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潛龍：我的鑒寶神瞳 第158章 棋盤之外，已有弈者
那張由高空衛星拍攝的紅外熱力圖，在林軒的眼前，彷彿變成了一張，早已佈下了殺機的棋盤。
麒麟穀，那片本該在深夜中，因低溫而呈現出一片深藍色的靜謐山林，此刻，卻被三個極其微弱，但又無比清晰的、不屬於任何正常生物的人形熱源，打上了死亡的烙印。
在林軒之前，已經有“客人”，到了。
清禾站在林軒的身後，看著他那張，在平板電腦螢幕冷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平靜的側臉，一顆心，卻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她雖然不知道那座所謂的“恭親王寶藏”裡藏著什麼，但她知道，能讓“下山虎”那種亡命徒都為之瘋狂的東西，絕非善物。而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連她這個部門都需要動用軍事級彆衛星才能監控的深山禁區的人，更絕非善類！
“能，查出他們的身份嗎？”
林軒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重的死寂。
“正在比對。”清禾立刻回過神來，她那纖細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地操作著，調動著一個，林軒看不懂，卻感覺無比龐大的國家級資料庫。
“根據熱源的移動模式、能量反應……以及，我們‘異常目標’資料庫中的曆史記錄……”
幾秒鐘後，三份被標記為“極度危險”的檔案，彈了出來。
“第一個，代號‘藥師’。”
清禾指著其中一個，正在山穀水源地附近徘徊的熱源，聲音凝重。
“黃泉組織的外圍成員，東南亞著名的降頭師，精通各種詭異的毒蠱和咒殺之術。三年前，曾在金三角地區，一夜之間，毒殺了一個百人規模的武裝毒梟集團，手段極其殘忍。”
“第二個，代號‘魅影’。”
她的手指，劃向了第二個，正潛伏在麒麟穀一處製高點懸崖上的熱源。
“身份不明，國籍不明。疑似與‘神墟’有關的自由獵手。擅長現代科技與刺殺術的結合。有記錄顯示，她曾在中東戰場，用一把特製的高斯狙擊步槍，於三公裡之外，精準擊殺過一名受重兵保護的敵方將領。是個，行走在陰影中的……幽靈。”
林軒的目光，微微一凝。
一個，是玩弄陰毒手段的邪派術士。
一個，是精通現代刺殺的頂級殺手。
這兩個人，無論是哪一個，對於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他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
“那……第三個呢？”林軒的目光，落在了最後一個，也是最奇怪的一個熱源之上。
這個熱源，沒有潛伏，也沒有設定陷阱。
他，就那麼大喇喇地，在麒麟穀的入口附近，安營紮寨，甚至，還生了一堆篝火。
彷彿，不是來尋寶，而是來……野營的。
“這個人……”清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資料庫裡，沒有他的任何‘異常’記錄。但，根據他現在的行為模式，以及……我們從一些，灰色渠道，獲取到的資訊……”
她，調出了一張，由無人機在白天拍攝的、模糊的遠景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一身破舊中山裝，頭發花白，正蹲在火堆旁，用一根樹枝，捅著什麼的……瘦削老頭。
“他，很可能，是傳說中，早已銷聲匿跡的，北派‘摸金校尉’的最後一代傳人……外號，‘土龍孫’。”
摸金校尉。
這個，隻存在於小說和傳說中的名字，讓林軒的心，猛地一跳。
“這三方勢力，互不統屬。他們的目的，應該都一樣。”清禾，做出了最後的總結，“都是為了那座，‘恭親王’的寶藏。”
林軒，緩緩地，靠在了椅子上。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麵。
整個書房，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個，玩毒的。
一個，玩槍的。
還有一個，玩“專業”的。
再加上，一個，失去了記憶和力量，隻有一個半吊子“神瞳”的自己。
這盤棋，還沒開始，棋盤上，就已經，擠滿了，想要掀桌子的……弈者。
“林先生……”清禾看著林軒那張，平靜得有些可怕的臉，忍不住，開口道，“要不……我們，放棄吧？或者，將這個情報，上報給‘神州守護局’？這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
