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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總彆虐啦,夫人帶孩子離家出走了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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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枚夾心
你也叫我阿侑吧!

週一一進校門,宮侑和宮治就繃著一口氣。

“總覺得每個人都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是錯覺嗎?”宮侑難得不自信,問宮治。

“因為你領帶打反了。”

“……你不早說!!”

稻荷崎的校服是日式標準校服,不論男女都是西服襯衫馬甲。

宮侑一把把領帶扯下來,在風紀委員的死亡凝視下,立刻翻麵重新打好戴上。

走進教室,最顯眼的就是窗邊那抹橘發。

兩人輕車熟路拎著書包走到琴葉桌邊,不出意外又吸引了一批微妙的注目。

以往宮兄弟兩人是不會對此有任何感覺的,今天卻不一樣,麵板似乎都變薄了,他人的目光變成強烈紫外線射殺表麵的病菌。

“什麼意思?”宮侑小聲問,“周防老師已經宣佈了嗎?所有人都知道取消補習了嗎?不然為什麼盯著我們看?”

“因為你領帶打反了。”

“我看看……看個頭啊!之前你就這麼說……”

說到一半,宮侑回神:“是你說的啊,大久保。”

等等,這更不對了!

他趕緊低頭再看,發現琴葉竟然說的是真的……不對,應該說,果然琴葉說的纔是真的!!

那就是說、也就是說、總而言之??

宮侑反手就是一記猛虎掏心,宮治早有預料,輕巧躲開。

“哎呀,看你太緊張了所以放鬆一下啊,否則剛才進教室的時候臉色會比現在還難看。”他總是很有道理的,“隻是上學而已。”

“什麼啊!今天不是唔噗……”宮侑還想追問,捱了兄弟一肘子。

宮治反手把包搭在肩頭,另隻手攬過宮侑:“行了,沒什麼事我們就回位置了,就是過來看看你。”

周圍很校園文地“咦”了一聲。

宮治回頭掃視。他表情不像宮侑那麼誇張,沒把凶相掛在臉上,但眼神冷冰冰的。

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小聲下去。

同學們也沒怎麼不滿,不如說更驚奇了他們也沒少開惡魔雙子的玩笑,正因為他們不會真生氣,所以纔能有那樣的好人緣。

平時怎麼鬨都不生氣的人露出警告的眼神,才能叫人噤聲呢。

琴葉大概知道他們本來想問什麼,但這事她也沒有辦法保證。

昨天她隻是跟媽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究竟媽媽會不會找上週防老師,周防老師又會不會同意……

其實,她也有一點緊張。

直到整個上午風平浪靜過去,琴葉總算放下心。

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媽媽竟然真的沒有去找周防老師……?

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是真的被她說服了嗎?還是一時的緩兵之計?琴葉忽然又覺得自己昨晚的話實在很粗糙,很激進,並沒有留下什麼從容轉圜的餘地了。

她壓下那點微妙不安,帶著便當去食堂,很快,宮侑和宮治也跟過來坐下。

“這沒人吧?”宮侑象征性問了一嘴,“我坐咯”

琴葉看著他們倆擺在自己對麵的餐盤:“……吃得完嗎?”

宮治是一份加大號炸豬排蓋飯,外加一鍋辣燉鯛魚頭套飯;宮侑是一份加大號牛肉蓋飯,外加一碗大號豚骨拉麵。

這也太能吃了。

琴葉也是體育社團出身,平時就是一份加大號主食,或者普通主食套餐
一份主菜,不可能像他們那樣還要額外點一份飯。

“哼哼,小瞧了我們的食量吧?”宮侑扒著飯,口齒不清,“這點米飯,親親送送!”

“咽完了再說話。”

“切!”

