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悟修仙! 第24章 思過崖
青木峰的後山,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險峻山脈。
這裡人跡罕至,妖獸橫行,被列為門派的禁地。
隻有犯了錯的弟子,才會被罰來這裡。
而思過崖,就在後山的最深處。
那是一麵光滑如鏡的巨大懸崖,終年被陰冷的寒風吹拂,寸草不生。
在懸崖的峭壁上,開鑿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山洞。
這些山洞,就是犯錯弟子的麵壁之所。
此刻,在那名執事弟子的帶領下,陳曉峰,赤子龍,還有陸筱清三人,正一言不發地走在通往後山的小路上。
氣氛,壓抑得可怕。
執事弟子走在最前麵,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身後這三位,可都是大人物。
一個,是新晉的峰主親傳,未來的大佬。
一個,是前任副峰主的兒子,雖然他爹被擼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執事能得罪的。
還有一個,是內門弟子中的女神,無數人的夢中情人。
這三個人湊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火藥桶。
他現在,隻求能平平安安地把這三位爺送到地方,然後趕緊開溜。
赤子龍走在中間,全程低著頭,雙拳緊握,指甲都快嵌進了肉裡。
赤子龍的心裡,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赤子龍恨陳曉峰,恨自己奪走了自己的一切。
赤子龍也恨他爹,恨他沒用,連個小小的弟子都收拾不了,最後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赤子龍更恨峰主莫問天,恨他偏心,不公!
憑什麼!
憑什麼那個廢物,能成為峰主的親傳弟子?
就因為陳曉峰運氣好,練成了什麼狗屁大圓滿?
赤子龍不服!
赤子龍的內心,在瘋狂地咆哮。
赤子龍發誓,今天所受的恥辱,他日,一定要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陳曉峰,你給我等著!
三個月!
等我從思過崖出去,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陸筱清走在最後,陸筱清的心情,同樣複雜。
陸筱清時不時地,會偷偷抬起頭,看一眼走在最前麵的那個背影。
陸筱清想說點什麼,想道歉,或者想解釋一下。
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陸筱清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人家說話?
陸筱清和陳曉峰之間,已經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道鴻溝,是身份,是地位,也是實力。
陸筱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曾經被自己看不起的男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陳曉峰走在最前麵,倒是沒想那麼多。
陳曉峰正在感受著周圍環境的變化。
越往後山深處走,空氣中的靈氣,就變得越稀薄。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狂暴的氣息。
這種氣息,對普通的修士來說,是毒藥。
長時間待在這種地方,不僅修為難以寸進,甚至還可能被侵蝕心智,走火入魔。
但對陳曉峰來說,卻沒什麼影響。
陳曉峰的青木長生訣,生生不息,可以自行轉化和提純靈氣。
無論外界的環境多麼惡劣,他都能保證自己吸收到最精純的木係靈力。
所以,這思過崖對他來說,跟洞天福地,也沒什麼區彆。
反而,這裡人跡罕至,清淨自在,正好適合他修煉。
陳曉峰甚至有點感謝莫問天了。
這老頭,還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地方。
至於身後的那兩個家夥,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赤子龍,一個被寵壞了的二世祖,心性不行,就算再怎麼修煉,成就也有限。
陸筱清,一個胸大無腦的花瓶,牆頭草,更是不值一提。
這兩個人,已經不配做自己的對手了。
陳曉峰的目光,應該看得更遠。
比如,那個剛剛罷免了自己兒子的前任副峰主,赤淩濤。
那個老家夥,對自己,可是恨之入骨。
三個月後,自己從思過崖出去,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一個金丹期的強者,始終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自己必須儘快提升實力,至少,要有在他手下自保的能力。
看來,這三個月,不能浪費了。
陳曉峰在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
他要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將自己的修為,再往上提一提。
最好,是能直接突破到築基期!
隻要到了築基期,自己的實力,就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到時候,再對上赤淩濤,就算打不過,逃跑,應該是沒問題了。
就在陳曉峰思索的時候,帶路的執事弟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三位,思過崖,到了。
他指著前方,恭敬地說道。
陳曉峰抬頭望去。
隻見前方,出現了一麵巨大無比的黑色懸崖。
懸崖如同一把利劍,直插雲霄,看不到頂。
崖壁光滑如鏡,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冰冷的光。
一股股刺骨的寒風,從懸崖上吹來,刮在人臉上,像刀子一樣疼。
在懸崖的半山腰上,零星地分佈著十幾個黑漆漆的山洞。
那裡,就是他們接下來三個月,要待的地方。
“這地方,還真不是人待的。”
陳曉峰心裡嘀咕了一句。
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怪不得,門派裡的弟子,都對思過崖聞之色變。
按照規矩,麵壁期間,你們三人,要分彆住進不同的山洞,不得私下見麵和交流。
執事弟子解釋道。
這裡有三個空置的山洞,分彆是七號,八號,和九號,你們可以自行選擇。
山洞裡麵,除了一個石床,什麼都沒有。
食物和水,需要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三個月後,禁製會自動解除,你們就可以自行離開了。
說完,執事弟子從懷裡,掏出三塊黑色的令牌,分彆遞給了三人。
這是進入山洞的令牌,一人一塊,請收好。
陳曉峰接過令牌,入手冰涼。
自己看了一眼,令牌上,刻著一個“柒”字。
看來,自己分到的是七號山洞。
赤子龍和陸筱清,也各自拿了一塊令牌。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執事弟子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三位,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對著三人,又行了一禮,然後就頭也不回地,一溜煙跑了。
彷彿身後有鬼在追一樣。
隨著執事弟子的離開,現場,就隻剩下了陳曉峰三人。
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尷尬和詭異。
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
冷風呼嘯,刮過光禿禿的崖壁,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鬼哭狼嚎。
赤子龍死死地攥著手裡的令牌,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惡狠狠地剮了陳曉峰一眼。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陳曉峰現在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赤子龍心裡的恨意,已經快要溢位來了。
但赤子龍不敢動手。
峰主的話,還言猶在耳。
赤子龍自己知道要是敢在這裡再惹事,那就不隻是麵壁三個月那麼簡單了。
所以,赤子龍隻能忍。
把所有的屈辱和怨恨,都暫時壓在心底。
赤子龍冷哼一聲,一言不發,轉身就朝著懸崖上,一個位置比較靠下的山洞走去。
那裡,應該就是他分到的九號洞。
看著赤子龍那怨毒的背影,陳曉峰心裡毫無波瀾。
一條隻會狂吠的狗而已,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等赤子龍的身影消失在山洞口,現場,就隻剩下陳曉峰和陸筱清兩個人。
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陸筱清咬著嘴唇,低著頭,雙手不停地絞著自己的衣角,顯得侷促不安。
陸筱清有好幾次,都想開口說點什麼。
但每次話到嘴邊,又都嚥了回去。
陸筱清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