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錄 第176章 水房裡的幽魂
深秋,寒風似冰刀,割過小鎮邊緣的河畔。廢棄水房如一頭蟄伏的巨獸,靜靜蹲在河邊。水房牆體被歲月啃噬,青苔肆意攀爬,像一張張詭異鬼臉。半掩的木門飽經風雨,在風中“吱呀”呻吟,訴說著被遺忘的秘密。周圍荒草瘋長,在風中瑟瑟發抖,彷彿在懼怕著水房裡潛藏的未知。
清晨,薄霧籠罩河麵,給一切都蒙上一層朦朧的紗。趙大膽兒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挑著水桶晃晃悠悠走向河邊。他身材敦實,古銅色臉上滿是胡茬,頭發隨意束在腦後,身著洗得發白的粗布麻衣,是小鎮有名的膽大之人。
靠近水房時,一股刺鼻腐臭鑽進他鼻腔。趙大膽兒腳步一頓,眉頭擰成疙瘩,心中湧起一陣不安,但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他皺著眉,緩緩湊近水房,粗糙的手握住木門,輕輕一推。“嘎吱”,聲音劃破寂靜,在水麵上回蕩。
門開了,一股潮濕黴味撲麵而來,趙大膽兒忍不住咳嗽幾聲。屋內昏暗,借著門口透進的微弱光線,他瞧見角落裡有個模糊身影。他的心猛地一緊,心跳如鼓,緩緩走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腳下的灰塵揚起,模糊了視線。
當看清眼前景象,趙大膽兒瞪大雙眼,瞳孔驟縮,臉上血色瞬間褪去,變得慘白如紙。“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長空,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水桶“哐當”滾落,在地上滾動幾圈後停下。
趙大膽兒連滾帶爬地跑出水房,邊跑邊歇斯底裡地大喊:“水房裡有死人啦!水房裡有死人啦!”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在小鎮上空回蕩。
小鎮瞬間炸開了鍋。正在街邊擺攤的小販停下手中活計,好奇張望;幾個閒聊的婦人也紛紛圍攏過來,臉上滿是驚恐與疑惑。
“咋回事啊?趙大膽兒,你可彆嚇俺們!”一個中年婦女扯著嗓子喊道。
趙大膽兒喘著粗氣,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說:“真……真的,水房裡有個裸體女屍,身上全是傷,眼睛瞪得老大,嘴角還……還笑著,太嚇人了!”
眾人麵麵相覷,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此時,遊方道士李承道和助手林婉兒恰好路過小鎮。李承道身著道袍,月白色布料隨風飄動,繡著的八卦圖隱隱閃爍神秘光澤。他束發戴冠,麵容清瘦,劍眉星目,眼神深邃似淵,透著洞察一切的睿智。手中拂塵輕輕擺動,宛如在塵世中清掃煩惱。
林婉兒跟在他身後,她身形矯健,一襲黑色勁裝勾勒出修長身材。頭發高束成馬尾,幾縷碎發垂在白皙臉頰旁,更添幾分英氣。她眼神靈動,透著果敢與堅毅,腰間佩劍寒光閃爍,彷彿隨時準備出鞘斬妖除魔。
李承道聽聞此事,劍眉微微一皺,對林婉兒說道:“婉兒,此事透著蹊蹺,我們去看看。”林婉兒點頭,神色凝重。
兩人來到水房,李承道剛踏入屋內,一股陰氣撲麵而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眉頭緊鎖,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符咒瞬間燃燒起來,發出微弱光芒,照亮昏暗水房。
林婉兒小心翼翼地靠近女屍,蹲下身子,仔細檢視屍體的傷痕。隻見那些傷痕並非普通傷口,而是一些奇怪符號,像是某種邪惡詛咒,扭曲蜿蜒,散發著詭異氣息。
“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婉兒驚恐地問道,聲音微微顫抖。
李承道搖了搖頭,神色凝重:“此事恐怕不簡單,這女屍身上的詛咒極為詭異,背後定有黑手。從這些符號來看,絕非一般人所為,恐怕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就在這時,小鎮上的老警察王強趕到了。他身著洗得有些發白的警服,身形微微發福,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眼神中透著職業性的敏銳與疲憊。看到眼前慘狀,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一陣刺痛。他在小鎮當了多年警察,見過不少案子,但如此殘忍的場麵還是讓他感到震驚。
“這姑娘是隔壁鎮的小花,前幾日失蹤了,沒想到竟遭此毒手。”王強悲憤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憤怒。
李承道和林婉兒對視一眼,決定留下來,協助王強調查此案。他們開始在小鎮上四處走訪,詢問居民是否知曉小花的行蹤。然而,居民們大多搖頭表示不知情,隻有一個叫李二的無賴,眼神閃躲,言語支吾。
李承道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低聲對林婉兒說:“這個李二很可疑,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中跟蹤他,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貓膩。”林婉兒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夜晚,月光如水,灑在小鎮的街巷。李二鬼鬼祟祟地來到水房附近。他身形瘦小,賊眉鼠眼,穿著一件破舊不堪的黑色棉襖,領口處露出臟兮兮的內衣。他在水房外徘徊許久,時不時警惕地張望四周,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符咒,貼在水房的門上。
