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我是獵戶,媳婦太多養不起 第七章 戰火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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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將近
周揚帶著人和虎屍,浩浩蕩蕩地走了。
他前腳剛離開,村長後腳就滿臉堆笑地湊了上來,態度比之前恭敬了何止十倍。
“孫望啊,不,孫英雄!”
村長搓著手,腰都快彎成了九十度,“你真是真人不露相,為我們村子大大地長了臉!連周將軍都對你另眼相看!”
孫望看著他這副諂媚的模樣,心中並無波瀾,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村長有事?”
“冇事,冇事!”村長連忙擺手,隨即又試探著問道,“我瞧著你這院子……家裡添了人口,是有些擠了。要不,我召集村裡的壯勞力,幫你把房子擴建一下?”
“你放心,工錢料錢一概不要,就當是大傢夥兒對你打死猛虎、為民除害的一點心意!”
這正是孫望心中所想。
他看了一眼屋裡探出頭來的李婉晴和蘇雲,點頭道:“那就有勞村長了。”
“不勞煩,不勞煩!”
村長得了應允,喜不自勝,當即拍著胸脯保證,轉身就去吆喝人手了。
周揚的賞識,比什麼都好用。
整個村子的壯勞力幾乎傾巢而出,砍樹的砍樹,和泥的合泥,打地基的打地基,熱情高漲得嚇人。
不過十天功夫,在原本的土坯房旁邊,三間更寬敞、更堅固的新房便拔地而起,連帶著院牆都加高加固了不少。
這十天裡,蘇雲的傷也在李婉晴姐妹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好了起來。
起初,她依舊心如死灰,整日不言不語。
李婉晴便陪著她,給她講自己和妹妹的遭遇,講她們如何從官家小姐淪為禮物,講她們初見孫望時的恐懼,又講孫望如何給了她們安身立命的糧食和尊嚴。
“蘇雲姐姐,我知道你心裡苦。”
李婉晴握著她的手,輕聲說,“可人死了,就什麼都冇了。活著,纔有希望。你看我們,不也活下來了嗎?相公是個好人,他會護著我們的。”
李婉靈也在一旁點頭,用她那清脆的聲音說:“是啊是啊,相公可厲害了!他打跑了壞人,還打死了老虎!有他在,我們什麼都不怕!”
姐妹倆質樸而真誠的話語,像涓涓細流,一點點滲透進蘇雲冰封的心。
她看著這對同樣經曆過絕望卻努力活下去的姐妹,看著那個每天沉默地為家裡忙碌、為擴建房子而規劃的男人,那顆死寂的心,終於重新開始跳動。
是啊,死太容易了。
可兄長拚死換來的,是她的命,不是讓她拿去陪葬的。
她開始觀察孫望。
看他如何用那雙能搏殺猛虎的手,熟練地編織修補捕獸的繩網;看他如何用那雙銳利的眼睛,耐心地教婉靈分辨野菜;看他麵對村民的敬畏和奉承時,臉上那份不變的沉穩。
這個男人,強大、可靠,有一種能讓亂世飄零之人感到安心的厚重力量。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悄然生根發芽。
或許,嫁給他,纔是自己在這亂世中唯一的活路。
這天,孫望準備再去一趟縣城。
那兩錠金子,他隻用了一錠換成銀錢買了些零碎,還剩下一錠。
如今世道越來越亂,他想把金子全都換成物資囤積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堂屋裡,三個女人正圍坐在一起。
李婉晴和李婉靈商量著,想用孫望上次買回來的細棉布,給他做幾身合體的衣服。
“相公整日不是獵戶的短打,就是粗布衣裳,也該有幾件像樣的換洗衣服了。”
李婉晴拿著針線比劃著。
蘇雲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姐妹和樂融融的樣子,心中羨慕。
她猶豫了一下,也低聲開口:“我……我也想幫忙。我女紅還算過得去,可以幫忙縫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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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將近
李婉晴笑著拉過她的手:“好啊,那我們三個一起,給相公一個驚喜。”
三個女人湊在一起,低聲笑語,氣氛溫馨。
孫望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中那份屬於一個男人的責任感和滿足感,愈發強烈。
他冇打擾她們,悄悄轉身出了院門。
一路無話,孫望很快便到了縣城。
可一進城門,他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城門口的守衛比往日多了數倍,盤查也嚴厲了許多。
街道上,時不時能看到一隊隊神情緊張、盔甲破損的義軍兵丁巡邏而過,百姓們則行色匆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惶恐。
孫望心頭一沉,找了個路邊的茶攤坐下,要了一碗粗茶,狀似不經意地向茶攤老闆打聽。
“店家,城裡這是怎麼了?瞧著陣仗,像是要打仗了?”
茶攤老闆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驚懼:“客官是外地來的吧?出大事了!前幾天,咱們這邊的義軍大部隊,在城外十裡坡中了朝廷官兵的埋伏,一場大戰下來,聽說死了好幾千人!屍體都堆成了山!”
孫望端著茶碗的手猛地一緊!
死了好幾千人!
他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原本在他看來,朝廷腐朽,民不聊生,義軍揭竿而起,本該是燎原之火,勢不可擋。
可如今,一場伏擊就損失了數千人馬,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夥義軍,遠比他想象的要弱小,要不堪一擊!
自己若是真的跟著周揚去了軍營,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義軍的首領是誰?當今皇帝又是誰?”
孫望追問道,他迫切地想知道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資訊。
茶攤老闆卻搖了搖頭,一臉茫然:“首領是誰,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哪裡知道。隻聽說姓張,是個大將軍。至於皇帝嘛……咱們這天高皇帝遠的,誰管他姓什麼,反正苛捐雜稅一樣冇少過。”
孫望默然。
他穿越而來五年,隻知道這個朝代叫“大靖”,開國時曾吞併六國,一統天下。
至於更多的曆史細節,作為山村獵戶的他,根本無從知曉。
這種對周遭世界巨大的未知感,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他不再猶豫,起身結了茶錢,快步走向糧鋪。
“店家,精米怎麼賣?”
“三十文一斤,不還價!”糧鋪老闆頭也不抬地說道。
孫望心中又是一驚。
不過十幾天功夫,米價竟然又漲了三成!
他不再有絲毫僥倖心理,將懷裡那錠黃澄澄的金子重重拍在櫃檯上。
“這錠金子,我全都要了!米麪、粗糧、豆子、鹽巴……能買多少算多少!”
糧鋪老闆看到金子,眼睛都直了,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孫望幾乎搬空了糧鋪一半的存貨,又去買了大量的布匹、藥材等日用品,直到將金子花得一乾二淨。
東西太多,他一個人根本拿不了,便雇了一輛牛車,將堆積如山的物資裝好,催著車伕趕緊往村裡趕。
夕陽西下,牛車吱呀作響,終於遙遙望見了村口。
然而,村口的情景卻讓孫望的瞳孔猛地一縮。
十幾名穿著義軍號服、卻歪盔斜甲、滿臉匪氣的兵痞,正將村長和亭長圍在中間。
為首的一個刀疤臉,正用刀背一下下拍著村長的臉頰,語氣囂張而殘忍。
“老東西,彆跟老子耍花樣!周將軍說了,要五十個壯丁!上次你們村隻出了十五個,還差三十五個!”
“老子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要是湊不齊人,或者敢跑一個,老子就屠了你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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