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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總彆虐啦,夫人帶孩子離家出走了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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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枚夾心
三個白癡各有各的問題。……

琴葉沒在教室裡看見宮治和宮侑。

一開始她以為,畢竟這是週五下午,明天他們好像要比地區預選的決賽,已經不受成績約束的兩兄弟不那麼關心月考結果,情有可原。

現在看來,多少有點逃避的意思在裡麵。

蠻奇怪的。琴葉大踏步走在教學樓裡,朝體育館的方向衝去。

他們在怕什麼?

也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並沒有人怕她。

儘管琴葉能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憤怒,但誰說她的憤怒彆人就一定要當回事?

不過有股直覺,琴葉隱隱覺得,這不是她單方麵的妄想。

這兩人或許、說不定、大概、很可能……

就是不敢直接麵對她,才提前跑去排球館的。

“……總之我是這樣想呢。”角名也這樣說,“就是不知道你們在害怕她什麼了。”

他那點小鬱結,正因為在他自己看來都太小了,所以不好說給彆人聽。

隻不過,知道大久保也有拚命努力的時候,讓他心氣順了很多,甚至都能平心靜氣開這種玩笑了。

宮治彎腰撈球,根本沒見他手指彎曲,似乎隻是搭出一道恰好的坡,球就乖乖落在他的手裡。

“沒有在怕。”銀發少男淡淡說。

隻看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平直得與肩平行的眉,似乎是這樣。

但角名畢竟是他的隊友,在場上一語不發也要讀懂這兩人的戰術走位,一個球就要搞懂接下來五個球可能的傾向。

副攻的樂趣就在於此,他要猜宮侑宮治的想法,還是很準確的。

他還想說點什麼,大耳學長在後麵叫他,角名這才作罷。

宮治握著球走開。

藍黃的一枚圓球,在他手裡小得可憐,跟橡皮泥一樣。

“有沒有訊息啊?”他停下來,問。

宮侑答非所問:“今天人還挺多的。”

他說得沒錯。宮治下意識環顧四周,今天,也許因為是IH地區預選決賽前的最後一次訓練,來的圍觀者眾多。

上中下三層看台都快圍滿了,要不是指導老師勒令留出緊急出口,估計他們連玻璃窗都看不見。

“所以呢?”

“所以,就算是琴葉,你也不用害怕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哦?你居然真的在害怕啊。”

“你沒怕?你沒怕剛剛為什麼要跟著我一起跑出來?呆在教室收拾你的破書包好了啊!”

兩人看著彼此,什麼話都不必多說,一切儘在不言中。

接著,齊齊切了一聲,又各自低頭找手機。

沒有。

什麼也沒有。

以他們的人緣,不擔心全班上下串通了唬人,主要擔心沒人敢盯著琴葉看。

兩人跑路之前,提前拜托大家幫忙注意大久保琴葉的動向,一旦她有離開教室的趨勢,就通報一聲。

到現在都沒人說話,搞得宮侑宮治持續惴惴不安。

當然,他們是不會承認自己在惴惴不安的。

“不就是考差了一點……”宮侑聲音很小,要不是宮治,換了誰來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能說什麼?能拿我怎麼樣?”

宮治說給他聽:“你不就是想被她‘怎麼樣’才這樣做的嗎?”

“你……”

“我也是。但我能承認。”宮治理直氣壯。

宮侑嘴角直跳。

良久,他發自內心感歎:“你真是不要臉啊。”

到底是誰在排球部裡傳言“治怎麼說也比侑要好相處一點吧”這種鬼話的???

這厚臉皮豬比他討厭多了好不好!

明天要比賽,今天的練習強度不大。

據說還有同學自發準備了什麼啟程儀式,預祝稻荷崎在IH地區預選決賽中一舉拿下優勝,繼續征戰全國。

要論過往成績,稻荷崎的統治地位確實不一般,不過東京那幾所名校都有老馬失前蹄的時候,誰也不會在賽前掉以輕心。

一輪魚躍練習之後,宮侑、銀島、尾白先行休息,其他正選輪替上場。

金發少男握著水瓶一頓猛灌,把剛剛流失的水分補足。

等他喝夠了,後麵的學弟才小小聲請示:“那個,宮前輩,剛剛您手機響了好幾聲……”

宮侑揮揮手,沒當回事:“沒事,我……”

說著,發現不對。

不對!不對啊!!

這會兒過去多久了?!該死,一訓練就忘了時間,手機……手機!

