤行體內的遊龍訣開始自發地執行,開始吸收那停留在經脈之中那的靈氣,化作一股股雄厚的浩然真氣,一點點修複他那受傷的筋骨。

“孤行的功法還真是神奇”

常理來說,每個人之間的真氣並不互通,特彆是妖的靈氣和人的真氣更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氣。然而獨孤行的遊龍訣卻可以容納和吸收來自外界的一切氣韻,做到了一氣通萬氣。

白紓月貼得更近了一些,臉頰幾乎要碰到他的後頸,獨孤行的體溫透過衣衫傳來,暖得她有些恍惚。她的呼吸變得輕淺,可心底卻泛起一種說不清的悸動,像春天的溪水,涓涓流淌,止不住地漫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更深,靜室燭光搖曳。白紓月的靈氣也消耗地差不多了。她緩緩收功,但雙掌仍貼著獨孤行肩背,未捨得移開。

白紓月心底十分複雜,獨孤行昏迷半月以來,她日夜相伴,早已習慣他的氣息。可當每每肌膚相觸的溫熱,又讓她感到心慌又踏實。她多希望能一直這樣抱著他,可她心裡清楚,獨孤行喜歡的是李詠梅,而自己作為他的朋友,不該有這種想法。

白紓月瞧見獨孤行側臉,那清俊的臉龐又顯得那麼地安靜。她用食指輕輕撥開一縷散發,小聲道:“孤行,快些好起來,青紓還等著你教她練劍”她頓了頓,聲音也再度低了下來,“還有我也等著。”

說完,白紓月收回了手,輕輕退出被窩,穿回白裙,係好腰帶,起身,推門而出。隻留靜室裡的燭光映照著獨孤行沉睡的身影。

白紓月來到小屋門前的石階坐下,仰頭望著滿天的星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漸漸地,她就這樣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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