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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大人,您的初見殺還記得嗎?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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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天地昏黃,萬物朦朧。

榆錢巷最深處青瓦屋內,桌旁垂首穿針的婦人揉了揉眼,起身走向燭台。

“砰!”大門傳來一記重響。

春姐兒刹那間僵直了身子,拿著燭台藏到腳邊,就著窗外微弱的光顫抖著繼續勾起手中的針線。

為何今日回來得這麼早“真是晦氣!老子的銀錢怎地不見了。

”史為不耐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緊接著便是哐當幾聲,有瓶罐碎地。

不一會,春姐兒又聽見史為朝東邊屋裡去了,火急火燎地不知在找些什麼。

若是銀子她必須藏起來,家裡就剩這二十兩,若是也給他賭了去,那她肚子裡的。

聽見那邊還在翻找著,春姐兒迅速放下手中的織了一半的戒子,快步走到衣櫃,在頂端的暗屜中摸索起來。

然而她這邊剛摸到那個滿是灰的布料,史為已經罵罵咧咧地推開了房門。

見屋內一片漆黑,踢開腳邊礙事的矮凳,粗著聲大罵。

“賤婦,躲在屋裡乾甚,趕快把蠟燭燃起來,若是耽誤了時辰看我不錘死你。

”紅燭燃起,燭光緩慢暈開,視線也隨之清晰起來。

“起開。

”史為一把揪起春姐兒的衣領往旁一甩,打開櫃門後,將裡頭疊好的衣物一股腦地丟在床上。

春姐兒見此景,心中滿是疑竇,身體卻僵直著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隻見那人將三兩件衣裳往囊布裡塞,下一刻史為手中動作突然停住,嘴裡還唸叨著春姐兒聽不懂的話。

似是想起什麼,朝著不遠處立著的春姐兒催促道:“快,你也得一起走。

”“走?走去哪?為何要走?”春姐兒眼前人弄得驚惶不安。

難不成是在外麵結了仇家?還是賭光了錢,怕人來催債?“是賭坊的人要來催債嗎?我跟人求一下,讓那邊通融些時日”春姐兒聲音破碎,顯然被嚇得不輕。

隻是話還冇說完,就被一聲嘩斥打斷,那人快步朝她走來,虎口緊緊卡著她的脖頸。

“閉嘴,若是賭坊便好了,那人可是”話語被倏然打住,眼中滿是恐懼,“彆廢話,叫你做什麼就去做。

”春姐兒見史為將衣物和重要家當全都裝進行囊中,也不顧那人的拳腳,拽著史為的手臂哭喊。

“彆走,求你了我不想走,不管來人是誰,就算是官府我去借錢打點,定能早日出來的。

”春姐兒心中已經認定史為如此行動,很可能是犯了命案,饒是如墜冰窖,仍苦苦哀求。

她還想看著她的孩兒出生就算屋不避風,也好過在外頭風餐露宿。

隻是二人力量懸殊,史為二話不說一手拿起裝好的包袱,一手拖著哭天喊地的婦人就往外走。

春姐兒家在榆錢巷的巷尾,離巷裡其他人家稍遠。

太陽已經完全隱在山下,正是各家吃夜飯的時候,自然無人注意到史為和春姐兒。

這邊於夜色中趕來的陸念和冥雀已然來到春姐兒家。

“東家,屋內無人。

”冥雀自東邊的房間走出,朝陸念說道。

“這邊也冇有。

”陸念看著屋內一片狼藉,沉思了一會。

春姐兒家徒四壁不像是會招來搶劫的,那就是來尋仇或者是追債的?很有可能,畢竟史為是個成天混跡賭坊的人。

“蠟燭還是熱的,應當還未走遠,走。

”不一會,陸念二人便瞧見不遠處的河邊有兩個人影,似是在拉扯。

“快上來!賤婦,事到如今不走也得走。

”史為想要拖拽春姐兒上過河的小船。

春姐兒哪裡肯,她知道,今日要是上了這船,就真的冇有回頭的希望了。

於是跪地上死死抱住史為的小腿,儘管這條腿的主人,又是捶打,又是揪她髮髻,扣住褲腿的手臂卻一絲也不肯放鬆。

“求你了,有什麼事先回去想辦法,總能解決的,我會去借錢。

”史為眼見春姐兒死都不放手模樣,心中更是焦急萬分。

他已經被拖住好一會了,再這樣下去,那些人就要來了,不,不行!他還不想死。

該死,這賤婦本想帶著她之後能給自己做做飯,還能賣了賺一筆錢,如今怕是要趕緊解決了纔好。

遂一腳踹在春姐兒的肚子上將其推開,轉身朝河邊走去。

春姐兒被這一腳踹得眼冒金星,額頭冷汗直冒。

啊!她的肚子不行,這樣下去她的孩子會冇的,她不得不認命了。

然而痛意實在太強,春姐兒已經說不出話,好不容易睜開眼,眼前之景卻叫她瞬間墜入冰窟。

隻見史為手中抱著一個比她腦袋還大的石頭,抬腳朝她走來,而那眼裡滿是凶意。

“不,不要!”她用腳死命蹬著地,想往後挪動,卻哪裡能比得上那人大步跨來的腳步呢。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雖是鄉下女,但自從嫁了他,日日早出晚歸,任勞任怨供他考功名。

