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翅的蝴蝶_小說 第105章 自損八百毀你一千
隻見孟語初纖弱委屈地站在一個南特女郎麵前,她把頭勾的很低一邊小聲哭泣,一邊可憐兮兮地抹眼淚。
而對方,雙手抱著胸,頭抬得老高,趾高氣昂地藐視著她,兩人一對比孰強孰弱分明的很。
蔚十一往旁邊的一根柱子後麵站了站,她也學著那南特女郎的樣子雙手抱胸就這麼正大光明地偷聽起了她們的對話。
“予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妻子,我不信,你看看你,哪裡配的上他。”
“我...我就是。”
“噁心至極,我奉勸你趕緊離開他,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爸爸是南特商務會長,我很早就認識予了,他是我喜歡的男人,他也隻能是我的丈夫,而你,早點滾蛋。”
“我...我…我和他纔是真心相愛”
“閉嘴!你想死嗎?”
“...”
蔚十一聽了一會她們的對話就,她可算是聽出點門道了,那個自稱為南特商務會長女兒的人她先前恰好聽馬映南提起過,是一個很彪悍的女人,叫黛絲。
她喜歡肖欽予,所以現在被嫉妒矇蔽了心,用非常幼稚的一種方式打壓孟語初,俗稱逼宮。
蔚十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果然,腦殘無國界之分。
更讓她無語的是孟語初,全程除了哭,或者說幾句無關痛癢毫無殺傷力的話再冇有其他作為了?
所以她不被虐誰被虐。
蔚十一想若是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是非對錯先放一邊,先把對方弄死再說。
“…”
過了一會,蔚十一銳利的雙眼淺淺地眯了眯,她抬起腳把步子邁了出去…
就在黛絲抬起的手準備落在孟語初臉上的時候,蔚十一不偏不倚地抓住她的手腕,“China有句話叫不看僧麵看佛麵,她可是肖欽予的妻子,你今天打了她,明天他就有本事讓你見不到隔日的太陽。”
蔚十一用力甩開黛絲的手霸氣地把孟語初護在身後。
“十一,你來啦。”
孟語初一見蔚十一眼淚就止主了,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的手臂,彷彿看到了救星。
“...”
蔚十一冇空理會這些廢話。
“你是誰?”
黛絲淩厲的目光把蔚十一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這是我們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把自己太當一回事。她就是肖欽予的妻子,名正言順,你喜歡彆人的男人還這麼理直氣壯,我倒是第一次見。”
“...”
黛絲:“她配不上予!”
“配不配的上你說了不算,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動動腦子把自己的智商提高一些,你以為就靠你兩句話,肖欽予就是你的了?不管怎麼樣現在躺在肖欽予枕邊的人是她,不是你!”
黛絲被蔚十一惹惱,她正準備揚手打蔚十一的時候,直接一腳被她踹倒在地。
“**!”
法語秒轉英語,如果黛絲會中文,現在應該是“**!”
“十一,你好厲害啊。”孟語初覺得剛纔蔚十一那一腳真是太帥氣了,特彆颯。
黛絲起身,罵罵咧咧:“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敢打我!”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蔚十一傲視睥睨,一副完全就不把黛絲放在眼裡的樣子。
她確實有豪橫的資本。
一是,這個黛絲不過就是一個商務會長的女兒,真計較起來秋後算賬不過就是一趟警/察局的事,而且她也不是有什麼關係利益在南特,根本不需要忌憚什麼。
再者就算那個黛絲把事鬨的滿城風雨,相信肖欽予也不會坐視不理,隻要他出麵就什麼都搞定了。
所以,蔚十一壓根就不怕,但也冇有得寸進尺,她冇精力在周旋下去,拉著孟語初直接離開。
*
美術館前的小廣場上,蔚十一和孟語初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怎麼那麼冇用,遇到事隻知道哭嗎?”
蔚十一無語地看著孟語初,“你難道不知道遇到危險時眼淚是最冇有用的嗎?”
孟語初滿眼歉意,她主動拉起蔚十一的手,小聲地說著:“對不起十一,我很膽小對不對。”
“你冇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孟語初,這世上像你這樣的傻瓜,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巴掌都扇到臉上了,你還不知道還手嗎?”
蔚十一把手從孟語初手裡抽出。
“我...十一,我...”
孟語初看上去很緊張,“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纔是對的,從小我爸爸媽媽就把我保護的很好,我基本冇有受過什麼特彆大的委屈。後來結婚,予哥哥也是儘全力給我最好的生活,所以在我眼裡這世上都是好人,每個人都很寬容,善良,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友好和平的,就因為有這種想法剛纔我纔會...”
絕了,蔚十一聽著都覺得滑稽,“什麼是對的?把自己保護好就是對的,你是不是有點單純的過分了,什麼叫世上都是好人,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是,十一是好人,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特彆好的,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孟語初說著從包裡拿出來一個精緻的首飾盒,“你看,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手鍊,和我的一模一樣,我本想著回去的時候送給你,既然你也來了南特,我現在就給你吧。”
蔚十一看了一眼那首飾盒,冇接。
她想如果有一天這個單純的傻女人知道自己一直認為最好的朋友其實當過他老公一段時間情人會怎樣?
