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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方程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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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程助理

“醫生,他大概還要多久能醒?”

“病人身體無礙,隻是力竭,這瓶葡萄糖打完之後應該就會醒了,病人醒來後,清淡飲食,忌葷腥,好好休養。”

方程連連點頭,送走醫生後,連忙看向病床上的殷將闌,昔日張揚風采的老闆,如今臉色蒼白、虛弱不堪地躺在病床上,不過纔過去了一週多的時間。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來不及深想,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方程接起電話,是線人打來的,“說。”

“李栗栗那邊有點不對勁。”

“具體。”

“她今天把家裡的東西砸了又砸,很生氣地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破口大罵,她砸東西的時候意外將竊聽器給砸壞了,所以我們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新的竊聽器我已經安排人去裝了。”

方程皺了下眉,就這麼點小事,都能搞砸,本想開口提點教育一下讓他們上點心,卻被病床上傳來的動靜分了心,他隨便囑咐了線人幾句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回身望去,病床上的殷將闌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眼皮耷拉著,冇了神采,他掙紮地坐起身,方程連忙走過去,為他調整好身後的枕頭。

“老闆,你醒了。”

殷將闌嘴脣乾得起皮,方程又很有眼力價地倒了一杯水遞給殷將闌,殷將闌接過隻是抿了一口,在嘴唇上留下一層水光,“最近公司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方程:“公司這邊一切安好,不過剛剛線人來報,李栗栗李家那邊有動靜。”

殷將闌扯了扯嘴角,眼神中透著一股冷意,她們肯定會慌,清秋的世界如此龐大複雜,必然是他們手中的一張殺牌,如今清秋被殺,她們自然會亂了陣腳。

“老闆?”方程看殷將闌看著前方,眼神漸漸空洞了下來,不免得有些緊張,“您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明天我要去泡溫泉,你去安排一下。”

方程一時間冇跟上殷將闌突如其來的腦迴路,但秘書的良好素養讓他在殷將闌下達命令的後一秒立刻說了好。

“冇事了,你出去吧。”

“好的,老闆,您有事就叫我。”

方程退身離開,關門的時候格外小心,冇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偌大的白色病房裡,隻剩下了殷將闌一個人,他一手托著玻璃杯的底,一手摩挲著玻璃杯壁,溫熱的水讓他冷冰冰的手掌有了溫度,微乎其微,卻給他一種他確實活了過來的錯覺。

殷將闌撫上心口,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冇有了。

他竟然會忽略掉這個,眼淚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一顆一顆地砸進玻璃杯裡,水麵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從昶,你說利用你之前要說,那你呢?你做計劃前,也會告訴我嗎?”

眼前的畫麵被蓄滿的淚水徹底覆蓋,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可殷將闌從冇覺得自己如此清楚過,清楚知道,他們心情互通。

可惜,他們都喜歡藏藏掖掖,說話永遠說半句。

不對,是他先開的這個頭,是他錯過了從昶說實話的那個階段,是他讓從昶不再放心跟他坦白,是他……都是他。

殷將闌將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扔向地麵,玻璃碎片四濺,有一片擦著殷將闌的臉頰劃過去。

方程聽到動靜立馬衝了進來,看見了無比頹廢又脆弱的殷將闌,臉頰的傷口流著血,細細的一條,從臉頰流到下巴處。

他愣了愣,又很快跑出去叫了護士。

護士拿著東西來給殷將闌處理傷口,期間冇人問過殷將闌為什麼發了火。

等處理好了,護士就離開了。

方程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殷將闌的目光慢慢地挪到方程佝僂的背影上,他突然想到了,當初錄取方程是為什麼。

為什麼呢?

因為方程命硬,八字特硬。

自從他知道自己是陰身陽命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避免與人接觸,可他不是壓抑自己情緒的人,剋製地遠離已經是他這種人能做得最大的讓步。

他喜歡看人為自己神魂顛倒,喜歡看人在自己手下百般討好,不得門道。

他離不開人。

那該怎麼辦呢?

找命硬的人玩兒,玩也玩不久,在他們的命被他這個更硬的人剋死之前,收手抽離。

方程是他這麼多年來,除從昶之外,跟他最久的人了。

有多久來著?他有些記不清楚了。

“方程,你跟我多久了?”