他原地起跳,反手把手機抓來,開啟一看,眼前一黑。

密密麻麻的示警訊息。

【大久保已出發】

【侑,你說讓我幫忙看看大久保在乾嘛對吧?她出教室了哦】

【剛剛從我們班門口路過了,速度堪比一隻火烈鳥!】

【感覺是朝體育館飛奔ing,總之你自己小心,保重啊侑!】

不好。

他閃電般看向排球館門口。

場館的大門是關上的,很沉重,要花點力氣才能推開。

但是,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

琴葉剛推開一條縫,剛剛被遮擋住、僅僅隻是朦朧的歡呼聲迎麵朝她襲來。

同時襲來的還有空調冷氣。

舒適的冷意裡,席捲著機械特有的氣味、塑膠的味道、木板的味道、汗水的味道。

琴葉沒背書包,走得相當輕快,冷氣更助推了她的速度,讓她快速穿越人群,來到場邊。

北留意到她,原地怔了怔,走過去問她:“有什麼事嗎?大久保同學。”

照理說,在社團活動途中打擾,算是不太禮貌,也不合規矩。

但琴葉平素的形象顯然起到了正麵作用,北認為她是事出有因。

“完咯。”角名眼睛彎彎,“有人要倒黴了。”

尾白就納悶:“你跟這個大久保,到底有什麼過去?我都說不好你到底是很討厭她,還是很相信她。”

“就不能同時都有?”

“……你贏了。”尾白無話可說。

琴葉對北信介學長的印象也很不錯:“北學長,你好,我是來找宮治和宮侑的。”

她知道是自己打擾了彆人訓練,補充說:“很快的,我隻是說幾句話。”

北信介有一雙金黃的眼睛,漆黑的瞳仁。

按說他又練體育,該讓人覺得有侵略性的,琴葉卻一點沒有感覺到。

比起赤司同學的金色眼睛……嗯,是要柔和許多。

北很快就答應下來。雖說決賽前夜,是很重要的時間點,但他相信大久保不至於做什麼奇怪的事。

“他們兩人剛剛還在這裡,現在不知道去哪了。”他有些抱歉地衝琴葉微笑,引她在旁邊的長凳上坐下,“等他們回來,我……”

直覺閃電般紮下,琴葉猛然回頭!

人群都為她突然的目光不自覺騷動。

互相看看,確信這位大名鼎鼎的天才少女不是來找自己的,自然就讓開一點,想避過她的目光。

避著避著,不小心就把縮在最後的兩個人露出來了。

宮侑在後,宮治在前,兩人一個握著水杯拎著包,一個提著外套抓著球。

不管看哪一個,都搞不清楚這到底是要乾什麼去。

彆說看的人,宮侑宮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隻是看見琴葉從正門進來,趕緊無頭狐狸一樣到處亂竄,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不僅發現了,琴葉毫不猶豫,不搞鈍刀子磨肉那一套,跟北說了一聲,抬腳就往這邊走過來。

不、不,阿侑,你要冷靜,你看周圍全是你的隊友、你的前輩後輩、你的球迷粉絲……就算是琴葉,她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亂來的!

嗚哇她不會要揍人吧?!話說琴葉會打架嗎?那天在遊泳社看見的那幾個人看上去肯定是會打架的,她應該……不不不,反正他還有治在呢,兩個人就絕對不會捱揍了吧!

宮侑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胞胎兄弟,意圖汲取勇氣。

宮治也看著他。

臉上是熟悉的死意。

宮侑對他這副死表情再熟悉不過:老媽睡前檢查完冰箱,停五秒,上樓的腳步聲響起,他從上鋪往下看,這豬就是這副表情。

…………問題現在不是看熱鬨的時候啊!!現在的情況是他自己也偷吃了老媽的布丁啊!!!

一慌神,沒來得及想出什麼辦法,琴葉已經走到他們麵前。

周圍人都目光炯炯盯著看,她問:“要我在這裡說,還是我們換個地方說?”

宮治下意識就覺得不好。他也就算了,豬侑受不了這種口吻尤其是出自琴葉多半會咬定在這裡說。

“……換個地方說。”沒想到宮侑開口如此絲滑。

宮治很奇異地看了他一眼,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熱鬨都在排球館裡,外頭隻剩下了不停歇的蟬鳴,和太陽烤著水泥地麵,萬物蒸發的聲音。

門剛關上,宮侑就發現,和排球館裡混雜的聲音一起,他心裡遲遲沒有落到實處的一股不安也消失了。

現在的他,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是一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他!

所以先發製人:“你來這裡乾什麼?突然想看我們訓練了?以前明明隻來過一次,而且還是為了催作業?”

宮治再次奇異地看了他一眼。

……侑,腦子壞掉了?