“放棄？”
林軒，笑了。
那笑容，很輕，卻帶著一種，彷彿能將這滿天神佛，都踩在腳下的……驕傲。
“我的字典裡，還從來，沒有這兩個字。”
他，站起了身。
走到書桌前，將那張，殘破的“麒麟獸皮”圖，與那方，冰涼的“忘川之石”，並排，放在了一起。
“清禾。”
“我需要你，再幫我做幾件事。”
他的聲音，恢複了，那種，洞悉一切的冷靜。
“第一，把那個‘土龍孫’的所有資料，無論真假，無論多離譜，都給我找來。我要知道，他過去三十年，倒過的每一個鬥，用過的每一種工具，甚至，喜歡抽什麼牌子的煙。”
“第二，給我準備一些東西。”
他，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地，寫下了一連串，在清禾看來，風馬牛不相及的物品清單。
——“雄黃，糯米，墨鬥，硃砂……還有，十斤，剛殺的黑狗血，要熱的。”
“第三。”
林軒，將清單，遞給了她，目光，變得，無比的深邃。
“從現在開始，除了送東西，不要再來打擾我。”
“七天之後，九星連珠之夜，無論，你看到，或者聽到什麼……”
“都不要，踏入這個院子……半步。”
清禾，接過那張，寫滿了古怪物品的清單，看著林軒那雙，彷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眼眸，她，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
接下來的六天，靜心齋，徹底，與世隔絕。
林軒，將自己，完全地，鎖在了這間小小的書房裡。
他的麵前，攤著那張獸皮圖，和那方忘川硯。
他的身旁，堆滿了，清禾送來的，各種，在外人看來，如同“封建迷信”般的材料。
他，在備戰。
一場，他這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最不對等的……戰爭。
他，沒有了，那毀天滅地的力量。
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場“大夢”之中，殘留的、那些，早已刻入他靈魂的……知識與……本能！
他，將那滾燙的黑狗血，混合著硃砂，用一種，極其古老的手法，在那張“麒麟獸皮”圖的背麵，繪製下了一道道，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用意的……符文。
他，用那根，沾染了墨香的墨鬥，彈出了一根根，肉眼不可見的絲線，布滿了整個房間。
他，更是在，沒日沒夜地，研究著，“土龍孫”的資料。
研究著，那個，在傳說中，能“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的……古老門派。
他在學習。
學習，他的敵人。
也在，學習，如何，用一個“凡人”的智慧，去……獵殺“超凡”。
而，清禾，則成了他，唯一的眼睛。
每天，她都會，將最新的衛星監控畫麵，放在門口。
她看到。
那個叫“藥師”的降頭師，正在麒麟穀的溪流中，投放著某種，無色無味的毒藥。
那個叫“魅影”的刺客，則在山穀的最高處，架起了一杆，造型奇特的、彷彿能撕裂空間的狙擊槍。
而那個叫“土龍孫”的老頭，則始終，蹲在他的篝火旁，慢悠悠地，擦拭著他那把，看起來，比他還老的……洛陽鏟。
三方人馬，互不乾涉。
彷彿，都在，等待著，第七日，那個，註定，要流血的……夜晚。
第六日，黃昏。
當林軒，將最後一筆硃砂，點在那張獸皮圖的“麒麟之眼”上時。
整張地圖，竟是，毫無征兆地，亮起了一陣，微弱的紅光，隨即，又歸於平靜。
林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所有的準備，都已，完成。
他，走到窗邊，看著，天邊那輪，即將落下的夕陽。
他，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了那枚，他從未離身的……桃木發簪。
用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那朵，早已被他，盤得溫潤的……梔子花。
他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迷茫與悲傷。
隻有一種，即將，奔赴戰場的將軍，那，雖死無悔的……決然。
“等我。”
“這一次……”
“我，一定會，把你，從那場，該死的噩夢裡……”
“親手，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