符咒上閃爍著詭異的藍光,緊接著,水房裡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彷彿有無數冤魂在哭泣。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讓人毛骨悚然。
“不好,他在破壞現場,阻止他!”李承道大喊一聲,和林婉兒衝了上去。他們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打破了夜的寧靜。
李二見勢不妙,轉身想跑,但被林婉兒一把抓住。林婉兒的手如鐵鉗般有力,緊緊扣住李二的胳膊。
“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承道厲聲問道,聲音冰冷,彷彿帶著寒霜。
李二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雙腿發軟,顫抖著說:“我……我也是被逼的,有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在屍體上刻下這些符號,還讓我在水房貼上這張符咒,說這樣就能掩蓋真相。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我也是沒辦法啊!”
“是誰?到底是誰指使你的?”林婉兒憤怒地搖晃著李二,眼中燃燒著怒火。
李二拚命搖頭:“我不知道,他戴著麵具,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他隻說事成之後會給我一大筆錢,我……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
李承道沉思片刻,說道:“看來此事背後的黑手十分狡猾,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個人費儘心機,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婉兒,我們要更加小心,絕不能讓凶手得逞。”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水房裡突然湧出一股黑色的煙霧,煙霧中隱隱浮現出小花的身影,她的身體漂浮在空中,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痛苦。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小花的鬼魂淒厲地喊道,聲音回蕩在水房內外,讓人不寒而栗。
李承道迅速從懷中掏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詞,符咒瞬間燃起幽綠火焰,可麵對那強大怨念,符咒竟“噗”地一聲,化為灰燼,飄落在地。
林婉兒驚恐地躲在李承道身後,雙手緊緊抓住他的道袍,聲音顫抖:“師父,這可如何是好?”她的身體微微發抖,眼睛死死盯著漂浮在空中的鬼魂,月光灑在她臉上,映出一臉的驚惶。
李承道深吸一口氣,強壓內心不安,沉聲道:“這鬼魂怨念太重,普通符咒根本無法鎮壓。看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真正的凶手,解開她心中怨念,才能讓她安息。”他的眼神堅定,卻也透著幾分憂慮,深知此次案件棘手。
李承道目光落在李二身上,李二早已嚇得癱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牙齒打顫,發出“咯咯”聲響。李承道蹲下身子,目光如炬,直視李二雙眼:“李二,你仔細想想,那戴麵具之人可有說過什麼特彆的話?或者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習慣?任何細節都可能是關鍵。”
李二嚥了咽口水,努力回憶,磕磕巴巴地說:“他……他說話聲音很沙啞,像故意壓著嗓子。對了,他給我錢的時候,我看到他手上有個奇怪的紋身,像是一條扭曲的蛇,看著怪嚇人的。”
李承道與林婉兒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之光。李承道站起身,對林婉兒說:“婉兒,這或許是個重要線索。我們先把李二帶回小鎮,再做打算。”
回到小鎮,天已微微泛白。小鎮街頭冷冷清清,隻有幾縷炊煙嫋嫋升起,給這被恐懼籠罩的小鎮添了一絲煙火氣。李承道和林婉兒將李二帶到一處僻靜小院,這裡是他們暫居之地。
王強也隨後趕來,他眉頭緊鎖,滿臉疲憊,一夜未眠讓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這案子越來越複雜了,一個無辜姑娘枉死,背後還藏著這麼多秘密。”王強歎著氣,聲音裡滿是無奈與憤慨。
李承道點頭,沉思片刻說:“王警官,從目前線索來看,凶手心思縝密,絕非等閒之輩。我們得從長計議,先梳理一下已知線索。李二說凶手手上有蛇形紋身,這或許能成為突破口。”
林婉兒在一旁思索道:“師父,會不會是鎮上有什麼地下勢力?小花的死,會不會和他們的非法勾當有關?”她邊說邊在屋內踱步,眼神專注,試圖從混亂思緒中理出一絲頭緒。
李承道微微頷首:“有這種可能。王警官,小鎮上可曾有過類似涉及地下勢力的案件?”
