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彆虐啦,夫人帶孩子離家出走了 009
十五枚夾心
那家夥一開始就是因為我臉……
赤司對大久保琴葉的記憶,甚至始於帝光籃球部之前。
剛剛得知自己入學帝光學園的時候,赤司就已經得知了大久保琴葉的名字在自家充滿訓誡、教導的餐桌上。
全科滿分,年段第一,固然這對赤司來說也隻是每一學年的標配,但他又不是無常識的人,同樣知道對於其他人來說有多麼困難。
並沒有像父親要求的那樣,“視大久保為最大的競爭對手,時刻謹記要比她更強”,反而對她感到好奇。
不過這位大久保同學從入學以來就十分忙碌,赤司偶爾能在學年會議或者教師辦公室碰見她,卻始終沒有深聊的機會。
他很能理解,因為他也是這樣一個忙碌的國中生。
學習雖然不用花多少心力,但也需要尋找屬於自己的方法;社團活動是必備專案,認識新的同伴、適應新的環境,這都需要時間。
聰明的人能夠拿高分,但不能拿絕對滿分。
赤司那時就隱隱感覺到,大久保跟他,必然有極為相似的地方。
不論在學習,還是在社團活動。
“那時我能一直留在籃球部,也有大久保君一份功勞。”掛了電話,他對來洛山探望的虹村說,“因為大久保也一直參與社團活動,甚至是兩項,所以父親沒能勒令我必須放棄。”
那位也許不是不知道,如今社會上所需的領導力早已多樣化,說一不二的絕對領袖也不再是唯一可靠的領導者型別。
不過他更希望赤司征十郎能無條件服從他的任何指令吧。
好在有大久保琴葉打樣,為了不讓赤司輸人輸陣,父親大人沒有勒令他退出社團。
“隻是後來……”赤司沉吟。
“虹村學長。”他忽然說,“大久保同學的正選資格賽,是在什麼時候開始?”
洛山的校園管理,很大程度依賴學生自我管理。
所以即便是外校生,虹村修造也能憑借赤司的“信譽點”,入住洛山的空宿舍。
“這週末。”虹村躺在床上,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你要去?你們洛山也很忙吧?”
臨近IH,任何學校都在忙著訓練。
況且赤司是今年的高一生,剛剛升入洛山,團隊內的配合才練習了兩個來月而已。
“無妨。”虹村聽見他輕輕笑,“洛山這邊沒問題的,隻要大家都能完全聽從我的指令……”
赤司話音一轉:“說起來,也問問涼太他們吧。我記得以前在帝光的時候,大久保跟涼太關係最好不是嗎?”
真太郎,以他的作風,不可能在IH預選在即的時候跑去兵庫看一場區區正選資格賽;
哲也倒有可能。他重情義,估計也有些移情作用,這畢竟是大久保自那以來第一次打算在遊泳上努力;
大輝和敦跟她不熟,那麼算來算去,可能到場的也就這麼幾個人了。
“可是……”虹村還想試圖攔一攔。
他在赤司麵前,算是很能說得上話的一款前輩。
虹村自己性格疏朗,不怎麼愛擺架子,這是其一;兩人有著早年帝光還算美好的一段共同回憶,這是其二。
赤司還是笑著說:“虹村學長,真想攔著我叫我彆去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今天又怎麼會無緣無故來洛山看我?”
……他們兩人,機緣巧合,見過對方許多狼狽情形,所以什麼都能說,這是其三。
虹村歎了口氣。
絕非有意,隻是情之所至。一個直係後輩,一個堂妹,他這輩子遇到最棘手的兩人,又要湊在一起了。
“在我能想到的人裡,能夠對她有所幫助的,就隻有你了,赤司。”
他摸黑坐起來,兩膝並攏,對著房間裡另一張床上的赤司,鄭重頷首:“如果這不很麻煩你的話……拜托了。”
“言重了,虹村學長。”沒觸及個彆話題,高中生赤司征十郎依然很好說話,“本週六,沒錯吧?到時候我會聯係哲也和涼太一起去的。”
在那裡見到他們的時候,大久保同學,又會是什麼表情呢?
