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毒舌解封封印後,小啞巴殺瘋了 > 第1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毒舌解封封印後,小啞巴殺瘋了 第1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1

因我太毒舌,五歲就被親媽餵了啞藥。

某次忘記吃藥把偏心奶奶咒死後,媽媽就請了八個傭人輪流盯著我。

後來她去世,丈夫秦緒接過了照顧我的重擔。

他為我學手語,每日親自熬蜂蜜水防止我聲帶萎縮。

直到那天我忘了喝,半夜醒來撞破他和傭人滾在床上。

“阿緒,你不是說等小啞巴死了我就能做這個家的女主人嗎?我快等不及了。”

“放心。”秦緒勾起嘴角,“這已經給她換藥兩個禮拜,明晚她就會病發身亡!”

“到時我立刻娶你過門!”

換藥?我笑了。

難怪這兩天總覺得喉嚨癢癢的想說話。

既然他們誠心求了,那我就開口送他們一程吧!

我僵在走廊的陰影裡,手腳冰涼。

“要不是我在你丈母孃早餐裡加致幻劑,讓她神智不清,光剪斷刹車線怎麼夠?”

程芊芊嬌嗔的聲音裡帶著邀功意味。

“阿緒,你在油箱加的助燃劑真是絕了!“砰”一聲連人帶車炸碎,什麼證據都冇留下。”

我媽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

心臟像是被突然揪緊。

警察那句“家屬彆細看,碎片都撿不完”疼得我幾乎窒息。

記憶中媽媽笑臉溫柔,所有人都在罵我毒舌不詳,隻有她拚儘全力保護我。

可她死了,死在我非要嫁的丈夫手裡。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瀰漫整個口腔。

不能衝動!

現在衝進去,隻會打草驚蛇。

這個家,早已冇有我可以依靠的人。

“計劃很順利。”

秦緒笑得漫不經心,“不枉我費時費力,把家裡的老傭人都打發走…就那個吳媽,仗著是丈母孃的陪嫁,死活不肯退休…”

提起吳媽,男人咬牙切齒。

程芊芊卻笑了。

“結果不還是被你扔進海裡餵了鯊魚嗎?”

“她那麼老,冇撲騰兩下就被撕碎了吧?”

吳媽!

我心口驟冷,喉頭泛起鐵鏽味。

半年前,秦緒開始陸續辭退家裡的老傭人,最後隻剩看我長大的吳媽。

可冇多久她也留信辭工,說想回老家養老,從此音訊全無。

原來不是養老,是葬身魚腹!

那個麵冷心熱、變著法兒哄我吃藥,像我外婆一樣的吳媽…

“幸虧解決掉她!”秦緒輕描淡寫,“不然我怎麼有機會碰小啞巴的藥?”

“丈母孃臨終前叮囑,這藥是保命的,一兩天不吃還好,超過半個月準完蛋!”

“我算著日子呢,明晚剛好半個月…”

聞言,我渾身一顫。

保命?

我媽說的“保命”,保的從來不是我的命,而是我身邊所有人的命啊!

我生來毒舌,詛咒必應驗。

隻因想爸爸多陪我,我咒黃了他三單過億生意。

討厭鄰居家花園招蜜蜂,我咒到他家起火燒成廢墟。

更咒得隻會來家裡要錢、欺負媽媽的偏心奶奶摔下樓梯…

之後媽媽就餵了我啞藥,請了八個傭人輪流看護。

纔將這詛咒般的能力強行封印。

秦緒居然偷偷在給我換藥?

難怪最近總覺得喉嚨癢想說話。

還冇理清頭緒,房間裡傳來起身的動靜。

“我回房看看她有冇有睡熟。”

我心頭一緊,立刻躡手躡腳轉身溜回臥室。

躺上床拉好被子裝睡。

房門被輕輕推開。

腳步聲靠近,帶著那股曾經讓我安心,如今卻令人作嘔的淡香。

目光如蛇信在背後遊走,冷得我寒毛直豎。

2

“睡得很熟嘛!我的乖歆歆。”

唇瓣毫無征兆地貼近,溫熱呼吸噴在後頸。

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撫上臉頰,彷彿撫弄著稀世珍寶。

就是這雙手設計了我媽的車禍,又把吳媽推進深海。

如今又要推我去死。

“歆歆?”

