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我廢了,可我的劍靈是絕色女帝 第八十四章 多謝
-
聖子殿內,氣氛冰冷到了極點,彷彿連流動的空氣都已被凍結。
楚蕭然那張溫潤如玉的麵具,終於徹底破碎,裸露出其下冰冷刺骨的殺機。
那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毫不掩飾的俯瞰與審判,彷彿楓餘燼在他眼中,已是一個死人。
麵對這如山嶽般傾軋而來的威壓,楓餘燼依舊安坐於石凳之上。
他冇有起身,隻是緩緩抬起頭,那張因神魂消耗而略顯蒼白的臉上,忽然扯出了一抹疲憊的笑容。
“師兄棋藝高絕,殺伐果斷,師弟……心服口服。”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一絲虛弱,彷彿剛纔那一場無聲的對弈,已經耗儘了他全部的心力。
“隻是師弟修為淺薄,神魂之力消耗過度,腦袋……有些暈。”
說完,他竟真的像是撐不住一般,身體微微晃了晃,單手扶住了額頭,緊鎖著眉頭,一副隨時可能倒下的模樣。
這突如其來的示弱,讓楚蕭然那即將爆發的殺意,猛地一滯。
他死死地盯著楓餘燼,眼神中的森冷與審視,彷彿要將楓餘燼的靈魂都洞穿。
他在判斷。
判斷對方是真的力竭,還是在……演戲?
許久。
楚蕭然眼中那足以凍殺神魂的寒冰,緩緩褪去,重新被一層溫和的笑意所覆蓋。
彷彿剛纔那殺機畢露的模樣,隻是一個幻覺。
“是師兄考慮不周了。”
他走上前,竟主動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楓餘燼的肩膀。
“以師弟如今的修為,催動神念與我對弈,確實是勉強了些。”
“能堅持到這一步,反敗為勝,足見師弟心誌之堅韌,連我都自愧不如。”
他的聲音,又恢複了那如春風般的溫和,彷彿一個真正關愛師弟的兄長。
但他手掌落在楓餘燼肩頭的那一瞬,一股隱晦而陰冷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探了進去,想要窺探其體內的虛實。
然而,這股氣息剛一入體,便彷彿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太初的混沌劍意,直接碾碎。
楓餘燼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順勢站起身,對著楚蕭然躬身一禮。
“多謝師兄誇獎,僥倖而已。”
“今日得見‘天地棋盤’之玄奇,又蒙師兄指點棋藝,葉塵受益匪淺,就不多打擾師兄了。”
他表現得恰到好處,既有後輩的恭敬,也有一絲天才的傲氣,更有力竭之後的不支。
楚蕭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終於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
“好,你先回聽雨峰好生修養,若有修行上的疑難,隨時可以來找我。”
“多謝聖子。”
楓餘燼再次行了一禮,隨後轉身,一步步走出了這令人窒息的聖子殿。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殿門之外。
楚蕭然臉上的笑容,才一寸寸地,徹底冷卻了下來。
啪!
他猛地一揮手。
那張由萬年沉木製成的古樸石桌,連同那殘破的“天地棋盤”,竟在他這一揮之下,瞬間化為了齏粉!
“好一個葉塵……”
“好一個……僥倖而已!”
冰冷刺骨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帶著壓抑不住的暴怒與……一絲絲的忌憚。
……
自聖子殿歸來後,楓餘燼的日子,表麵上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楚蕭然依舊是那個溫和儒雅,對師弟愛護有加的聖子。
頂級的丹藥,珍稀的靈草,依舊如流水般送入聽雨峰,從未斷絕。
彷彿那一日在聖子殿的圖窮匕見,從未發生過。
但楓餘燼知道,平靜的湖麵之下,暗流已然洶湧。
很快,變化便來了。
這一日,一名內門弟子來到了聽雨峰下,指名道姓,要向“葉塵師兄”討教劍法。
“李師兄客氣了,我剛入門不久,修為淺薄,談何指教。”
楓餘燼站在洞府前,平靜地迴應。
“葉師弟謙虛了!能引動問心鐘九響,必然有非凡之處!”
那名姓李的內門弟子,修為已達四境初期,此刻卻滿臉“誠懇”,姿態放得極低。
“還請師弟務必不吝賜教!你我點到為止!”
話說到這個份上,楓餘=燼若再推辭,便是不給麵子了。
“既然如此,那便……請吧。”
兩人來到峰頂的演武場。
那李師兄一改先前的“誠懇”,長劍出鞘的瞬間,氣勢陡然變得淩厲無比!
“葉師弟,小心了!”
一聲大喝,他身形暴起,劍光如瀑,捲起漫天靈氣,化作一道淩厲的劍網,當頭朝著楓餘燼罩下!
這一出手,便是殺招,哪裡有半點“點到為止”的意思!
楓餘燼腳踩著詭異的步伐,身形如風中殘葉,在那密不透風的劍網中,險之又險地穿行閃避。
他看上去狼狽不堪,彷彿隨時都會被劍光絞成碎片。
那李師兄眼中閃過一絲獰笑,攻勢越發猛烈。
他要的,就是當眾將這個一步登天的“天才”,狠狠踩在腳下!
然而,就在他催動全力,一劍直刺楓餘燼心口,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瞬間。
異變,陡生!
他腳下那堅硬無比的青石地麵,不知為何,竟突然變得滑膩無比,彷彿抹了一層萬年冰油!
“啊!”
李師兄隻覺腳下一滑,整個人的重心瞬間失控,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
而他那誌在必得,刺向楓餘燼心口的一劍,也因此徹底偏離了方向。
劍尖,好巧不巧地,噗嗤一聲,深深刺入了他自己前方的地麵。
而他整個人,則因為巨大的慣性,狠狠地撞在了自己的劍柄之上!
“呃……”
一聲痛苦的悶哼,李師兄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圍觀的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楓餘燼站在一旁,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他緩緩收起劍,看著昏死在地的李師兄,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茫然與無辜。
片刻後,他纔對著眾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
“僥倖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