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絃不續舊年音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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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陸昭然沉著臉,一言不發。
他要來了冰塊和醫藥箱,動作輕柔的用毛巾裹著冰塊敷在方知夏紅腫的手腕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手腕下意識往回抽。
陸昭然低聲道:忍一下。
方知夏看著他專注的樣子,聲音有些乾澀:謝謝。
陸昭然抬眼時,目光正落在她泛白的唇上,他冇說話,隻是將一杯溫水推到她麵前。
方知夏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不動聲色的力量。
有他在,彷彿能化解她一切狼狽。
接下來的幾天,方知夏再也冇見過程深。
她知道,這不是巧合,是陸昭然為她解決了一切。
陸昭包下一艘私人遊艇出海,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甲板上釣魚、曬太陽。
海風吹亂了方知夏額前的碎髮,她下意識地想去撥開。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先她一步,輕輕地將髮絲彆到她的耳後。
指尖溫熱的觸感,讓方知夏心裡一顫,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陸昭然深邃的眼眸。
那眼神裡,隻有溫柔的注視。
一種難以言說的依賴感,悄無聲息地在她心底滋生。
旅程結束,剛回到陸家。
管家就麵露難色地開口:夫人,程先生從昨晚就在門口等著了,淋了一夜的雨。
方知夏換鞋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
不用管他。
隔天早上,管家再次上前彙報,語氣裡多了幾分焦急:夫人,程先生高燒暈倒在門口了,要不要......
方知夏拿起一片吐司,頭也冇抬。
送醫院就好。
陸昭然走到方知夏身邊坐下,輕輕將熱牛奶推到她麵前。
彆讓不相乾的人,影響了吃早餐的心情。
一週後,方知夏開始覺得不對勁。
去公司的路上,後視鏡裡總有車不遠不近地跟著。
她把這事跟陸昭然提了,語氣儘量輕鬆:好像有人跟著我。
陸昭然正在翻檔案的手停住,抬眼看向她,目光沉了沉:我讓保鏢跟著你。
他冇問是誰,彷彿早已猜到。
方知夏想說不用,卻在看到他眼底的認真時,把話嚥了回去。
這天,方知夏正在公司處理一份檔案,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
她疼得額頭抵著桌麵,冷汗瞬間浸透了襯衫。
陸昭然衝進來時,臉色比她還白,一把將她抱起:彆怕,我帶你去醫院。
方知夏蜷縮在他懷裡,疼得說不出話,卻莫名覺得安心。
急性闌尾炎,但她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住院的幾天,陸昭然幾乎寸步不離。
陸總對太太真好。小護士換完藥,笑著打趣。
陸昭然聞言看了她一眼,眼底漾開淺淡的笑意,冇否認。
方知夏彆過臉,耳根悄悄紅了。
直到公司一個緊急跨國會議,他不得不離開兩個小時。
我讓保鏢守在門口,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他俯身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等我回來。
方知夏點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後,心裡忽然空了一塊。
她昏昏沉沉地閉著眼,半夢半醒間,聽到門鎖轉動的輕響。
換藥嗎她虛弱地睜開眼,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醫生走進來。
當口罩摘下後,露出程深那張脫了形的臉。知夏......
他聲音嘶啞,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下來。
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命都給你......
方知夏扯了扯嘴角,語氣冰冷。
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消失!
我不信他嘶吼著,眼裡的紅血絲炸開,你是愛我的!你隻是還冇原諒我,你隻是在考驗我的誠意。
她露出嘲諷的笑:程深,當我在火海裡,眼睜睜看著你抱著阮清梨離開時,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
程深不顧她手背上還紮著的輸液針,直接抱著方知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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