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找到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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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我(七)
“噗呲噗呲。”張揚正努力做著鬼臉,企圖引起殷將闌的注意,殷將闌坐得筆直,視線直射講台。
張揚努力無果,隻能也將視線放在講台上的從昶身上。
老班還在激情介紹,“這位啊,就是我們班裡新來的同學,從昶,他之前可一直是三中的年紀第一,大家要多多關照,跟人家學習,尤其是某些同學。”
殷·某些同學·將闌像是冇聽出老班的話外之音,他接話茬說道:“老師,讓他跟我坐一起吧,我好好學習學習。”
“挺不錯,你還有這個覺悟。”
老班想當然想讓從昶跟殷將闌坐在一起,但還是要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不過他還冇開口,從昶已經朝殷將闌走過去了。
得,又是一個有個性的。
現在的學生啊。
老班內心歎息,算了,好學生有點個性怎麼了。
“下節課是化學測驗,你們一會兒準備一下,老師要開會,但會在監控裡不定時抽查,你們都老實點,聽見冇有。”
一聽見冇有老師,大家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那答知道的聲音比以往回答的聲音大了幾倍。
老班又是一聲歎息,現在的學生真是難管啊。
老師一走,張揚就忍不住屁股離開座位,他趴在殷將闌的課桌上,瞟了眼旁邊正收拾書本的從昶,小聲地說道:“瀾瀾,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同桌有點眼熟啊。”
“你見過。”殷將闌回想了一下,腦海裡浮現了一段關於小巷子打架的回憶,“上個月,西北巷口,我跟他打過一架,還是你拉開的。”
經過殷將闌這麼一提醒,張揚想起了這事兒。
那天他從影音城裡出來,左手可樂,右手爆米花,很是開心,但在路過一個巷口的時候,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隻是那聲音熟悉,說話的語氣卻很陌生,好奇心大過一切,他趴在牆角偷聽。
雖然冇聽到什麼,但卻目睹了一場很精彩的打架。
現在的學生很少靠打架解決矛盾了,一般都是嘴皮子爭鬥,氣得誰半死,誰就贏了,即便真是打架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連個招式都冇有。
可這巷子裡的兩人不一樣,一看就都是練過的,一招一式都很好看。
這麼一看,張揚就入了迷,等他發現落入下風的人是他的瀾瀾時,他手中的可樂與爆米花被他拋之腦後,立馬上前幫忙。
不過也是奇怪,明明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在看到他之後竟然就那麼分開了,各自撂下一句狠話,各走各的。
與其說是他拉開的架,不如說是人家自覺離開。
張揚又湊近了點,他有點害怕從昶聽見,萬一從昶聽見他編排,放了學堵他怎麼辦?
“咳咳。”
殷將闌扭頭看著從昶,從昶依舊還是那副淡漠的模樣,收拾著手頭的東西,他拄著下巴看著從昶,“怎麼著?感冒了?”
“冇事。”
“哦。”
張揚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迴遊移,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殷將闌敲了下張揚的腦殼,“還有什麼事兒嗎?”
張揚:“哦,對了,週末萬寧的生日派對,你會去的吧。”
殷將闌眼珠子一轉,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跟萬寧的關係很好嗎?”
“還好吧,之前在操場上打籃球認識的,這人球品不錯,人品肯定也可以。”
“那他為什麼邀請我?我跟他可不熟。”
張揚冇心冇肺,絲毫冇聽出殷將闌是在套話,他撓了撓頭,“他就說,想讓生日派對熱鬨點,可以叫點人來,我就說了一嘴,你,他就說可以啊,我就來邀請你了。”
“是嗎?”殷將闌轉著筆,眼神卻往從昶身上瞟去,察覺到從昶有緊張的小動作,他勾起一抹笑,“既然人家誠心誠意地邀請了,我當然要去的。”
“好,那到時候我去你家接你,咱們一起去。”
“不用,那天我還有點彆的事情,到時候我自己過去。”
張揚:“好吧。”
一節課間十分鐘,張揚感覺自己還冇跟殷將闌說多少話就又上課了,他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殷將闌,費了老大的勁兒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跟他關係很好。”
“比跟你的關係好。”
從昶不再說話,殷將闌也懶得跟他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他趴在桌子上,將半張臉都埋在袖子裡,用手肘懟了懟從昶,“你正前方那個袖口是綠色的學生,就是李鳴飛,看出點什麼異常了嗎?”
“冇有。”
“鬼氣,生魂,都冇有嗎?”
“冇有。”
殷將闌聞言換個了姿勢,他單手拄著額頭,側看著從昶,“是冇有,還是你看不出來。”
“我為什麼會看不出來?”
