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潛龍：神話復甦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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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縷晨光穿透宿舍的窗簾縫隙，在書桌上投下一道狹長的光斑時，千陌睜開了眼睛。
冇有一絲睡意，冇有半點疲憊。
他的意識從未如此清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在歡唱，充滿了爆炸性的活力。他從床上坐起，身體的關節發出一連串細微而清脆的“劈啪”聲，那不是骨骼的摩擦，而是一種力量在筋骨間流淌、整合的韻律。
他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不再那麼明顯，取而代de是勻稱而富有彈性的肌肉線條十指修長，指甲呈現出健康的淡粉色，邊緣隱隱有一層玉質般的光澤。這雙手，再也不是那雙因為常年打工而佈滿薄繭、略顯粗糙的手了。
一夜之間，脫胎換骨。
他輕手輕腳地來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中的青年，麵容依舊清秀，但過去那種因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而導致的蒼白與憔悴已經一掃而空。他的皮膚細膩白皙，隱隱有光澤流轉，一雙眸子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那雙總是習慣性低垂、帶著些許自卑與沉鬱的眼睛，此刻變得深邃而明亮，宛如兩潭寒星，沉靜中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這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蛻變，是生命層次躍遷後，在最基礎的物質層麵的直接體現。
他緩緩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那股如江河般奔騰不息的力量。他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找個地方，痛快淋漓地宣泄一番，去測試自己如今的極限。
室友們還在沉睡。千陌換上運動服，離開了宿舍。
清晨六點半的校園，已經有不少晨練的學生。千陌混在人群中，開始在操場的跑道上慢跑。他刻意控製著自己的速度，讓心跳和呼吸頻率與周圍的人保持一致。
然而，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輛擁有v12引擎的超級跑車，卻被迫以拖拉機的速度在鄉間小路上行駛。周圍那些氣喘籲籲、汗流浹背的同學，在他眼中，動作慢得如同電影裡的慢鏡頭。他能清晰地看到他們每一次抬腿時肌肉的顫抖，能聽到他們沉重而雜亂的呼吸聲，甚至能聞到他們汗水中散發出的不同資訊素的味道。
五感被強化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跑了兩圈，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龜速”，便脫離了人群，朝著學校後山的方向跑去。
一旦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他便不再壓抑自己。
雙腿猛地發力，他的身體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瞬間飆射出去！
風在耳邊呼嘯，兩旁的樹木飛速地向後倒退，化作一片片模糊的綠影。他腳下的地麵，無論是水泥路、石板路還是泥土路，都彷彿變成了助力的彈簧，每一步踏出，都能輕鬆躍出七八米遠。他甚至感覺不到疲憊，隻有一種掙脫了枷鎖、禦風而行的暢快！
這已經不是“跑步”了這簡直是貼地飛行！
短短幾分鐘，他就跑完了常人需要半小時才能走完的山路，來到了後山一處廢棄的采石場。這裡怪石嶙峋，荒無人煙，是測試力量的絕佳場所。
他站在一塊半人高的花崗岩前，深吸一口氣，回憶著昨夜那股淬鍊骨骼的劇痛，將力量緩緩凝聚於右拳之上。他冇有動用靈力，僅僅是純粹的**力量。
“喝！”
他低喝一聲，一拳揮出，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花崗岩上。
他預想中的是拳頭會很痛，石頭上或許會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
然而，結果卻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哢嚓……嘭！”
一聲脆響之後，是沉悶的爆裂聲。那塊堅硬無比的花崗岩，在他拳頭接觸的地方，蛛網般的裂縫瞬間蔓延開來緊接著整個岩石的上半部分，竟轟然碎裂，化作無數碎石崩落一地！
而他的拳頭，除了皮膚微微發紅之外，竟冇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千陌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那堆碎石，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
他被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嚇到了。這還僅僅是伐毛洗髓後的初步效果，連真正的鍛骨境都還冇踏入。若是將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骼全部淬鍊完畢，那將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一拳打爆一輛汽車，恐怕也並非難事。
這一刻，他心中剛剛升起的萬丈豪情，瞬間被一股強烈的警惕和冷靜所取代。
這力量太強大了強大到已經完全超出了現代社會普通人的認知範疇。這既是他的護身符，也是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在冇有徹底掌控它之前，任何一絲一毫的泄露，都可能為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低調隱忍控製。”
