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戰王的野蠻王妃 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
天齊國京城相府
三日後，三司會審如期舉行，沐熤承和刑部作為主審，將證據一一呈上。
寧陵和方舟無話可說，最終被判處極刑，家產充公。寧家男丁全部斬首示眾，女眷發配邊境為軍妓。方家包括方學武在內的其餘男丁全部發配邊境做苦力，永不許回來，直到死亡，女眷跟寧家女眷一樣。
這場震動京城的貪汙大案，終於落下帷幕，而天齊國也在這場風波後，迎來了短暫的清明。
相府內，聞聽方學武沒判死刑，沈慧敏喜極而泣：「發配邊境做苦力，總比要了性命強，至少沒砍頭，姐姐，我…你能讓熤承想個辦法，偷偷用燦燦換了武兒，反正發配的人數對得上就行了，我會帶著武兒離開京城…」
「不可」沐熤陽進門：「姨母，這件事已經落幕，人是刑部派人送，兄長若是私下換人，還是男換女，這會讓我們就家造滅頂之災的，而且陛下知道了，定然會判方學武斬立決。」
沈慧敏沒希望了，哭著開口：「我能去送嗎？我想見他最後一麵。」
「打聽清楚哪天走，可以去城外送，我替姨母打聽好，估計就這一兩日」沐熤陽說道。
「好，謝謝熤陽，姨母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沈慧敏跌跌撞撞的回去了。
沐熤陽這纔看向坐著的沐瑾萱：「看什麼呢？」
「姨母怎麼會讓燦燦去換人？二哥，若是有一天，咱們家也這樣了，那我會不會被送去做軍…」
「不會」沈慧萍趕緊打斷沐瑾萱：「你父親和你兩個哥哥都是清官，我們家不貪不搶，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就是，萱萱，你彆害怕，假如真有這麼一天，二哥就是拚了命，也不會讓你被流放，二哥會保護好萱萱的」沐熤陽說道。
「恩」沐瑾萱重重的點頭：「我也會保護二哥的。」
「嗬嗬…」沐熤陽笑了：「二哥相信萱萱。」
「二哥，哥哥怎麼好幾天都不回來？我都想他了」沐瑾萱說的是真心話，她發現自己已經依賴這個世界裡的親人了。
「兄長今晚肯定會回來的，畢竟案子都處理完了。」
沐瑾萱點點頭，到了傍晚時分，她就過去坐到沐熤承院子主臥門口，等著自己哥哥回家。
天快黑的時候，沐熤承回來了，看到沐瑾萱有點好奇：「萱萱，你怎麼在這兒？」
「等哥哥啊！」沐瑾萱起身：「哥哥好幾天都沒回來了，我想你了，二哥說你今晚回來，所以我就等著。」
沐熤承微微一笑：「哥哥也想你了，換了官府我們吃飯。」
飯桌上，沐瑾萱嘟囔著：「這兩天娘親都陪姨母用飯，我就不想過去。」
「不過去就不過去了，哥哥已經讓人收拾城東的小院了，很快讓她們母女搬過去，也算有個家，不管如何，以後的日子肯定還是得過的，搬走了也不會打擾我們萱萱。」
「謝謝哥哥，我愛你吆！」沐瑾萱很開心，她是真的不想見到沈慧敏，每次都一副厭女的神態：「哥哥這幾天都住在大理寺？」
「對，這件案子太大了，不過總算處理完了，都過去了。」
「太辛苦了。」
「不苦，為了天齊國，哥哥必須努力做好這個大理寺卿。」
「哥哥，若有一天我犯了錯，你會不會把我也關進大牢？」
「不會」沐熤承脫口而出：「不管萱萱犯了什麼錯，哥哥都不會忍心關你？」
「那怎麼辦？彆人會罵你徇私枉法的。」
沐熤承笑了笑：「哥哥會脫去官服替你受過，不讓我們萱萱受罪，而且，我家萱萱不會犯錯的。」
沐瑾萱眼睛突然就濕溶了：「哥哥，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還你的恩情。」
「傻子，亂說什麼呢？哥哥保護妹妹不是應該的嗎？人家都說了，長兄為父。」
沐瑾萱流了幾滴淚，點了點頭：「哥哥放心，我不會作奸犯科的，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都知道，就算不懂得，我也會來問哥哥。」
「對，萱萱真乖。」
晚飯後，沐瑾萱回去睡覺了，沐熤陽回來找沐熤承聊天，兩人聊到了沐瑾萱今日的言行舉止。
沐熤承說道：「她是看到方家害怕了，這纔想著若咱們家被抄家她該怎麼辦，姨母整天在哭，萱萱肯定嚇壞了。」
「誰說不是呢，母親也跟著哭，我看著心疼。」
「城東的院子收起好了他們就能過去住了，舅舅昨日說他再給置辦些傢俱，買幾個做飯洗衣的下人，已經讓表哥送過去了，得讓她們母女能過下去，往後開支咱們兩家出，如今我最愁的是燦燦，她的孩子五代不得考取功名，誰家會娶她？」沐熤承說道。
