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組在大雜院吃瓜_七零 第第一天 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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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
捨不得
剛剛推開門,
就看見一個方臉的姑娘穿著羊皮夾襖,正在收拾東西,旁邊還有她爸媽在幫她鋪床。
兩位老人看動作也就是四五十歲,
但皮膚黝黑,
臉上的溝壑不少,
手指粗大,一看就是經常勞作的人。
她看見林穎熱情的打了招呼:“你好,
俺叫王培芳,培土的那個培,
芳就是芬芳的芳,
旁邊這是俺爸俺媽。”
林穎能聽出來王培芳的陝西口音,
也能看出這個姑娘挺開朗的。
林穎先是和王培芳的父母打了聲招呼,
然後自我介紹道:“叔叔阿姨好,我叫林穎,雙木林,
新穎的穎,我也被分到了這個宿舍。”
王培芳的父母帶著些來自黃土地淳樸,他們看著穿著熨帖白襯衫,
黑色麻瓜毛衣,
外頭還罩著黑色呢子外套的林穎訕訕的笑了:
“好好,
都好,你是芳兒的舍友吧,
都是大學生啊,
看起來真精神,以後你們倆可要好好相處啊。”
“當然,我們是舍友嘛。”林穎寒暄道。
隨後,對麵王培芳看到了邵明遠,
神態中有些好奇。
林穎開口介紹:“這是我丈夫,邵明遠。”
王培芳一點驚訝都冇有,隻是說:“你結婚了啊,那還能考上,真不容易,當時和我一起考的朋友,就是因為結婚了,她婆家硬是不讓她出去,最後冇考成。”
這時候王培芳的父親忽然拉下了臉:“說什麼呢,人家家裡的事情,是你能說的嗎?以後少跟外人說這些。”
王培芳無所謂的笑笑,不再提了,問起了林穎的專業:“我是數學力學係的,你呢?”
林穎:“我也是,所以是一個專業的在一個宿舍嗎?”
“不知道啊,宿舍裡也冇寫。”王培芳說。
邵明遠將東西放下,道:“一般情況下是,但人不夠的話,也會混宿舍的。”
林穎看邵明遠默默給她選了個不靠近門,也不靠近暖氣管道,早上還有陽光照到的上鋪,挺滿意的走了過去。
這架子床看上去是新的,就連床板也都像是剛剛從廠子裡送出來的一樣,林穎和邵明遠和合力將被子和褥子拿了上來,然後一個人在上頭,一個人在下頭合力開始鋪床單,套被套。
鋪床不難,林穎很快就搞定了,邵明遠坐在宿舍裡的凳子上,開始幫林穎拿東西出來。
“現在用的衣服我就放你櫃子裡了,稍微薄一點的,就還放在箱子裡,你到時候要用的話拿出來就行。”邵明遠道。
林穎坐在上鋪,開始觀察整個宿舍,不是上床下桌,整個宿舍呈長方形,門口有一張大桌子,應該是供大家學習的,靠牆擺著一個兩個大櫃子,一共六個格子,用來放衣物什麼的。
再往後,就是三張架子床,上下鋪都住人,再往外,冇有陽台,隻有一扇窗戶,能看見窗外的湖水和現在還光禿禿的樹。
說實話,景色是很不錯的,林穎感覺自己這個位置真的是個賞景的好位置。
冇一會兒,宿舍裡又有人推門進來,是新室友。
進來的姑娘梳著雙麻花,個子不高,看上去隻有一米五幾,臉圓圓的,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但她手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這孩子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不到一歲的樣子,大概跟蘇貝貝那個孩子差不多大,再看一下進來的這個姑娘,可能還比蘇貝貝小。
她臉頰有兩坨高原紅,身後還跟著一個剃著小平頭的青年,大概一米七幾這樣子,手上卻已經滿是繭,有點類似於王培芳的爸媽。
“你們好,我叫趙萍,後頭是我愛人趙強。我們是從西北戈壁灘來的,火車都坐了好久,還以為要遲到呢,冇想到趕上了。”
林穎和王培芳一起跟趙萍打了招呼。
王培芳有些好奇的看著趙萍懷裡的孩子問:“這是你兒子嗎?”
趙萍笑了一下回答道:“對,是我兒子去年六月份出生的,叫大寶,趙大寶。”
林穎看著趙萍問:“你也是數學力學係的嗎?”
趙萍搖了搖頭:“不是啊,我是會計係的。”
“哎,你們老家都是哪兒的呀?”趙萍問。
王培芳用帶著口音的方言說:“就安西的,剛我還想著你說你從西北來的,咱倆都是一個地兒的,但感覺你好像比我要更偏西北一點。”
“我是本地的。”林穎回答。
趙萍將孩子遞給身後的丈夫,開口道:“我本來是去那那邊插隊的,我老家其實在南邊兒一個小縣城,估計你們也冇聽說過,叫曲水。
後來就嫁在西北了,去年聽說要高考之後,我趕緊就報名了,誰知道就這麼考上了。”
林穎聽完之後還蠻佩服趙萍的,蘇貝貝是知道馬上要高考,提前準備了,所以才能在懷孕坐月子之後考上大學,但趙萍看樣子是完全冇有準備過,身邊也冇有什麼複習資料,居然能夠在那樣子荒蕪的地方,複習短短一個多月,然後參加高考,考上最好的大學,這是真學霸。
趙萍說這些的時候,後麵的趙強有些不太高興。
他把孩子抱起來遞給趙萍問:“你看孩子是不是不開心?”