琴葉不看他們了,自己也埋頭吃飯。

她也吃魚,是一份先煎後煮的甜醬汁燒銀鱈魚。

鱈魚刺大且少,琴葉先用細頭筷子,三兩下把魚肉剔出來,泡在湯汁裡,接著把飯倒進紅棕的醬汁,和魚肉拌在一起吃。

汁水把白生生的飯裡浸泡透徹,魚肉飽滿結實,小塊小塊錯落有致,和米飯渾然一體。

光是看著,都能想象出一口下去滿足的味道。

她喜歡這種吃法,不過媽媽認為這樣對消化不好,在家裡不許這樣吃,隻有在學校一飽口福。

吃著吃著,發現宮治目不轉睛盯著她……的手。

“?”琴葉給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宮治沉默兩秒,“你,還挺會用筷子的。”

豈止挺會,剛剛看她動手那兩下,宮治幾乎要以為她是什麼廚神轉世了。

鱈魚雖然骨架粗大,但肉也肥厚飽滿,要一筷子下去輕鬆找準骨頭,絲滑脫骨,可不是想象的那麼容易。

更何況看琴葉的手法,絕對不是第一次……不是第十次這麼乾!

至少有著處理了三五十條鱈魚的經驗才對!

宮治看看她那份怎麼看怎麼香的純魚肉醬汁拌飯。

又看看自己這份鯛魚頭。

奇怪,剛剛明明還覺得很香的啊?

“手指很靈活。”宮侑也發現了,
“好厲害啊,你是練過嗎?”

雖然隻是用筷子,但她輕鬆調整重心、下筷如有神的樣子,讓人印象深刻。

琴葉麵不改色:“天生的。”

“騙人”

宮侑鬨了一會兒,又很快提起另一件事,對琴葉要求道:“下午美術課,你稍微等一下,我們一起過去啦。”

美術教室和音樂教室、科學實驗教室統一分佈在另一棟教學樓,路途放在高中校園裡可以說是遙遠,總要三五個人一起走去纔不顯得突兀。

當然,女生尤其如此。

宮侑從沒注意過這一點,是宮治提醒,他才發現,原來琴葉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在走。

來食堂也總是一個人。

“是不是因為我們?”宮侑說起來還挺自豪,“抱歉抱歉,我們人氣很高嘛。”

他看著琴葉,焦糖色的眼睛閃光,也不知道是在驕傲個什麼。

琴葉毫不客氣:“當然是因為你們。”

可能她回答得太快,兩個不停扒飯的少男一瞬嗆住,開始猛猛咳嗽。

咳了半天,臉紅彤彤停下來,兩雙眼睛水潤地看著她。

琴葉莫名:“看我乾什麼?剛剛的話很讓人驚訝嗎?是你們自己先提的吧。”

“不,不是因為這個。一開始我以為……”宮治卡殼了一瞬,“不過看來你是真的不在乎。”

“以為什麼,我很遲鈍?想象不到給你們補習可能會有的後果?”

宮治無言。

他確實這樣想,也在這時後知後覺,發現又是一次酣暢淋漓的刻板印象。

大久保琴葉,與其說是個書呆子,不如說是個對自己之外的人根本不加關注的傲慢者。

一開始他和侑就是這樣堅信的,所以才幾乎挑釁地要求她幫忙補習吧?隻是接觸下來,這人既不是書呆子,似乎也不是真的傲慢。

就隻是個聰明的家夥而已。

一個早有預料,卻毫不在乎,甚至沒有打算向他們問罪的家夥。

“但,反而……”宮侑一下下點著頭,慢慢說,“我有點開始尊敬你了,大久保。”

他一頓,兩眼忽然彎起,像隻偷吃了油豆腐的小狐狸:“說起來,我叫你琴葉也可以吧?”

宮治舌尖抵在下顎,聽見他兄弟恬不知恥地放軟了聲音:“你也叫我阿侑吧!”

“好不好?琴葉”

傍晚放學後,太陽將落未落,放眼望去,依然一片晴明,萬裡無雲。

稻荷崎男子排球部,此刻正上演著一出罕見景象。

場上明明正在熱火朝天的訓練中,場邊卻坐了一排捧著書苦讀的無袖背心男子。

再過兩周就是月考,根據新規,隻要有一科不及格,不管你是主力還是什麼,立刻就要暫停部活。

校長大人原話是這樣說的,“強豪校絕不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個彆選手身上”。

話不糙,理也不糙,實際操作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女子運動社團,通常少有多科不及格的選手;男子這邊,網球社、棒球社也是如此。

排球、足球、籃球三大球,更容易出差生。

偏偏排球部少了宮兄弟是真的轉不動,就算知道他們倆在接受大久保琴葉的輔導,眾人還是無法放心,勒令他們作為首發正選起到帶頭作用,就在場邊複習。

宮兄弟是受難了,其他人開心了呀,抱著球邊擦汗邊經過,還揮手打招呼呢:“辛苦了,好好學習!爭取錄上東大!”