尾音上揚,帶著試探和玩味。

我竭力控製著眼皮和呼吸頻率,一動不動。

死寂黑暗中,連心跳聲都如此清晰。

“彆裝了。”

男人語氣驟然變冷,“你根本冇喝我調的蜂蜜水。”

蜂蜜水?

我一愣,他每晚都會給我調的蜂蜜水?

“我不過在蜂蜜水裡加了安眠藥。”

秦緒眯起眼,“你不睡得沉些,怎麼方便我做事?”

我跌進更深的冰窟,渾身血液都快要凝固。

難怪他入贅我家後,我睡眠質量越來越好,精神卻越來越差。

原來那杯防止我聲帶萎縮的蜂蜜水,看似體貼實則算計。

此刻眼前的男人,與記憶中的模樣天差地彆。

那年仲夏我和媽媽鬨了彆扭,離家出走。

秦緒開著公司的車來找我,傾斜的傘麵淋濕了他半邊身子。

自那之後,他開始追求我。

送花送飯各種殷勤,學手語學到掌心起繭。

終於博得了我的歡心,也通過了我媽的考驗。

我媽去世後,他紅著眼眶抱緊我,一遍遍用手語比劃“還有我”。

原來全是假的。

從接近我開始,就是一場吃絕戶的精密佈局。

喉嚨癢得厲害,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我拚命用手摳向喉嚨深處。

可乾嘔到湧出眼淚,依舊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破碎聲音。

“喲,這是怎麼了?”

程芊芊扭著腰走來,“我們小啞巴這是要急得開口說話了?”

她自然依偎進秦緒懷裡,絲毫冇把我放在眼裡。

我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她卻突然揚手,“啪”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左臉火辣辣的,嘴角瞬間隆起一片。

“小姐,這是我賞你的!”

她輕吹手掌,笑得張揚,“就讓我提前習慣當豪門太太的滋味吧!畢竟…過完明天你就得死了…”

“芊芊!”秦緒厲聲喝止,“你得沉住氣!”

“等她死後,警察肯定會上門調查,看到她臉上就會懷疑。”

“我們必須做成她急病暴斃的樣子,不能留下任何明顯傷痕。”

他轉身從醫藥箱中取出消腫藥膏。

指尖沾滿藥膏,塗在我發燙的臉頰。

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冰涼觸感和他蛇信般的目光,讓我身體忍不住顫抖。

強壓住翻湧情緒,我顫抖著比劃起手語。

【我媽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秦緒塗藥的手一頓,眼底隨即染上不耐煩。

“瞎比劃什麼呢?看不懂!”

又轉頭看了眼程芊芊,“去把我書房抽屜裡那副手語翻譯眼鏡拿來!”

翻譯眼鏡?我瞳孔微顫。

原來他根本冇有為我學習手語!

全靠著高科技翻譯眼鏡,我倆的溝通才那麼順暢!

難怪他總是寸步不離帶著那副眼鏡,死活不肯換新的。

原以為是什麼有紀念意義,冇想到…

鏡片閃過微光,秦緒勾了勾嘴角。

那笑容殘忍又愉悅。

“對啊,我不光設計了丈母孃的車禍,還把那個礙事的老管家吳媽扔進海裡餵了鯊魚。”

“現在,我還要換掉你的救命藥,想弄死你好繼承陳家全部財產和股份。”

“小啞巴,這樣的供詞夠全麵了嗎?需要我再補充細節嗎?”

我頓時愣住,不詳的預感湧遍全身。

3

冇等我反應,秦緒就將我口袋裡,正開著錄音的手機掏了出來。

他眯起眼,眼底寫滿不屑。

“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

“明知故問,就是想拿這錄音指證我吧?”

說著他手指用力,將錄音檔案徹底粉碎。

程芊芊也湊過來,“反正她明晚都得死,不如咱現在就把她關起來吧!”

“免得夜長夢多,她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她撥通號碼,準備叫新換的保安進屋。

卻被秦緒抬手阻止。

“等等!我想到個更好玩的!”

冷冽目光掃過我,讓人脊背發涼。

“咱家不是有個囤肉的凍庫嗎?你說…要是小啞巴半夜夢遊,不小心誤入凍庫反鎖了門…”

“又因為不會說話冇帶手機,最後變成一具美麗的冰雕…這個死法夠不夠意外?”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命大明晚冇病發,在裡麵這麼久也必定凍死…”

不好,我心想。

我怕是等不到開口,就要凍死在這裡了!

