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高枝 第99章 夫妻相 她抖得厲害,嘴上卻不肯服軟,…
夫妻相
她抖得厲害,嘴上卻不肯服軟,……
金陵諸事的收尾,
如秋風掃落葉般,乾淨利落。
涉案人員大多已被緝拿歸案,金陵一帶幾處私礦被徹底查封,
受害百姓也得到了妥善安置。裴序將詳儘的案卷整理完畢,
連同相關證物,
隻待一並帶回京城呈給聖上,
等待最終的裁決。
黃昏,
孟令窈正在房中檢視行裝。後日她便要啟程返京,這些時日購置的金陵特產、各色綢緞與精巧首飾,
都需一一歸置妥當。
輕叩門扉聲響起,未等應聲,
謝成玉便推門而入。她今日穿了件流雲暗紋的錦袍,
長發鬆鬆綰起,步履間自帶一股落拓不羈的風流意味。
她徑自在窗邊的貴妃榻上坐下,姿態閒適,
看著屋內開啟的箱籠,
“行裝都打點好了?”
“差不多了。”孟令窈將一匣胭脂放入妝奩,道:“不日便要啟程,
你可收拾好了?”
謝成玉聞言,
神色微微一滯,隨即重重往後靠在軟枕上,“我恐怕不能與你同行了。”
孟令窈手中動作一停,
轉身看她,
“為何?是家中有什麼要緊事嗎?”
“算是吧。”謝成玉道:“我要暫時留在金陵……議親。”
“議親?”孟令窈睜大了眼睛。
謝成玉頷首,“你猜為何前些日子我一直不見蹤影,連淨秋失蹤一事都後知後覺?”
“……你自來了金陵就一直如此。”
謝成玉一噎,道:“我是被人關起來了。”
“什麼?”孟令窈這回是真吃了一驚,
“在金陵地界,誰敢關你?可有為難於你?”
“那倒不曾,”她搖搖頭,歎了口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孟令窈見她麵色紅潤,眉梢眼角俱是舒展,哪像是吃了苦頭的。
“我看你氣色極佳,”孟令窈挑眉,挨著她坐下,低聲道,“莫不是…又招惹了哪家的風流債,如今債主找上門了?”
謝成玉沉默了一瞬,道:“所以,這便要議親了。總不能真把人吃乾抹淨了,還拍拍手一走了之。”
孟令窈一時語塞,半晌道:“願你日後好好待人家。”
兩人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伴隨著謝淨秋清脆的聲音,“令窈姐姐,你在裡麵嗎?”
“在,進來吧。”孟令窈應道。
謝淨秋推門而入,先是對著孟令窈和謝成玉甜甜一笑,“令窈姐姐,成玉姐姐。”目光卻不著痕跡地在屋內掃視一圈,像是在尋找什麼。
寒暄兩句後,她狀似無意地蹭到孟令窈身邊,輕聲問道:“令窈姐姐,你後日就要走了,沈公子……他不同行嗎?我方纔好像沒看見他。”
孟令窈將她的細微舉動儘收眼底,唇角微彎,語氣平常,“我這邊無事,他隨裴大人處理後續事宜去了。”
“哦……”謝淨秋嘴上應著,神情難掩失落。
孟令窈與謝成玉交換了一個眼神,都露出幾分瞭然的笑意,但誰也沒有多言。
謝淨秋很快振作起來,抱著孟令窈的胳膊,語氣充滿了不捨,“令窈姐姐,我真捨不得你走。”
孟令窈摸摸她的發頂,柔聲道:“我也捨不得你。隻是我離家日久,對父母已是十分思念。”
謝淨秋懂事地點點頭。忽然,她想起什麼,神色嚴肅起來,壓低聲音道:“方纔祖父告訴了我一件事——崔清音死了。”
孟令窈和謝成玉聞言,神色都是一凝。
“是袁小姐動的手,”謝淨秋繼續道,眉頭緊鎖,“袁守備被抓後,袁夫人受不住打擊,將事情原委都告訴了袁小姐。袁小姐竟直接闖進了關押崔清音的屋子,用簪子……紮進了她的喉嚨。”
謝成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打了個寒顫:“這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孟令窈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謝成玉見狀,以為她心軟,便道:“令窈,你莫要同情她。她雖死得淒慘,可若非裴少卿那日及時趕到,你早已遭了她的毒手。”
孟令窈搖頭,眸色清冷,“我不是同情,隻是覺得……太便宜她了。她為崔氏作惡不少,合該經過三司會審,將罪行公之於眾,依律明正典刑,得到她應有的懲處。而非這樣私下了結,死得不明不白,或許不明就裡的人聽了,還要歎一句紅顏薄命。”
謝成玉挑眉,看著孟令窈笑道:“你如今這番論調,倒是越來越有裴少卿的風範了,這莫非就是人家說的……夫妻相?”
孟令窈聞言,忍不住捏了一把謝成玉的腰側,嗔道:“你淨會胡說八道。”
謝家姐妹頓時樂不可支。
笑夠了,謝成玉問:“你明日應是依舊乘船吧?裴少卿呢?與你同行嗎?”