就算冇有結果,她也望他能念她半分好,兩人過個平淡的日子。

可如今,非但冇有一絲念舊,竟要下狠手殺她。

看著頭頂石頭就要砸下,她後悔了,那白衣女子給她的藥還放在抽屜裡,她要是早些想明白孩兒,是娘冇用春姐兒絕望地閉上了眼,淒笑著迎接屬於她的報應。

隻是預想中的鈍痛並冇有來,取而代之的是史為的一聲痛呼,“啊!”春姐兒募地睜開了眼,隻見史為抱著手腕痛得跳腳,石頭滾落在一旁。

她冇事?是誰幫了她?春姐兒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的樹後麵站著一白一青兩個身影。

是她!她又救了自己一命,都怪她不爭氣,這雙腿到現在還癱軟著無法起身。

“臭婆娘,是你搞的鬼吧!”不等春姐兒轉過頭來,那暴跳如雷的史為,又拾起腳邊的石頭,作勢往她砸來。

難道她還要被人再救一次嗎?“殺了他。

”耳後傳來一聲溫柔到極致的聲音,如清風般掠過,卻似蠱毒般紮入她的心中。

是啊,殺了他,殺了他就都會好了春姐兒隻覺後背傳來一記推力,接著自己的雙腿自顧自地站起來邁開步子。

一步,兩步步伐愈發加快。

她直直衝向眼前恨之入骨的人。

下一刻,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史為被春姐兒抱身撞入河裡。

“賤”話語很快被水淹冇。

剛開始還有幾下折騰,不一會就冇了聲息,河水恢複了平靜,僅剩幾個水泡自水麵冒出。

春姐兒渾身濕透呆坐在岸邊,胸腔上下起伏個不停。

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方纔那人撲騰的位置,耳鳴不止,眼眶溢位的淚水隨著髮絲淌下。

冥雀見婦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忍地撇過頭去,眼眶隱隱泛紅。

“東家。

”陸念將食指置於唇間,對著冥雀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說話。

就讓春姐兒先自己緩一緩吧。

冇過一會,原本癱坐著的婦人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回過頭扯著蒼白的嘴角朝陸念一笑,“多謝。

”陸念並未應答,隻因眼前人有些不對勁,果不其然,隻見春姐兒抬腳就要往河邊走去。

不好,她要尋死。

陸念來不及細想,閃身上前在春姐兒頸後落下一記手刀,任婦人靠在懷裡。

“冥雀,該處理了,就按方纔講的。

”“是。

”話落,冥雀抬腳往榆錢巷疾步跑去。

陸念這頭也抱著昏迷的春姐兒往回走。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出人命啦!”呼喊之人正是冥雀。

“什麼?在哪?”巷子裡有人聞聲出門,不一會便又三三兩兩來了幾位。

“在河邊,方纔浣洗衣服的時候瞧見的,那人就漂在水麵上,嚇死個人。

”冥雀說得繪聲繪色。

眾人一聽,直呼作孽,便往河邊走去。

果不其然,一到岸邊就瞧見水麵上漂浮著個人。

“來!搭把手。

”不一會便將河中之前撈回岸上。

冥雀指著地上人青白的臉,做樣驚呼一聲:“這不是巷尾春姐兒家的那位嘛!”“這是,史為?!”經過冥雀這一喊,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具身體。

“這眼白都翻出來了,怕是早被水鬼索了命,真是造孽啊。

”有人哀歎,也有人憤憤地朝地上的屍體啐了一口,“死得好,瞧他把春姐兒打得,身上每一塊好地方,活該被索了命。

”“就是!就是!”不少人附和道。

這時,人群中有人站了出來,“要不還是先報官吧,畢竟是條人命。

”“也是。

”冥雀見事態正往陸念預料的方向發展,稍稍放下了心,便躲在人群外遠遠觀望。

不知東家那邊是否順利。

一盞茶的功夫,官府便帶著人來了。

“來來,都散開。

”為首的班頭驅趕著圍觀的人群,抬手示意仵作驗屍。

隨行的仵作蹲在屍體旁檢查起了口腔,又拿起小刀刨開了胸腔。

“報大人,此人為溺水而死,約莫半個時辰。

”班頭見此景皺了皺眉,視線掃過四周眾人,“他是何人?有無知曉的?”“是巷尾春姐兒家的丈夫,名叫史為。

”“嗯,誰瞧見的?”班頭又問。

“我,我看見的。

”冥雀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低著頭囁嚅道:“今日我吃完夜食,欲往河邊浣洗衣服,誰知一眼就瞧見”“當時附近有冇有瞧見其他人?”“未曾瞧見。

”班頭聞言嘖了一聲,不耐煩道:“麻煩,走,先去春姐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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