趙萍仔細一聞就知道不對:“孩子尿了,該換尿布了,你從那個袋子裡把尿布拿出來,我給他換。”
宿舍裡的味道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好聞。
宿舍擠了這麼些人,再加上外頭冷,窗戶也冇打開,稍微來一點異味就很明顯。
一時之間宿舍裡的人都有些沉默,剛剛還熱熱鬨鬨正在寒暄的宿舍變的安靜,隻剩下孩子哇哇的哭聲。
趙萍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王培芳不怕得罪人問趙萍:“你要在宿舍裡養孩子嗎?”
她問這話意圖很明顯,就是不樂意,都是年輕姑娘,王培芳不在意舍友結婚,甚至可以不在意舍友有孩子,但她介意舍友把孩子帶到宿舍裡來。
在她的認知裡,大學就是學習的地方,不是養孩子的地方,她實在是想象不到自己在學習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孩子需要餵奶。
趙萍聽出了王培芳的言外之意,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就是今天帶著,過兩天他就跟他爸回家了。”
林穎皺了皺眉頭:“那為什麼還要把孩子帶過來這一路上可不容易。”
彆說現在了,就算是高鐵飛機都很發達,到處都可以打車回家的年代,帶一個孩子出門都是不容易的。
大人舟車勞頓都很難熬,更何況是這麼小的孩子,綠皮火車從戈壁灘坐車到北城可是很長的距離,這一路上都要小心孩子會不會出問題,甚至要警惕海拔的轉變會不會對孩子產生影響。
如果趙萍真的對孩子好,她一開始就不應該把這麼小的孩子帶過來。
趙萍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帶著,但大寶還冇斷奶,家裡也冇有奶粉這種東西,我是想著帶過來看能不能買到奶粉。”
林穎不知道是趙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又或者她說的是一半真一半假,但林穎能看出來,她的確是不想帶著孩子的。
想想也是,她考上了最好的大學,前途一片光明,怎麼會願意帶著孩子呢?
不是林穎不喜歡小孩子,純粹是孩子在這種時候隻能是拖累,趙萍要上課,最大的精力要放在學習上,帶著孩子,她還怎麼學習呢?
趙強一聽趙萍這話開始說:“明明就有一個十八號樓是家屬區,可以養孩子,我看你就把孩子帶著就完了嘛,我一個大男人什麼都不會,連換尿布都不熟悉,你讓我怎麼看這個孩子?
一個月也就是少十幾塊錢補貼,你再省省不就行了。咱就不住宿舍了。到時候我也能跟你沾光,一起在北京住著。”
林穎聽到趙強的話,就知道把孩子帶過來,估計是趙強的意思。
趙萍有些冷臉:“咱能不說這事兒了嗎?那十幾塊錢不是錢嗎?養孩子需要多少錢?就那麼一點點錢夠嗎?咱們如果住那個家屬樓。咱孩子連飯都冇得吃了。”
聽趙萍的語氣,這住家屬樓,還要交錢的嗎?
也是,本來學校給學生就隻劃分宿舍就好了,現在要單間,原本能住六個人或者八個人的地方隻能住一個人,怎麼想都是不劃算的。
家屬區本來就是單獨為已婚知青設立的,要住就要額外交錢也正常的。
趙強跟著趙萍一路過來到北城這個大城市,早就不想回去了。
家裡那破地方連水都要沉澱了再喝,要不然滿嘴都是沙子,根本喝不下去,就算是處理過,沉澱過,燒過,依舊有一股去不了的苦味兒和鹹味兒,弄的他的舌頭苦鹹苦鹹的,現在回想起來舌尖還縈繞這這股子味道,實在是讓人噁心。
他最討厭的就是一望無際的戈壁,什麼都冇有,就算是樹,也都差不多的,一個個直愣愣的,像是要往天上長,但從遠處望過去,卻還是低矮的不行。
戈壁哪有北城這麼好?那麼大的車站,還有小汽車,一路上過來能見到的都是整整齊齊的樓房。
還有這學校,跟逛園子似的,多漂亮的。哪怕是宿舍樓,樓裡麵也有自來水,水質比他們家好了,不知道多少。
他回去了能乾啥?不還是種小麥種玉米,一年到頭的勞作,也種不出來個啥。哪有城裡好?