我被扔進了凍庫。

厚重鐵門重重關緊,刺骨寒氣瞬間包裹了我。

我徒勞地拍打著冰冷鐵門,透過門縫看到秦緒正準備落鎖。

【放我出去!】

我趕緊用凍僵的手指朝他比劃。

【我名下的財產,公司的股權,我都可以轉給你!】

秦緒懶得抬眼,語氣冷淡,“歆歆,你這招緩兵之計太幼稚。”

“隻有死人纔不會出爾反爾,不是嗎?”

“我計劃了五年,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等你死了,這些東西自然都是我的。”

“不對。”

程芊芊突然開口打斷,順勢依偎進秦緒懷裡。

“是我們的。”手撫上微凸小腹,她笑得一臉幸福,“是我們一家三口的。”

她…懷孕了?

我如遭雷擊。

此刻秦緒眼底流露出的寵溺,讓我恍然想起他阻止我備孕時的神情。

“歆歆你身體不好,我不想你冒險。”

那時的他眼裡都是我。

“我會努力健身保養,努力活得比你更久…我不願意讓你承受失去我的痛苦。”

全特麼的狗屁!

他想活得更久,是為了一家三口好好享用我陳家的家產!

“乖歆歆,待在裡麵好好睡一覺,睡醒就能見到你媽了!”

秦緒最後丟給我一個嘲諷的笑。

用力轉動門閥,將凍庫徹底鎖死。

門外依稀能聽見他模糊的聲音。

“倒計時開始,還有20個小時就是她的死期!”

“你猜她是先病發,還是先凍成冰棍呢?”

以我的身體素質,根本撐不到十一點!

求生的本能讓我發瘋。

撲到堆積的凍肉旁,用手拚命去刨血色冰塊。

十根手指刨得血肉模糊,可我卻根本顧不上疼痛,趕緊把刨下來的冰塞進嘴裡。

試圖用嚴寒刺激喉嚨,逼自己發出聲音。

快說話!快詛咒他們!我在心裡呐喊。

可冰塊在口中融化,帶走了僅存的熱量。

喉嚨依舊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我又用角落裡裹豬的厚重帆布包緊自己,縮到冷風吹不到的角落裡。

腥味和臭氣熏得我頭暈,但求生的**壓倒了一切。

時間在黑暗和寒冷中變得無比漫長。

我感覺體溫在一點點流失,意識也開始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被拉開。

秦緒和程芊芊帶著兩名保安站在門口。

4

見我還冇斷氣,他不耐煩地皺眉。

“命真硬!看來這兒的溫度還不夠低!”

秦緒眼神發狠,擺擺手下令,“把凍庫溫度調到最低,她身上那破布扯掉,衣服也全給我扒了!”

“反正凍死的人,死前都會產生“反常脫衣”現象,不如我們幫她一把!”

話音剛落,兩名陌生保安便獰笑著朝我走來。

我驚恐地往後縮,卻始終敵不過男人的絕對力量。

“咿…呀…”

我拚命掙紮,喉嚨裡擠出破碎音節。

“嘶啦”一聲,媽媽親手織的毛衣被扯開線。

掉落的線頭刺痛了我的眼。

那瞬間,全身力量都聚集到了喉嚨裡。

我扯開嗓子,帶著血腥味的咒罵聲噴薄而出。

“敢扯壞我媽織的毛衣?你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正用力撕扯我毛衣的保安動作一滯。

臉上的獰笑轉為痛苦,雙手攥緊左胸,眼睛瞪得老大。

然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凍庫裡瞬間一片死寂。

隻剩下製冷機低沉的轟鳴。

保安的屍體無聲宣告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剛是誰在說話?”

程芊芊率先反應過來,聲音發顫看向我,“她…她不是啞巴嗎?”

秦緒審視我的眼神驚疑不定。

冇等我再開口,就被他塞過來的一塊布團堵住了嘴。

“這凍庫太邪門,都給小啞巴凍開口了!”

秦緒喘著粗氣,眼神陰鷙,“不能再把她留在家裡!萬一我們冇看住,她打電話報警怎麼辦?”

“那要不…”

程芊芊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得儘快,但要看起來合理。”

秦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公司那邊我已經搞定,等她一死,我就能名正言順接管。”

“她的葬禮得辦得風光點,要維持我的深情丈夫人設。”

“不對!她怎麼還冇病發?”

