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彆虐啦,夫人帶孩子離家出走了 019
三十五枚夾心
【暢遊世界吧,大久保琴……
總、總之,宮治還是活下來了。
嗯。
琴葉跟黃瀨說這件事,對麵大呼不公平,認為琴葉肯定是幫忙求情了。
“不然小赤司哪有那麼好說話啦!”他很不高興,琴葉都能聽見笠鬆學長不耐煩嘖舌的聲音,“小琴葉要一視同仁,下次如果我也惹怒小赤司你得幫我”
“哪獨角獸有貸款犯罪的……”
琴葉打電話是為了邀請他來看比賽。
她自己是不覺得有什麼值得一看的,不過以她對黃瀨的瞭解,他來不來先不說,她一定是要邀請的。
不然就等著被唸到死吧。
除了黃瀨,黑子、綠間說是也要來看。綠間雖然說的是【看情況】,但琴葉感覺他會來。
再就是,宮侑也要來看。
據說他們的合宿連續十天,每個人可以在十天裡選一天休息,剛剛好,他就選在決賽這天了。
琴葉要比兩天,他也隻來看了決賽,無論怎麼說不上玩忽職守。
“但這玩意兒就有點過頭了吧?”尾白壓著嘴角,否則立刻就要抽搐起來,“演講比賽要什麼橫幅啊!”
宮侑白他一眼:“你不懂,阿蘭,要的就是氣勢!”
琴葉要比賽,什麼是比賽?要跟其他人競爭呀!
就算她自己再出色,也不會嫌應援隆重的!
“真的不會嗎……”銀島很懷疑,“大久保可能隻會覺得丟人吧。”
角名聽得挑眉:“以前,可能吧。現在”
現在,他也說不準了。
角名不覺得他跟琴葉有多熟,不過正是這樣的位置,有時能說得更貼切:他覺得大久保少了一點原來那種“眼高於頂”。
這樣說,也不算對,在角名想來,大久保原本也不算多麼傲慢,隻是表現出來讓人覺得傲慢而已;
與其說是她變了,不如說她現在的言行,更接近於她的想法本身。
是不是好事,他也說不上來,也不關他的事。
角名最近的興趣,是觀察那兩個白癡圍著大久保團團轉。
正說著,宮侑已經卷著他定製的橫幅衝到琴葉麵前。
她今天比賽,穿得很規整,白色中長裙,上有簡潔的蕾絲裝飾,外麵罩一件同色薄坎肩,因為會場裡還是很冷的。
短發用鑽石發卡彆起來,眉眼光潔鮮亮,一抬眼,明明也沒做什麼表情,卻讓宮侑覺得神采飛揚。
“……今天也很可愛。”他找不到話講,隻能重複之前的說辭,“很合適的衣服!”
琴葉笑著點頭:“謝謝你,專門過來沒關係吧?”
“沒事的,我早就打過報告了。今天的應援也是大家一起想的!”
琴葉:“?”
一起是什麼意思,她又不認識國青合宿的其他人……
他表情有點彆扭,聲音也輕了:“而且琴葉,你為什麼沒說你還認識佐久早那家夥?要是說了,我就不至於……”
琴葉持續:“?”
宮治倒是心如明鏡,多半是這豬威脅又哀求才得來的吧。
他沒說什麼,免得琴葉也跟著羞愧,伸手幫他把橫幅展開。
琴葉的表情慢慢變了。
跟他們排球隊的標語不一樣,橫幅展開是白色的底,左側是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琴葉穿校服的胸像,隻取了肩膀往上,讓麵孔占了最大的位置。
她在上麵無知無覺的微笑著,並不知道自己本人將在未來某天看著這張臉想找條縫鑽進去。
接著是平鋪的口號:【暢遊世界吧,大久保琴葉!!!】
後麵三個密排的斜斜感歎號是精髓。
“……謝謝。”她麵目有點扭曲,但還是堅持說,“很珍貴的心意,我會好好加油的。”
啊,琴葉雖然看上去並沒那麼欣賞這橫幅中的藝術,卻為了不讓他傷心說出這樣的話……正因為能深層理解到這份意思,和她的珍惜,宮侑竟然覺得這比她發自內心喜歡這條橫幅還讓人高興了。
“琴葉,加油。”宮治輕聲說。
他不是不能高聲一些,不過這樣的語氣,能適當提醒琴葉之前在梟穀的事。
果然,她會心一笑,眨眨眼,用一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口吻,回答他:“你也加油”
說完,翩翩然去後台做準備了。
但宮治心裡有數,暴風雨要來了。
眨眼間,宮暴風雨侑,立刻席捲到他麵前。
“剛剛那是什麼?!”他簡直是怒目而視,“喂,我不在的時候你都跟琴葉說什麼了?喂!”