蔚十一深深地看著孟語初,她目光緊緊咬著她,說真的,有時候,她甚至會懷疑到底她是不是和她一樣其實也是戲精?所謂單純都是裝的?
如若不是,那真是傻的無可救藥了。
但轉念一想,她和孟語初差彆這麼大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她是用一生在治癒童年,而她是童年治癒一生,她在吃藥的時候,她在吃糖。
“十一,給你的禮物,今天真的好謝謝你。”
孟語初雙手捧著那個盒子又往蔚十一麵前送了送
“不用。”
“我問你,你覺得你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談到這個話題,孟語初眼裡的光芒漸漸消散,她心事滿腹地垂下眼皮。
“十一,你知道嗎,在我冇有知道那個秘密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因為我能嫁給像肖欽予這樣的男人。”
“什麼秘密?”
為了不暴露自己和鐘昱私下的關係,蔚十一明知故問。
是啊,她其實一直很好奇,團滅家族之仇難道就是捅一刀就算了的事?
三條人命擺在那裡呢,也不知道孟語初每天都是怎麼活的。
“十一,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好想把這個秘密告訴你,隻是冇有機會。”
又哭!又哭!
蔚十一想打人,但是為了配合,她還是很耐心地在孟語初的哭聲中聽她說完了那個於她而言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所以,你就隻是輕輕紮了她一刀?孟大小姐,那是你的家人,三條命啊?”
蔚十一那時候還在做美夢,她指著孟語初能爭氣一點幫她乾點肖欽予,這也不枉費她和鐘昱計劃了那麼久,可誰又想到,到頭來就隻是不致命的一刀。
“嗚嗚嗚,我知道,十一,我知道我這樣很冇用,我應該殺了肖欽予替我家人報仇,或者去告他,讓他坐牢。可是…可是…”
孟語初說不下去了,她掩麵哭泣,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流出來。
蔚十一長吐一口氣,“知道就去做啊?孟語初,你理智清醒一點好嗎?”
“我做不到啊,十一,我好愛他,愛到已經冇有任何想法的那種了。上次那一刀雖然捅進了他的身體但何嘗不是痛在我心裡,還有,上次他和我攤牌了,他說他心裡有了彆人,可我還是很冇有骨氣地原諒了他,因為我發現我根本就急不來他。這麼多年的感情,他對我的那些好,以及曾經我們恩愛纏綿的回憶,這些種種都叫我不能放下他。”
孟語初說了一大段,蔚十一都是聽了個大概,唯獨那句,肖欽予說他心裡有了彆人,她記下了。
“他這麼和你說的?說他心裡有了彆人?”
“是的,為此我還心臟驟停,十一,我真的好愛他。”
孟語初握著蔚十一的手一臉痛苦。
蔚十一滯怔了片刻,她在心裡迴應了孟語初的話,她想說:“孟語初你不是好愛肖欽予,你是病的不輕。”
不過,轉念一想,她好像也冇好到哪裡去,還不是也曾傻兮兮地愛上肖欽予,還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十一,我該怎麼辦?我好痛苦,誰來救救我?”
“十一,我現在真的好矛盾,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和肖欽予在一起,可是離開又做不到,你說我該怎麼辦?”
蔚十一有點看不下去了,她偏頭看著孟語初,很直白地問了一句:“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或者說你一定要愛情才能活嗎?既然這段感情已經讓你矛盾卑微成這樣了,你還留著乾嘛呢?”
蔚十一真不是壞心,她覺得孟語初實在太傻了,有點看不下去了。
“我…我…因為我愛他。”
蔚十一:“…”
冇救了,再見吧!
孟語初見蔚十一半天不說話,於是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對了,十一,我還冇來得及問你,為什麼你會和馬映南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這個人其實很壞的,我聽予哥哥說起過幾次。”
蔚十一:“你剛纔不是說這世上都是好人嗎?現在又說他很壞。冇有為什麼,他壞不壞和我也沒關係,反正也不長久,隨便。”
她覺得自己也是腦子進太多水了,不然她怎麼會答應馬映南去乾那麼愚蠢的事。
剛纔在宴會上她說了那麼多話,而他仍舊無動於衷,像個冇事的人一樣,她就知道他壓根冇當回事。
電視劇、言情小說裡男主因為吃醋把女主堵在角落裡質問,強吻,這一係列的情節都冇有出現。
所以蔚十一覺得她乾了一件特傻逼的事,肖欽予是誰,彆人不瞭解,她還不瞭解嗎?
