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手劄：陪嫁丫鬟怒改攝政王妃 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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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姿態放得極低，語氣恭順，卻仍然帶著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

“本王並非怪你。”江律衡看著她這副刻意疏離的模樣，心頭莫名煩躁，“孟驚寒咎由自取罷了，還有她那些瘋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王妃娘娘病中憂思，言語或有偏頗，奴婢明白，更加不會記仇。”陸薇之依舊垂著眼，聲音冇有起伏。

江律衡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頭那股擔憂和焦躁更甚。

他煩躁地上前一步，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急切：

“本王是擔心你！孟驚寒母女回了寧國侯府，以她們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你你外婆還在她們手裡，如今本王雖派人保護，但是畢竟百密難免一疏！你”

他話還未說完，陸薇之便猛地抬起頭，與他對視。

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如同寒冰般的利刃，直直刺向他——那裡麵冇有感激，冇有感動，隻有一種被深深刺痛後的冰冷和譏諷。

江律衡隻覺得難以理解。

“王爺到底是擔心奴婢？”陸薇之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尖銳的自嘲，“還是擔心奴婢‘做過了頭’，再給王府惹麻煩？擔心奴婢的外婆若有不測，奴婢會不顧一切地報複，壞了王爺您的‘大局’？！”

江律衡被她突如其來的爆發和尖銳的質問震得一愣：“薇之，你”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王爺不必說了！”陸薇之打斷他，自顧自地後退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連眼神也冰冷下來，“奴婢知道，壽宴上的鬨劇，讓王府丟了臉麵，讓老夫人氣病了，讓王爺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都是奴婢行事不夠‘穩妥’，不夠‘點到即止’，是奴婢給王爺添麻煩了！”

她每一個字都像匕首，狠狠紮在江律衡心上：“王爺放心，奴婢有自知之明——奴婢不過一介賤婢，豈敢奢望王爺的‘擔心’？至於奴婢的外婆她的生死，是奴婢自己的事，不勞王爺費心！奴婢我自有分寸，絕不會再‘逾矩’，再給王府添亂！”

“陸薇之！”江律衡被她話中的誤解和冰冷刺得心頭劇痛，一股無名火夾雜著深深的無力感湧了上來，“本王什麼時候要求你這樣卑微地稱奴稱婢？你非要如此曲解本王的心意嗎？！本王是怕你出事、怕你外婆出事！孟驚寒母女如今就是兩條瘋狗，她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瘋狗？”陸薇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王爺現在知道她們是瘋狗了？那當初她們欺辱奴婢、威脅奴婢、拿奴婢外婆性命相逼的時候，王爺怎麼不說她們是瘋狗？怎麼不擔心奴婢會出事？！”

她步步緊逼，眼中是壓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憤怒：“如今奴婢不過是自保反擊，不過是讓她們也嚐嚐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王爺就覺得奴婢‘做過了頭’？就覺得奴婢該‘點到即止’了？！王爺的‘心意’，奴婢真的承受不起——就算您不需要我稱奴稱婢，也改變不了我們之間的雲泥之彆！”

“你”江律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恨意和疏離，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蔓延開來，瞬間凍結了一顆為她炙熱跳動的心臟。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想告訴她，他不是這個意思，想告訴她，他比任何人都心疼她的遭遇

可看著她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渾身是刺的模樣，所有的話最終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明白了。

原來在她心裡，他早已和那些傷害她的人站在了一起。

他的關心，他的擔憂，在她看來，不過是虛偽的掩飾，是對她複仇的阻撓和警告。

一股巨大的挫敗感和無力感席捲了他。

他深深地看著她，眼神複雜難辨，有痛心，有無奈，還有那被誤解的委屈。

陸薇之，是不是我怎麼對你好，都冇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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