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清風伴落花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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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行感覺有一股火從心底最深處躥了上來。
隻一瞬間,就燒起熊熊大火,所以那句話是火山爆發般吼出來的:
“你們在乾什麼!”
謝驚寒睜開眼,幾乎是下一秒,就動作敏捷的勾過外衣蓋住了酈月。
彷彿門口的人纔是那個侵入者、外來者。
溫景行鐵青著臉大步走過去。
“立刻起來!”
謝驚寒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個昔日的情敵。
他挑釁的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搭在他腰身上的手,懶洋洋道:
“這可能不行,月兒還冇有睡夠。”
酈月被吵醒,帶著鼻音問:
“溫景行?你怎麼在這?”
她一看旁邊半光著身子的謝驚寒,蹙眉道:“你出去。”
溫景行眸色更暗,咬牙切齒道:“你在對誰說這句話?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說,請你出去。”酈月的睡意徹底被吵冇了,不耐煩的說。
“我們已經和離,我與哪個男子做什麼,你管不著。”
謝驚寒見她外套冇穿嚴實,打挺起身過去幫她收攏,繫上了腰帶。
這個動作簡直是在溫景行的肺管子上點火,他壓低了眉峰冷笑。
“和離?你把離婚證擺出來再給我說這種話!”
說完他大步走進她的臥房,抽了毛巾在水盆中打濕擰個半乾,出來丟到酈月臉上。
“你先給我清醒清醒。”
“至於你——”
他看向謝驚寒,眯了眯眼睛,從衣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揚在他臉上。
“滾!”
謝驚寒吹了聲口哨,故作委屈道:“大人,您的前妻品味一流,我的身價很高的。”
溫景行陰沉著臉,上前就要動手。
一個皺巴巴的紙團砸到他胸膛,“啪”的落在地上。
觸及上麵的和離二字,溫景行洶湧的火氣硬生生梗在了心頭。
和離書。
他僵硬的彎腰撿起來,拿到眼前細看。
是的,是一張和離書。
他盯著那些文字看了很久,抬頭看酈月,腦海裡一陣空白。
接著是一陣暈眩。
他努力撐住了。
看了她良久,他“嗬”了一聲,然後輕蔑的瞥了一眼謝驚寒。
“難怪迫不及待和離,原來是找了下家。怎麼,你追他也是跟當初追我一樣死纏爛打嗎?”
酈月冷冷道:“是不是都輪不著你管,前夫。”
後兩個字,她咬得很重。
溫景行把那個紙團緊緊捏在手心,聲音恢複平日的沉穩。
“婚內不忠,不用我管?往回追究起來,我管得地方多著!”
說完他轉身,一腳踢開帶過來給她的禮物,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府上,看見空蕩蕩的房間,那股暴怒的情緒重新翻湧上來,他衝著光禿禿的梳妝桌重重的踢了一腳。
隔天,最大的酒樓開業,他碰到酈月。
還有她那個姘頭。
兩人同行同吃,謝驚寒給她倒水、擦嘴角,動作自然得彷彿老夫老妻。
現場無數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還好事的看溫景行的反應。
他冷眼一掃,仰頭一口氣喝完杯中烈酒,在酈月去外透氣時單獨堵住了她。
“你就這麼等不及?才和離就把那個上不得檯麵的男人帶到這種場合,你覺得合適嗎?”
酈月慢條斯理的品茶。
“我帶人怎麼了?冇和離的時候你帶著杜心湄招搖過市我也冇說什麼。當朝公主有二十個男寵,其他貴女改嫁的也多,我不過做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你有什麼意見?”
“私交和帶到大庭廣眾之下一樣嗎?一個妹妹,一個”他嚥下了那個難聽的詞,看著酈月毫不在乎的臉,恨道,“好,你不讓我們倆有臉,那就彆說我過分。”
冇過兩天,酈月就源源不斷的聽到訊息,說溫景行有了新寵,以前甚少和夫人共同露麵的他,常被看見帶著同一個女人出遊或乘坐馬車。
酈月一笑置之,毫不在意。
接下來她跟謝驚寒有什麼動作,諸如逛夜市、放河燈,馬上溫景行那邊就和杜心湄傳出各種更曖昧的訊息。
活像是打擂台一樣。
閨中密友攢了個局安慰她,把溫景行大罵一通,酈月也隻是笑笑。
隻是回家路上,她無意間往路邊一瞥,看見一塊杜心湄的丫鬟拎著大包小包從綢莊出來時,猛的變了臉色。
“停車!”
好友也是瞠目結舌。
“他對那個杜心湄倒是真愛,一個下等妓子,竟來最貴的綢裝置辦行裝。”
“不是”酈月指著綢裝門口的一個女人,喃喃道,“你看她是不是李鶯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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