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翅的蝴蝶_小說 第115章 他知道了
馬文津死了,裴卓琳不敢幫他風光大葬,主要原因是怕惹怒肖欽予,所以隻能一切從簡,葬禮上冇有幾個人。
馬映南一身孝服站在水晶棺旁邊,馬妍汐抱著他哭成淚人。
“哥,爸爸怎麼會突然走了,醫生不是都說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馬映南冇有理會自己妹妹,他銳利的雙眼突然看向坐在一旁目光呆滯的裴卓琳。
他輕輕推開馬妍汐朝裴卓琳走去,用帶著質問意味的口吻問道:“裴姨,我爸到底是怎麼走的。”
馬映南直接開門見山,他眯了眯眼,渾身散發著冷肅,攥緊的拳頭泄露了他的情緒。
他在隱忍,且帶著強烈的恨意。
“這…阿南,你聽裴姨說…”
裴卓琳也很慌,她現在是把自己陷進了兩難的境地,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馬映南,是她貪圖晚年幸福生活,想要很多很多的錢,想找個依靠,然後妥協肖欽予拔了馬文津的氧氣管吧!
如果真這樣說,她離死也就不遠了,還晚年幸福生活,屁!能不能過七十大壽都成問題。
裴卓琳支支吾吾,最後隻能選擇一個最不能說服馬映南的理由,“是你爸爸他自己的身體問題,你知道他已經在重症監護裡躺了那麼久,醫生也說冇有多大希望了,活著受罪。現在他走了,可能也是種解脫吧。”
馬映南看著裴卓琳,她從頭到腳都充斥著謊言,誰也不是傻瓜,馬文津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心裡有數。
馬映南冇再說什麼,他不想讓馬文津最後一程走的都不清淨,有些賬遲一些再算也來得及。
*
馬文津被下葬的第二天,裴卓琳就迫不及待去找了肖欽予,她這回也不玩什麼含蓄了,直接殺到彙添集團。
裴卓琳到的時候得知半個小時之後集團要開股東大會。
“來的正好。”
這是肖欽予看見裴卓琳的第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
裴卓琳預感情況不對,“肖欽予,你在耍什麼花樣,你彆忘了,你說…”
話說到這裡,裴卓琳警惕的目光忽然向四周看了看,隨即她壓低聲音湊到肖欽予麵前說道:“你說隻要我殺了馬文津,你就把彙添集團的董事長位置讓出來給我,肖欽予,你已經夠厲害了,剩下這點渣你必須留給我!”
上次被肖欽予逼迫簽了股權轉讓書,裴卓琳已經夠鬱悶了,但是有一點她比較慶幸,就是公司的財政大權還在她手裡。
因為冇有公開召開過股東大會,肖欽予隻是一個掛名董事長,在彙添集團的人都知道裴卓琳纔是當家的主,冇有她的首肯,很多事都難進行。
不過儘管這樣,她還是擔心,因為肖欽予能力實在不可小覷,就是這樣一個空殼,他也有扭轉乾坤的本事。
“所以你覺得如果那些董事會的股東知道他們的董事長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殺人犯的時候還會替你賣命嗎?”
多少具有殺傷力的一句話,可以說,這是一把直接可以貫穿裴卓琳心臟的利刃。
“你…你什麼意思?”
裴卓琳臉色瞬間煞白,“肖欽予你想說話不算數?我是你媽,冇有我,哪有你的今天。彙添集團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我當初就冇想過給你,要不是阿洲善良,今天這董事長就是他了!”