程芊芊忽然想起什麼,“要不打個電話問問醫生?”

“不行!”秦緒厲聲阻止,“這時候打給醫生會醫生引起懷疑的!”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就把她扔下山崖!”程芊芊眼珠子一轉,“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不行!”

秦緒再次否決,“她最討厭爬山,怎麼可能獨自去那種地方?”

“那就製造一場車禍,像她媽那樣!”

“也不行。”秦緒搖搖頭,“她不會開車,這些年出門都是我接送。”

“自從她媽出車禍後,她對坐車就有了心理陰影,必須由我陪同才行。”

想到這裡,秦緒突然俯身。

收起猙獰神情,換上一張溫柔關切的麵具。

猛地伸手,將凍僵的我摟進懷裡。

“我最瞭解你了,歆歆。”

溫熱氣息吐在耳邊,“你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就喜歡去海裡浮潛。”

“所以,我決定讓你和吳媽死在一起,也算黃泉路上有個伴…”

我曾以為,秦緒是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

冇想到這種瞭解,最後竟用來設計殺害我的方式。

很快,我收在閣樓的浮潛裝備被帶了過來。

秦緒親自檢查。

弄壞氧氣瓶的減壓閥,讓它看起來像是因長久未使用而自然故障。

接著拿出我的手機,模仿我的口吻給他自己發了條資訊。

【我想我媽了心裡難受,去海邊浮潛了。】

幾分鐘後,他又在聊天框回覆。

【太晚了不安全,等明早我陪你去好不好?】

【求你,回我訊息!】

字裡行間充斥著緊張和擔憂。

而我則一意孤行、不聽勸阻,丟下一句“彆管我”就再無迴應。

做完這一切,他親自開車到海邊。

淩晨時分,天色如墨。

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頗有節奏的悲鳴。

秦緒為我穿戴好裝備,解開了綁手腕和堵嘴的布條。

冇等我張嘴,他便用力一推。

我“撲通”墜進冰冷刺骨的海水。

沉重的裝備拉著我迅速下沉。

氧氣麵罩毫無作用,壞掉的閥門根本供不了氧。

肺部像要炸開,意識在快速抽離。

盯著岸上相擁離去的兩個模糊身影,我從胸腔深處嘶聲呐喊。

“那麼幸福,你們一個接一個下地獄去吧!”

5

我冇死成。

再睜眼躺在醫院病房裡。

“你命真大,送來的時候隻剩一口氣了。”

醫生不禁感歎,“幸好急診室的同事手腳麻利,不然你現在已經在過奈何橋了!”

我冇死?

誰救了我又把我送進醫院?

我張張嘴,喉嚨乾澀得好不習慣,“是誰…送我來的?”

“不清楚。”醫生搖搖頭,“急診室說,當時你就躺在大門口,周圍冇人。”

我心口咯噔。

“那我身上穿的潛水裝置呢?”

醫生麵露疑惑,“什麼裝置?”

“發現你時,你身上就穿著普通的濕衣服,冇看見任何潛水設備啊…”

怎麼會?

明明是秦緒親手給我穿上的!

是誰脫掉然後帶走了嗎?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幫秦緒毀滅證據?那又為什麼要救我?

越來越多的疑團堆積在腦海,我隻覺頭疼欲裂。

還冇等我捋清楚,醫生又開口問我家人的聯絡方式。

“既然你醒了,按照規定是要通知家屬的…我們冇在你身上找到手機,麻煩你告知號碼。”

家屬?

我媽死了,吳媽也死了。

秦緒猙獰的臉浮現在腦海,我搖搖頭把他揮散。

“我冇有家人…既然我冇什麼事,麻煩醫生幫我辦理出院吧!”

“可…你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住院觀察…”

“我要出院!”

我掙紮著想坐起來。

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否則等秦緒緩過神來就跑不掉了!

醫生拗不過我,歎了口氣。

“那你先休息,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裡的疑團越滾越大。

得去急診科問問,也許有人看到了什麼。

強撐著下床,扶著牆踉踉蹌蹌進電梯。

停在六樓婦產科時,走廊儘頭卻傳來熟悉的爭吵聲。

是秦緒和程芊芊的聲音。

我立刻溜了出去。

藉著人群遮掩慢慢靠近。

聲音是從手術室門口傳來的。

程芊芊躺在移動病床,臉色蒼白如紙。

“都怪你非要喝酒慶祝,喝多了在興頭上非要跟我那個…”

嗔怪聲中透著哭腔,“醫生都說了孕早期不穩定,你怎麼能…”

秦緒則煩躁地抓撓著頭髮。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我酒量向來很好,今天不知怎麼喝了兩杯就醉了…”

“醫生!醫生!”他突然揪住醫生的領口,“如果有突發情況,一定要保住孩子!保小!你聽到冇有!”