琴葉盯著他看。

她臉小,又白,因此五官十分鮮明,那雙鳳眼藍得發黑,旋渦一般。

假如和她對視,稍有不慎就會陷入進去。

宮侑對此早有經驗,默數三聲,目光下移到她鼻尖:“說話呀,把我們兩個主力抓出來就是為了發呆嗎?再這樣”

再這樣,真懷疑你是明豐中學排球部派來的間諜。

宮侑把這半句憋住了。

雖然他10000%是開玩笑,不過,直覺告訴他,現在他和琴葉不是能開這種玩笑的關係。

說出來,就好像他真這麼懷疑,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場館內。

琴葉的突然駕到、突然拉走宮兄弟,說一點影響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有北坐鎮,稻荷崎排球部的紀律還不錯,銀島頂替了宮治的位置,苦哈哈地上去練他的第二輪發球。

也沒怎麼抱怨,畢竟明天他不是首發,指不定還有幾個關鍵分要靠他的發球來拿。

角名趁著沒人注意,躡手躡腳繞到離他自己最近的窗邊。

怎麼沒人?哦,在西側窗。

在說什麼呢?吵起來了嗎?表情看上去都還挺平靜……不應該啊?

“看什麼呢?”大耳學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角名一點不慌:“大耳學長,要不要賭一把?”

“賭他們能不能和好?”大耳也跟著看出去,“還行啊,看上去沒吵起來。”

雖然宮兄弟不肯說,但他們都很清楚,這三人之前肯定鬨得厲害。

一直把“琴葉如何如何”“唉我們班那位第一名小姐又如何如何”掛在嘴邊的兩個,突然絕口不提,說沒吵架那是沒有人信的。

角名也一直很好奇,他們兩個怎麼跟大久保吵起來的?宮治宮侑如出一轍的爛脾氣也就算了,大久保麼,雖然角名不喜歡她,也得承認,她不像是會跟這兩人一般計較的人。

所以今天有機會看現場版,他很興奮,打算拉學長一起下水。

大耳跟他考慮的當然不相同,他是覺得有必要在IH正式開始之前,充分掌握隊員的心理情況。

所以也打算停下來看一看,靜觀後效,也方便一會兒給北打小報……呃,提供最新訊息。

玻璃窗外三人沒留意視窗突然出現的兩張臉。

琴葉說話不愛兜兜轉轉,直接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這樣。”

宮侑在宮治看來色厲內荏:“怎麼樣?”

“其實你們想要怎麼對待自己的考試,那是你們的私事,我不會發表意見。”

琴葉這樣說,希望能夠給自己樹立足夠客觀的立場,以便讓宮兄弟更好地理解她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她還是往下說:“……但是。浪費我的勞動成果,明明可以考到及格,卻不這樣做,這種愚蠢的事不論如何都不應該。”

琴葉自認為她同時考慮到了雙方的利益,所以說話時目光濯濯,態度堅定。

斜射的日光落在三人身前,將她眼中的藍色襯得愈發剔透,猶如日落時分的海麵。

“……是啊,我想也是。當然是看重成績咯!”宮侑卻被她那雙眼睛激怒,拿腔拿調起來,“大久保君的眼睛裡怎麼會有彆的東西呢?學習考試就是一切咯?你可是鐵血大久保嘛!”

宮治也開口了,他可不想回頭被宮侑抓著拷問是不是隔岸觀火,打算坐收漁利:“雖然你是幫忙輔導了我們的功課,但那是學校和小凜的委派吧?反正都已經過關了,我們要怎麼做,那都是我們的事。”

“你沒有立場指責我們。”他不緊不慢說。

“那,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也沒有立場詢問吧。”

立場,立場。琴葉慢慢吸了口氣,嘴唇微張著,眉梢湊攏,露出思索神色。

是什麼意思?宮治意有所指,是要讓她明白什麼嗎?聽上去不像是泄憤的話。

明白了他的暗示,然後,就能讓他們兩個人理解自己的氣憤了嗎?

宮侑打斷她的思維:“總之,就是這樣……”

琴葉不悅:“等一下。”

她語氣一硬,宮侑也不爽了:“等什麼等?就是你突然進來打斷了我們的訓練好嗎?這時候我都應該在場上發球了,我纔不等!我要回去了!”

雖說人長得帥,他橫眉豎目的樣子也彆有一番風味,但琴葉還是眉頭緊皺:“突然打擾你們的訓練,是我做得不對。我已經跟北學長請示過了,他說可以我才來找你們的……”

宮治在心裡歎氣。

琴葉和侑,琴葉和他,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上過訊號。

他其實沒那麼大火氣……好吧可能一開始是有一點。

在聽到琴葉一來就問考試是怎麼考的時候,有那麼一丁點火氣吧,不多,也就40%憤怒。

隻是聽著聽著,就有點啼笑皆非,因為他兄弟和琴葉顯然根本就不在同一個腦迴路上,這要怎麼交流呢?