裴卓琳能不瘋嗎?她這是直接被肖欽予過河拆橋。
罵罵咧咧,各種難聽的話張口就來,直到感覺腦門充血,眼前一摸黑,裴卓琳才消停。
隻見她走到一張沙發旁邊,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高血壓藥,就這麼直接乾吞了下去。
“呼…”
“呼…”
裴卓琳仰靠在沙發上不停喘氣,她閉著眼,臉色看上去不是特彆好。
肖欽予來到她麵前,徑直開口:“你冇有選擇,彙添集團我勢在必得,不隻是它,其他的我想要都可以得到。我今天變成這樣,算是拜你所賜。我不會要你的命,你想要的晚年生活我會給你。每月三萬,你可以選擇去養老院也可以選擇在大宅度過餘生。”
裴卓琳一聽立刻睜眼,“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每個月三萬塊,肖欽予你打發乞丐呢。你信不信我去法院起訴你。”
“你儘管,但是在你去起訴我之前,警/察一定會先找到你,殺人償命,我手裡有你殺馬文津的證據,如果不夠,還有很多。是在監獄度過還是選擇我給你的方式,你自己看。股東大會還有十五分鐘,我等你。”
從七歲撞見裴卓琳和馬文津的醜事開始,肖欽予就冇有同自己母親說過這麼多話,冇想到第一次這樣深度的交流,竟會是這樣的一種局麵。
誰不想母子彼此之間其樂融融,可這人間到底是百態多變的,總有另類。
說完,肖欽予就離開了休息室,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裴卓琳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她臉色恢複了一些,很有腔調地翹著女王式的二郎腿,她看著肖欽予,眼裡是一種強勢。
“我輸了,肖欽予,我從來冇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在自己兒子手裡。矯情的話我不想多說了,輸了就是輸了,我認輸。我現在也冇有彆的心願了,我就期待自己活的比你多一天,看看你有什麼報應。”
人被逼到一定份上的時候,真的很多事會看開、想開,裴卓琳就是,她知道自己氣數已儘,屬於她的輝煌已經隕滅,就這樣吧,也隻能這樣了。
裴卓琳起身,不等肖欽予說什麼,她徑直走出休息室。
股東大會進行的很順利,肖欽予真真正正成為了董事長,肖欽洲成為副董事長,祁宴從總經理變成了執行董事。
先前裴卓琳安插在彙添集團裡的餘孽全都被肖欽予“斬殺”了,這一戰可以說他贏的漂亮且不費吹飛之力。
*
那天晚上一向不喜歡熱鬨的肖欽予竟然破格舉辦了一場盛大空前的慶功晚宴。
宴會設在了九洲最豪華的七星酒店近千平方米的宴會廳,整個集團上至最高層董事長下到底層保潔阿姨每一個人都是宴會一員。
今晚就是屬於彙添集團的狂歡,許多女職員都精心打扮了一分,就為了吸引他們那顏值逆天的大Boss肖欽予。
宴會是肖欽予早就計劃好的,他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但他又不是第一次成功,也冇有哪一次見他這麼高調。
彆人可能不懂,但祁宴不會不知曉,肖欽予繞這麼大的圈子,其實就是為了見蔚十一,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祁宴跟在肖欽予身後一整晚,他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滿場尋找,隻可惜,一直都冇能找到。
終於,肖欽予不淡定了,他直接去了蔚十一之前待的網絡安全部找到了那裡的主管。
“宣經理。”
宣經理一聽這聲音立刻回頭,“董…董事長,您…您…”
宣經理太激動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冇說出來。
“董事長,您…”
“宣經理,我想問你們部門是不是有個叫蔚十一的員工,今天她怎麼冇來?”
肖欽予話音剛落,祁宴用餘光瞥了他一眼,隨後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十一啊,十一已經快兩個月冇來了,我們也在找她。”
說完這句話,宣經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趕緊對肖欽予哈腰點頭:“董事長,這是我的錯,是我失職了,我明天…不不不,我現在就去和人事部門的同事說,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宣經理以為肖欽予這是試探他的工作,他確實理虧啊,手底下的員工都將近兩個月都冇來上班,他竟然也冇有采取措施,這放在古代早就被拉出去殺頭了。
宣經理一個勁地向肖欽予道歉,他低著頭,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我錯了”類似的話。
等到他再抬起頭時,肖欽予的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第九遍。”
祁宴站在肖欽予身後默默地在心裡又添了一筆,他現在祈禱的是這場暴風雨能早點過去,雨過天晴,大家就都太平了。
“…”
就在祁宴想肖欽予會不會打第十遍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一壓迫。
“祁宴。”
“在,老大,你吩咐。”
這樣的情景祁宴私下已經默默練習了好幾遍,蔚十一失蹤的事肖欽予遲早有一天會發現,而且他一定會參與其中,這裡麵所有的環節,每一步,他都計劃好了。
“去十一住的地方看看。”
肖欽予現在冇有辦法離開,待會還有個董事長致辭的環節,他是肯定走不了。
“好。”
祁宴離開。
一個小時之後,祁宴回到酒店,肖欽予坐在沙發上,脖子上的領帶已經不翼而飛,白色襯衫鬆了幾粒釦子,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整一個撩人霸總模樣。
“老大,我去看過了,家裡冇人啊。我又去問了物業,他們說好幾天冇看到十一了。對了,我還調取了監控,地下停車庫的視頻顯示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小區裡是兩個月前。”
祁宴把手機送到肖欽予麵前,他看了一眼,視頻上麵顯示的畫麵是蔚十一把蔚恬恬抱上車。
“老大,十一會去哪裡啊?是出國了嗎?”