正在撿拾碎片的方程手一頓,同時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意思?不會是要開除他吧,最近他做得還不錯呀,也冇犯什麼事情?難道是上次在茶水間吐槽殷將闌的那句話被人告了狀?青天大老爺啊,他跟了殷將闌八年,就說過那麼一次壞話,那可是祖宗中的祖宗啊。

他哪兒敢啊。

要是往常,殷將闌肯定就注意到方程身體的僵硬了,如今,他都自顧不暇,根本冇注意到方程停頓時那展現出來的心虛。

正是因為如此,才被突然轉身過來哭天搶地的方程嚇了一大跳。

這一跳,把他心口鬱結的悲傷情緒跳走了一大半。

殷將闌看著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方程,不由得額角一跳,“我冇說什麼吧。”

方程心裡哀嚎,我都懂,我都懂,hr談離職之前都這麼說,不過他還是有麵子的,老闆剛剛甦醒就跟他談離職,嗚嗚嗚嗚嗚,不對,不是有麵子,是一點都不想他待下去了啊。

這麼想著,方程哭得更大聲了。

“我是死了嗎?你哭個屁啊!”

“老闆,我為你當牛做馬這些年,我承認我翻過一些,不,一個小錯誤,我不應該在茶水間說你太騷包,但八年了,我就說過那一次,那些小人天天抓我錯處,老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不要開除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殷將闌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我記得,你好像是個孤兒吧。”

方程的哭聲一頓,“認的乾老乾小啊!”

殷將闌聽不下去了,掀開被子,一腳將方程踹在地上,不過他踹的時候注意了角度,讓方程避開了有玻璃碎片的地方。

方程被踹得一愣,扭曲的牛馬心理讓他像塊牛皮糖一樣抱住了殷將闌的大腿,“老闆。”他可憐兮兮地擡頭看著殷將闌。

殷將闌無語地歎息,“我什麼時候說要開除你了?”

“你問我跟了你多久,hr談離職的經典開場白。”

“我隻是單純不記得有多久了。”

方程立馬接過話,“二零一七年九月三號我去您那邊麵試,接到offer是二零一七年九月十號,十一號是週一,我正式成為您的秘書,到今天是兩千八百六十五天。”

方程意識到殷將闌不是想開除自己,而是真的隻是想知道一個天數而已,他立馬發揮了自己最擅長的事情,記憶與算數。

殷將闌點了點頭,“挺好,記得挺牢,你出去吧。”

方程乖乖地收拾好地上剩餘的玻璃殘渣,立馬離開了。

被方程這烏龍一鬨,殷將闌倒是冇什麼心情繼續傷感下去了,他拉開一旁的抽屜,《萬相》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麵,殷將闌將它拿出來,慢慢翻開這本書,這是從昶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從昶曾經說過《萬相》其中記載的一部分故事,不過這本《萬相》與他在地府看見的那本不太一樣,後麵許多頁都是空白,殷將闌再次翻開這本書,曾經在世界裡空白的頁麵已經被從昶填寫上去,故事風格延續了之前的,怪誕詭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他能看出來從昶是在隱喻清秋這個世界的瘋狂與不堪,他還將那句道士的箴言改了形式寫在上麵,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過這個世界,大概也不會想到這句話是這個意思。

殷將闌拂過字字句句,突然他手一頓。

從昶將這本書留下來一定有他的用意,之前他全然被從昶主動與他解除契約的事情搞昏了頭腦,這會兒清醒過來,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說,《萬相》本身就是一個鬼世界的記載錄呢?

這些荒誕的,怪異的,匪夷所思的故事其實都是鬼創造世界中的真實事件,隻是他們被記錄者隱藏掉了,就像從昶寫的這個故事一樣。

因果循環,蘭因絮果。

如果這本書在地府被從昶看到過,是不是說明,有人把這本書還給了地府。

是誰呢?

殷將闌斂眸沉思。

會是他自己嗎?

鬼世界能讓他與從昶分彆十年之久,是不是地府也有這個能力,從昶隻是消失在這個世界,而非徹底消失,也許過了很久很久,也許是他等了很久很久……

一想到他跟從昶還有再見之日,殷將闌頹廢耷拉的丹鳳眼慢慢恢複了神采,隻要有一線生機,他一定要找到從昶,他一定要讓從昶回到他身邊。

這次,他有無限的勇氣。

告訴從昶。

恢複了鬥誌的殷將闌慢慢撥出一口濁氣,“在我找到你之前,先讓我為我們出口惡氣吧。”

“李家,嗬,好戲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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