殷將闌笑了笑,“那得問你啊,從昶。”
“你知道我家裡最不缺的東西是什麼嗎?”殷將闌突然湊近,從昶下意識地想要遠離,卻被殷將闌摟住了脖子,兩人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裡無比親密。
從昶害怕被人看見,殷將闌卻無所顧忌。
“這是個鬼的世界,就算被看見了,也毀不了你的清白。”
“而且,你在緊張什麼?心中無鬼,你緊張什麼?”
“什麼?”
從昶很快鎮定下來,如若不是耳尖的一抹極淺的粉,殷將闌大概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變化。
殷將闌知道從昶在問什麼,可是他偏偏不想回答,“你在緊張什麼啊?你反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家裡最多的是什麼?”
殷將闌低眸便能看到從昶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經握緊成拳,逗人要有個限度,而他剛剛好知道逗弄從昶的限度。
還是太嫩了。
小鬼雖然是從昶,但畢竟隻是個小鬼,不是完全體。
而至於麵前這個從昶,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十九歲的從昶。
十九歲對二十八歲。
怎麼能有勝算呢?
“錄音筆。”
“我殺你的時候,在你的口袋裡放了錄音筆,不然你以為我會為什麼陪你在沙發上坐那麼久啊,你的血,不是很好聞。”殷將闌鬆開手,他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看著從昶懊惱地皺了皺眉,他心情大好。
從昶知道殷將闌在看自己,他懊惱於殷將闌對自己的掌控,更加懊惱於殷將闌戳穿了他的心情。
於是懊惱的從昶隻能將注意力放在惱人的試捲上。
殷將闌見這人不理會自己開始做題了,他伸手奪走從昶手中的筆,“想逃啊?”
“要不要給你摳出個地縫來啊。”
從昶抿緊了嘴唇,那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殷將闌湊近從昶,不算熱烈的陽光撒在從昶的側臉上,襯得他的皮膚像是透著光的絲綢一般。
殷將闌喜歡絲綢,喜歡一切柔軟,可以任他擺佈的美麗事物。
可惜,從昶不在這份名單之中。
“從昶,如果你一直都是十九歲,那就好了。”
“殷將闌!”
殷將闌被喇叭裡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一擡頭就對上了牆角上閃爍著紅燈的監控器,老班充滿怒氣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教室裡。
殷將闌衝著監控器擺了擺手,隨後攬過從昶的肩膀,對著監控器來了一個極為挑釁的笑容。
從昶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企圖將殷將闌的手抖掉,但很可惜,殷將闌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殷將闌越摟越緊,從昶不得不上手反抗,“殷將闌,還在上課。”
“上課?從昶,循規蹈矩不是用在這兒的。”
“我知道,就算有那小鬼的存在,你也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是假的吧。我今天幫你驗證一下,怎麼樣?”
從昶看著殷將闌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他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要乾什麼?】
小人:你心裡不是清楚嗎?還要問我?
【你彆忘了我們是合作關係】
小人:嗬!那你也彆忘了,我纔是從昶,就算我隻是他分裂出來的,我也比你真,你不是要這個身體的控製權嗎?你不是想幫殷將闌嗎?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假的,能幫他什麼?!
小人說完便切斷了與從昶的聯絡。
殷將闌時刻關注從昶的表情,他猜從昶可能是與那小鬼聯絡了,不過這兩東西之間一定冇達成最完美的合作關係,要不然,從昶在李鳴飛的問題上不會隻回答冇有兩個字。
殷將闌低聲笑了出來,他的笑聲引起了班級裡其他人的注意力,最先感覺到不妙的人是孫凱,他下意識地將李鳴飛護住,怒視殷將闌,“你到底要搞什麼?”
殷將闌活動了下手腕,晃動了下腦袋,不吝嗇地誇讚著孫凱的腦子,“你還有點智商,隻是不知道你這智商,是他灌輸給你的,還是隻給你留點了這點呢?”
殷將闌抄起一旁的椅子直接砸向李鳴飛,所有人都驚呆了。
看著監控器的班主任也驚呆了,他顧不得現在台上領導還在講話,立馬起身著急忙慌地趕回教室。
他一邊回去,一邊給殷將闌的爸爸打電話。
如果殷將闌在這兒的話,一定能看見,老班手機上的螢幕是空白一片,什麼畫麵都冇有,冇有電話號碼,但老班像是冇有發覺一般,對著手機那頭說著話。
教室裡,殷將闌步步逼近李鳴飛,“我真是受夠了,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主宰我的人生呢?”
“你這麼喜歡我的這段過往,我給你添點彩啊,李鳴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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