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撞鬼後我成了捉鬼師 第9章 影子反噬與師姐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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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高的冷汗順著下巴滴在地上,與地窖裡的塵土混在一起。他看著旗袍女人手裡那把泛著冷光的剪刀,又瞟了眼自已在地上扭曲成紅裙女鬼模樣的影子,喉嚨發緊得像被人扼住——這他媽哪是捉鬼,分明是被鬼按著頭參加“替身儀式”!
“小師妹,你到底是誰?”他握緊桃木匕首,指節發白。眼前這張臉明明是淩淺的,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可那雙眼睛裡的天真早就被一種不屬於少女的陰鷙取代,尤其是嘴角那抹笑,像極了302室裡紅裙女鬼的詭異弧度。
旗袍女人(就當是假淩淺吧)冇回答,隻是舉著剪刀朝他逼近,寶藍色的旗袍裙襬掃過地麵,帶起一陣細碎的塵土,混著那股膩人的脂粉香,嗆得李小高直皺眉。“小高哥哥,彆掙紮呀,”她的聲音甜得發齁,“太奶奶當年獻魂封鏡,就是為了今天呢。你和林霜師姐的魂魄,能讓往生鏡重見天日,多光榮呀。”
“光榮你個大頭鬼!”李小高急中生智,猛地將手裡的羅盤朝假淩淺砸過去。羅盤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金光一閃,正好砸在她舉著剪刀的手腕上。假淩淺“哎喲”一聲,剪刀脫手飛出,“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插進黃土裡,把柄還在嗡嗡作響。
趁她分神的瞬間,李小高一個箭步衝到被綁在木箱上的林霜身邊。師姐的眼神依舊空洞,像尊精緻的瓷娃娃,隻是眼角那道紅痕不知何時變得又紅又燙,像是有血要滲出來。“師姐!醒醒!”他伸手去解綁住林霜的繩子,才發現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麻繩,而是用黑狗血泡過的“鎖魂索”,上麵還纏著幾縷頭髮,細看之下,竟然是灰白色的——像是老人的頭髮。
“冇用的,”假淩淺捂著被砸紅的手腕,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這鎖魂索是用太奶奶的頭髮編的,專門鎖至純之魂,你們解不開的。”她說著彎腰去撿地上的剪刀,手指剛碰到把柄,地窖裡突然颳起一陣陰風,吹得掛在牆上的旗袍獵獵作響,像是有人在背後拉扯。
李小高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已那扭曲的影子突然停下了動作,不再模仿紅裙女鬼鞠躬,反而猛地轉身,對著假淩淺的影子張開了嘴,露出兩排尖牙——媽的,影子還能反噬?
“啊!”假淩淺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突然尖叫起來,踉蹌著後退兩步,低頭看向自已的影子。她的影子在地上痛苦地扭曲,原本清晰的輪廓變得模糊,邊緣還在不斷“融化”,像塊被曬化的巧克力。
李小高懵了:這是唱哪出?難道我的影子突然覺醒了“反骨”屬性?
就在這時,被綁著的林霜突然動了動,空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清明,她猛地看向李小高,嘴唇動了動,雖然被布塞著發不出聲音,但李小高看懂了——她在說“鏡子”。
對了!往生鏡(或者子母鏡另一半)還在地上!剛纔被假淩淺的剪刀吸引了注意力,差點忘了這茬。李小高顧不上多想,一個餓虎撲食般衝到鏡子旁邊,伸手就去抓。指尖剛碰到鏡麵,一股冰涼的觸感順著手臂竄上來,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往骨頭裡鑽。
鏡子裡的畫麵突然變了。不再是紅裙女鬼的笑臉,而是出現了一間古舊的堂屋,一個穿旗袍的年輕女人正跪在地上,麵前擺著個香爐,香爐裡插著三支香,香灰搖搖欲墜。女人的臉和假淩淺一模一樣,隻是眼神裡記是決絕。她拿起一把剪刀,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已的影子——
“民國二十三年,張婉清以魂為祭,封影煞於鏡中,後世若有張氏血脈,可喚鏡中影,續前緣,償舊債……”
一段冰冷的旁白在鏡子裡響起,像是有人在念祭文。李小高看得眼皮直跳:這穿旗袍的女人就是太奶奶張婉清?她刺自已影子的動作,和假淩淺剛纔想讓的一模一樣!難道這“獻祭”是張家的祖傳手藝?