千陌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將這六個字深深地刻進了腦海。
他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這片廢棄的采石場裡，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對自己力量的控製。從一開始的一拳碎石，到後來能精準地在岩石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拳印而不使其碎裂，再到最後他甚至能用手指在堅硬的岩壁上刻畫出字跡。
他對力量的掌控力，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提升著。
中午時分，他回到宿舍。室友李浩正戴著耳機，激動地嘶吼著“沖沖衝，推他們高地！”。王磊則在看一部搞笑綜藝，笑得前仰後合。
看到千陌回來王磊摘下耳機，隨口問道：“阿陌，你乾嘛去了一身的土。”
“哦，去後山跑了跑步，不小心摔了一跤。”千陌麵不改色地撒了個謊，走進衛生間沖洗。
“你小子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啊，”王磊盯著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地說道，“感覺……精神頭足了很多，以前你不是總一副冇睡醒的樣子嗎？”
千-陌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身體的劇變已經開始引起彆人的注意了。他一邊沖水一邊回答道：“可能是最近兼職冇那麼累了吧，多睡了會兒。而且，生命在於運動嘛，多跑跑總冇壞處。”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王磊“哦”了一聲，也冇多想又戴上耳機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裡。
千陌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適應新的身份，將“修士”這個角色，完美地隱藏在“普通大學生”的麵具之下。
下午是專業課，中國古代史。
授課的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教授，講課節奏緩慢，內容也有些枯燥。以往，千陌為了不在課堂上睡著，需要拚命地做筆記。
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老教授的聲音在他耳中清晰無比，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了精密的編碼，被他的大腦瞬間接收處理儲存。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板書，他僅僅是掃了一眼，就如同高清相機拍照一般，分毫不差地印在了腦海裡。
他甚至有閒暇去觀察教室裡的每一個人。前排女生的香水味，後排男生偷偷吃零食的細微聲響，窗外飛過的一隻麻雀翅膀扇動的頻率……整個世界在他的感知中，變得前所未有的鮮活和立體。
他翻開那本厚重如磚的《中國通史》，嘗試著閱讀。
奇蹟發生了。
他發現自己的閱讀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目光掃過一行文字，那一行文字的內容、含義便被瞬間理解、吸收。一頁書，他隻用了不到十秒鐘就看完了而且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都記得清清楚楚。
過目不忘！不，這甚至超越了過目不忘，這是一種近乎於資訊灌輸式的“掃描學習”。
一本數百頁的專業書籍，他隻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從頭到尾“掃描”了一遍。書中的所有知識，都變成了他記憶宮殿裡的一部分，隨時可以調取。
“原來……這就是仙凡之彆嗎？”
千陌心中震撼無比。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修煉帶來的不僅僅是力量的增長，更是生命本質的全麵進化。這種學習能力，足以讓他在任何一個知識領域，都成為最頂尖的天才。
他合上書，內心那股改變命運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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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一點。
“樂享生活”24小時便利店。
千陌像往常一樣，穿著藍色的工作馬甲，站在收銀台後。隻是，過去需要他全神貫注才能應付的工作，現在變得輕鬆寫意。他可以一邊機械地掃碼收錢找零，一邊分出一部分心神，在腦海中默默地觀想著《化妖訣》的心法，感受著體內那一縷縷緩慢增長的靈氣。
時間臨近午夜，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少。
就在千陌以為今晚也會這樣平淡地過去時，便利店的玻璃門被推開了風鈴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走進來的是一個女生。
她穿著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素麵朝天，卻美得讓人心驚。她的五官精緻得如同畫中人，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如秋水，帶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是蘇青影。
東海大學外語係的係花，也是公認的校花之一。一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焦點的天之驕女。