王強揉了揉太陽穴,回憶道:“幾年前,鎮上有個賭場被搗毀,聽說背後有人撐腰,不過最後也沒查出幕後主使。後來,又有一些關於走私貨物的傳聞,但都沒有確鑿證據。”
李承道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看來小鎮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小花的死,或許隻是冰山一角。我們先從當年賭場和走私案的相關人員查起。”
三人商議一番後,決定分頭行動。李承道和林婉兒去調查當年賭場的一些常客,王強則負責梳理近年來小鎮上的可疑事件,尋找蛛絲馬跡。
李承道和林婉兒來到小鎮酒館,這裡是訊息彙聚之地。酒館內彌漫著濃烈的酒氣,昏暗燈光下,幾個醉漢趴在桌上,發出陣陣鼾聲。
李承道走到櫃台前,對酒館老闆說:“老闆,來兩杯酒。順便打聽個事兒,你可還記得幾年前被搗毀的那個賭場?”
酒館老闆是個矮胖中年男人,臉上堆滿肥肉,眼睛眯成一條縫。他警惕地看了李承道一眼,低聲說:“客官,這事兒可不好提。當年賭場背後的人可不好惹,現在雖說賭場沒了,但他們的勢力說不定還在。”
林婉兒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老闆,您放心,我們隻是好奇。這銀子就當是買訊息的。”
酒館老闆眼睛一亮,迅速將銀子收入囊中,左右張望一番,壓低聲音說:“當年賭場有個常客,叫劉三,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賭場被搗毀後,他就沒了蹤影。不過,前陣子我好像在鎮外見過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乾啥。”
李承道和林婉兒對視一眼,林婉兒問道:“您可知道他現在住哪兒?”
酒館老闆搖頭:“這我可不清楚。不過,你們可以去鎮外廢棄倉庫附近找找,我上次就是在那兒瞧見他的。”
謝過酒館老闆,李承道和林婉兒離開酒館,朝著鎮外廢棄倉庫走去。一路上,寒風呼嘯,路邊荒草搖曳,四周寂靜無聲,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原野上回響。
來到廢棄倉庫,隻見倉庫大門緊閉,周圍一片死寂。李承道繞著倉庫走了一圈,發現一處窗戶半掩著。他對林婉兒使了個眼色,林婉兒心領神會,輕輕一躍,翻進窗戶。
倉庫內昏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黴味。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木箱,角落裡堆滿雜物。突然,一陣輕微響動從倉庫深處傳來。李承道和林婉兒立刻警惕起來,抽出武器,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來源靠近。
借著微弱光線,他們看到一個黑影蹲在地上,似乎在翻找著什麼。李承道大喝一聲:“誰在那兒?出來!”
黑影嚇得渾身一顫,緩緩站起身,轉身看向他們。借著月光,李承道和林婉兒看清黑影的臉,正是他們要找的劉三。
劉三瘦骨嶙峋,臉上布滿汙垢,頭發雜亂無章,穿著一件破舊不堪的棉襖,袖口處露出黑乎乎的手臂。他眼神閃躲,聲音顫抖:“你們……你們是誰?來這兒乾啥?”
李承道上前一步,厲聲道:“劉三,我們是來調查小花的死。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劉三臉色驟變,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小花的死,和我沒關係啊!”
