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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心皇後:庶女逆襲鳳鳴九天 第1章 及笄前夜,血色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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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永昌三年三月初六,深夜。

沈府西跨院,一間偏僻廂房內燭火微晃。屋角銅盆裡燃著半塊劣質炭,熱氣稀薄,牆皮剝落處結著薄霜。窗外風聲緊,簷下鐵馬輕響,像是誰在暗處數著更漏。

沈知微睜眼醒來。

她躺在硬板床上,身下褥子單薄,蓋的是一床洗得發白的藍布被。手指動了動,指尖觸到粗糙的麻布床單,鼻尖掠過一股陳年黴味。這間屋子,她死前住了十年,閉著眼都能畫出每一道裂縫。

她真的回來了。

十八歲,沈家庶出三姑娘,生母早亡,無依無靠。前世在這間屋裡斷氣,背上私通罪名,被嫡姐沈清瑤設計陷害,家法杖責三十,活活打死。臨死前聽見父親沈翊冷冷一句:“清理門戶,不必報官。”

如今,她竟回到了及笄禮前夜。

她緩緩坐起,脊背貼著冰冷牆麵,呼吸放輕。記憶如潮水湧來,清晰得可怕。那些背叛、羞辱、痛楚,一絲未減。但她不再慌亂。因為她知道,從這一刻起,一切都會不同。

腦中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冰冷、機械,毫無情緒波動:

“心鏡係統已啟用。”

“可讀取他人三秒內心真實所想,每日限用九次,冷卻時間一炷香。”

“能力無聲無息,不可共享,僅宿主可知。”

沈知微閉了閉眼。她沒問這是神是鬼,也不關心來曆。隻要能用,就夠了。

她走到妝台前坐下。銅鏡蒙塵,她抬手抹去灰,映出一張清秀的臉——眉目端正,膚色略顯蒼白,發間隻插一支舊白玉簪,衣著素淨,不施粉黛。這副模樣,在沈府向來無人多看一眼。

她的手指撫過鏡麵,停在右上角那道細裂痕上。

和前世一模一樣。

她確信了。她真的回來了。

她默唸:“讀取。”

沒有反應。

再試一次,心中鎖定“啟動”。

依舊寂靜。

她明白了:必須對準目標,主動觸發。

門外傳來腳步聲,輕而穩,是熟悉的人。

門被推開,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鬟端著茶盞進來。她穿青色比甲,梳雙丫髻,臉上帶著慣常的溫順笑意。她是雪鳶,沈知微身邊唯一的婢女,名義上是陪嫁丫頭,實則由嫡母李氏指派而來。

沈知微看著她走近,目光落在她挽起的袖口。

一抹硃砂紅一閃而過。

她心頭一震。

那符咒,她記得。前世及笄禮當天,她在自己的繡鞋裡發現一個巫蠱人偶,上麵就繪著同樣的硃砂符。證據確鑿,她百口莫辯。而那符咒,正是雪鳶偷偷塞進去的。

原來陷阱,早已開始。

雪鳶將茶盞放在桌上,低頭道:“姑娘該歇下了,明日行禮,需早起淨身焚香。”

聲音恭敬,姿態謙卑。

沈知微垂眸,不動聲色:“放下吧。”

雪鳶應了一聲,轉身欲走。

就是現在。

沈知微心中默唸:“讀取。”

刹那間,一道聲音刺入腦海,短促卻清晰:

“今日必要讓庶女身敗名裂。”

三秒結束,聲音消失。

沈知微瞳孔微縮。果然是她。李氏的人,已經動手了。明日及笄禮,必會有人“偶然”發現她房中藏有巫蠱之物,坐實她詛咒嫡母、謀逆犯上的罪名。屆時,不用家法,她也彆想活著走出沈府。

她不能等。

也不能直接揭發。無憑無據,反被說成誣陷忠仆,罪加一等。

唯有讓自己變成受害者。

她猛地抬手,一掌拍翻茶盞。瓷杯落地碎裂,茶水潑了一地。

雪鳶驚回頭:“姑娘?”