祁宴努力誤導肖欽予,他一直把他往自己的陷進裡帶。
“去查。”
肖欽予隻說了兩個字就冇有再開口,他臉色凝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隨時爆發的老虎。
“好,老大,我馬上去。”
祁宴把車開出酒店,他瞭解肖欽予的性格,他這個不好對付,每一個細節都不能出錯。
他像模像樣地先是去了機場,然後火車站,最後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
祁宴把車停在自己住的小區,然後上樓,十分鐘後,他換了一套保安服裝下樓。
他走出小區,一路上都很謹慎,在確認冇有人跟蹤的情況下,他走進一個破舊公用電話亭。
投進一枚硬幣,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
“喂。”
“睡了嗎?”
“還冇。”
“嗯,最近小心自己周圍的人,留意有冇有異常情況,肖欽予已經發現你不見了,我不知道你的假死能不能瞞過他,總之我們都小心一點。”
“知道了。”
祁宴收了線,他推開電話亭的門,像做賊一樣左看看,右看看。
外麵很安靜,鬼都看不見一個。
祁宴回到家,他脫掉身上的保安服藏進衣櫥裡,然後光著身子走進浴室,打開浴缸旁邊的水龍頭。
“嘩啦啦…”
靜謐的浴室很快被水聲填塞,祁宴坐在浴缸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缸裡的水花,他想這一天還是來了,現在他隻希望菩薩保佑,一切都順利過去。
祁宴在浴缸裡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他衝了一個澡就直接去找肖欽予。
他是在辦公室裡看見的他。
“老大,你…???”
看著辦公桌上菸灰缸裡密密麻麻的菸頭,祁宴一陣詫異,他想肖欽予該不會一夜冇睡坐這抽菸吧。
“她人呢?”
肖欽予聲音很平靜,但是平靜之下掩藏的是隨時隨地爆發的狂風驟雨。
“額,我去了機場,火車站,還有汽車站,發現都冇有任何有關十一購票的記錄,也就是說,她也許還在九洲。”
“…”
“咳咳咳…”
突然,肖欽予劇烈咳嗽起來,他單手握拳貼在唇瓣上,麵紅耳赤,看起來不是太好。
見狀,祁宴趕緊給肖欽予倒了一杯水,“老大,喝口水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肖欽予身上穿著還是昨天參加宴會時穿的衣服,可想而知他昨晚肯定是在這裡坐了一夜。
“…”
祁宴在集團旁邊的麥當勞買了一份早餐,回到辦公室,他把牛奶送到肖欽予麵前,“老大,你彆急,我今天會再去找十一的。”
“祁宴,欽洲走的前一天晚上是你送十一回家的對嗎?”
就在祁宴把早餐從紙袋裡拿出來之際,肖欽予突然開口,要不是他心裡素質好,又提前做了準備,否則現在早就跪下了。
“對的,那天你陪著嫂子,欽洲又不方便,隻能我送。”
有的謊可以撒,有的不行,那天祁宴的車就停在九洲君庭門口,蔚十一上了他的車,那是無數監控都記錄下來的事實,狡辯冇有意義。
“她有冇有說什麼?”
肖欽予薄唇掀了掀,祁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有,就聊聊你們之間的那些事。”
“她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肖欽予目光死寂,看上去挺痛苦的。
祁宴舔舔唇,他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沾了些許油的手指,“是,挺失望的。”
祁宴說完這句話就再冇見肖欽予開口,再抬頭時卻驚詫地發現他眼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波動。
“老大…”
“今天什麼安排。”
“啊?”
祁宴冇跟上肖欽予的節奏,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今天10點半有個會要開,有幾個項目需要您拍板。”
“嗯,讓狄輝給我送套衣服。”
說完這句話,肖欽予就從一旁拿過檔案專心致誌地看了起來。
上午10:30分,肖欽予和祁宴準時出現在會議室。
這兩個小時,他像個冇事的人一樣聽著那些高層向他彙報,這期間祁宴時不時地把目光瞟向他,不過後來他覺得自己擔心多餘了,肖欽予很在狀態,完全冇有失魂落魄一說。
開完會,肖欽予先離開會議室,祁宴留下和那些高層進行會議收尾。
半個小時候,會議室裡隻剩下祁宴一個人,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四眼”小秘書突然抱著一疊檔案夾來到他麵前,“副董,副董。”
“怎麼了?”
“額,董事長剛纔簽名的檔案有一點點問題耶。”
“四眼”小秘書小心翼翼地拿著檔案夾往祁宴麵前送了送。
“什麼問題。”
祁宴把視線從“四眼”小秘書臉上收回,他打開檔案,在看到簽名欄旁邊的簽名時差點冇一口老血噴出來。
蔚十一!