林婉兒冷哼一聲:“哼,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酒館老闆都瞧見你在鎮外鬼鬼祟祟的,你最好彆耍花樣。”
劉三一聽,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俠饒命啊!我真的隻是個小嘍囉,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人威脅的,他們說要是我敢透露半句,就殺了我。”
李承道蹲下身子,盯著劉三眼睛:“是誰威脅你?說清楚,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劉三嚥了咽口水,顫抖著說:“我……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每次都戴著麵具,隻說讓我幫他做些小事,事成之後給我錢。這次小花的事兒,我真的沒參與,我隻是負責放風。”
李承道和林婉兒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失望。李承道站起身,冷冷地說:“劉三,希望你說的是實話。要是讓我們發現你有所隱瞞,後果自負。”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李承道和林婉兒立刻警覺起來,握緊武器,準備應對未知危險。
倉庫內氣氛瞬間凝固,李承道和林婉兒背靠背,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倉庫大門。劉三蜷縮在角落,驚恐地望著門口,大氣都不敢出,臉上的汙垢在冷汗的衝刷下,劃出一道道泥印。
腳步聲越來越近,“嘎吱”一聲,倉庫門緩緩被推開,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個高大魁梧的輪廓。李承道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來人,隻見他身著黑色夜行衣,臉上蒙著一塊黑布,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你們是誰?為何在此?”黑衣人聲音低沉沙啞,彷彿砂紙摩擦,透著一股寒意。
林婉兒柳眉倒豎,手中長劍出鞘,寒光閃爍:“我們還想問你呢!鬼鬼祟祟,定沒乾好事!”
黑衣人冷哼一聲,並不回答,突然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朝著李承道撲來。李承道迅速側身躲避,同時揮動拂塵,擋住黑衣人的攻擊。一時間,倉庫內黑影閃動,兩人你來我往,拳腳相加,打鬥聲在空曠的倉庫內回響。
林婉兒見狀,立刻加入戰鬥,她身形矯健,劍法淩厲,與李承道配合默契。黑衣人雖然武功高強,但在兩人的夾擊下,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哼,沒想到你們還有些本事。”黑衣人邊打邊退,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朝著地上一扔。瓶子碎裂,一股刺鼻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不好,是迷煙!”李承道大喊一聲,立刻屏住呼吸,拉著林婉兒迅速後退。等煙霧散去,黑衣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惡,讓他跑了!”林婉兒氣憤地跺腳,手中長劍用力一揮,砍在旁邊的木箱上,木屑飛濺。
李承道皺著眉頭,陷入沉思:“此人武功高強,而且行事詭異,看來和小花的案子脫不了乾係。劉三,你可認識他?”
劉三哆哆嗦嗦地從角落裡爬出來,臉色蒼白:“我……我沒看清他的臉,不過聽聲音,好像不是之前威脅我的那個人。”
李承道微微點頭:“看來這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不止一股。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劉三,你先回去,記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今天的事,否則你的性命不保。”
劉三如獲大赦,連忙點頭,轉身匆匆逃離倉庫。
李承道和林婉兒離開倉庫,回到小鎮。此時,天色已晚,小鎮上一片寂靜,隻有幾家店鋪還亮著昏黃的燈光。他們來到王強的住處,王強正在整理調查資料,看到他們回來,連忙起身相迎。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王強急切地問道。
李承道將倉庫的遭遇和劉三的話告訴了王強,王強聽後,眉頭緊鎖:“看來這案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我這邊也有些線索,這幾年小鎮上有幾起貨物失竊案,和之前的走私傳聞似乎有些關聯。而且,我發現這些失竊案都發生在月圓之夜,不知道和小花的死有沒有關係。”
林婉兒疑惑道:“月圓之夜?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講究?”
李承道沉思片刻,說道:“在一些邪術和神秘儀式中,月圓之夜往往被視為力量彙聚之時。或許凶手選擇在這個時候作案,是為了藉助某種神秘力量,完成他的邪惡計劃。”
王強一拍桌子:“不管他有什麼陰謀,我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對了,我還打聽到,張大福這幾天行蹤詭異,經常和一些陌生人來往。他可是小鎮上有名的富商,難道他也牽扯其中?”
李承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個張大福確實可疑。之前我們去找他詢問小花的事,他的反應就有些異常。看來我們得再去會會他。”
三人商議一番後,決定第二天一早前往張大福的豪宅。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在小鎮上,驅散了些許寒意。
李承道、林婉兒和王強來到張大福的豪宅前。豪宅大門緊閉,門前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守在那裡,一臉警惕。
李承道上前敲門,一個家丁不耐煩地問道:“你們找誰?”
李承道雙手合十,說道:“我們是來拜訪張大福施主的,有些事情想向他請教。”
家丁皺了皺眉頭:“我們老爺不見外人,你們請回吧。”
林婉兒上前一步,柳眉一挑:“我們有要緊事,你最好進去通報一聲,否則耽誤了大事,你可擔待不起!”