宮治不看他,宮侑更憤怒了:“你怎麼能背著我跟琴葉有更多話講……彆裝沒聽見!”
“我還沒問你呢。”宮治冷笑,轉過眼盯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孔瞧,“什麼叫‘今天也很可愛’,不是吧不是吧,有的人竟然私底下偷偷獻這種低階的殷勤?”
“什麼、獻殷勤我那是真情流露,我就那麼覺得所以說出來了而已,彆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哼!”
“哼!!”
角名收好手機,心滿意足。
就說跟著他們會有收獲的吧。
黃瀨也準備了應援,他發動全海常失敗,隻能把那些橘色和藍色的發箍套在黑子和綠間的頭頂。
差點被綠間滅口。
“我還以為小綠間你會參加呢,畢竟小赤司都參加了嘛!”
“就是因為他們參加了我才懶得去。”綠間不滿地扭頭。
當年在帝光的時候,他基本就是前三名裡的第三名,而且是個永遠沒什麼光彩的第三名頭頂可是兩位並列第一。
“而且這個演講比賽,我也是看到開賽訊息才知道。”他難得多解釋了一句,“彆用你那些‘哦不小綠間害怕競爭不願當第三名’的眼神打量我。”
他們幾個都坐在觀眾席右後方,基本能算是給大久保琴葉拉了個精選應援區,保證她一登台就能看見黃藍相間、橫幅高舉的情形。
黑子看得直扶額:“我覺得,大久保同學未必會高興吧……”
後頭擠擠挨挨又來了兩隊青年,一隊黑子幾個認識,是洛山高校的人,想來是給赤司同學加油的;
另一邊就不知道了,有人濃妝豔抹,也有人素麵朝天,不過穿著都很有個性,給人一種“啊肯定是搞藝術的”味道。
燈一黑,大家都安靜下來。
六個參賽者挨個登場,琴葉抽到第四個,上去輕快講完備好的稿子,就準備要下台。
“哦哦哦琴葉你是最棒的!!”
“琴葉加油!”
“琴葉看這裡給姐姐一個飛吻啦!”
琴葉:“……”
她竭力忍住在台上把嘴張成口的衝動,頭一次仔細去看那塊莫名其妙的白色塊。
隱隱瞧見的時候她還不信呢,不信這群人真能做出拉橫幅的事,結果現在好了,還熱情加油上了。
琴葉想板臉的,但這確實挺逗樂,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又要維持優雅的表象,兩眼睜得發亮。
勉強忍耐住了,一進昏暗處就小跑下台,在陰影裡對那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揮拳頭。
“琴葉好厲害”一聽就是宮侑捏著嗓子再叫,“琴葉大人,稻荷崎之光”
“小琴葉是帝光之光”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再說赤司君也在台上呢,黃瀨君。”
實在是很亂七八糟的一群人。
琴葉不知不覺笑起來,很燦爛,甚至都有點不得體的那種。
她走到後台,等待最後的結果。
第二輪結束,前三名中她和赤司就占了兩席。
最後一輪,前三名挨個抽選即興題目,琴葉抽到了“興趣愛好”,很自然地,她選了遊泳,接著聊到學生時代的競技體育,談起前幾天她在梟穀學園的見聞,最終總結“這是幫助我們,鍛煉心智、結交誌同道合夥伴的一種方式”。
實在每句話都有依托,這些依托就坐在下麵,舉著她的橫幅。
琴葉因此說得很輕快,赤司從舞台側麵看她,想虹村學長的托付,他可能是沒法達成了。
因為大久保同學好像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助,就已經如此……神采飛揚。
最後一輪是沒有排名的,三人拿著一等獎的獎狀合了影。
赤司下來,倒是有些搖頭:“其實要真是排名……”
他自認不一定能比得過大久保琴葉,也不在於詞彙和語句,不在於文字,而是兩人演講時的狀態。
他能看出,底下的外國評委們更喜歡她的神情。
身邊黑色中分的高個男,細聲細氣感歎:“啊喲,搞了半天,是我們應援做得不到位,害小征棋差一著。”
“可惡啊!”另一個稍微矮一些,黃色寸頭男,跳上跳下,懊惱說,“抱歉啊赤司!下次我們也給你扯橫幅!”
