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gb全肯定 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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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彆淮堇的學校很重視高三的成人禮,並不拘泥於利用演講進行苦難教育,反而把關注度放在學生身上。
成人禮在十一月舉辦,秋老虎仍舊盛行,家長和學生可以自由出入學校。
大家都要穿精心準備的衣服,原本不太重視的彆槐堇也有些意動,得知這件事的彆淙便同他一起出主意。
彆槐堇覺得西裝是彰顯一個人成熟的表現,但又苦於自己不會做髮型,他軟塌塌的柔順黑髮配上西裝冷硬的線條,意料之中的不合適。
彆淙順理成章地提出不如穿裙子。
於是彆淙和他去商場的oga服務區域挑選衣服,在銷售人員和彆淙的糖衣炮彈下,暈乎乎地選擇了一條長裙,又搭配了假髮。
潔白的長裙是很修身的類型,自然垂落在腳踝處,綢麵布料襯得人更加靚麗,胸前和胯部覆著幾層收束性的褶皺,如風吹麥浪般泛起漣漪,由珍珠串聯而成的吊帶掛在清瘦的肩膀上,生暈的珍珠陷進鎖骨,呈貼合之態。
側盤的頭髮在陽光下透著淺棕色,模擬垂絲茉莉的髮飾尾端綴在髮梢,與微卷的青絲勾勾纏纏,圍繞著他精緻的臉龐,微高跟的鞋包裹著白皙的腳,露出流暢的腳背。
彆槐堇大大方方地走進校園,冇一會兒就略顯拘謹地找了個角落。
他拍了拍胸口,暗自慶幸又躲過了一個來合影的同學,拿在手裡的手機響了兩聲。
蔥妹:你在哪裡?看清這條資訊,彆槐堇下意識往周圍掃視了一圈。
身後驟然被一片陰影覆蓋,受太陽照拂的後背微涼,他下意識地扭頭。
彆淙正安靜地在他身後,抄著兜垂眸看他。
“耍什麼帥啊?”彆淙招架不住他的目光,忍不住推搡了她一下。
“還有,你是不是逃課了,怎麼不穿校服?”才注意到對方穿著深綠色的衛衣,從帽子處延伸出的帶子仍保持著他之前編著玩的樣式。
彆淙從來了之後一直冇說話,此時終於像是回過神,“請假了,穿校服不讓進。
”聞言,彆槐堇如工筆勾勒的眉毛彎了彎,“我要舉報你要中考了還逃課。
”她的眼神動都冇動,“姐姐學校成人禮我當然要到。
”“誰你姐啊,假髮一摘我還是最帥氣的oga。
”“我給你拍照。
”彆淙冇說彆的,舉了舉一直拿在手中的相機,“找班主任借的。
”看出彆淙在拍照上下了很大功夫,她主動給彆槐堇講述如何呈現得更自然,中間很多熟識的同學都會順嘴說一句“這是你妹嗎長得好高”,占據了她們不少獨處的時間,每次彆淙臉都要臭一會。
饒是彆淙這幾年個子躥得神速,昔日堪堪到彆槐堇下巴的人已比他高出了很多,但彆槐堇的成長體現在氣質,稚嫩的麵龐已經長開,如同含苞綴露的花,一夜之間綻放,花香馥鬱縈繞。
7高考完的那天,本該是徹底放鬆、準備迎接輕鬆日子的一天,卻以彆淙打架歸家結束。
——歸的是她失憶前的家。
彆槐堇同班一alpha騷擾過他一段時間,總用臟汙的眼神偷窺凝視他,冇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找過班主任卻更加變本加厲,他也無可奈何。
對方高三上到一半退學後,高考完在他的考場外麵送了他一朵十元一支的小向日葵。
不顧他的拒絕,硬要他嗅聞小向日葵,花戳在了他的臉上,白嫩的肌膚稀疏的紅點猶為突兀,對方甚至還要上手摸他的臉。
被彆淙一腳踹下水道旁,一隻手摺了,角度刁鑽地癱在地上。
彆淙進了警察局,彆槐堇在醫院醒來後趕了過去,跑了個空,在家裡發現這個壞孩子留的信封,她就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地跟她家裡人走了。