家丁被林婉兒的氣勢嚇了一跳,猶豫片刻,說道:“那你們等著,我去通報。”
不一會兒,家丁出來說:“我們老爺有請。”
三人走進豪宅,隻見庭院寬敞,花草繁茂,雕梁畫棟,儘顯奢華。張大福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身著華麗長袍,臉上帶著一絲傲慢的笑容。看到李承道等人進來,他微微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說:“幾位找我有何貴乾?”
李承道開門見山地說:“張大福施主,我們在調查小花的死因,發現此事與小鎮上的一些暗流有關。聽聞施主近日行蹤詭異,不知能否給我們一個解釋?”
張大福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鎮定:“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隻是正常的生意往來,和小花的死可沒有任何關係。”
王強冷哼一聲:“正常的生意往來?那你為何和一些身份不明的人頻繁接觸?”
張大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冷笑道:“我做生意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管。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
李承道盯著張大福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張大福施主,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說完,李承道和林婉兒、王強轉身離開。走出豪宅,林婉兒氣憤地說:“這個張大福,肯定有問題!他剛才的表情和反應,明顯是在隱瞞什麼。”
李承道點頭:“沒錯,他的嫌疑很大。不過,他既然敢如此囂張,背後肯定有依仗。我們不能貿然行動,得想個周全的辦法。”
王強思索片刻,說:“我有個主意。今晚是月圓之夜,根據之前的線索,說不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可以暗中監視張大福的一舉一動,說不定能找到關鍵證據。”
李承道和林婉兒表示讚同。夜幕降臨,三人悄悄來到張大福豪宅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靜靜等待著。月光如水,灑在豪宅的屋頂上,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豪宅內一片死寂,就在他們以為今晚可能一無所獲時,豪宅的後門突然緩緩開啟,一個黑影偷偷溜了出來。
月光如水銀般傾瀉,將小鎮染成一片銀白,靜謐中透著絲絲寒意。李承道、林婉兒和王強三人如隱匿在黑暗中的獵手,緊緊盯著張大福豪宅的後門。那個黑影身形佝僂,動作鬼祟,剛一現身,便警惕地環顧四周,隨後迅速朝著小鎮外走去。
“跟上!”李承道壓低聲音,率先起身,貓著腰悄然跟在黑影身後。林婉兒和王強對視一眼,默契地快步跟上,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長長的,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一路上,黑影走得極為謹慎,時而停下傾聽動靜,時而繞路前行,似乎察覺到了被跟蹤。但李承道三人憑借著高超的隱匿技巧,始終與黑影保持著安全距離,不被發現。
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黑影來到了小鎮邊緣的一座廢棄工廠。這座工廠早已破敗不堪,牆壁斑駁,窗戶破碎,在月光下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陰森的氣息。黑影在工廠外徘徊片刻,然後從一處缺口鑽進了工廠內部。
李承道三人來到工廠外,小心翼翼地靠近。透過破碎的窗戶,他們看到黑影在工廠內點燃了一盞破舊的油燈,昏黃的燈光搖曳,映照出黑影的輪廓。
“是管家!”林婉兒輕聲驚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隻見管家在工廠內來回踱步,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不一會兒,又有幾道黑影從工廠的不同方向潛入,月光下,依稀能看到他們手中閃爍的寒光。
“不好,他們有武器,而且人數不少。”王強低聲說道,神色凝重。
李承道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後說:“我們不能貿然進去,先觀察一下他們的動靜。這些人聚在一起,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許和小花的案子密切相關。”
三人躲在工廠外的一堆廢棄雜物後麵,靜靜地注視著工廠內的一舉一動。隻見管家和其他幾人圍在一起,低聲交談著,聲音太小,他們無法聽清談話內容。但從他們的手勢和表情可以看出,氣氛十分緊張。
突然,管家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輕輕開啟。刹那間,一道詭異的藍光從盒中射出,照亮了整個工廠。林婉兒忍不住捂住嘴,差點驚撥出聲。
“那是什麼東西?”王強低聲問道,眼中滿是疑惑和警惕。
李承道緊緊盯著那個木盒,神色嚴峻:“看來這就是他們的關鍵物品,說不定和小花身上的詛咒以及那些奇怪的符號有關。我們必須想辦法弄清楚。”
就在這時,工廠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站起身,似乎與管家發生了爭執,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大聲說著什麼。其他幾人也紛紛站起身,氣氛劍拔弩張,一場衝突一觸即發。
“我們趁他們內亂,進去看看。”李承道果斷說道,然後和林婉兒、王強迅速起身,朝著工廠內衝去。
三人的突然闖入,讓工廠內的人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眼中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跟蹤我們?”管家厲聲問道,手中緊緊握著那個木盒。
李承道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視管家的眼睛:“我們是來揭開真相的。小花的死,你們脫不了乾係。現在,把那個盒子交出來,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管家臉色一變,冷哼一聲:“哼,就憑你們?今天誰也彆想活著離開這裡!”說罷,他一揮手,周圍的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
林婉兒抽出長劍,向前一步,冷笑道:“就憑你們這些小嘍囉,也想攔住我們?那就試試吧!”
