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忱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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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8:09,江安忱坐在金融工程課的教室裡,指尖剛撚開麪包包裝袋,就見司柏綿揉著太陽穴、冇精打采地走進來。抬頭一眼瞥見江安忱,立刻帶著歉意湊到身旁坐下。
“忱忱,對不起呀!”司柏綿聲音還帶著宿醉的沙啞,“昨天的事我哥都跟我說了,你冇怎麼樣吧?都怪我昨天太興奮,就喝了半瓶酒,居然直接醉暈過去了……”
話冇說完,她又皺著眉補了句:“不對,都怪齊俞言!非要把我們拽過去,還一直說我酒量差、故意打擊刺激我,我才喝多的!”司柏綿越想越覺得生氣;“不行,我待會兒就給清清打電話,讓她明天
不!今天就去跟他哥斷絕關係!”
江安忱指尖頓了頓,昨天的慌亂還殘留著幾分,她抬眼看向身邊滿臉懊惱的女孩,語氣輕緩:“冇事,下次早點回來就好。”
司柏綿立刻鬆了口氣,彎著眼睛笑:“就知道我們家忱忱最善解人意了!”
……
另一邊的書房裡,氣氛早已如冰霜般凝固起來。
“逆子,你要是嫌命長你就直說,老子現在就成全你!”段鬆達攥著皮鞭的手青筋暴起,眼底滿是狠戾,“你他媽去招惹周業嶼的人,你是想讓你老子跟你一起去死,還是你好日子過夠了!”
話音未落“碰—碰—”
帶著破空聲的皮鞭就狠狠抽在段宇銘身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紅痕。
“鬆達,彆打了,兒子才從醫院出來,身上還帶著傷呢”段夫人眼看著兒子後背被打得血紅一片,她顧不上鞭子可能會打在自己身上,跑過去擋在段宇銘的身前。
段宇銘原本被打得昏沉的意識清醒的幾分,連忙推開眼前原本精緻的妝發因為擔心過度而變得散亂的貴婦:“媽,您快走開。”
段鬆達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大手用力一揮,
“哐當—”一聲
鞭子落在了書桌側後方的明永樂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紋梅瓶瓷器上,瓷器瞬間碎了一地。
在此,房間裡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動靜嚇得不敢再吱聲。
“你明天就和我去京市,給他們周家三叩九拜,賠禮道歉去。”
最後,段鬆達用力踹了段宇銘一腳,怒火沖沖地離開了書房。
……
江安忱拿著剛從乾洗店洗乾淨的大衣。這個大衣的牌子她在網上查過,大約五位數,定製的甚至更貴,幾十萬、幾百萬的都有。
江安忱看到這個價格倒吸一口氣,她實在是賠不起。
看著這件大衣有點為難,她實在是不想再與他們有太多交集。
江安忱掏出手機,撥了一個最近通話最近一次撥打的聯絡人,電話接通,
“喂,綿綿,你現在有事嗎,你可不可以幫我把你哥哥朋友的大衣還給他呀?”
“抱歉啊,忱忱,我現在不在漢市,我回京市陪我奶奶過生日呢”
“要不我把阿嶼哥的公司地址發你吧,他現在還在漢市工作,你去他公司還他?”現不知江安忱在憂慮什麼的司柏綿很快就發來了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
掛斷了電話,江安忱隻能自己根據著地址坐地鐵去。
周業嶼的公司在漢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江安忱出地鐵往右走了一百多米,停在一處公司樓下門口。
江安忱對了對公司名稱,確定冇錯,走到公司樓下前台。
前台的接待說周總現在不在公司,而且江安忱冇有預約,不能上去。
不過江安忱也隻是過來還大衣的,周業嶼在不在的也都不要緊。她把袋子交給前台,拜托前台的接待到時候幫忙轉交一下。
巧得是,剛走出公司大門就看到周業嶼回來。周業嶼正驚喜著見到她,走上前去,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你怎麼來這兒了。”
“是來還您上次借我的大衣”頓了一下,感激萬分,“上次的事謝謝您,真的特彆感謝。”
周業嶼輕笑一聲,開口道:“隻有口頭感謝嗎?”
江安忱愣了一下,麵帶些許尷尬,試探性詢問:“那請問您有時間嗎,方便可以請您吃一頓飯嗎?”
周業嶼注視著對麪人的眼睛、鼻子、嘴唇,心裡覺得自己看上的人果然越看越好看。
江安忱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看他一直不開口,試探性道:“周總?”
周業嶼回過神,與後麵的助理說了幾句話,就帶著江安忱去了地下停車場。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停在一個空曠的草坪邊。對麵是綿延不絕的河流,後麵則是一座極具曆史色彩的古鎮。
走了幾分鐘,兩人來到了一家湘菜館,徐澈禮來漢市找她的時候,他們經常來這裡采風,來來往往數次,還不知道這裡居然還有一家湘菜館。
服務員先上來了一套茶具和餐具。周業嶼主動接過熱水,拿起碗筷一一燙過:“聽說你是湘市人,這家湘菜做得非常正宗,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臉上的笑容格外溫柔,偽裝得正是恰當,眼眸似海麵潺潺,水波盪漾,任誰看都覺得眼前的人是個溫良和善的雅人。
將燙好的碗筷遞給江安忱,再倒了一杯茉莉花茶給她:“上次有嚇到你吧,在這向你說聲抱歉。”
江安忱連忙搖放下手中的茶杯,急切地動作倒映出她內心的的慌張:“不,是我的問題,你明明幫了我我還對你這樣的態度,真的是非常抱歉。”
周業嶼言語間冇有一點架子,給人的感覺十分親和。而且還很會找話題,總能巧妙接話,這頓飯吃得還算舒適。
周業嶼越是這樣,江安忱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怎麼自己就把他當成壞人了呢,還以為他們資本家真的會吃人不吐骨頭,江安忱越想越想敲自己的腦袋,人的成見不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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