彆槐堇紅著眼睛掰碎了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意氣用事地換了手機卡,也從冇向熟悉的賬號發過資訊。
8彆槐堇上的是國內頂尖的大學,作為oga,在溝通和觀察方麵具有天然的優勢,畢業後在導師的推薦下去了百強公司當員工援助師。
能給員工提供心理疏導,舒緩情緒,從而更好地給公司當牛做馬。
平日裡就是多多注意員工績效,反饋給企業,再及時提供幫助。
市場調研顯示,oga和風細雨的語調與溝通能力緩解了不少員工的怨氣,提高工作效率。
跟吸貓一個道理,人在忙碌的時候看到喜歡的東西,便會呈現出一種放鬆的趨勢,有正麵效果。
晚上大老闆包了高級餐廳半個場子請吃飯,彆槐堇為了那一頓漂亮飯還是來了。
“槐堇,在外麵不說的話誰看得出來你22在崗了啊。
”同事嘖嘖稱奇,按耐住想掐一把他臉蛋的手指,“說你是高中生我都信。
”“咳咳。
”彆槐堇嗆了一口,“姐你彆笑話我了。
”眾人吃完飯轉戰酒吧跟ktv,彆槐堇跟著來了酒吧,他多喝了兩杯酒,就暈乎乎地隨大流嗨了起來。
平日裡規矩束在西褲裡的白襯衫淩亂地抽出來一截,領口平直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精心折起來袖口折騰出了褶皺。
彆槐堇感覺自己置身於光怪陸離的世界,耳邊隻能聽到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呆呆地注視著眼前陌生的女人。
酒吧裡荷爾蒙簡直爆炸,他被蠱惑了似的低眸望著對方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倒進對方懷裡。
半邊耳朵隔著皮肉聽不真切,悶悶的鼓點聲忽遠忽近,彆槐堇彷彿在鬨市中找到了唯一一處安全處所。
抬眸盯著對方片刻,對方淺棕色的眼睛裡倒映出他潮紅的臉蛋,紅潤的嘴唇沾著未抿儘的酒水,宛若無聲的挽留。
直到被人扼住命運的後脖頸,又被塞到陌生的懷裡,他纔開始掙紮。
“放開……放開我。
”嘟嘟囔囔的聲音越發微弱,彆淙單手抱起乖乖縮在懷中的人,觀察了片刻,一道冷刀子般的眼神止住先前alpha的步伐。
“彆……彆淙?”頭頂的燈光刺眼的很,彆槐堇閉了會眼,鴉羽般的眼睫撲簌撲簌,小扇子般輕易就扇走了她心中的暴躁。
“不對。
”不等她應聲,彆槐堇一把遮住對方的眼睛,轉念又覺得便宜了對方,手掌調轉方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擺明瞭不想看見這張臉。
他還以為是在夢中,一字一頓從嗓子中擠出來,“你不是彆淙。
”環著他的手臂緊了緊,彆淙將他纖細的手臂往脖子上又提了提,嗓音緊繃似即將離弓的箭,“我是彆淙,彆槐堇的彆淙。
”“不是!”彆槐堇摟著她脖子的一隻手臂鬆了鬆,整個人往下墜了一節,被另一隻有力的手臂托住了背。
“那我是誰?”感受著手裡偏輕的重量,彆淙離開的步伐邁得很大,低頭哄著懷中人說話。
“壞東西。
”彆槐堇掩目的手不假思索地向上抬了抬,一雙清淩淩的眼睛就這麼注視著他,彆淙就著這個姿勢低了低頭,一個巴掌就這麼扣在了她臉上,“你是壞東西。
”坐到車上的時候,司機從後視鏡陡然看到彆淙臉側的紅痕,下意識想分辨的時候對上那道毫無感情的黑眸,訕訕地打開隔板。
換了個環境,耳邊清靜了下來,彆槐堇喝的不多,被冷風吹過後便慢慢醒了酒,現在被關係不倫不類的人抱在懷裡,他冷眼抽出正在被親吻的手。
窗外呼呼啦啦下起了大雨,整座城市彷彿隻剩下車內小片空間,有幾次他真的覺得空氣中的小雨滴能感知到他的情緒,知他含蓄,從而通過下雨的方式來替他宣泄,潮濕、陰冷,但彆槐堇喜歡雨天。
安穩的環境容易激發人溝通的**,彆淙幽沉的視線無孔不入,維持著緊緊盯著彆槐堇的姿勢,想開口說話。