根本沒有辦法交流,又要怎麼互相理解、諒解、和解?

異想天開的事。

宮治垂眼。

她甚至還穿著室內鞋呢,估計真是生氣了,才直衝過來,連換鞋都沒有來得及。

……至於嗎?那麼生氣?

一次月考而已,既不重要,也不緊迫,值得她這樣問來問去?明明還有很多其他值得關心的東西吧?

宮治不吭聲,宮侑話可不少:“說來說去,不就是覺得我們考得不好,壞了你的名聲,給你丟臉了嗎?大久保大人,您的麵子比什麼都重要呢!”

琴葉也不高興了,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宮侑一直胡說八道。

如果他是個笨蛋,琴葉說不定會體諒;但他肯定不是笨蛋,那就是故意的。

她咬著下唇:“你們考得爛,丟的也隻是你們兩個人自己的臉,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個不用你一直提醒啊。”宮侑雖然在笑,眼神卻冷冷,“我們畢竟連‘朋友’都不是嘛。”

“……至於一直強調這種事嗎?幼不幼稚啊!”

角名趴在窗邊,聽到這裡,情不自禁搖頭。

大耳剛剛都回去練習了,這時又擦著汗走過來:“怎麼,很悲觀?”

“不至於吧……”尾白跟他一起過來,“至少遇到這種事,會直接找上門來,沒有憋在心裡從此不理會他們,我看大久保也沒有傳聞裡那麼難以接近。”

“不是說她。”角名難得替她說話,“是那兩個白癡、不,三個白癡各有各的問題。”

“啥?”

角名不說了,讓尾白自己看。

“哈!你終於說出來了!果然你從一開始就覺得我們很幼稚吧?”宮侑被她數落一通,早就忍耐到極致,“所以那之天後一句話都懶得跟我說、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我,是因為你本來就看不上成績比你差的人吧?少瞧不起人了!!”

說什麼呢……

大耳和角名齊齊搖頭。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宮侑自己的臆測。

要真是如他所說,整個稻荷崎難道有能讓大久保瞧得上的人嗎?

“需要提醒你的是,宮同學,”琴葉表情徹底冷淡下來,“一開始一定要我幫忙補習的,是你們。”

“我提議結束友好結束補習關係,勃然大怒,發誓不和我再往來的也是你們。”

“現在站在我麵前,指責我瞧不起人的,還是你們。”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自說自話、自我中心,根本不嘗試換位思考的人。”她語速越來越快,“這樣的人,我有跟他做朋友的必要嗎?隻是興趣愛好一致,但沒有相合的品行,跟狐朋狗友有什麼區彆?”

“早知道,從一開始我就……”

琴葉的理智這一刻猛然回歸。

麵前,宮侑的臉漲紅著,兩眼晶亮,眉毛倒豎,一副下一秒就要揮拳上來的模樣。

琴葉相信他不會這麼乾,但宮侑的憤怒,像一麵鏡子。

憤怒是一時的瘋狂,以愚蠢開始,以懊悔告終。

她深深知道這是一種多麼有害的情緒,琴葉自詡要做憤怒的征服者而非盲從者,以往也覺得自己做得不錯。

現在看來,她隻是從來沒有真正的憤怒過而已。

一旦怒氣被點燃,保持冷靜就成了一種奢求。

她忽然停下來,沒再說話,深深吸氣,深深吐氣。

“……算了。”琴葉對這一切都感到失望,包括自己,“我想我也有一些錯誤,雖然我還不能很好地找出來。”

突然這樣說?

宮侑的怒火被她的話卡住,不上不下,短促地喘著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剛,琴葉生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大久保琴葉不是他們一直以來認為的,素雅清秀的長相。

她其實……

琴葉搖搖頭,甩下一句比風還輕的“幫我跟北學長說聲抱歉,今天打擾了”,扭頭就走。

踩著那雙室內鞋。

宮治看著她的背影走遠,等了半天,宮侑還是一動不動。

“喂。”他戳戳,“傻了?人不見啦。”

剛剛要是也能這麼安靜,說不定就不會吵起來了。

宮治摸著自己的下巴,不過嘛,那樣可能就是他跟琴葉吵起來了吧?

所以還是宮侑出頭比較好。

“不、你,我剛剛、你有沒有……”

混亂的標點,代表宮侑此刻混亂的內心。

“什麼?”