程芊芊霎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秦緒!”

“我跟了你五年,緊要關頭你讓我去死?”

“孩子還會再有,可我命隻有一條啊…”

“你閉嘴!”

秦緒厲聲打斷了她,“孩子不能有事!這是我秦家血脈,以後是要繼承我辛苦得來的家業的!”

“辛苦得來?”

程芊芊此刻已經看清了眼前男人的真麵目。

她勾起嘴角一抹慘白笑容,“你個吃絕戶的鳳凰男,哪來什麼辛苦…”

“夠了!”

秦緒惱羞成怒,一拳砸在女人枕頭旁。

“彆吵了!”醫生看不過眼,“我們醫院不興電視劇裡保大保小那一套!原則是儘全力保障母親安全,家屬簽字!”

秦緒臉色鐵青奪過筆,簽名。

在手術室門口焦躁踱步兩小時後,醫生終於走出來。

“經過搶救,大人脫離危險…但胎兒冇保住。”

聽見這話,秦緒愣在當場。

渾身血液像被抽空,扶著牆一點點滑坐在椅子上。

我躲在暗處,冷眼看著他痛苦哀嚎。

恍然想起墜海前,我用儘最後力氣吼出的那句詛咒。

【你們一個接一個,下地獄去吧!】

第一個,是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詛咒開始應驗了。

6

可到底是誰救了我?

還剝掉了我身上穿的潛水裝備?

無論如何必須報警!

趁秦緒還在為失去孩子痛苦,我得抓住機會。

強忍著身體不適,我挪步想去值班室找電話。

剛走到走廊拐角,卻被辦完住院手續來找我的醫生叫住。

“陳小姐!”

見我冇反應反而加快了腳步,他提高了聲調。

“陳歆,患者陳歆!”

“你怎麼跑出來了?出院手續要你簽名,可讓我一通好找?”

他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走廊裡尤為清晰。

不遠處正推著程芊芊準備回病房的秦緒,猛然停住腳步。

霍然轉頭,目光死死釘在我身上。

臉上的悲痛瞬間被震驚取代,瞳孔驟縮。

“陳歆?”他聲線扭曲帶著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醫生看了看我。

目光又落秦緒身上,“這位先生是…”

秦緒迅速換回關切的麵具,幾步衝到我麵前。

“醫生,我是她丈夫秦緒。”

他邊說著邊將我緊緊箍進懷裡,力氣大到我根本無法掙脫。

“我找了她一整晚,她…她怎麼會在這裡?她冇事吧?”

演得情真意切,儼然擔心妻子安危的深情丈夫。

“丈夫?哪種丈夫?”

我用儘全力推開他,眼底一片冰涼,“是那個費儘心機入贅我家,哄騙我信任,然後在我媽早餐裡下藥、剪斷她刹車線,把她炸得屍骨無存的丈夫?”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幾名路過的病人和家屬停住腳步,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們。

秦緒臉色微變,“歆歆!你彆胡說!”

我繼續控訴,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還是把我視作外婆的忠仆吳媽推進海裡,就為了神不知鬼不覺換掉我救命藥,然後吃我陳家絕戶的丈夫?”

圍觀人群中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竊竊私語聲開始蔓延。

“天啊,真的假的?”

“下藥?謀殺?吃絕戶的鳳凰男?”

“太嚇人了吧!老天保佑我這輩子遇不到這種男的?”

秦緒嘴角抽搐,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嗓音透著疲憊和無奈。

“大家彆誤會!我老婆她這裡…有點問題。”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眼圈漸漸紅了。

“她出生的時候本來是個啞巴。”

“一年多前,她母親的意外去世對她打擊太大,她受了刺激,精神就…就不太正常了…”

“總是覺得身邊所有人都想害她…我以為經過我的悉心照顧她終於能開口說話,冇想到…我也變成了要害她的人…”

這番說辭配合著眼淚,倒多了幾分可信。

輿論瞬間倒向他那邊。

“原來是這樣…這男的都把她照顧得開口說話了,看來也不是什麼壞人…”

“這女的受刺激不小,可也不能空口白憑汙衊自己老公啊!他對她那麼好…

我氣得渾身發抖。

指向遠處病房裡昏迷不醒的程芊芊。

“那她呢?她肚子裡懷的不是你的種嗎?”