聽蔚十一這麼潦草地對待自己的感情,孟語初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不可以的十一,你不能這樣,愛情是很神聖的,我們應該認真對待,欽洲…”
“打住,彆說了,我的感情生活不需要彆人指指點點。孟語初,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我們經曆的事不同,三觀不同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非黑即白的,不是你認為對的道理用在彆人身上也是對的。”
“十一,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希望你好。”
蔚十一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孟語初,“你還是替自己自求多福吧,可能是你真的生活在陽光下太久了,不知道這世上除了晴天還會有暴風雨。”
言儘於此,蔚十一也不想多說,她自己知道她和孟語初是根本就不會有成為好朋友的那一天。
因為,真相是掩蓋不住的,終有一天會被揭開。
*
是,真相終有一天會被揭開。
蔚十一半躺在酒店房間裡的貴妃椅上,她伸手從旁邊的小矮桌上拿過一瓶南特的啤酒豪飲起來。
剛纔,她腦海裡一直回想先前她告訴孟語初話。
還有,她感覺自己又犯病了,自從上次馬映南找狗仔想拍她和肖欽予緋聞之後,這一兩天她就一直在醞釀這事。
冇錯,她想與其讓孟語初去發現她和肖欽予曾經那些醜惡的事,不如主動送上門。
一來,可以幫孟語初看清肖欽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二來,就是她也可以趁機報複一下那個狗男人,她倒是真想看看陷進感情漩渦裡的肖欽予到底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蔚十一越想越上頭,越想就越衝動地想去把腦海裡的想法實現出來。
她開始陷入深思,心裡開始盤算到底要怎樣才能在不被肖欽予看出來是她在這裡麵做局…
蔚十一抬頭看著對麵牆上掛著的裝飾畫,心裡慢慢有了主意…
*
酒店裡肖欽予正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辦公,此時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孟語初說是想去聽音樂會,於是一個小時前出門了…
就在肖欽予全神貫注之際,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他本不想理會,但瞥了一眼之後發現是蔚十一發來的。
[我要見你,我住在南特花園酒店1230房間。]
收到資訊之後,肖欽予想了想,還是去了。
南特這個城市不是特彆大,好的酒店都集中在市中心,肖欽予住的這家酒店裡蔚十一和馬映南的酒店隻有一街之隔。
站在酒店的房間外麵,肖欽予按下了門鈴。
門開,蔚十一出現在他麵前,“來了,你進來吧。”
肖欽予走進房間,蔚十一住的酒店是豪華商務間,有一個小的餐廳。
“十一…”
“坐下說。”
不等肖欽予把話說完,蔚十一就領著他來到餐桌旁邊。
肖欽予依言坐下,他的視線輕輕地在桌上的紅酒,牛排,紅燭上掃了一眼,隨後溫柔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聞言,蔚十一很淡然地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紅酒,說道:“你看到的這些都是馬映南給我安排的,他在這酒裡下了藥。”
肖欽予順著蔚十一的視線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紅酒。
“不信?”
“好。”
蔚十一拿起紅酒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
“知道我是怎麼來南特的嗎?就是被他下藥帶來的,肖欽予,馬映南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肖欽予把紅酒從蔚十一手裡拿過,他聞了聞,淺淺地品嚐了一口,確實這酒不對勁。
一瓶好酒的口感是經不起任何雜質摧殘的,白水兌酒都能品出異樣,何況是藥。
“十一,去催吐。”
“我不!”
蔚十一把酒搶回來,“肖欽予,我又犯病了,在你給我那張空白支票之後我一直都不好。”
“…”
隻見她說完這句又是半瓶下肚,“我今天這麼做,無非兩種結果,要麼你上我,要麼馬映南迴來上我。”
肖欽予:“…”
蔚十一把視線從肖欽予的眼睛上移開,她垂下眼皮,把一縷散落在額前的碎髮攏到腦後,隻聽她用力地吸了吸氣,眼淚就這麼漫上眼眶,“肖欽予,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把你讓給彆人。”
說完,眼淚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垂落,“可是,我還是讓了三次。你真的以為我收到那張支票很開心嗎?”
是挺開心的,蔚十一已經都規劃好那些錢的用處了,至少她可以保證她的恬恬後半輩子可以生活的很好了。
但這不能說,也不能表露出來。
“不,我一點都不開心,你讓祁宴來是因為你猜到我可能已經知道些什麼了吧!”
蔚十一的哭腔越發濃鬱,她哭起來和孟語初不一樣,她哭起來是那種辛酸,堅強與隱忍並存。
“十一,對不起。”
肖欽予的這一句對不起為的是先前他對她做的那些畜牲不如的事。
“十一,聽話,現在和我去醫院。”
肖欽予去拉蔚十一的手,但卻被她甩開了,“我不要!我他媽的冇病,我去什麼醫院。”
“我不過就是失去了一切情緒,不過就是覺得這世界很黑暗,不過就是覺得活著就是一種負擔,不過就是隨時隨地都想離開,就是這樣而已,你說我有什麼病?”
這種情感不是蔚十一故意杜撰出來博同情的,這是她曾經真實存在的,隻是現在不存在罷了,現在換成了她隨時隨地想要眼前這個男人去死…
“肖欽予,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哪裡是對不起我,你是直接殺了我,讓人強姦我,找人殺我,把我當成你們兄弟的玩物,設計讓蔚藍、蔚家人折磨我,輕視、玩弄,踐踏我的感情,其實想想你也冇有做什麼,也還好對不對?”
蔚十一拉著肖欽予的手,她感覺渾身上下有點躁動,應該是藥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