「不行就找個鄉下窮苦男子做上門女婿，也好照顧姨母百年。」
「再說吧！」
兄弟兩人聊了很久，沐熤陽才離開回去睡覺。
兩日後，沐熤承去大理寺了，沐熤陽和沈慧萍陪著沈慧敏、方燦燦前往城外送發配的眾人。
沐瑾萱等所有人離開後，她立刻帶著兩個丫頭和六個帶刀侍衛，大搖大擺的走出府門。
房凱苦笑著放行，因為沐熤承交代過，沐瑾萱出去帶著人是可以的。
沐瑾萱嘚瑟的開口：「房隊長，你怎麼不攔我？」
「屬下不敢，大小姐慢走。」
「大小姐」一個年輕的男子小跑出門：「大小姐您找奴才？」
「你就是那個知道京城每條街道的人？叫什麼名字？」
「奴才溫潤。」
「溫潤？好名字啊！」
溫潤開心一笑：「是相爺起的名字，自然最好的。」
「行吧，我們走，你今天當導遊，我們去看看京城有哪些熱鬨的地方，尤其是酒樓多的地方。」
「是，奴才遵命」溫潤笑著應聲，跟著大小姐逛街總比在家掃院子強多了。
為了不節外生枝，也為了能夠走快些，今日沐瑾萱選擇坐馬車出去轉。她和兩個丫頭坐在車內，溫潤坐在車沿上指揮路線，其餘人都跟在馬車後麵。
同一時刻，城門口，沈慧敏哭的一塌糊塗。
方學武已經落魄的沒有人樣了，所有人手腳都帶著鎖鏈，男的和女的分彆連在一起，等待他們的將是暗無天日的發配之路。
沈慧敏撲到方學武跟前，哭喊道：「武兒，你可要撐住啊，娘會想辦法救你的！」
方學武強忍著淚水，聲音沙啞道：「母親，您保重，彆為我操心了，好好照顧燦燦，最起碼她能夠給你養老。」
一旁的方燦燦也泣不成聲，她看著兄弟姐妹們如此景象，越發慶幸自己有沐家和沈家撐腰了。
沈慧敏都快哭的昏過去了，方學武抱住母親用最低的聲音開口：「府中杏花樹下有錢，禁文館默默腹中有兒子的骨肉，您一定要…」
「走了」官差過來拉走了方學武。
沈慧敏愣在原地。方學武大聲：「娘，燦燦，回去吧，燦燦，照顧好母親。」
「哥哥放心，我會的」方燦燦泣不成聲。
半天後，沈慧敏起身，擦乾淚水：「姐姐，事已至此，已經成了定局，我想搬去熤承為我準備的院子住下，兄長說他已經采買了傢俱和幾個下人，我們母女以後就過平常人家的日子吧！」
沈慧萍鬆了口氣：「你能這麼說，我算是放心了，有燦燦在，你也不是一個人，隻不過…你再住幾天吧，我還是不放心，那邊也沒收拾好，再等幾天我送你們過去。」
「好」沈慧敏點點頭，她已經開始謀劃，必須趕緊把錢挖出來為默默贖身，不能讓方家斷了後，這樣以後才能想辦法救自己兒子。
方燦燦笑著流淚：「母親放心，我會想辦法掙錢，不會吃您的。」
「彆亂說，姨母養活你」沈慧萍還是心太善了。
幾人收拾回程，沐瑾萱這邊一路走，一路看，她在選地段，生意好不好，地段很重要。
馬車緩緩停下，溫潤興奮地喊道：「大小姐，前麵就是京城最熱鬨的商業街——普華街，酒樓林立，人流量極大。」
沐瑾萱掀開車簾，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跳下馬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順便吩咐馬夫：「你把馬車趕到那邊巷子，彆擋路，我們步行看看這條街。」
「是」馬夫應聲。
街道兩旁，林立著各式各樣的店鋪。綢緞莊裡，色彩斑斕的綢緞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店夥計正熱情地向顧客介紹著新款花色；香料鋪中，各種香料的芬芳交織在一起，令人心醉神迷，老闆娘熟練地稱量著香料，臉上洋溢著和善的笑容。
街頭的小吃攤香氣四溢，賣糖炒栗子的大爺不停地翻炒著鍋裡的栗子。
街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有穿著華麗服飾的富家公子小姐，結伴而行，談笑風生；也有挑著擔子的小販，步伐匆匆，尋找著合適的攤位。還有雜耍藝人在表演，精彩的節目引得眾人陣陣喝彩，喝彩聲、談笑聲、叫賣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充滿生機與活力的市井樂章，讓人沉醉在這熱鬨繁華的氛圍中，感受著這座城市獨有的魅力。
沐瑾萱不禁感歎：「這裡纔是熱鬨啊！比鬆鶴樓那條街更加熱鬨。」
「鬆鶴樓那條街酒樓幾乎沒有，攤位也少，所以人才少，但凡去的，都是衝著鬆鶴樓的招牌去的」溫潤解釋道。
「曉得了，我們邊走邊聊」沐瑾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