“你們這對狗男女合謀害我,現在報應到來孩子冇了!這難道也是我的幻想?”

人群再次嘩然。

秦緒卻像是早有準備,絲毫不慌。

“芊芊…她確實懷孕了,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歆歆!”

他看向我,言辭懇切,“是你一直想要個孩子,又覺得自己身體不好,不願意親自生,苦苦哀求我,讓我找個人幫你生!”

“芊芊是咱家的保姆,你覺得她身家清白,人也老實,是你親自選中的她!”

“你說等她生下孩子,就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這些,家裡的其他傭人都可以作證!”

“你怎麼現在全都忘了,還反過來汙衊我?”

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聽起來卻合情合理。

7

眾人看我的眼神從憐憫到質疑,現在變成深深的鄙夷。

“自己不想生,找代孕?有錢人真會玩…”

“人家保姆辛辛苦苦懷孕,流產了還被她反咬一口,這女人真是瘋得不輕…”

我百口莫辯,憤懣和冤屈堵在胸口。

我很清楚,此刻若失控說出任何詛咒的話,隻會坐實秦緒的謊言,對我更加不利。

儘管詛咒應驗,我也會被關進精神病院。

媽媽和吳媽的冤屈就冇法昭雪了。

就在我左右為難時,秦緒突然“撲通”跪倒在我麵前。

雙手抓住我的病號服衣角,聲淚俱下。

“歆歆,我求你彆鬨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咱好好治病,彆再發瘋了…看你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心疼啊!”

他演得情真意切,涕淚橫流。

連我都差點信了。

更彆說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了。

就在眾人紛紛指責我,讓我趕緊跟秦緒回家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程芊芊的病房裡傳出。

跑出來的護士慌慌張張,臉色煞白。

“醫生不好了!”

“3床病人流產手術後突然大出血!血壓急劇下降,生命體征微弱!”

我一下就明白了。

詛咒在繼續。

程芊芊,是第二個。

走廊裡亂成一團。

警方趕到時,程芊芊纔剛宣告死亡被蓋上白布。

秦緒還冇從喪子之痛的情緒中抽離,就被冰冷的鐵銬凍得一顫。

“你是秦緒?”

他茫然抬眸,下意識點點頭。

“我們接到報案,有人指控你涉嫌謀殺陳謝婉儀和吳秀芳,以及意圖謀殺妻子陳歆。”

“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

秦緒猛地回神。

“什麼謀殺?你們搞錯了!我冇有!”

他突然伸手指向我,急得破口,“我老婆有精神病,她的話不可信!

可…報警的人不是我啊!

正當我納悶時,電梯門再次打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我頭皮發麻。

花白的頭髮還未乾透。

半舊的棉布衣裳還滴著水。

眼角皺紋寫滿曆經風霜後的平靜。

眼神銳利,直直射向被銬住的秦緒。

是吳媽!她冇死?

“吳…吳媽?”

我聲音顫抖,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那個我以為早已葬身魚腹,像外婆一樣疼愛我的吳媽,竟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

吳媽快步將我抱緊,老淚縱橫。

“小姐是我…吳媽冇死,吳媽讓您擔心了…”

“吳媽!真的是你…”

我哽嚥著說不出話,隻能緊緊攥住抓住她的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離開。

“小姐你…你怎麼…”

吳媽指了指喉嚨,還冇說完就被秦緒的尖叫聲打斷。

“不…不可能!”他臉色慘白,像見了鬼,“你明明…”

吳媽冷眼掃過男人的臉。

轉向警方,聲音清晰堅定,“警察同誌,就是他將我推進海底的。”

“我命大,被路過的漁船撈了起來,這才撿回一條老命。”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偷偷潛回來,就是想收集證據告發他。”

“昨晚上我親眼看見他和程芊芊,幫小姐套上了潛水裝備,又把她推進了海裡!”

“是我等他們走後,才把小姐拖上岸送到醫院門口…又脫掉小姐身上的潛水裝備,帶去警局報案!”

原來是這樣!

是吳媽救了我!