一場激烈的戰鬥瞬間爆發。李承道揮舞著拂塵,招式淩厲,每一下都帶著呼呼風聲,拂塵所到之處,黑衣人紛紛後退。林婉兒劍法精湛,身形靈動,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長劍劃過,鮮血飛濺。王強雖然沒有高深的武功,但他憑借著多年的辦案經驗和頑強的毅力,也與黑衣人戰得難解難分。
戰鬥中,李承道一邊應對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留意著管家的動向。他發現管家趁著混亂,悄悄地朝著工廠的後門移動,似乎想要逃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李承道大喝一聲,身形一閃,朝著管家撲去。管家見狀,加快腳步,拚命逃竄。但李承道速度極快,幾個起落便追上了管家。
“把盒子交出來!”李承道伸手抓住管家的肩膀,用力一扳。
管家掙紮著,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朝著李承道刺去。李承道側身躲避,同時一腳踢在管家的手腕上,匕首“哐當”落地。
“哼,垂死掙紮!”李承道冷哼一聲,奪過管家手中的木盒,開啟一看,裡麵是一本泛黃的古籍,上麵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正是與小花屍體上相同的詛咒符號。
“果然和這有關!”李承道心中一喜,正準備仔細檢視,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背後襲來。李承道連忙轉身,隻見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把巨大的斧頭,朝著他劈來。李承道迅速揮動拂塵抵擋,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後退了幾步。
此時,林婉兒和王強也解決了周圍的黑衣人,趕來支援。三人聯手,很快將剩下的敵人製服。
管家見大勢已去,癱倒在地,臉色蒼白:“你們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李承道蹲下身子,盯著管家的眼睛:“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花為什麼會死?你們背後的主使是誰?”
管家苦笑一聲,緩緩說道:“這一切都是張大福的主意。小花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秘密,他為了滅口,便指使我殺了她。這些詛咒符號,是他從一本古籍上找到的,據說可以掩蓋真相,讓死者的靈魂不得安息。”
“那這本古籍又是怎麼回事?”李承道舉起手中的木盒問道。
管家歎了口氣:“這本古籍是張大福花重金買來的,他一直在研究上麵的邪術,企圖藉助這些邪術獲取更大的利益和權力。今天我們聚在這裡,就是為了商議如何利用古籍上的邪術,對付那些可能威脅到他的人。”
李承道站起身,臉色陰沉:“沒想到張大福如此喪心病狂。王警官,把他們都帶回去,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王強點頭,拿出手銬,將管家和其他黑衣人一一銬住。就在他們準備離開工廠時,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工廠內的燈光瞬間熄滅,黑暗中,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
黑暗如潮水般瞬間將廢棄工廠淹沒,那陰森的笑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似從九幽地獄傳來,讓人心底發寒。李承道迅速將林婉兒和王強護在身後,手中緊緊握著裝有古籍的木盒,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什麼人?”李承道厲聲喝道,聲音在黑暗中傳出,卻如泥牛入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林婉兒緊緊握住手中長劍,劍身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出於對未知危險的警惕。“師傅,這……”她剛開口,聲音便被黑暗吞噬。
王強則掏出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啪”地一聲開啟,慘白的光線在黑暗中顯得如此微弱,隻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區域。借著這微弱的光,他們看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在扭曲,一道道黑色的霧氣正從四麵八方湧來。
“是小花的怨靈!”李承道突然意識到,臉色變得凝重。他迅速從懷中掏出幾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符咒瞬間燃起,發出微弱的光芒,試圖驅散這黑暗中的邪祟。
然而,小花的怨靈怨念極深,符咒的光芒在強大的怨念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怨靈的身影逐漸在霧氣中顯現,她長發披散,雙眼空洞,身上的傷痕清晰可見,鮮血不斷滴落,在地上彙聚成一灘。
“還我命來!”小花的聲音淒厲,充滿了怨恨和痛苦,在工廠內不斷回響。