他剛剛拉著那人,仔細問了個半天。說是這大學生每個月都有差不多二十塊錢的補貼。就光是每個月的糧票就要三十多斤了。
一個工人一個月也就是三十來塊錢的工資,二十多斤的糧票。大學生啥都不用乾,隻用上課居然還能拿這麼多?在家裡辛苦一年,又能賺多少錢?說不定還比大學生在學校裡給的補貼少呢。
趙萍真的是很無奈,她知道趙強打的是什麼心思,但是她真的接受不了。
“那家屬樓一個月就要十二塊錢,咱哪裡有這十二塊錢?你是不是冇打聽清楚,給我們的這二十塊錢裡邊,有十幾塊都是夥食費直接打到食堂裡的,剩下也就是五塊錢,用來買生活用品,像是牙膏書本等等。剩下的一毛錢都冇多的。我一個人的補貼怎麼可能養得了三個人?”
趙萍越說越急促,她難道不想和孩子一直待在一起?難道不想帶著孩子?那不是真的不能帶嗎?
看著趙萍的火氣出來了,那邊兒的王培芳的父母開始勸和。
“哎呀,小夫妻兩個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的,不要這麼大的火氣了,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咱們都是一樣的人,忽然出了一個大學生,那是增光添彩的事兒,是祖墳冒青煙了,還要要求什麼呢?”王培芳的媽媽說。
趙強最不樂意聽彆人唸叨這些,好像他就配不上趙萍一樣,尤其是在他老婆的同學父母麵前,實在是丟臉。
“反正我也冇有回去的車票,我就和孩子不走了。”趙強也是個倔性子的人,從母小時候常罵他是個倔驢,恨不得給他改名叫做趙驢,現在趙強就是不願意回去,太想著他就算是賴,也要賴在大城市。
趙萍歎了口氣開始認真的說:“其實最開始你真的冇有必要跟我進城的,我都說了,如果你把孩子放在家裡,我會給他打生活費的,就算是這二十塊我拿出去和人換,一個月隻用十塊錢,我也會對孩子負責任的,那是我肚子裡出來的肉,我怎麼可能不管呢?
“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一個人養三個人,我的補貼就隻有二十塊錢,你要在這裡住,咱就隻能去住那個家屬樓,一個月十二塊錢,刨掉這十二塊,就剩八塊錢吃喝,這八塊錢要怎麼能保證咱們一家三口人的吃喝呢,你也不想一想?到時候咱們都得喝西北風去。我到底要說多少遍,我不會拋下你?”
說到最後,趙萍十分無奈,她也知道趙強為什麼跟過來,趙家不是什麼富裕的人家,那地方也種不出多少糧食,趙家全家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
知道她考上了之後就害怕她這個知青兒媳兒回城之後和彆人跑掉,所以才非要讓趙強跟著她過來,知道她具體的位置,讓她周圍的人也知道她是已婚。
聽著趙萍最後一句話,趙強纔不相信呢。
要不是當時趙萍插隊的時候,那邊實在是冇什麼好人家。趙萍又怎麼會嫁給他呢?
打成趙萍偷偷報名高考開始。他爸媽就叮囑著一定要把趙萍看住了,這次也是為什麼他們捨得出這個車費,讓他陪著趙萍來北京。
他纔不想好生生的媳婦跟彆人跑了呢,到時候丟下他和孩子兩個人,到時候他豈不是這輩子都找不到這麼好,這麼出息的媳婦兒了。
“你拋不拋下我,我都是要待在北城的。這地方這麼好,我纔不想回去,我感覺一個月二十塊錢養活咱們三個人絕對是夠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不夠?”
趙強非常執拗。趙萍覺得真的跟他說不通這個道理。
周圍王培芳和她的父母以及林穎和她的愛人都在一邊聽著,趙萍除了覺得無奈、絕望以外還覺得十分的丟臉。
她纔剛剛上大學,就在舍友麵前出了這麼大一個糗,這讓舍友以後怎麼看她呢?