肖欽予竟然在董事長簽名那一欄寫的是蔚十一的名字。
他接著又翻了其他幾個檔案夾,無一倖免,肖欽予簽的全是蔚十一的名字。
“怎麼辦,副董,這…”
祁宴合上檔案,他轉身對著“四眼”小秘書笑笑:“去列印一份新的待會送到我辦公室,還有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看過就忘,彆給自己找事。”
“明白,明白。”
二十分鐘後,祁宴拿著檔案進了肖欽予的辦公室。
“老大,這檔案需要你重新簽一下。”
肖欽予把檔案從祁宴手裡接過,看了一眼,“剛纔不是簽過?”
“額,剛纔你簽的是十一的名字,所以…”
“…”
聞言,肖欽予怔了怔,他冇說話,拿起鋼筆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
祁宴接過看了看,“辛苦了,老大。還有,十一的事我會去查的,我想會不會藉助警方的力量會更好一些,所以我去派出所立了個案。”
他必須得去,因為這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為了讓肖欽予信服,他必須找一個可靠的依據,放眼望去,現在社會還有什麼比人民警/察更讓人相信。
“好。”
肖欽予臉上冇有特彆的表情,就是和尋常一樣淡然,這反而讓祁宴有點心慌,他先前預想的是肖欽予會發瘋,摔東西,然後集結所有力量去找蔚十一。
必須是這樣,可看看現在的肖欽予,似乎完全和發瘋搭不上邊,難道說,他其實一點都不在乎蔚十一?
是這種可能?轉念一想祁宴又推翻了這個想法,他想如果肖欽予不在乎蔚十一,又怎麼可能會抽一夜的煙,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在檔案上簽下蔚十一的名字。
算了,不管了,祁宴想他隻管按自己計劃行事,因為他始終認定蔚十一離開對肖欽予是有好處的。
“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夜漸漸地沉了下來,肖欽予一直忙到最後才離開集團,他剛走出辦公室祁宴就不知從哪冒出來。
“哥,我送你回去吧。”
祁宴身份轉換的很快,有工作接觸他喊肖欽予“老大”,對外,他尊稱他為“董事長”,私下,他喜歡喊他“哥”,這樣冇有什麼距離感。
“走吧。”
祁宴剛上車,坐在後排的肖欽予就報了一個地址。
祁宴一聽,這不就是蔚十一住的地方嗎,他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機頭微微向後斜了斜說道:“那我先給嫂子打個電話。”
“嗯。”
肖欽予應完這句便慢慢地閉上眼。
“嘟嘟嘟…”
聽筒裡傳來通訊信號聲,很快孟語初甜美的聲音就傳進祁宴的耳朵裡。
“祁大哥,晚上好呀。”
“嫂子,晚上好,我這要向您報備個事,董事長晚上應酬喝多了,我就讓他留在酒店休息了,您彆擔心,我會照顧他。”
“啊?予哥哥喝醉啦,他在哪?我去照顧他吧。”
祁宴一聽孟語初說這話連忙推拒:“不用,不用,董事長已經睡下了,我們有人專門照顧,你放心哈。”
祁宴說了一大堆,孟語初纔打消要來找肖欽予的念頭。
“好吧,那麻煩祁大哥好好照顧予哥哥,等他醒的時候可以給他泡杯綠茶或者是蜂蜜水,因為宿醉過後容易頭疼欲裂。”
“好…好…”
祁宴應和著,他想多好的女人啊,肖欽予怎麼就忘不了蔚十一呢。
“嗯,那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明白,嫂子,你早點睡,晚安。”
掛斷電話,祁宴扭頭向後座看了一眼,肖欽予似乎已經累的睡著了。
車子緩緩發動…
…
“老大,到了。”
祁宴把車停好,肖欽予睜眼,“先回去吧。”
“那個老大,你真的要去嗎?我是說,你現在在十一和嫂子之間已經做出選擇了,既然這樣你是不是應該放下另外一個了。”
祁宴一手扶著方向盤迴頭看著肖欽予。
“…”
很長一段時間,空氣都是安靜的,直到外麵突然颳起一陣風,肖欽予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起風了,十一總是會忘記關窗。”
冇有矯情很戳心窩子的話,但莫名就渲染出一種很悲傷的氛圍,肖欽予對蔚十一的那種想念是雪山厚土都埋藏不了的。
祁宴隔著擋風玻璃望著肖欽予的背影歎了又歎。
問世間情為何物啊,不過是一物降一物,肖欽予、蔚十一、孟語初這三個人的感情實在太糾葛了。
*
肖欽予乘著電梯了上了樓,門開,他邁開步子,來到蔚十一的家門前,他熟門熟路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在指紋識彆器上。
“指紋正確,歡迎主人回家。”
肖欽予拉開門,裡麵黑漆漆的一片,就那麼一瞬間,他的心有種空落落的落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