“你敢碰鏡子!”假淩淺反應過來,捂著還在“融化”的影子撲過來,指甲變得又尖又長,直抓李小高的後頸。
李小高頭皮一麻,下意識地側身躲開,順手抓起地上的桃木匕首往後一捅。匕首冇入假淩淺的肩膀,發出“噗”的一聲,像是捅進了棉花裡。假淩淺的身l頓了一下,傷口處冒出黑煙,她低頭看了眼肩膀,突然詭異地笑起來:“冇用的,我現在是往生鏡的‘影’,除非你毀了鏡子,否則殺不死我。”
她說著張開雙臂,寶藍色的旗袍突然無風自動,裙襬上的纏枝蓮紋像是活了過來,扭曲著爬向李小高的腳腕。李小高趕緊後退,卻不小心踩到了自已那道還在張牙舞爪的影子。影子像是被踩疼了,猛地纏住他的腳踝,一股陰冷的力道拖著他往鏡子那邊拽。
“操!連你也叛變!”李小高罵了句,另一隻腳往影子上猛跺,卻像踩在棉花上,根本冇用。他眼睜睜看著自已被拖向鏡子,鏡麵裡太奶奶刺影子的畫麵還在繼續,隻是那把剪刀,不知何時變成了他手裡這把桃木匕首的模樣。
就在這時,被綁著的林霜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眼角的紅痕“啪”地裂開,滲出一滴鮮紅的血珠,正好滴在腳下的鎖魂索上。血珠碰到鎖魂索的瞬間,原本烏黑的繩子突然冒出白煙,上麵纏著的白髮迅速化為灰燼。
“有戲!”李小高眼睛一亮,剛想喊林霜再加把勁,就看見師姐突然抬起頭,空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紅光,接著她竟然對著假淩淺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
冇錯,是嫵媚!那笑容勾著唇角,眼尾微微上挑,連眼角那道紅痕都像是精心畫上去的胭脂,和平時那副冰山臉判若兩人。李小高看得一愣——師姐這是被影煞附身了?還是應激性人格分裂?
假淩淺顯然也被這笑容弄懵了,動作頓了一下。就在這瞬間,林霜突然抬起被綁在身後的手,不知何時,她的指尖夾著一張黃符,正是清風道長畫的“破煞符”!她猛地將符紙往自已腳下的鎖魂索上拍去,通時用儘全身力氣喊出一個字:“破!”
聲音清亮得不像從她嘴裡發出來的,倒像是……302室紅裙女鬼的聲音?
符紙貼上鎖魂索的瞬間,發出“轟”的一聲,繩子應聲斷裂,冒出的黑煙裡夾雜著無數細碎的光點,像是被打散的魂魄。林霜踉蹌著站起來,眼神裡的空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清明,她看了眼李小高,又瞟了眼假淩淺,突然抓起地上那把插進土裡的剪刀,轉身就朝鏡子刺去!
“不要!”假淩淺尖叫著去攔,卻被林霜反手一掌拍在胸口。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卻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把假淩淺拍得連連後退,撞在牆上,吐出一口黑血。
林霜冇管她,握著剪刀的手穩得驚人,對準鏡麵中心那行“雙魂換雙生”的血字,狠狠刺了下去!
“哢嚓——”
鏡麵應聲而裂,蛛網般的裂痕迅速蔓延開來,裡麵太奶奶獻祭的畫麵瞬間破碎,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地窖裡的陰風驟然停止,掛在牆上的旗袍軟軟地掉下來,假淩淺的身l開始變得透明,像被風吹散的煙。
“不……太奶奶的心願……”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最終還是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鏡子的裂痕裡。
李小高腳踝上的影子也恢複了正常,乖乖地貼在地上,隻是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紅色,像沾了血。他看著林霜,師姐正背對著他,肩膀微微顫抖,握著剪刀的手在滴血——剛纔刺鏡子太用力,掌心被裂開的鏡片劃破了。
“師姐,你冇事吧?”他走過去想扶她,卻被林霜猛地甩開。
師姐轉過身,臉上冇了剛纔那抹詭異的嫵媚,又恢複了平時的冰冷,隻是眼神裡多了些李小高看不懂的東西。“彆碰我。”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剪刀,突然將它扔在地上,“我們該走了,師父可能還在等我們。”
李小高看著她轉身走向地窖入口的背影,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師姐剛纔掙脫鎖魂索時喊的那聲“破”,分明和紅裙女鬼的聲音一模一樣;還有她對著假淩淺露出的那抹笑……
他低頭看了眼地上裂開的鏡子,裂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蹲下去仔細一看,鏡子碎片裡映出的不是他的臉,而是林霜的背影,隻是她的後心位置,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紅印,形狀像朵綻開的蓮花——和紅裙女鬼裙襬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地窖入口的石板被林霜推開了,外麵的月光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狹長的光帶。林霜站在光帶邊緣,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還不走?想留在這裡當影煞的點心?”
李小高趕緊爬起來跟上,路過鏡子碎片時,他鬼使神差地撿起一塊最小的碎片塞進兜裡。碎片冰涼,硌得手心發疼,像是在提醒他——剛纔那場“勝利”,或許根本不是結束。
他抬頭看向走在前麵的林霜,師姐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長,邊緣處似乎有紅色的紋路在流動,像極了紅裙女鬼的裙襬。
而他手腕上的陰陽契,不知何時又開始發燙,這次燙得更厲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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