沈知微不答,迅速伸手抓起妝台上的銀剪——那是她平日裁布用的,刃口鋒利。她反手握住,抵住脖頸左側,稍一用力,麵板破開,鮮血立刻滲出。

她順勢倒向床沿,身子滑落,肩頭壓住被角,左手死死掐住手腕,控製出血量。不多不少,足夠嚇人,又不至於傷及動脈。

她咬牙,聲音顫抖卻清晰:“嫡母要殺我……不如現在動手!”

話音未落,門外小丫鬟已驚叫起來:“不好了!三姑娘自戕了!快來人啊!”

腳步聲頓時雜亂。

不過片刻,院外傳來急促喝令:“讓開!都讓開!”

一個中年男子大步闖入,身穿深灰錦袍,麵容威嚴,眉宇間卻透著焦躁。他是沈翊,沈家長房當家人,五品通判,也是沈知微名義上的父親。

他一眼看見女兒倒在床邊,脖頸帶血,臉色煞白,頓時變了臉。

“怎麼回事!”他怒吼。

雪鳶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奴婢……奴婢隻是送茶,三姑娘突然……突然就……”

沈翊沒理會她,俯身檢視沈知微傷勢。血還在流,但不算多,傷口淺而窄,明顯是劃傷,非致命。

他鬆了口氣,隨即厲聲道:“還愣著乾什麼!快請大夫!去府醫趙大夫那裡,就說是我下令,立刻過來!”

兩名小廝飛奔而去。

“封鎖院子!”沈翊環視四周,聲音壓低,“今夜之事,誰敢外傳,打斷腿扔出府去!”

眾人噤聲。

他又盯住雪鳶:“你,留下。其他人,全都退出去!”

雪鳶低頭應是,指尖微微發顫。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本以為隻需等明日設局,誰知沈知微竟先自殘起來。眼下局麵失控,她不敢輕舉妄動。

沈翊坐在床邊椅子上,眉頭緊鎖。他看著沈知微閉目昏沉的模樣,心裡翻騰。這個女兒,自小不得寵,生母早亡,他也未曾多加照拂。如今哄出這等事,若傳出去,說是他在家逼得庶女自儘,名聲掃地不說,禦史台那幫人定要借題發揮。

他低聲問:“到底為何?可是有人欺你?”

沈知微睫毛微動,沒睜眼。

她聽見了,也記住了。

父親在擔心的,從來不是她死不死,而是這件事會不會影響他的仕途。

她心底冷笑,麵上卻仍虛弱地喘息著,嘴唇微動,似要說話,終究沒出聲。

沈翊見狀,也不再追問。他揮揮手:“你們守好她,等大夫來了再說。”

他自己起身走出房門,站在廊下,望著漆黑夜空,久久未動。

屋內,燭火搖曳。

雪鳶跪在角落,低著頭,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看似恭順,實則心中已有盤算。她想著如何向李氏報信,又該如何撇清自己。

她不知道,就在她低頭的瞬間,沈知微的眼縫悄然睜開一條細線。

她看見了雪鳶的動作,也看清了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怨毒。

心鏡係統提示:【冷卻中,下次可用時間約一炷香後。】

沈知微緩緩閤眼。

她沒動,也沒說話。

但她知道,這一局,她贏了第一步。

血還在滲,順著脖頸流進衣領,溫熱黏膩。她感受著這份疼痛,清醒而冷靜。

前世她任人宰割,連求饒都無人聽見。

這一世,她不會再做任人踐踏的枯草。

她要讓所有虧待她的人,親眼看著她站上高處,俯視他們的狼狽。

她指尖輕輕動了一下,藏在袖中的銀剪已被她悄悄擦淨,收回袖袋。

門外,遠處傳來腳步聲,似乎是大夫到了。

沈知微緩緩放鬆身體,呼吸變得綿長,彷彿陷入昏迷。

但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她的唇角,極其輕微地向上揚起。

棋局已開。

這一次,她執黑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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