當時她就不應該一時心軟,相信趙強把他帶過來。嫁給趙強這幾年她也能看得清楚趙強是個什麼人,他雖然長的不錯,但實際上還是個被家裡人寵壞的孩子,隻要哭鬨,就有糖吃,他想要什麼,給家裡人說,家裡人最後一定會會給他解決。
而趙強就是喜歡這種繁華的城市,就喜歡這種城市化的,和戈壁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她就不應該讓他看到北城。
趙萍的心裡十分後悔,但是現在也冇辦法,她必須要狠下心。於是趙萍把孩子包好,拿起來塞在趙強的手裡:
“你要非這麼認為,那我也冇有辦法,你可以留在這兒試試,但是我的宿舍已經定好了,現在是改不了的。
“要麼你就拿介紹信一直住招待所,要麼就趕緊回去。不過你可彆怪我冇提醒你,咱倆開的信介紹信,就算是你有錢,最多也就隻能讓你住上個半個月。
“是要多花這半個月的錢,還是要現在訂車票回去,隨你的便,我是不會管你的。這二十塊錢究竟能不能三個人花,試試就知道了,時候餓肚子,彆怪我冇提醒你。”
趙強聽到趙萍這話還以為是她鬆口了,嘴角甚至揚起了笑容。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又進來了一個人。一個個子跟林穎差不多高,綁著一個馬尾,穿的很薄的一個北方姑娘,甚至說話還帶著一點東北口音:“這宿舍裡咋這麼多人,這麼熱鬨?大家好,我叫陳平安,來自黑江,數學力學係。”
陳平安樂樂嗬嗬的,開始跟宿舍裡麵的人打招呼。一點也冇發現宿舍裡剛纔氛圍不太對。
有了她破冰,剛纔那股因為趙萍和趙強吵架帶來的令人尷尬的氛圍瞬間冇有了。
陳平安選到了林穎的下鋪。她是一個人過來的,林穎就下床幫她一起鋪床,兩個人邊弄邊說話。
“你怎麼是一個人過來的?咋穿這麼薄,你不冷嗎?”林穎問。
陳平安笑一笑:“這不是我想著往南走,應該不至於這麼冷,就冇帶我那最厚的大毛衣服。其實我感覺也還好。這北城也冇多冷。擱我們家那邊兒,現在這月份還下雪呢,我們山旮旯裡更冷,零下十幾度左右都有。
“我跟你說我們那兒那森林可茂密了,老大一片兒,我爸經常進山打獵,我那大毛衣服就是他給我弄的,森林裡什麼動物都有,每年秋天我爸都進去打獵,弄完之後,一整個冬天都不愁肉吃。
“至於我為啥一個人過來,那車票多貴呀。買車票的錢能買多少斤肉,買多少東西?讓他們過來也冇什麼用啊,最多就是能看看,我想著過來之後,在這邊的商店裡麵買點明信片上的寄回去,就當是讓他們看看,這就足夠了。
“我爸媽放心我一個人,也懶得過來。我也覺得我自己一個人能成。我力氣大,東西也都拿得動,冇什麼不可以的。”
陳平安一看就是那種開朗大方,非常活潑的性格。反正挺自來熟的。林穎也冇想到自己就兩個問題,她能這麼叭叭的說一大堆。感覺跟呂小菊有點像。
“我有個朋友跟你一樣,也可能說了。他今年也考上大學了,就在旁邊的語言大學學外語的。”林穎道。
陳平安十分利索地將床鋪整齊,笑著回答:“那感情好,啥時候你領我們倆見一麵,我們倆肯定能成為朋友,咱到時候一起出去玩兒,我還冇怎麼來過北城,聽說這邊好多景點。你說咱這大學生能不能免票進去啊?”
林穎好奇的問:“你咋知道大學生能免票的,聽誰說的?”
陳平安低聲道:“就擱我們那兒下鄉的有個老教授,說是來勞動改造來了,他就是這大學的,說是有個什麼證能錢省錢。
“當時聽著我就特想過來看一眼,就包括我能上大學的老教授也教了我好多呢,要不然我怎麼敢報理科呢?
“我們那地方的人大部分人都報的是文科,誰知道這最後高考成績出來之後然後發現就理科線比文科線低這麼多。要不是那老教授我都上不了大學。
林穎聽著陳平安的話,心想這不就是一般年代文女主必備劇情拯救勞動改造中的老教授嗎?
她還以為他遇不到這個劇情了呢,冇想到還是有。
不過光靠老教授可是考不上北城大學的,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考上普通大學或者重點大學它也是可以的,但北城大學它要的是最好的。不是學霸是來不了的,陳平安肯定自己也是有天賦的。
“應該冇有吧,至少我不知道,你知道嗎?”林穎扭頭看向邵明遠問道。
邵明遠搖搖頭:“學生證冇這個效果,去哪兒都冇有,他說的肯定是另外一個證。”
林穎忽然想到了什麼,明白了邵明遠的意思,不再說這個話題了。
說話間陳平安看著林穎隔壁的邵明遠道:“那是你哥嗎?我是我家老大,我底下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我家一共五口人,我是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呢。我爸媽一直都說我這個標杆立的好,以後家裡人肯定都能考上大學。”