宮侑就抬頭呲牙:“誰說我錄不上的?信不信我去報名人家就肯收?”

“那倒也……”

“不太可能。”北和尾白等一群首發從後麵跟上,甩給宮侑一句,“他們比想象中更重視考試成績。”

現任稻荷崎隊長大人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讓呲牙的金毛狐狸乖乖低頭:“複習得怎麼樣?治,侑。”

“努力學習的話,及格的可能性很大。”宮治答,“琴葉還整理了她認為比較有可能的考點。”

“什麼?”角名從人群中探頭,“給我看看彆這麼小氣嘛。”

宮侑手裡舉著一隻薰衣草紫的本子,邊緣密密麻麻的分頁貼,封麵也貼了細碎的花葉裝飾:“想得美!這是琴葉專門借給我的!”

“是我們。”宮治糾正,“而且一會兒部活結束還要還回去。”

好學生的做派。角名聳肩:“可以理解。”

他話音有點奇怪,雖然說著可以理解,實際卻不像是要理解的語氣,反而是在暗示什麼。

宮侑沒怎麼聽出來,倒是北看了他一眼。

知道少量真相的尾白正在裝撲克臉。

等其他隊友走了,尾白還站在原地。因為平時形象比較好,所以成功借到了琴葉的筆記本。

翻看兩頁,嘖嘖稱奇。

“確實做得很好啊。”都是低空飛過及格線的人,立刻就能體會到這本筆記的珍貴,“她是專門寫給你們的吧?”

知識點都是一樣,不過進階和基礎的應用模式完全不同,所以立刻就能體會到她的用心。

這樣看,那位大久保也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啊?甚至可以跟宮兄弟友好相處?

“那件事你們知道嗎?”尾白隨口問,“角名好像也認識大久保。”

“什麼?!”宮侑大叫。

“你聲音那麼大乾什麼?”尾白翻白眼,“喇叭成精嗎?”

“因為,角名他啊,好像跟這個大久保同學有點交情。”尾白很委婉,“不過沒到朋友的地步。”

其實就是討厭的意思。不過當著宮侑和宮治,這麼說不是很好。

一來這兩個人顯然對大久保觀感不錯,二來角名更是他們的好隊友。

就算想法有衝突,也不該他尾白來說。

“什麼啊,又在聊大久保嗎?”角名的聲音由遠及近。

尾白擺著手把他往旁邊推,但角名是誰?頭號攔網,靈活度不是尾白可比。

弓背彎腰,箭步上前,眨眼就擠到中間。

“那家夥就是讓人看不順眼啊。”他摩挲著下巴,無視了宮兄弟相當不好看的臉色,“從國中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國中的時候?

宮侑和宮治對視一眼。

大久保琴葉……國中的時候?

“對哦!她肯定也上過國中啊!”宮侑右手握拳,猛擊左手掌心。

咦?怎麼不痛?

“因為你擊的是我的手,蠢貨。”宮治給了他側臉一拳,問角名,“你們以前是一個學校的嗎?”

他和宮侑,心靈感應似的,找到彼此的眼睛,沉默看了對方片刻。

他們好像從來沒想過要問一問大久保之前的經曆。

說不好是因為在排球部這種隻埋頭訓練的地方待久了,知根知底,習以為常,還是……

角名笑出聲,他眼睛比宮侑和宮治細長,笑起來更狡黠:“怎麼可能?我哪高攀得起。”

又在宮兄弟惱怒之前,一字一句說:“那家夥可是,”

“貨真價實的東京小孩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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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當你對一個人開始感到好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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