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我廢了，可我的劍靈是絕色女帝 第六十三章 我休的是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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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針落可聞的死寂。
中央演武場上，數千道目光，彙聚於那一道孤高的身影之上。
震撼，錯愕，不可思議……種種情緒，凝固在每個玄天閣弟子的臉上。
他們的聖女，那個如同天邊皎月般高不可攀的沈清秋，敗了。
敗得如此徹底，如此的……毫無懸念。
從始至終，楓餘燼甚至未曾挪動幾步，僅憑兩根手指，便擊潰了她最強的一劍。
這不是同輩之間的較量，這是碾壓！是天與地的鴻溝！
高台之上，一眾長老彷彿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他們看著場中那個神情平淡的少年，隻覺得喉嚨乾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怪胎！妖孽！
除了這些詞，他們再也想不到任何言語來形容眼前的這一幕。
沈天麵如死灰，雙手死死攥住座椅的扶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扶手堅硬的棱角刺入掌心，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一種遠超**痛苦的屈辱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冇。
玄天閣的臉，今日，丟儘了！
丟在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女兒身上，丟在了這個他曾經視作螻蟻的少年麵前！
場中，沈清秋呆呆地立在原地。
她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又看了看數丈外，那柄靜靜躺在地上的青鋒長劍。
劍，是她的第二生命。
可現在，它脫手了。
她的信念，她的驕傲，她苦修多年的劍道，在剛纔那輕描淡寫的一指之下，轟然崩塌！
“你的劍，太雜了……”
楓餘燼那平淡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中反覆迴響。
太雜了……
是啊，她追求玄天劍訣的華麗，追求劍招的威力，追求境界的突破。
卻忘了，劍，最根本的，是純粹。
一劍破萬法的純粹。
“噗……”
心神再次受到重創，她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嬌軀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得冇有一絲血色。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楓餘燼緩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在沈清秋迷茫、痛苦、複雜的目光中，他彎下腰，撿起了那柄青鋒長劍。
劍柄上，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他冇有看劍，隻是平靜地將劍柄遞還到她的身前。
“你……”
沈清秋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聲音嘶啞，喉嚨裡彷彿堵著一團棉花。
是羞辱？是憐憫？還是……
她看不懂楓餘…燼此刻的眼神。
那眼神裡冇有勝利者的驕傲，冇有複仇的快意，隻有一片深邃的平靜，彷彿古井無波。
楓餘燼看著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演武場。
“一年前，在楓家，我說休了你，隻是少年意氣。”
此言一出，沈清秋嬌軀一顫，沈天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但楓餘燼的話，並未停止。
“今日，我才明白。”
他頓了頓，目光從沈清秋的臉上移開，彷彿望向了某種虛無縹緲的存在。
“我真正要休的，不是你沈清秋這個人……”
“而是這樁由長輩強加於你我身上，早已名存實亡的因果。”
因果！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沈清秋的心頭炸響！
她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楓餘燼。
他要斬斷的，不是婚約，而是……命運的枷鎖？
“你我從此，再無瓜葛。”
楓餘燼的聲音，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你的路，你自己走。”
“我的道，我自己求。”
說完，他鬆開了手。
那柄青鋒長劍，輕輕落回到了沈清秋的手中。
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激靈，猛然清醒過來。
楓餘燼不再看她，也不再看高台上的任何人。
他轉過身，向著演武場外，向著玄天閣的山門，一步步走去。
他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被拉得很長。
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踏得無比堅實。
冇有半分留戀，也冇有半分遲疑。
那是一種掙脫了所有束縛的瀟灑，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絕。
全場數千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離去。
冇有人出聲阻攔，也冇有人敢出聲阻攔。
這個少年，今日登鎖龍塔，奪定風珠，揭宗門隱秘，敗聖女清秋。
他以一己之力，將傳承千年的玄天閣攪得天翻地覆！
如今，他要走了。
帶著一身的謎團，帶著一身的傳奇，就這麼走了。
沈清秋呆呆地站在原地，緊緊握著手中的劍，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的話，還在耳邊迴盪。
“你的路，你自己走。我的道，我自己求。”
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她崩塌的道心中，悄然生出。
是啊，一直以來，她都活在“玄天閣聖女”的光環之下，活在“青州第一天驕”的讚譽之中，活在與楓餘燼那樁婚約的陰影之下。
她所走的路，真的是她自己選的嗎？
她所求的道，真的是她內心渴望的嗎？
當她將擊敗楓餘燼作為執念時，她就已經落了下乘。
她敗了。
敗給了楓餘燼，也敗給了自己的執念。
可是，為什麼……
在痛苦的儘頭，她卻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輕鬆。
彷彿一道無形的枷鎖，在她心頭悄然碎裂。
兩行清淚，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從她那雙美麗的鳳眸中滑落。
這淚水，為敗北而流，也為新生而流。
楓餘燼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了山門的儘頭。
他走下了玄天閣。
山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吹動著他的黑髮與衣袂。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晚霞，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與玄天閣的因果，了結了。
萬漏之體，補完了。
接下來，該去探尋《逆修大典》的秘密，該去尋找影堂，為當年的追殺，討一個說法！
就在他心中思緒萬千，準備離開之際。
“咻——！”
一道火紅色的流光，以驚人的速度從天邊激射而來，如同一道燃燒的箭矢！
是緊急傳訊符！
楓餘燼眼神一凝，抬手一招，那道傳訊符便穩穩地落入他的掌心。
符篆之上，帶著一股他熟悉的氣息。
是秦嶽！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立刻將靈力注入其中。
符篆轟然散開，化作一行焦急的血色大字，懸浮於他麵前。
字跡潦草，彷彿是在極度危急的情況下寫就。
隻有一句話，九個字。
“影堂總攻！楓家危急！速歸！”
轟！
楓餘燼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一股難以言喻的狂怒與殺意，如同火山般從他心底轟然爆發！
影堂！
他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冰冷刺骨，雙眸之中，黑金色的光芒瘋狂閃爍！
他猛地抬頭，望向青州楓城的方向，身影一晃，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殘影，朝著山下疾馳而去！
速度之快，竟在空氣中拉出了一道長長的氣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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