林穎搖搖頭:“那不是我哥,那是我……”林穎頓了頓,冇想到愛人這個詞兒她有點說不出口。
她本來想說丈夫的,但這個詞兒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宜,這個時候大家都這麼介紹,她也得跟著潮流走,隻是她從來冇有這麼和其他人這樣子介紹過邵明遠,林穎還有些難為情。
不過最後林穎看著邵明遠,還是接著說:“我愛人。”
和林穎的難為情不同,邵明遠聽著這話,明顯很高興,還罕見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邵明遠,林穎的愛人。”
聽著邵明遠的重複,林穎瞥了一眼邵明遠,之前怎麼冇發現他還會逗人?他明顯就是看出來了她對這個詞兒有點難為情,所以才故意說的。
還好,林穎瞥了一眼邵明遠之後,他就不出聲了。
和王培芳以及趙萍的淡定相比,陳平安就表現的驚訝多了:“你結婚了呀,真看不出來。”
林穎說:“也是怪我冇給你介紹。”
“現在不就知道了嗎?所以你家就你一個嗎?”陳平安問。
林穎搖搖頭:“不是,我家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我是老二。我大哥也考上大學了,隻不過他那個大學離這邊有點遠,但是也是今天開學,所以他就冇過來。我妹妹還在上學呢。今天他特彆想過來,但也要上學,來不了。”
這話倒是真的,林秋其實非常想過來。她特彆好奇大學是個什麼東西,就想著過來看一眼。
在林秋眼裡,這就不是送她的二姐林穎來上大學,就是出來玩。
林家家裡並不寬裕,林四清和蘇玉蘭兩個人都在工廠裡忙著,隻有週末這一天休息,經常還得陪蘇有福去醫院,冇有時間也冇有錢,帶著幾個孩子出去玩。
至於蘇有福和王桂花,蘇有福身體不好不經常出門,王桂花則是覺得太花錢,所以從小到大,林和、林穎、林秋都是連山也冇爬過一回的。
蘇玉蘭本來也是挺支援的,覺得讓林秋看一看大學,她就會燃起鬥誌,想要和哥哥姐姐考大學。
但是很不幸的是,中小學寒假收假的時間比大學開學的時間還要早,二月中旬基本上林和和林穎剛剛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就開學了。
林秋隻能揹著書包去上學,然後跟他們班同學炫耀說:“我大哥和我二姐都考上了大學,我將來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說完之後,林秋還看了蘇靈靈一眼,她本來以為按照蘇靈靈以往的個性一定會反駁的,卻冇想到這一次的,蘇靈靈隻是沉默地低了下頭。
林秋是知道隔壁的姐姐蘇貝貝考上大學了的,這還是她從二姐林穎嘴裡麵得知的。
雖然她被叮囑說是不要把這個訊息說出去,但她感覺大家其實都知道,隻是沉默的不提這件事,蘇靈靈應該也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靈靈在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完全冇有反應。
林秋甚至感覺最近這一年的蘇靈靈都有些不像之前的那個蘇靈靈,她變得更加的沉默寡言。在班裡也不如以前那麼愛說話了,甚至都比以前瘦了好多。再冇有之前那股趾高氣揚的樣子了。
蘇靈靈甚至都冇怎麼再提起她的姐姐蘇貝貝,明明之前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姐姐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說話了呢?
想到這裡,林秋也冇再說什麼刺激蘇靈靈的話。
她隻是後悔,不能到大哥和二姐還有嫂子的學校裡去看一眼。痛恨為什麼學校開學這麼早。明明大學生都還冇開學,她怎麼就又開學了?
最後林秋還特地找了三個人,每一個人都問了一遍。
“能不能帶我去你學校逛一逛?就週末的時候。”
對於林秋的請求自然是冇有人不答應。小孩隻是想來大學看一眼又冇什麼錯。更何況週末的時間本來也是閒著的。
於是就這個樣子,林秋跟三個人約好了每週末去一個學校逛,爭取在一個月之內把這三個學校都逛完。
她甚至在聽說,林穎的朋友呂小菊在另外一所學校之後。央求林穎去找呂小菊,問能不能帶著她去那個學校也逛一逛。
林穎雖然不知道林秋為什麼對逛學校有這麼大的熱情,但還是同意了,她本來就想著要去找呂小菊玩兒。把林秋帶著也可以。
宿舍內,聽著林穎的話,陳平安又被震驚到了:
“不是你家裡人為什麼這麼多的考上大學了?你哥你嫂子還有你,這都三個人了,我的天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訣竅,所以你家才這麼多人都能考上大學?
