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弦難續此生休 004
我腦中“嗡鳴”一片。
半晌,我才緩過神:“什麼毒?”
謝鬱川冷笑一聲,將那張繡了鴛鴦的帕子丟在我跟前。
上方沾染了血。
“媚兒不過拿走一炷香,就泛起紅疹,長了瘡,還說不是你做的?”
我怔怔反駁:“我沒有。”
謝鬱川冷笑一聲。
他強行拽起我,將我帶到了蘇媚兒屋內。
我摔在地上。
一個茶杯重重丟來砸在我額頭上。
溫熱的血當即滴落。
蘇媚兒梨花帶雨哭著:
“侯爺,你還將她帶來做什麼?她想殺了我!”
“聽聞京郊近日有瘟疫……夫人不會將患上瘟疫的人用的東西弄進去了吧……”
我忍著痛,捂著滲血的額頭:
“我沒有。”
可話音剛落,蘇媚兒就捂著臉痛呼起來:
“侯爺,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捨不得您,還未曾與侯爺您有子嗣呢……”
她痛苦的模樣,讓謝鬱川心疼極了。
旋即,他看我的眼神冷若刺骨:
“桑晚枝,當初你害死我娘,如今又這樣惡毒的害媚兒!”
“自己所做的惡事,本侯讓你千倍百倍償還!”
說罷,他一個眼神下,周遭的小廝就用力將我抓住。
匕首被遞到謝鬱川手中。
他不由分說用匕首狠狠刺穿了我的兩個掌心。
鮮血濺在我的臉上。
“啊——!”
我疼得嘶喊出聲,淚水奪眶而出。
“謝鬱川,為什麼,你就……這麼不信我?”
我顫聲問,淚眼婆娑間,好似看見謝鬱川眼底劃過動容。
蘇媚兒見狀,紅著眼撲在他身邊。
“侯爺,您對奴家可真好。”
“夫人的手可真好看,侯爺,你說如果她手筋斷了,以後不能繡東西了,還能這麼好看嗎?”
我骨子裡泛起涼意。
身子止不住顫抖:“不、不要……”
謝鬱川收斂了神色,將匕首丟給手下:“沒聽見媚兒說的話嗎?”
他全然不在意我的下場。
隻摟著蘇媚兒坐下,溫柔地為她臉上的傷上藥。
小廝則壓著我,用匕首一根根挑斷了我的手筋。
我的雙手到最後變得扭曲,整個人疼到麻木恍惚。
血淋淋的一幕好似刺中謝鬱川。
他眼神微動,終是隻吩咐道:“若今後再敢針對媚兒,本侯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閉了閉眼,心在這一瞬涅滅。
偏院潮濕陰冷。
我躺在榻上,稍一動,雙手便鑽心疼。
蘇媚兒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笑容諷刺打量著我。
我呼吸微滯:“你來做什麼?”
她拿出了那方錦帕,
“夫人,不得不說,你繡鴛鴦的手藝可真好。”
蘇媚兒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示威:
“可與侯爺當鴛鴦的人隻能是我,而你,侯爺早就厭棄你了,你怎麼還要死皮賴臉留下來?”
“要我說你這侯夫人的位置識趣點就讓出來!”
說罷,她就上前拽住我的頭發,用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
一陣暈眩襲來,我的意識徹底黑下。
再醒來,是在青樓。
有人似在撕扯我的衣衫。
我認出他時,一股寒意從足底湧上。
“是你……”
我曾經的未婚夫,尚書府嫡子賀珺。
成婚前,我發現他在外養了三房外室,於是將此事鬨得沸沸揚揚,逼他退婚。
他冷笑著,帶著酒氣的嘴在我身上胡亂吻著:
“桑晚枝,那謝鬱川很久沒碰你了吧?當初你非與我退婚嫁他,如今落得個被厭棄的下場,活該!”
“來,今日我就讓好好你快活快活!”
我拚命掙紮,染血的雙手傳來劇痛。
賀珺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獰笑著撕爛了我的衣服:
“你還以為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早都被謝鬱川玩爛了……”
我絕望嗚咽,淚水止不住落下。
就在賀珺要撕破最後一件時。
屋門被猛地踹開。
謝鬱川冷厲的怒喝聲響起:“桑晚枝,你竟敢背著我和他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