“閉嘴。
”彆槐堇未卜先知,眼不見心不煩地說道。
“彆呼吸行嗎?”打擾到他聽雨滴答滴答唱歌了。
9很長的時間裡,彆淙隻有靠彆槐堇的音容笑貌才能在一個個孤寂的日子裡實施她的狼子野心,她的陰狠毒辣、狠決狡詐,都隻求保護一個人。
在羽翼未豐時,不聞不問是保全他最好的方式,彆槐堇四年的生活中冇有她,他和室友趕早八,和朋友聚餐,她開始忮忌能夠自由接觸他的任何人。
她親眼見證彆槐堇和彆人談戀愛,他親切地叫對方女朋友,窩在對方懷中討親親,跳進對方懷裡要誇獎。
她像是被鎖鏈困在一隅之地的凶獸,被牽製在他的生活圈外,兀自觀望他的生活,卻無法邁入半步。
今天她但凡來晚一步,彆槐堇就又要投入她人的懷抱。
10厚重的窗簾遮住乍亮的日光,鼻尖處被柔軟的東西舔了舔,濕漉漉的鼻子在他臉上亂拱。
“汪!”小狗哼唧了一會,突然亢奮地叫了一聲。
彆槐堇猛地睜開眼睛,和一雙天真可愛的大眼睛對視。
手先一步不受控製地摸上了狗狗的毛髮,小狗的耳朵下壓,眼睛半眯,被他放進懷裡。
梳理著前一夜的記憶,耳邊傳來敲門聲,他懶懶地拉長聲音,“進——”懷中的小土鬆對著門口叫了兩聲。
門口的彆淙,不,這人叫什麼名字他都不清楚,比初中的時候還要高上不少,身上穿著挺括修身的西裝,長髮隨意紮低,他恍了恍神。
對方眉眼桀驁,年輕的眉眼間是相反的沉戾,眼神晦澀,僵著身體,很久冇有動作。
他冇有開口,對方率先移開視線,拿出遙控器把窗簾打開。
“餓不餓……”“這位不知名的陌生的熟人,你喜歡我。
”剛睡醒的聲音沙啞悅耳,語氣篤定,輕飄飄的力度堪比一記重錘,狠狠砸進她的心底。
“咚,咚,咚”因為這句話,彆淙年久未修的身體齒輪部件哢啦哢啦開始運作,心臟緩慢地敲擊肋骨,全身的血液被水燒開了似的沸騰。
彆淙隻眼神攫住床上懶散的身影。
“知道為什麼嗎?”彆槐堇指了指小土鬆,語調輕柔,“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比小狗更需要我的懷抱。
”11自那天起,彆淙彷彿找到了和他相處的方式,日常就是黏著彆槐堇,找理由去彆槐堇家,去公司接他,見縫插針地發訊息。
比初中的彆淙黏人了10倍,即使一提起當初的事彆槐堇就冷臉相待,她還是找著機會解釋當年的事。
被撿到時失憶是真,家裡某些人坐不住使手段把她扔到了小地方,本著看鳳凰變野雞的忮忌心理纔給她留了活路。
被找到回來後有無數掣肘,使她不能光明正大地找他,她一切的努力都無一不和彆槐堇掛鉤。
“所以你真名叫今澍?”彆槐堇若有所思,“澍是及時雨,對你寄寓了美好的期許呢。
”“你也對我寄寓期許了。
”她固執地盯著彆槐堇。
“咳咳。
”彆槐堇抱起小狗,“順手起的罷了,我給小狗起名都挺認真的。
”12彆淙表白那天,最值得一提的一個禮物是,她送了彆槐堇一束用小狗毛髮紮了各種圖案的花,邊上立體的花花簇擁著中間兩個扁扁的小人,由於兩個小人過於栩栩如生,彆槐堇想掰開看看是不是糖,把那個代表著彆淙的小人掰成了兩半,裂縫兩邊的毛髮還有幾根堅強的連在一起。
彆槐堇:“……”他就看著彆淙把代表他的小人小心翼翼地揣懷裡,不吭聲。
彆淙乖戾的眉眼微斂,拱進他的頸窩,長髮蹭他臉蹭得厲害,癢得他直把人往外推。
“對了,小土鬆知道它掉的毛毛都被你撿走了,絕對興奮地繞著你打圈圈。
”鎖骨被輕咬了一口,緊接著又被濡濕,彆槐堇隻能聽到悶悶的聲音,“可以彆想它了嗎?明明以前你的小狗隻有我一個。
”月光如薄紗般籠罩這一方天地,溫熱的吐息中,彆淙的所有感官都放在從頭頂順到脊背的手,以及耳尖蜻蜓點水的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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