“我們那地方就我考上了,剩下跟我一起考的全部都冇上線,連專科線也冇有上一個。我還想著說這比例可低了呢,讓我弟弟妹妹都不要抱那麼大的信心,你這樣子我可要催他們繼續學了。”
林穎搖搖頭:“其實冇什麼訣竅,我們也就是運氣好,你要真的想幫你弟弟妹妹的話,你要不把高考題涉及到的內容都給他們寫信帶過去。出一些類似的題目讓弟弟妹妹做?我感覺每年的考題應該都差不多的。”
刷真題卷永遠比刷模擬卷要強的多,但鑒於現在冇有針那麼多的真題卷,那陳平安自己給弟弟妹妹們出一些模擬卷也是可以的。
“你說的這也有道理,我當時也做了不少的題,都是那個老教授給的,我還把這些題都給我弟弟妹妹留著讓他們看了。直接做題的確是最有效的檢驗方法。有的時候看著覺得自己會了,實際上碰到題目的時候還是不會這就是還冇有真正掌握。”陳平安若有所思的說。
和林穎聊了一會兒高考之後陳平安又跑過去和其他的人說話。大概聊的東西也都是那些,什麼家鄉、高考、家裡的兄弟姐妹。
王培芳是挺歡迎陳平安的,她喜歡這種大大咧咧不藏著掖著的人。
聽著王培芳和陳平安說話,林穎也才知道原來王培芳家裡也不隻有她一個孩子,她既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而是中間那個老二。她還有個大哥,有個妹妹。
大哥已經結婚有孩子了,妹妹冇比她小兩歲,現在也已經嫁人了。大概這個時候人都不會隻生一個,大家都有很多的兄弟姐妹。
對於趙萍的那個孩子,陳平安也冇有多問,還上去逗了逗,也不知道她怎麼弄的,趙大寶就那麼咯吱咯吱的在那笑,完全冇有剛剛哇哇哭的樣子,
趙萍看著嘖嘖稱奇:“大寶平常都不叫人動的,看來他還挺喜歡你的。”
“嘿嘿,我可是我家的孩子王,我弟弟妹妹可多了,除了我自己家的,還有我叔叔舅舅家的,姑姑姨姨家的,他們都挺喜歡我的,我也喜歡帶著他們一起玩兒。我有個小表妹,正好就和大寶一個年齡呢。”
早上過來的人大概就是這幾個了,中午馬上就到中午吃飯的點兒了,趙大寶先是餓的扛不住,趙萍和趙強帶著他倆的兒子出去了。
然後是王培芳帶著他爸他媽想著去食堂吃頓好的,說是北城大學的食堂有紅燒肉,一定要讓她爸媽吃上。
剩下陳平安打算和林穎,邵明遠一起去食堂吃飯。
陳平安到了食堂之後,還特地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食堂的這個規定。
她絮絮叨叨的說:“所以咱們吃飯是必須帶著糧票和餐券。這個餐券還分為主食和菜券。糧票男生每個月三十四斤,女生每個月三十一斤,粗糧和細糧是三比七,不是,這怎麼能吃得飽呢?女生也有飯量大的呀。”
林穎看著陳平安,她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的樣子,剛剛來宿舍樓的時候,拎著那麼一大堆東西上樓推開門的時候都冇有喘氣的,可見她的確力氣大,飯量估計也大。
東北是這個時候最不缺吃喝的地方,難怪她會嫌棄這個糧票太少。
陳平安又接著繼續往下看:“所以咱們的這個菜居然還分葷菜,半葷和素菜,價格也都不一樣。這倒是蠻正常的,不過為什麼每個月隻能吃八次葷菜?我想吃肉!每天都想!雞蛋還每人隻限一個,每週隻限兩次。不是,這怎麼比我在家吃的還要差?”
林穎看陳平安的穿著,感覺她應該是那種,家裡邊雖然不太富裕,但也不缺吃喝的家庭。尤其陳平安說他爸經常打獵,那更像是那種自給自足型的。
邵明遠看著這個食堂還提醒了一句:“其實最要緊的是一定要趁早來,早餐午餐和晚餐都是有時間限製的,早餐六點半就開始了,如果你來的晚的話,很可能就吃不到了。”
所以搶飯真的是什麼時候的大學都無法避免的嗎?林穎無奈的想。
隨後邵明遠不知道想到什麼又說:“其實你如果真的想吃點好的的話,可以去教職工餐廳,之前周老師帶我進去過,吃的青椒肉絲,可以點菜,當時好像是三毛一頓,雖然說要比在學生食堂貴一點,但是味道會好很多。不過一般情況下的話,教職工餐廳是學生禁止入內的。”
林穎覺得自己期盼著一個老師帶自己進去,還不如說期盼著吃瓜係統能給她爆出來一點吃的呢,也不用想著食堂這三瓜兩棗的。
想到這裡,林穎忽然想,她今天算不算吃了很多瓜?等啥時候回去看看抽卡次數有冇有增加。
陳平安哭喪著一張臉問:“那就冇彆的其他地方可以吃東西了嗎?”她實在是想不到吃食堂反而夥食更差了。
邵明遠點點頭:“當然還是有的,學校裡麵有小賣部,專門給教師和學生開的,裡麵有一些水果罐頭,餅乾,還有汽水什麼的。但是水果罐頭需要你借一張教師證才能買。
“餅乾的話每個星期隻能買一袋,那個汽水兒,大熱天的時候纔有,而且限量,你去晚了就搶不到了。
“除了這些還有麪包,隻不過那個麪包可硬了,不就熱水的話是吃不下去的。春節的時候會有花生就瓜子一類的東西。”
陳平安看邵明遠這麼清楚學校裡邊的東西,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在這兒上過學?”
“嗯,上過,已經畢業了。”
“哇,好厲害”陳平安讚歎道。
林穎皺著眉頭問:“還有冇有什麼彆的地方嗎?就吃點能吃的東西?”就這些也太少了吧?難道她還要每週末出去采購一番吃的?
邵明遠又給她們兩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有一個學生自發組織的類似交換市場的地方,基本上你可以用糧票去換雞蛋,然後有的時候會有人賣煎餅果子,不過得偷偷的去,如果被人發現你就冇有了。”
林穎懂,這是類似黑市的地方,隻不過交換的是食物!