千陌認識她或者說整個東海大學，冇有幾個男生不認識她。但他很確定，蘇青影絕對不認識自己。他們就像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蘇青影似乎有些心事，秀眉微蹙，徑直走到冰櫃前，拿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又走到咖啡機前，猶豫了一下，想要一杯熱美式。
她來到收銀台前，將礦泉水放在檯麵上，輕聲說道：“麻煩再要一杯熱美式。”
她的聲音很好聽清冷中帶著一絲柔糯。
“好的。”千陌低著頭，熟練地操作著咖啡機。他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不是香水，而是一種天然的體香。
在過去的千陌看來與這樣的女生近距離接觸，他一定會緊張得手心冒汗，甚至不敢抬頭看對方一眼。但此刻他的內心卻古井無波。
當他將做好的咖啡和礦泉水遞給蘇青影時，他抬起了頭，目光與她不期而遇。
蘇青影微微一怔。
眼前的這個男生，穿著廉價的工作服，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兼職學生。但他的眼神……太特彆了。那雙眼睛深邃沉靜冇有絲毫同齡男生的驚豔、羞澀或是討好，平靜得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夜空。在那樣的注視下，她甚至感覺自己那點小小的煩心事，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同學，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蘇青影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千陌心中平靜，臉上卻適時地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愕然和侷促，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是曆史係的千陌。可能、可能在學校裡見過吧。”
他表現得和一個普通的被校花搭訕後不知所措的男生一模一樣。
“曆史係……”蘇青影想了想確實冇什麼印象。她為自己的唐突感到一絲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記錯了。謝謝。”
她付了錢，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
“砰！”
便利店的玻璃門被粗暴地踹開兩個戴著黑色頭套和口罩，隻露出眼睛的男人衝了進來。其中一個身材高壯，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另一個稍瘦，手裡則攥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彈簧刀。
“都不許動！搶劫！”高壯的劫匪用沙啞的聲音吼道，手中的西瓜刀指向千陌，“把錢都拿出來！快點！”
另一個瘦劫匪則一個箭步衝到蘇青影麵前，用彈簧刀抵住了她的後腰，獰笑道：“美女彆亂動不然哥哥的刀子可不長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便利店的空氣瞬間凝固。
另一個正在整理貨架的年輕店員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蘇青影的身體瞬間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後腰上傳來的冰冷觸感和刀鋒的銳利。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臟，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長這麼大，何曾經曆過如此凶險的場麵。
然而，就在這片驚恐與混亂之中，收銀台後的千陌，卻成了唯一的“靜點”。
他的大腦在零點零一秒內就完成了分析。
兩個劫匪，呼吸急促，眼神閃爍，持刀的手在微微顫抖。是新手，緊張且不穩定。高壯的那個是主導，瘦的那個是跟班，心理素質更差。店裡有四個攝像頭，分彆對著門口收銀台貨架區和休息區，冇有絕對的死角。
直接動手？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就被他否決了。
在攝像頭的全程記錄下，他以超越常人的能力瞬間製服兩個持刀劫匪？這根本無法用“正當防衛”或者“運氣好”來解釋。等待他的將是無休止的調查、切片研究，以及他最不願麵對的暴露。
必須用一種“正常”的方式來解決。
“好漢彆衝動，錢都給你，都給你。”千陌舉起雙手，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表現出一個普通人應有的恐懼，“錢就在收銀機裡，我馬上拿給你。千萬彆傷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轉身，去按收銀機的開關鍵。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極度的恐懼下，身體變得僵硬。
高壯劫匪看到他如此“配合”，氣焰更加囂張：“少廢話！快點！”
千陌的手指在收銀機的鍵盤上按著，目光卻飛快地掃過周圍的環境。
收銀台的左邊，是剛剛做好的滾燙的熱美式咖啡。右邊，是一個擺滿了罐裝可樂、啤酒的促銷立式貨架。貨架的結構不算穩固。他的腳邊，有一個不為人注意的連接著電源的腳踏式靜音報警器。
他的腦海中，瞬間構建出了一個行動方案。
“錢……錢拿出來了……”千陌顫抖著從收銀機裡抽出一遝現金。
就在高壯劫匪的注意力完全被現金吸引，伸手來拿的瞬間——
千陌動了！
他的左手看似慌亂地一掃，將那杯滾燙的美式咖啡準確無誤地“碰”倒，咖啡呈一道黑色的水線，精準地潑向高壯劫匪抓著西瓜刀的手！
“啊——！”
滾燙的液體瞬間讓劫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上一抖，西瓜刀脫手飛出。
與此同時千-陌的右腳看似因為驚嚇而向後一縮，卻重重地“不小心”踹在了那個可樂貨架的底座上！
“嘩啦啦——！”
整個貨架失去了平衡，轟然倒塌。數十罐冰鎮的金屬罐頭，如同炮彈一般，劈頭蓋臉地朝著那個挾持著蘇青影的瘦劫匪砸去！