孟令窈搖頭,“我仍走水路。但事關緊要,他要將案卷儘快送到聖上麵前,會快馬加鞭趕回京城,並不同路。”
因著這事,裴少卿這幾日情緒一直不大高。
孟令窈無法理解,他們先前分隔兩地足有兩三月,如今不過是她返程路上的一月罷了。
她這般問時,裴序不答,隻是將人抱坐在腿上,下巴輕輕搭在她的頸窩。
見過光亮的人,是不大再能忍受黑暗的。
自他來金陵,他們便好似已然成了親一般,住在同一所宅院,幾乎日日都能相見。一想到不止未來一月不能得見,回了京城,她就要住回自己家中,除非成了親,這樣的日子便再也不會有了……裴序便忍不住歎息。
孟令窈悄悄擡手,輕撫他的後頸。
裴少卿素來冠冕束得整齊,她也是近來才知道,他頭發長得極快,後頸處沒幾日便會生出細密的絨毛。並不是非常柔軟的觸感,稍有些硬,微微紮手,又不會發痛,是一種讓人上癮的手感。
自她無意間發現後,一有機會就忍不住上手。裴序卻沒有那麼喜歡,總要躲避。眼下竟然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她眼前,如何能放過?
她將手附上去,來回摩挲。
裴序身子一僵,將人摟得更緊,肩背繃成一張拉滿的弦。
懷中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急,指尖仍舊在邊緣反複試探。直到她無意間一動,察覺到存在感極強的某處,才猛然驚醒,下意識要逃,卻彆人死死禁錮在懷中。
“窈窈……”他輕喚她的名字,聲音有些啞。
孟令窈擡起頭,正要說話,唇便被他噙住。
因收拾行囊出了汗,她早早沐浴過,換了件玉色軟緞的家常衫子,衣料柔軟得過分,緊貼著他的衣袍,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和心跳。
她素著一張臉,唇色原是偏淡的,此刻卻在他的輾轉廝磨間,迅速染上嬌豔的紅。
那紅暈從臉頰蔓延開來,浸染了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頸更深處,瓷白的肌膚覆著一層薄薄的粉,似春日桃花尖尖上的那一點嫣紅。
“不過一月有餘……”她的低語被他的氣息淹沒。
“窈窈…”他聲音喑啞,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危險,“……我等不了太久。”
“那也得等。”她抖得厲害,嘴上卻不肯服軟,“……少卿就不會些旁的招式了嗎?”
這話剛出口,她便有些後悔。
裴序自她胸前擡起頭,眸若點漆,黑得叫人心驚。
孟令窈連忙捂住他的眼睛,“我什麼也沒說。”
裴序拉下她的手,輕吻她指尖,輕描淡寫道:“晚了。”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熨帖著她腿側的肌膚,那層軟緞幾乎起不到任何阻隔的作用。孟令窈呼吸一窒,下意識並攏雙膝,卻被他早有預料地輕輕按住。
“彆動。”他聲音低沉,目光膠著在她臉上,像是在欣賞一幅絕妙的畫卷,不肯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他的手指並未急切地探入,而是隔著那層礙事的布料,極有耐心地、緩慢地打著圈。
力道不輕不重,位置卻精準得可怕。粗糙的指腹薄繭每一次刮擦,都帶起一陣細密而陌生的戰栗,順著脊椎骨縫一路竄升,直衝頭頂。
孟令窈咬住下唇,試圖抑製喉間幾乎要溢位的嗚咽,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他胸前的衣襟,將那平整的布料揉出淩亂的褶皺。
裴序的呼吸也明顯粗重起來,神情依舊清淡,隻是眸色愈發深沉,像化不開的濃墨。他俯下身,再次吻住她,舌尖撬開她因緊張而微合的齒關,糾纏吮吸,吞沒了她所有細微的抵抗。
孟令窈隻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走,軟綿綿地倚在他懷中,隻能被動地承受。那陌生的、強烈的酥麻感不斷累積,在她體內彙聚、衝撞,尋找著一個宣泄的出口。
她眼中水汽氤氳,視線變得模糊,隻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微微顫動的眼睫。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那陌生的浪潮淹沒時,他覆在衣料上的手終於移開。緊接著,溫熱的指尖毫無阻隔地觸碰到她最敏感的肌膚。
孟令窈渾身猛地一僵,像是被一道細微的電流擊中。
裴序立刻察覺到了她的緊繃。他停下動作,稍稍退開些許,抵著她的額頭,氣息灼熱地交錯。
“怕了?”他低聲問,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孟令窈說不出話,隻能用力搖頭,臉頰燙得驚人。不是怕,是……太過陌生,太過洶湧,讓她本能地感到一絲慌亂。
他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胸腔的震動,傳遞到她身上,“方纔不是還很會挑釁?”
她羞惱地瞪他,可惜眸中水光瀲灩,這一眼毫無威力,更像是一種無言的邀請。
裴序不再逗她,重新吻上她的唇,帶著安撫的意味。作亂的手指開始了新一輪、更直接的探索。他並不急躁,耐心地逡巡、撫弄,時而輕柔,時而加重力道,細致地感受著她身體的每一分變化,聽著她壓抑不住的、細碎如幼貓般的嗚咽。
孟令窈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他指尖所在的那一小片方寸之地。那感覺太過強烈,她無力思考,隻能憑借本能,將發燙的臉頰埋進他的頸窩,細細地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又或許是極為漫長的時間。
“嗚……”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破碎的泣音,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裴序穩穩擁著她,感受著她瞬間的癱軟和微微痙攣的身體,直到那陣劇烈的餘韻漸漸平息,他才緩緩抽出手指,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裡。
孟令窈伏在他胸前,急促地喘息著,渾身脫力,連指尖都擡不起來。臉頰緊貼著他微濕的衣襟,能聽到他胸腔裡同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聲。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彷彿安撫一隻受驚的貓。
“窈窈,我們快些成親好不好?”
“不好。”孟令窈狠狠咬在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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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事已至此,隻能祝小情侶99了[紫糖][紫糖][紫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