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了柺子全村後,她回京城殺瘋了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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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奚洲今日留在了自己的院落,未曾外出。洛穀趁機告假,悄無聲息地潛回了東宮,暫由其他暗衛接替守護孟奚洲的任務。
東宮書房內,檀香嫋嫋,卻驅不散瀰漫的凝重氣息。
太子宋承霽端坐於寬大的紫檀木書案之後,案頭的奏摺堆積如山。
他眉頭緊鎖,目光落在攤開的一份邊關急報上。
父皇近來越發隨心所欲,竟突發奇想,欲組建一支由各家世家紈絝子弟拚湊而成的“世家軍”送往邊關,美名其曰共抗外敵,實則想給那些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各喂一隻蒼蠅,噁心他們一番。
這看似兒戲的旨意,卻讓人陷入了兩難的泥沼。
這些平日裡鬥雞走馬的紈絝,上了戰場非但起不到絲毫作用,反而會成為巨大的累贅。
可君無戲言,旨意已下。
而更棘手的是,朝廷如今正值用人之際,真正能征善戰的將領卻寥寥無幾。
皇帝沉迷丹藥,神誌清醒的時間愈發稀少,他作為儲君,必須坐鎮朝堂,寸步難離。
而原本可以倚重的長公主姑姑,又受了傷,短期內根本無法重返戰場
如山的奏摺中十之**都是來自各大世家的陳情、勸諫,要求皇帝收回“世家軍”成命。
宋承霽一份份批閱著,難得覺得有些無力。
當他翻到最後一份奏摺時,書房外傳來內侍恭敬的通報聲:“啟稟殿下,洛統領求見。”
宋承霽執筆的手微微一頓,緊蹙的眉頭竟不易察覺地舒展了幾分,唇邊甚至掠過一絲極淡的弧度。他擱下筆道:“讓他進來。”
洛穀一身玄色勁裝,步履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行至書案前,單膝跪地,垂首行禮:“屬下洛穀,參見殿下。”
“嗯。”宋承霽淡淡應了一聲,“她最近如何?”
這個“她”字,無需言明,兩人心照不宣。
洛穀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想到孟奚洲近來的所作所為——那街頭刻意的“偶遇”,那對著楚肖時毫不掩飾的熾熱眼神,那近乎挑逗的言語每一個畫麵都讓這位忠心耿耿的暗衛統領頭皮發麻。
實話實說?殿下會作何反應?
不說?欺瞞主上更是大罪!
洛穀隻覺得喉頭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從前麵對刀山火海也麵不改色的他,此刻竟半個字也吐不出來,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哦?”宋承霽似乎察覺到了洛穀的異樣,重新拿起筆,語氣帶著一絲玩味的探究,“很難回答麼?”
他一邊問,一邊從容地在最後一份奏摺上批下硃批。
洛穀的心跳如同擂鼓,在“聽命如實稟告”和“為了主子好選擇性隱瞞”之間反覆拉扯,幾乎要將牙根咬碎。
就在宋承霽合上奏摺,再次抬眼看向他的瞬間,洛穀心下一橫,抱著一種近乎赴死的決絕,猛地抬起頭,聲音乾澀而艱難:“回殿下,孟姑娘她她最近在拈花惹草。”
出乎洛穀意料的是,宋承霽聞言非但冇有震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清朗,卻讓洛穀覺得比寒冬的北風更刺骨,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順著脊背爬上來。
宋承霽饒有興致地問:“成日在梅蘭苑沉迷聽曲兒麼?”
梅蘭苑是京城貴女們消遣的雅緻去處,聽曲賞舞,風雅得很。
洛穀隻覺得頭皮發麻,硬著頭皮繼續彙報,聲音更低了幾分:“不是聽曲兒,是一直在接觸不同的男子,而且還都是些歪瓜裂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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