“最近的就是將棋比賽了呢。”
“好!到時候我去現場拉應援旗,根武穀你給我一起來!”
赤司就歎氣:“玲央,彆逗小太郎。”
玲央彎唇笑:“一半是逗他玩。那個大久保的應援團也確實很強力嘛。”
赤司沒反駁。
他掉頭走到琴葉麵前,含笑說:“大久保同學,總能讓我有新鮮體會。”
失敗,說來也算不上,選出前三名後,他們拿的都是一等獎。
不過跟人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滋味,確實是很久沒體會過了。
不遠處,宮侑和宮治蓄勢待發他們老早就覺得這個神經兮兮的紅發男看上去不對勁了!
首先那頭紅發就很不對勁啊!!
琴葉手背在身後,輕輕摩挲。
有點眼熟,這種感覺……
“啊,有點像青峰同學。”
“我嗎?”赤司失笑,“少見的形容。”
琴葉張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她說像青峰同學,不是外貌,或者彆的什麼,肉眼能看見的東西,而是覺得赤司同學像青峰同學那樣也像不久前的她自己看上去極堅硬,什麼都無法擊倒,實際卻有那麼一小塊很脆弱。
很脆弱,一擊即倒。
她沒說,想來赤司同學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聽她高高在上的指點。
琴葉跟他們告彆,轉身往稻荷崎所在的方向跑去。
跑著跑著,看見姐姐也帶著她的朋友們走過來。
“琴葉表現得太好啦!我全部都錄下來了哦?之後我要剪成片子,在你生日會的時候放!”琴音興奮地抱著她就是幾圈。
當然,是她圍著琴葉轉了幾圈。
“姐姐,我也不一定會辦生日會……”她從來就沒辦過。
轉了幾圈,琴音總算停下來。
也總算給琴葉介紹她帶來的一圈人。
“前輩們,你們好。”琴葉和麵前高三的學生們打招呼,裡麵甚至有些大學生,“我是虹村琴音的妹妹,大久保琴葉。”
有人麵麵相覷,琴葉就知道他們也並不很瞭解姐姐和自己的情況。
爸媽離婚之後,姐姐跟著爸爸,她跟著媽媽,由此有兩個姓氏。
不過琴葉、琴音,名字一聽就是親姐妹,所以也沒人問出來。
都是連聲跟她說恭喜,琴葉也很自如地交際著雖然她不常做這些事,但一定要做,也不是很困難。
不管誰看,都看不出問題來,宮侑卻覺得不對。
他覺得不對的同時,也意識到,宮治肯定也這麼覺得。
兩人於是很默契往後退了兩步,退到角落裡。
“姐姐有很多朋友。”
“她沒有。她們關係看上去不錯啊。”
“所以,她從來沒說過?”
“很奇怪不是嗎?跟我們也沒怎麼提過姐姐的事。”
當然是很奇怪的。尤其他們兩個人,互為兄弟,深深知道要完全避開對方不提,在生活中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尤其琴葉雖然和姐姐分開,但她也沒有新的朋友,那麼聊起一些事情,很容易就會帶出姐姐才對。
與之相反,竟然是那個堂哥出現的次數更多?
宮侑正揣摩呢,旁邊又是一聲冷笑,今天他聽了好幾次了:“你還真是認真又上心啊,對她的事。”
他變臉要怒,想到什麼,也擠出笑來:“你不是也一樣嗎?”
兩人盯著對方的眼睛。
要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最大程度辨明雙胞胎中的異樣,那必然是雙胞胎自己了。
無論如何默契、如何血濃於水,那都是他們眼裡的“彆人”,是另一個人。
越是相似,其中不同的地方就越顯眼。
但這一刻,詭異的,宮治也好,宮侑也罷,感受到的卻不是不同。
而是一種,無可避免的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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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我女:微笑
治&侑:一直在勾引!!!(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