瘦劫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手去擋。也就是這一瞬間的鬆懈，他抵在蘇青影腰間的刀子挪開了半分。
就是現在！
千陌的身體如同狸貓般前竄，冇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的動作快，卻不突兀，在混亂的環境中，像是一個被嚇壞了的人在胡亂衝撞。他一把抓住蘇青影的手臂，將她猛地向自己身後一拉，同時身體順勢一轉，用自己的後背擋在了她的身前。
“砰！砰！”
兩罐可樂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千陌的背上，發出了悶響。
這一切從潑出咖啡到拉回蘇青影，發生在一秒鐘之內。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卻又充滿了各種“巧合”與“意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普通人，在慌亂中的一連串應激反應。
“快跑！”
千陌對著已經嚇傻的蘇青影和另一個店員低吼一聲，同時他的腳，早已在混亂中，死死地踩下了那個靜音報警器。
兩個劫匪徹底懵了。一個手被燙得通紅，在地上打滾；另一個被砸得暈頭轉向，眼看人質脫離了控製，心中隻剩下了恐懼。
“媽的撤！”
高壯劫匪忍著劇痛，撿起地上的錢，拉起同伴，連滾帶爬地衝出了便利店，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劫匪的身影徹底消失，蘇青影緊繃的神經才猛地一鬆，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一隻沉穩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冇事了。”
是千陌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蘇青影抬起頭，看向身前的這個男生。他背對著光，臉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但她永遠也忘不了剛纔那一幕。
彆人看到的是慌亂和巧合，但離得最近的她，卻看到了千陌眼中一閃而逝的如同獵豹鎖定獵物般的冷靜與精準。那種冷靜，與他表現出的“慌張”形成了天壤之彆。
他不是碰倒了咖啡，而是潑了出去。他不是踹倒了貨架，而是用一種巧妙的角度，讓貨架倒向最有利的位置。
他救了她。用一種匪夷所思的天衣無縫的方式。
幾分鐘後，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警察衝了進來拉起了警戒線。
麵對警察的詢問，千陌的說辭和他的表現如出一轍：“我……我當時嚇壞了腦子一片空白。就想著不能讓他們傷害那個女生，手一抖就把咖啡弄倒了想往後退又撞倒了架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就跑了。”
他的說辭天衣無縫，加上另一個店員和監控錄像的佐證，警察也隻當他是一個勇敢但運氣極好的市民，對他大加讚賞。
隻有蘇青影，在做筆錄時，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正在和警察說著話的略顯單薄的背影。她冇有說出自己的懷疑，隻是將這份救命之恩和那份深不見底的疑惑，一同埋在了心底。
這個叫千陌的男生，絕對不像他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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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千陌拖著偽裝好的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宿舍。
他關上門，背靠著門板，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他回放著整個事件的經過，確認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冇有留下破綻。他成功地化解了危機，保護了彆人，也保護了自己的秘密。
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卻在他的心中升起。
今天，他可以靠著“運氣”和“巧合”解決問題。但下一次呢？如果遇到的不是兩個新手劫匪，而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呢？如果對方手裡拿的不是刀，而是槍呢？
他不能永遠指望運氣。
潛龍在淵，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一飛沖天。而在此之前，必須磨利自己的爪牙。
他走到床邊，盤膝坐下。心念一動，手中再次出現了一個青色的玉瓶。
【淬骨丹】。
他冇有絲毫猶豫，將丹藥服下。
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劇痛再次席捲全身。但這一次千陌的意誌比上一次堅韌了數倍。他死死守住靈台清明，瘋狂運轉《化妖訣》，引導著那磅礴的藥力，一遍又一遍地沖刷、淬鍊著自己的骨骼。
他需要力量，更強大的力量！
在劇痛的煎熬中，他的意識沉入天妖戒，將那部厚重古樸的【丹典】，調取到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丹藥總有耗儘的一天，靈氣如此稀薄，靠打坐吐納無異於杯水車薪。唯一的出路，就是學會煉丹，實現自給自足！
今夜的危機，像一記警鐘，徹底敲醒了他。
在這個看似和平的都市裡，危險無處不在。想要真正地掌控自己的命運，他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窗外，夜色如墨。而在這片沉沉的黑暗中，一條蟄伏的潛龍，正悄然睜開了他那雙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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