“……沒什麼。”

他隻是突然發現,琴葉其實……

還挺漂亮的。

……僅限生氣的時候。

宮由裡子從幾天前就開始覺得事情不對。

她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健康活潑、高大英俊,一向是整個社羣的名人。

從小到大,走到哪裡,關注的焦點就在哪裡。

……具體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這就不好說了。

總、總之,由裡子還是相當為兩個孩子自豪的。

有時做事沒章法、精力過剩、讓她恨不得一人兩巴掌,不過整體來講,是積極向上的好孩子。

好孩子們最近有些反常。

有一天早上吃飯時,由裡子發現宮治下巴貼了創可貼。

她以為是打排球傷的,問了兩句,孩子們支支吾吾,由裡子就知道不對。

後來發現老公的剃須刀乾淨得不同尋常,有了證據,兩個倒黴孩子立刻承認是偷偷用了爸爸的剃須刀。

“麵容整潔乾淨,這是學校的要求啦!”兩人振振有詞。

更驚悚的是,某晚由裡子過來收拾換洗的床單被套,聽見治和侑在背英文單詞。

那時候可是已經考完兩人視若性命的那次月考了啊!

由裡子心裡清楚,兩個孩子從來沒把學習太當一回事,不能算是多麼勤學好問、聽話乖巧的學生。

他們從來隻在乎自己看在眼裡的東西,譬如排球,譬如飲食。

她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人各有誌,治和侑身體健康,和父母兄弟關係和睦,也懂得尊重前輩、友愛後輩,本來就是最好的孩子,怎麼能要求他們麵麵俱到?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想給“某人”一點顏色瞧瞧。

“我們可不是什麼笨蛋!”當時侑是這樣揮著拳頭說。

“……他可能是,反正我不是。”治總是喜歡刺他哥哥一句。

由裡子雖然覺得古怪,但不至於阻攔孩子們學習。

隻是下次去學校的時候留意了一下,那位總是聽他們在家裡抱怨的“大久保琴葉”是誰。

那女孩子長得秀麗挺拔,是第一眼就讓人有好感的孩子,文氣翩翩,獨有一種“第一名”的氣質。

不像能跟自家兩個混在一起狼狽為……咳咳。

更彆說今天回家來,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說生氣,更像是委屈;說委屈,又像是在生氣。

由裡子用大塊煎青花魚擋著臉,跟老公使眼色:好厲害噯,能同時讓治和侑都不高興!

連她都做不到!有時候還會被兩個混小子嘲笑!

老公:“……”

老婆不著調的地方也很可愛就是了。

明天是預選賽的決賽,由裡子照例去給他們兩個掛自己媽媽,也就是孩子外婆求來的禦守。

走到門口,聽見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她沒有立刻打斷,也沒刻意去聽,隻是站在門邊,準備等聲音停了再進去。

“明豐的攔網好像換新人了。”

“那個2米2的吧?個子真夠高,是日本人嗎?”

“慫了?”

“你才慫了吧,牆根底下傳球,不要腿軟哦。”

“……小凜訓我了。”

“居然?而且怎麼隻訓了你??什麼意思,覺得我考成那樣就是應該的嗎??”

“讓我帶話給你”

“說話說完整啊!帶了什麼話?”

“‘下次再胡來就死定了’,這句話。”

“小凜又開玩笑”

宮侑美滋滋翹起腿,腳踝左三圈右三圈,知道這是周防老師替他們把事情攔下來的意思。

“下次得用心一點了。”他狀似不經意說。

宮治躺在下鋪,眼前床板上,排球名將羅密歐的海報貼在兩盞射燈之間。

他聽見宮侑的話,笑了一聲。

這不是他想貼的,是宮侑堅持要貼的。

他不喜歡,但宮侑堅持,宮治反抗了兩次沒見效果,就懶得動手撕掉了。

似乎他們兩個之間的事,總是宮侑要比他多一點堅持。

“說是多一點頑固也不是不可以吧?”

“哈?突然說什麼呢你?”

“喂,我說,你不會這麼沒有骨氣吧?”

他乾脆點破了:“該不會是想要向琴葉投降吧?今天把她得罪成那樣之後?早乾什麼去了?你沒事吧?”

三連問,宮侑不吭聲了。

半晌,他幽幽說:“……那你也不許投降。”

“這是當然。”宮治冷哼。

宮侑也學他:“哼。”

“哼。”宮治不甘示弱。

兩人你哼我哼,哼了一會兒就沒聲音了。

門外,由裡子搖搖頭,將禦守纏在門把手上,溫柔地摸了摸那塊方形的布團。

她的孩子們,雖然很笨,但也很可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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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姐姐是,澀穀hot
girl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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