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潛龍：我的鑒寶神瞳 第147章 神像泣血，凡人之名
那道裂縫，出現的，毫無征兆。
它，就那麼突兀地，在那尊無麵神像，那張本該光滑如鏡的、絕對虛無的“臉”上，悄然浮現。
它，很細，很淺。
如同，一塊完美的黑曜石上，一道，最細微的……瑕疵。
但，就是這道瑕疵，卻讓整片，由黑曜石構成的圓形平台，都為之，劇烈地一顫！
那股，本已攀升至的、足以“抹除”一切的虛無之力，竟是在這一刻，出現了……刹那的，停滯！
半空中。
那個名叫“零”的女人，抓住了這萬分之一秒的空隙！
她那雙，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眸，沒有絲毫的猶豫！
她，伸出了雙手！
一隻手，如同閃電般，抓住了那本，漆黑的“無字天書”！
另一隻手，則將那塊，同樣漆黑的碎片，狠狠地，按入了神像袍袖上，那個，本就屬於它的……缺口！
“換！”
這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鑰匙”，離手！
“碎片”，歸位！
做完這一切，“零”的身軀，再也承受不住那“神降”的巨大負荷，以及，這片空間無處不在的侵蝕。她身上那層，璀璨的金色光焰，如同被狂風吹滅的蠟燭般，瞬間，熄滅了。
她，變回了那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冰冷的女人。
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從三百米的高空，向著那堅硬的黑曜石地麵，直直地，墜落下來！
然而。
此刻，已經，沒有人在意她的生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尊，發生了異變的無麵神像，徹底吸引！
那道，出現在它臉上的裂縫，並沒有因為“碎片”的歸位，而癒合。
反而，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兩側，瘋狂地，蔓延！
哢嚓……哢嚓……
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彷彿玻璃碎裂般的聲音，從神像的體內，傳了出來！
緊接著。
從那道，越來越大的裂縫之中。
滲出了一滴……
並非是石屑，也並非是能量。
而是一滴……粘稠的、暗紅色的、帶著一股，彷彿被塵封了億萬年的悲傷與不甘的……“血”！
神像，在流血！
那滴“血”，順著那張光滑的“無麵之臉”，緩緩地，滑落。
它，所過之處，那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色物質，竟是如同被最強的酸液腐蝕般，發出“滋滋”的聲響，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退！快退！”
守夜人，發出一聲，驚駭欲絕的咆哮！
他，再也顧不上去拿那本，已經近在咫尺的“天書”，拉起身旁，早已精神恍惚的麒麟，向著來時的路，瘋狂地，向後退去！
因為，他感覺到！
一股，比剛才那“抹除”之力，還要恐怖百倍的、充滿了“混亂”、“瘋狂”與“毀滅”意味的氣息，正從那尊，即將崩潰的神像體內，瘋狂地，泄露出來！
這尊，被當做“鎖”，囚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東西，它，要……出來了！
然而。
林軒，沒有退。
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仰著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那道，正在流淌著“神血”的裂縫！
他胸口，那枚，始終散發著溫暖的桃木發簪，在這一刻，竟是變得，滾燙！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的“悲傷”，從那枚發簪之中，傳遞了出來，瞬間，便淹沒了他的整個心神！
那不是他的悲傷。
那是……那個，為他雕刻發簪的女孩的……悲傷！
他那片，早已被封印的記憶之海，在這股，極致的悲傷的衝擊之下，竟是，被狠狠地，撞開了一道……缺口！
無數道，混亂的、破碎的、不屬於“神魔”的……屬於“人”的記憶碎片，如同井噴般，瘋狂地，湧入了他的大腦！
他看到了！
看到，金陵，棲霞山，那座，被他佈下重重陣法的修煉密地。
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巧笑嫣然的女孩，正踮起腳尖，將一枚，她親手雕刻的桃木發簪，輕輕地，插入自己的發間。
“林軒，你看，好看嗎？”
那個女孩，轉過身，對著他，笑。
那笑容，比整個江南的陽光，都要，燦爛。
他，也看到了。
看到，那個女孩，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她的額頭上，那枚黑色的“噬魂魔眼”，如同一個貪婪的漩渦，正瘋狂地，吞噬著她的生機與神魂！
他，還看到了。
看到，自己，不惜自毀道基，強行中斷破境，化作一道血色長虹，從昆侖之巔，奔襲萬裡，歸來救她！
看到，自己，抱著她，那逐漸冰冷的身體，發出的，那聲，充滿了無儘憤怒與痛苦的……咆哮！
“神——墟——！！！”
“啊啊啊啊啊——！！！”
林軒，雙手抱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
他，想起來了！
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叫林軒！
他是一個，來自金陵的，古董鑒定師！
他，有一個，用生命去愛的女孩！
她叫……
“蘇——晴——！！！”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劃破了億萬年黑暗的創世驚雷！
從他的口中，帶著血與淚，被，嘶吼了出來！
嗡——！！！
就在這個名字，響徹這片虛無世界的瞬間！
他胸口，那枚，滾燙的桃木發簪！
他識海中，那張，由他用七天七夜心血，編織而成的“歸途之網”！
以及，他那顆，屬於“凡人”的、裝滿了對那個女孩的愛與愧疚的……心！
三者，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鳴！
一股，不屬於神，也不屬於魔，隻屬於“林軒”這個存在的、純粹的、個人的意誌，轟然爆發！
這股意誌，化作一道無形的、卻又無比堅韌的“心錨”，狠狠地，釘入了這片，即將崩潰的虛無世界！
而那尊，本已即將徹底崩潰的、正在流淌著“神血”的巨大神像，竟是在感受到這股，“凡人”的意誌之後，它那崩潰的趨勢，猛地，一滯！
它，那張“無麵”的臉上，所有的裂縫，竟是，停止了蔓延！
緊接著。
一道，極其古老的、沙啞的、不帶絲毫情感的、彷彿並非是通過聲帶，而是直接在靈魂層麵響起的聲音，從那尊神像的體內，傳了出來。
它，像是在問林軒。
又像是在，問自己。
“……蘇……晴……？”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