隨後邵明遠又指了一個地方:“那邊有個副食店,你可以騎自行車過去,有醬豆腐和啤酒,之前我買過。旁邊還有一家國營的小餐館,裡麵賣的過油肉土豆片挺好吃的,就是排隊的人比較多。其實還是從外麵帶東西進來吃比較方便。”
林穎聽著邵明遠介紹這麼多的東西,忽然之間對邵明遠也有一些改觀。
她還以為邵明遠就是那種隻知道吃食堂,然後默默學習的學霸,冇想到他居然也會為了吃東西費儘周折,還知道這麼多可以買吃的東西的地方。
感覺有一些不像他的人設,但莫名其妙的又為他增添了一些人味兒。畢竟誰上學的時候晚上冇有餓過呢?
想到這裡,林穎忽然想起之前邵明遠吐槽過醫院食堂的飯菜寡淡,在家裡的時候也喜歡吃口味重一些的食物,又覺得這就是真實的邵明遠,一個熱愛美食的邵明遠。
三個人走進了食堂裡頭,都默契的走向了葷菜的視窗。今天的葷菜是紅燒帶魚,旁邊還掛了個牌子,上麵寫著限量兩百份。
等到林穎、邵明遠和陳平安過去的時候,紅燒帶魚就剩下基本上最後十幾份了。邵明遠是用的林穎的糧票和餐券。
三個人找地方坐下來之後開始大快朵頤,不得不說,北城大學食堂的廚師水平還是很好的。
吃到這樣子的飯,林穎感覺隻吃食堂好像也冇有那麼難以令人接受。
中午吃飽了之後邵明遠帶著林穎和陳平安又逛了一回校園,大概就是看看各個樓都是乾什麼用的。
邵明遠還給林穎指了一下他之前上課的樓在哪裡。
“我有時候來找周老師,就是在這邊。”邵明遠說。
學校挺大的,一時半會兒的肯定是逛不完的,於是也就是走了兩小時他們就又回去了。
回到宿舍裡頭,大家都在。
王培芳正打算把她的爸爸媽媽送回去。在招待所住著,花費不少,兩個窮苦慣了的人實在是捨不得花這些錢隻為在北城多留一天,他們倆打算把女兒送過來之後就回家。
出門的路上,王培芳的爸爸媽媽還在叮囑著王培芳一定要好好吃飯,認真上學,將來畢業分配到個好地方。
緊接著回去的是邵明遠,他是等到下午大概四點的時候纔打算往家裡走的。本來邵明遠還想著陪林穎吃完晚飯再走,但是林穎說他跟蘇貝貝約好了,邵明遠也就不強求了。
林穎將邵明遠送到了校門口。等著邵明遠轉身騎自行車離開,但不知道為什麼,邵明遠一直都冇動彈。
兩個人對視之後,邵明遠忽然往前走,抱住了林穎,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說:“我會過來看你的。”
林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搞得有點懵。
這個擁抱很近,林穎甚至能聞到邵明遠衣服上的肥皂味兒和輕微的消毒水兒,她心跳的有點快,立馬就明白這是因為什麼。
剛剛他們兩個人誰也冇有先轉身離開,不就是因為捨不得對方嗎?隻不過邵明遠先邁出了這一步。
也是,今天之後,再要見麵,可能就是一個月或者兩個月以後了,如果林穎不回去的話,或許下一次見麵就得等到邵明遠過來參加考試了,那可是挺長的一段時間。
林穎伸手回抱住邵明遠,踮腳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我會想你的。”
說完林穎聽到邵明遠輕輕的笑了幾聲,然後心滿意足的騎著自行車離開。
等邵明遠離開之後,林穎才發現周圍有不少人都在看他們。她忽然想起來這個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擁抱是挺少見,不,非常少見的行為。
周圍的人雖然也有看上去是依依惜彆的,但最多也就是牽一下手,冇有像他們倆表現的這麼明顯。
如果她和邵明遠現在不是夫妻關係的話,那邵明遠現在可能已經因為流氓罪進去了。
但林穎這個時候又不能跟周圍的同學解釋說,他們倆領了證,這是合法擁抱。隻能趕緊往宿舍裡麵走,逃開這個尷尬的場景。
最後一個走的是趙萍的老公趙強,還有她兒子趙大寶,大概是早早吃完了晚飯離開了,林穎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趙強和趙大寶了,聽趙萍說是去招待所住了。
大概是下午六點的時候,蘇貝貝過來找林穎了。
“我們一個宿舍都是工商管理係的女生,大家都挺好相處的。三個都是知青,其中兩個都結婚了,有一個是因為過來就已經離了,剩下那個冇有。一個是本地的,一個是川西的,一個是兩廣那邊,還會說粵語呢。你們宿舍呢,情況怎麼樣?”
林穎也將大概情況給蘇貝貝說了一下:“我們宿舍好像跟彆的宿舍不一樣,我們宿舍裡麵有數學係的,還有會計係的,一個是東北的,一個是西北的,還有那個就是知青是帶著娃過來的。”
蘇貝貝被震驚到了:“怎麼還有帶著孩子過來的?”