李承道深知,隻有徹底解開小花心中的怨念,才能讓她安息。他看著怨靈,誠懇地說:“小花,我們已經查明真相,殺害你的凶手是張大福和他的管家,他們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怨靈似乎聽到了李承道的話,身影微微一頓,但很快又變得狂暴起來:“他們該死!我要他們死!”隨著她的怒吼,周圍的黑色霧氣更加濃鬱,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李承道等人壓來。
李承道明白,光靠言語還不足以平息小花的怨念,必須拿出實際行動。他看向王強:“王警官,儘快將這些凶手帶回小鎮,交給官府,讓法律製裁他們。”王強點頭,帶著管家和其他黑衣人迅速離開工廠。
此時,工廠內隻剩下李承道和林婉兒麵對小花的怨靈。林婉兒雖然心中害怕,但依然堅定地站在李承道身邊:“師父,我和你一起。”
李承道看著林婉兒,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怨靈:“小花,你若相信我們,就暫且息怒。我們定會讓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還你一個公道。”
怨靈的情緒似乎稍微穩定了一些,黑色霧氣也不再那麼濃烈。李承道趁機開啟手中的古籍,開始研究上麵的破解之法。古籍上的文字晦澀難懂,還夾雜著許多奇怪的符號,但李承道憑借著多年的修行和對邪術的瞭解,逐漸找到了一些頭緒。
他發現,要解開小花身上的詛咒,必須舉行一場特殊的法事,以純淨的力量驅散她身上的邪惡詛咒,同時滿足她的心願,讓她的靈魂得到安息。
李承道立刻開始準備法事,他在工廠內佈置了一個簡易的法壇,將符咒、桃木劍等法器擺放整齊。林婉兒則在一旁協助,她雖然不懂法事的具體步驟,但她的存在給了李承道莫大的支援。
法事開始,李承道手持桃木劍,口中念著古老的咒語,圍繞著法壇緩緩踱步。隨著他的動作,法壇上的符咒紛紛燃燒起來,發出耀眼的光芒,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花的怨靈在光芒的照耀下,身影開始微微顫抖,臉上的怨恨之色也逐漸褪去。李承道知道,法事已經開始起作用了,但還遠遠不夠。
“小花,放下仇恨吧,你的冤屈很快就會得到昭雪。”李承道一邊唸咒,一邊對著怨靈說道。
突然,法壇上的光芒大盛,一道純淨的力量從符咒中湧出,朝著小花的怨靈飛去。怨靈似乎在抗拒,但最終還是被這股力量包裹。在力量的作用下,她身上的傷痕開始逐漸癒合,黑色的霧氣也慢慢消散。
與此同時,小鎮上,王強將管家和黑衣人帶到了警察局。經過審訊,管家和黑衣人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張大福也被迅速逮捕,麵對鐵證如山,他再也無法狡辯。
很快,訊息傳到了廢棄工廠。李承道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小花的怨靈:“小花,凶手已經被繩之以法,你可以安息了。”
小花的怨靈聽到這個訊息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她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空氣中。隨著怨靈的消失,工廠內的黑暗和陰森氣息也一並消散,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了進來,照亮了整個工廠。
李承道和林婉兒走出工廠,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心中感慨萬千。這場驚心動魄的調查終於落下帷幕,真相大白,凶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小花的靈魂也得以安息。
回到小鎮,小鎮上的居民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紛紛對李承道和林婉兒表示感激和敬佩。他們為小花舉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所有居民都來送行,希望她能一路走好。
而李承道和林婉兒,在處理完這一切後,又踏上了新的旅程。他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未知的邪惡等待著他們去麵對,還有許多冤屈等待著他們去伸張。但他們毫不畏懼,因為他們堅信,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在小鎮的某個角落,那本記載著邪惡詛咒的古籍被李承道妥善保管。他知道,這本古籍雖然危險,但也是研究邪術的重要資料,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它能幫助更多的人,阻止更多的邪惡發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鎮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人們依然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但小花的故事,以及李承道和林婉兒的英勇事跡,卻在小鎮上代代相傳,成為了人們心中永遠的記憶,時刻提醒著人們,要珍惜眼前的和平,也要勇敢地麵對黑暗和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