真期待啊。
週六上午,兵庫縣體育館。
IH地區預選賽陸續拉開帷幕,各類專案馬不停蹄接連上場,光是找到自己想看的場次,都要挑選好一會兒。
場館門口人聲鼎沸,小攤販、應援者、湊熱鬨的市民,將偌大體育館圍得水泄不通。
當然,選手們是早就已經走特彆通道進去了。
稻荷崎學園男子排球部,今天的賽程有兩項。
作為種子校,第一場保送進入32強,早上打32進16,下午打16進8,明天白天再打兩場,決賽另擇日舉行。
總體來說,不能掉以輕心,但不算困難。
“侑,今天狀態很好嘛!”銀島站在場邊,準備替換上場,順便跟剛剛輪換下來的宮侑搭話,“發球手感火熱啊!”
“嗯。勉勉強強。”
宮侑漫不經心回,展開五指,繃緊指尖。
又收回來,慢慢握成拳頭。
今天狀態確實很好,應該能比想象中更快結束比賽。
“隔壁?”銀島在跟學弟聊天,“隔壁場館啊,不是我們排球……嗯?不不,也不是籃球,說起來就不是球類運動吧?我記得好像是遊泳館來著。”
“啊啊,難怪那麼冷清,遊泳專案的預選還沒有開始吧?”
“嗯,他們比賽都很快的。唰唰唰!”
什麼唰唰唰啊……
宮侑在一旁,為銀島那鬼斧神工的配音技巧忍俊不禁。
轉念又想,電視上那些遊泳比賽裡的人,確實都是那樣,靈巧快速,遊魚入水,身姿柔韌,很快就碰到對岸返回。
不知道琴葉遊泳是什麼樣子,更像業餘的同學,還是更像……呃!
他猛地原地咳了幾聲,銀島問他是嗆到了還是感冒了,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差點舉手找北學長來盤問,宮侑才伸手把他抓住。
“彆、彆找北學長……”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知道了什麼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總之,老用一種“我看你們怎麼收場”的炯炯眼神打量他和治。
要是沒這回事也就算了,偏偏兩人做賊心虛,又不敢為此影響比賽,隻能硬撐。
好在經年累月的訓練不會辜負他們,就算心裡百轉千回,上場該如何還是如何。
下午的比賽甚至提前結束,三點半就已經回到學校。
大巴在校門口附近停下。
稻荷崎是兵庫數得上號的名校,來參觀學習的人絡繹不絕,一年四季沒有清閒的時候。
今天又是週末,排球部的大巴停不到正門口的好位置真是很正常,眾人下來走路,也沒有多少抱怨。
走到靠近門口的花壇林蔭路附近,大家停下來,北簡單說了幾句:
“接下來的時間,學校這邊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自由安排。”他表示,“想回家的可以現在動身,想回教室的也可以直接進校。”
尾白舉手:“想加練的呢?”
“如果是為了保持手感,我沒意見。”北幾乎秒答,讓人相信這就是他的真心話,“但如果是想要再有所提升,我建議還是回去休息比較好。”
“區區幾個小時能夠提升什麼呢?所有的努力都在平時。而我對大家在平時的表現,心中有數,也有信心。”
他平淡說。
雖然很平淡,但意外地具有鼓舞性。稻荷崎眾人喜笑顏開:“隊長放心!”