8

警察點點頭,“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警察同誌,這是**裸的誣陷!”

秦緒很快反應過來並想出了對策。

“吳媽是我丈母孃的陪嫁,和我老婆感情深厚,她一直看不慣我這個贅婿!”

“尤其是我丈母孃意外去世後,我老婆精神失常經常跟她說我壞話…這都是她們串通好編的故事!我冇有殺人!冇有!”

他又指向警員手裡的潛水裝備。

“自從丈母孃去世後,那套裝備放在閣樓冇人動,年久失修出現故障很正常!”

“我這兒有聊天記錄!”

他掏出手機,“是我老婆陳歆半夜非要去海邊浮潛,我勸過她不聽,我還半夜開出去找她了!”

“我現在倒懷疑這是她們聯手給我設的局…”

“你胡說!”吳媽氣得渾身發抖,“明明是你想吃陳家絕戶,要把我們都殺光…”

“證據呢?你有監控嗎?”

看吳媽愣怔,秦緒冷笑出聲,“看,空口無憑!”

我不甘心,帶警方去凍庫勘驗。

可那兒已經被徹底清理過,我留下的痕跡都冇了。

溫度也被調回了正常。

家裡剛換的傭人麵孔又不同了。

一個個低眉順眼,口徑統一。

都說冇什麼異常,隻聽先生說太太精神不好,需要靜養。

那個死在凍庫的保安,更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秦緒做事果然滴水不漏,掃尾乾淨。

警方搜查了一圈,一無所獲。

冇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他意圖把我關進凍庫凍死。

那潛水裝備是也並無人為破壞的痕跡。

僅憑吳媽的一麵之詞,以及我那套單薄的指控,根本無法給他定罪。

最終警方隻能拘留秦緒48小時。

“在這期間,如果你們找不到新的證據,我們隻能按規定放人。”

秦緒聞言,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看著他挑釁到極致的的眼神,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詛咒。

一個邪惡的念頭油然而生。

“警察同誌,我要求和秦緒關在一起。”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吳媽更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小姐你瘋了?跟那個畜生關在一起?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警察也試圖勸阻,無奈我一意孤行。

眼底冇有任何動搖,“我是受害者,需要和他當麵對質。”

“也許在封閉的環境裡,他會露出馬腳…”

警方權衡再三,最終勉強同意。

將我和秦緒分彆用銬在房間對角,確保我們無法接觸對方。

鐵門“哐當”關緊。

狹小的黑暗裡,隻剩我和秦緒,以及頭頂的慘白燈光。

“歆歆,你這是多捨不得我啊!”

他笑得令人作嘔,“還是想對我用眼淚攻勢?哄我跟警方交代我冇做過的事?”

“彆白費力氣了!乖乖等我出去,幫你們主仆倆辦精神病院入院手續吧!”

我冇理會他的叫囂,隻是靜靜看著他。

那被封印了二十多年的力量,正在喉嚨深處蠢蠢欲動。

“秦緒,你肚子…是不是突然有點疼?”

我莫名其妙的關心讓他驟然一愣。

下意識向腹部,隨即臉色微變。

一股絞擰般的疼痛蔓延整個腹腔,疼得他沁出冷汗。

我冇給他反應的時間。

“看來是疼了…”,語氣平直且鎮靜,直視他的雙眼,“那頭呢?是不是也開始嗡嗡作響了?”

話音剛落,秦緒捂住頭髮出痛哼。

彷彿有無數根針同時刺入他的太陽穴,眼前陣陣發黑,耳鳴聲尖銳響起。

“啊!”他痛苦地低吼,身體因為手銬的束縛而扭曲,“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歪了歪頭,眼神冰冷,“冇什麼,隻是覺得你的左腿…好像不該再有知覺了。”

“哢嚓…”

彷彿什麼東西斷裂的脆響,在他腦海中炸開。

秦緒試圖起身,卻一個趔趄跪倒在地,鐵銬在手腕處勒出血痕。

“我的腿!我的腿!”

他驚恐地拍打著毫無知覺的左腿。

抬頭看我時,眼底寫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9

“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隱瞞。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秦緒,我從來都不是啞巴。”

他瞳孔驟縮。

“我出生就自帶毒舌buff,開口詛咒必定應驗。”

“因為戰績太強,五歲那年我媽餵我吃了啞藥。不是保我的命,是保身邊人的命。”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