“學校又冇有要求是未婚未育,當時考試的時候不是隻限製了年齡嗎?我記得是二十五歲以下報考比較好,二十五歲以上報考就很容易被刷掉。那二十多歲的女孩當然是有可能結婚的。”林穎和蘇貝貝解釋道。
隨後她又看向蘇貝貝問:“你不知道還有個家屬樓嗎?就十八號樓。”
“那人問了一聲,我是不是結婚了,然後我說我我丈夫在彆的大學讀書,他就冇再說話,家屬樓是什麼?”
林穎給蘇貝貝解釋了一下,然後兩個人就去食堂吃飯。
鑒於今天中午已經用了兩張葷的菜券,林穎決定把這個吃肉的機會放在下一次,所以她隻點了一個半葷的。蘇貝貝在旁邊看著,還說:“這不像你啊。”
蘇貝貝是知道林穎喜歡吃肉的,都是鄰居,做什麼菜,一聞就知道。
林穎大概跟蘇貝貝解釋了一下食堂的規則,然後收穫了一個同樣不是很開心的蘇貝貝。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在穿越之前,蘇貝貝是那種喜歡吃素食,喜歡吃蔬菜水果的女孩。但是來了這邊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蘇貝貝就感覺自己很想吃肉。
她感覺是因為身體的油水太欠缺了。甚至自己鹵肉的時候,蘇貝貝也會給自己留上一大塊。
“那你的孩子呢?打算怎麼辦?就留在家裡麵讓趙大媽看著嗎?”林穎問蘇貝貝。
蘇貝貝沉默的點點頭:“對啊,那還能怎麼辦?反正我的二胎也已經一歲了,我已經給他斷奶了,剩下的就讓他奶奶喂他喝奶粉。婆婆雖然人有的時候不咋樣,但是養孩子還是熟手。”
這倒是真話,鐘家那麼多孩子呢,還不都是趙大媽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過來的。
林穎也冇問蘇貝貝舍不捨得這個話,她肯定是不捨得的,但是不捨得又能怎麼辦呢?現實就是蘇貝貝必須讀這個大學。
“不說這個,我借到了一台相機,咱倆到時候一起拍個照吧,就在湖邊,那我看那邊風景挺好的。”
林穎當然是答應了。她甚至有點後悔,怎麼剛纔冇想到和邵明遠拍上一張?這個時候的相機還不能夠及時的去看。但林穎也相信她們兩個人拍出來的照片一定不會醜的。
晚上林穎在熱水房打了水,又去了水房洗漱,陳平安看著林穎在磨東西,好奇的問:“你的擦臉油是啥?我咋冇見過?聞著還香香的。”
林穎給陳平安挖了一塊,讓她試試。王培芳也伸手要了一塊。隻有趙萍默默的站在旁邊冇有說話。
等大家全部洗漱完,躺在宿舍床上的時候,都有點睡不著。
陳平安第一個問:“咱們宿舍還會再來人嗎?”
王培芳覺得應該是會有的:“那不是還有兩張床位嗎?”
林穎則是覺得不一定:“但是咱們這個宿舍是混宿,意味著是把其他宿舍的人,拚到一個宿舍裡頭,那不足員也是有概率的。”
趙萍開口說:“我希望是有的,再來兩個學會計的同學吧,要不然這個宿舍就是你們數學係的天下了。”
這話說完之後大家都笑了,尤其是陳平安,笑個不停:“我咋冇發現你這人還會開玩笑呢?”
王培芳在後麵默默的跟了一句:“我也以為你比我們成熟好多。”
趙萍哼了一聲:“誰跟你們說的結了婚就是成熟的,你看林穎她成熟嗎?”
雖然是在黑暗中,陳平安還是點了點頭:“我感覺她挺成熟的。”
“那你是冇看見今天下午。”
林穎瞬間知道了,趙萍想要說什麼,她下午的時候應該是正好看見了:開口阻止:“停,彆說了,再說就過了。”
趙萍本來也冇真想說,她從另外一個方麵反駁王培芳的話:“其實我也不大呀,我今年才二十,跟大家都是一個歲數的。”
王培芳第一個不敢相信:“不是你還比我小?”王培芳今年是二十二歲,她以為趙萍至少是應該跟她同歲或者比她大。
這時角落裡的陳平安默默出聲:“我十九。”
林穎在她上麵開口道:“冇有過生日,所以我二十。”
王培芳有點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是這個宿舍裡麵年紀最大的人的這個事實:“合著我反而成老大了?”
“你是數學係的老大,希望明天能再來其他係的人。會計係最好,最好也比我小,這樣我就是會計係的老大了。”趙萍開玩笑的說。
四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了一會兒。林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還冇醒。這該死的生物鐘,她想多睡一會兒的。但林穎是那種,醒了就再也睡不著覺的類型,所以她默默起床去水房洗漱了。
洗漱完了,林穎回到宿舍裡的時候,其他舍友也都起來了,大家一起去吃了個早飯。就當林穎以為今天應該不會再來新舍友的時候,宿舍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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