“北學長好帥kya”
怪叫聲裡,大家三三兩兩,各自散開。
有的直接在門口找到自己的自行車騎了回家,有的打算回教室拿點東西。
回校的這幾個人湊在一起,慢悠悠往校門走。
走著走著,不免被停在路邊亮眼的豪車吸引了眼球。
形狀是SUV,車身乾淨流暢,前窗看去,毫無掛飾和藝術品的裝點,低調典雅。
雖然是黃色塗裝,但顏色不過分鮮亮,也不灰頭土臉,是一種恰到好處、立刻喚醒人們對品牌記憶的顏色。
“蘭博尼啊……”大耳小聲提醒,“你們幾個,不要動手動腳了,一會兒刮掉人家一層漆,把你們抵押在這裡當小工賠償。”
“要是我被留下來了,一定會拖你一起的,大耳學長。”角名威脅。
“就是,練,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尾白嗬嗬笑。
兩人說完,覺得空落落的。
往左回頭,宮侑看天;往右回頭,宮治看地。
對哦,這兩個人怎麼沒插嘴?
“你們倆這幾天一直怪怪的。”大耳就直說了,“怎麼回事?球場上狀態倒還過得去。”要麼他跟北早就一對一談心了。
宮侑顧左右而言他:“這個嘛……”
宮治乾笑,很乾的那種:“哈哈哈,大耳學長,這種玩笑就不要開啦?誰會去破壞那種一看就很貴的車啊。”
太敷衍。
不過大耳也有自己的方法,對待宮兄弟,尤其不能逼得過緊。
這兩人就像那種質量極佳的彈簧,伸縮自如,張力強大,但控製不住反彈回來也痛得要死。
他用意味深長的眼神點了點這兩個人,不多說,任由他們墜在隊伍後頭。
兩雙同款亞瑟士湊到一起,步頻步幅毫無差彆,很快並肩而立。
“……你要去嗎?”
“是、是今天啊?我可沒有你記得那麼清楚。”
“少裝,你這豬。”
“誰是豬啊!!!”
“再叫大聲點好了,最好讓整個遊泳館都能聽見你的豬叫。”
宮侑不說話了。
……不是因為他不想讓遊泳館聽見豬叫!!!
隻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回話。
關於“要不要去”的這個問題。
就在他們目不斜視,直接路過的黃色蘭博尼上。
“真的真的不可以嗎?小黑子你怎麼忍心拒絕我兩次?”
“真的不可以。請容許我再次鄭重地拒絕……”
“啊啊!我不要聽!冷酷無情的小黑子!”
……不,不管是誰,都不會答應你那個“手拉手跳車而下,大喊‘奇跡的時代’來也!”這樣荒唐的方案吧。
虹村心裡默默想。
他從副駕駛座回頭,不期然又被亮晶晶的少男閃了個天昏地暗:“黃瀨,自然點,你是來觀戰的,不是來……”走秀的。
“可是”耳垂上三枚素圈耳環叮當作響,黃瀨涼太,那張坐在赤司旁邊也氣場不減,俊美無儔,引人矚目的臉,露出幾分不甘心,“這裡可是小琴葉的新學校!”
“那家夥一開始就是因為我臉蛋比較好看所以纔好說話的,我怎麼能容許這裡有更好看的家夥,把我比下去?!”
於是精心打扮一番,天藍亞麻襯衣搭米白長褲,手腕幾道黑色編織繩手鏈,再就是耳朵上的三個圈。
除此以外,再無矯飾,反而更是清水芙蓉,姿色無雙。
這都是他昨晚做了清潔敷了麵膜補水保濕又按時早睡的功勞!!
“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的黃瀨君。”黑子在一旁淡淡道,“看上去更讓人煩躁了。”
“哼哼。”但這次黃瀨並沒被他打擊到,因為他確實、真的,對自己的臉非常自信,“等著瞧吧”
“小琴葉!我來啦!”
作者有話說:
-----
黑子:到底是哪來的底氣說彆人呢?黃瀨君。
一般來說,遊泳大賽門檻篩選的成績,必須是在某些特定級彆的大賽中得到的。不過IH賽製跟JOC不同,後麵還會用地區預選再篩一遍,權當我的私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