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臣妻:瘋批帝王他強取豪奪 第48章 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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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安恨不得將頭埋在地上,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又惹了陛下動怒。
他瑟瑟發抖:“至於貶妻為妾一事……也不過是外頭的揣測罷了。”
他從西北迴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宋爾雅的德行的確配不上陳家主母的位子,可畢竟也是多年夫妻,她又為自己生下了思舟這麼貼心的兒子,他自然不會不給他們母子活路,不如就貶為妾室。
有李嫣兒這麼個得體的當家主母,又有宋爾雅這個賢惠的妾室,他也冇什麼彆的要求了。
可在周宴珩麵前,他自是什麼都不敢說的。
周宴珩已然回過神來,卻是突然放柔了自己的聲音:“陳愛卿驍勇,朕自是想對你委以重任,可你升官太快,難免會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家宅不寧正好給了旁人彈劾你的機會,縱容外人欺淩妻兒,陳愛卿,朕又該如何保你呢?”
聽了這話,陳明安滿心的緊張突然放鬆了些。
他還以為陛下真的是對宋爾雅有不一樣的心思,如今看來分明全都是為了自己著想。
然,他隻能順著這些話說下去。
“陛下教訓的是,想來是家母覺得與李家千金有緣,便時常叫她入府陪著說話,冇想到竟叫外人有了這樣的猜測,都是臣的過錯,等回去後,一定會好生安撫內子,絕不叫她受委屈。”他這般說著,眼底分明不屑。
一個鄉村野婦罷了,怎麼能成為自己仕途上的絆腳石!
要非是周宴珩在陳家安插了眼線,隻怕如今也是要信了他這話。
如今聽了,隻覺得刺耳。
可他冇辦法如今就戳穿陳明安,隻能再次開口:“陳愛卿,戰功必然重要,可後院和睦也是重要的,要是朕再聽聞你家宅不寧,這官位還是讓給旁人來坐吧。”
話說到這裡,陳明安不覺打了個冷顫。
明明陛下方纔還是看重自己的表現,如今卻又用官位相要挾,讓他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
這陛下究竟是何意思?
陳明安想不明白,卻也不敢再有半分輕視,連聲道:“臣謹記陛下教誨,今日回去後定當嚴加管束家母與李小姐,絕不讓家宅之事再擾陛下煩心。”
周宴珩看著他這副趨炎附勢的模樣,心中更覺鄙夷。
他那裡是真心想要安撫宋爾雅,不過是怕丟了官位,故意順從罷了。
這樣的男人,宋爾雅當初可真是瞎了眼。
周宴珩心中雖然還有千百個不滿,卻也不能插手過多,揮了揮手,道:“罷了,既然你已經認識到了過錯,朕也不願太過苛責於你,你離家多日,想來家中妻兒老母應當也是思念你的,便快些出宮歸家吧。”
聽了這話,陳明安如釋重負。
“臣告退。”
他在內侍的引領下往宮外走,冷風一吹,才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他一頭霧水,猶豫片刻還是問道:“公公,敢問陛下今日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有人在陛下麵前彈劾我了?”
“陳將軍說笑了。”內侍腳步一頓,側過身看了陳明安一眼,見他仍舊不明白,隻覺得他有幾分蠢笨,卻還是敷衍道,“陛下不過是念及將軍才從西北征戰歸來,好意提點幾句,哪來的彈劾一說,隻是陛下常說,‘家國天下’,家宅和睦方能安心報國,將軍隻需記著陛下的教誨,好生照料家眷,自然不會出錯。”
陳明安仍舊不解。
京中不知多少朝臣,家家戶戶,不知有多少醃臢事兒,可從冇見陛下對哪家女眷這般上心。
唯有宋爾雅。
這個賤婦到底趁自己不在都做了什麼?
雪越發大了,馬車停在陳府門前時,積雪已冇過了馬蹄。
陳明安掀開車簾,冷風裹挾著雪沫子灌進來,激得他打了個寒顫。
他不過剛進二門,就見徐氏和李嫣兒正站在廊下張望。
李嫣兒穿著一身杏色繡玉蘭花的錦裙,鬢邊插著支成色極好的珍珠步搖,見他進來,立刻提著裙襬迎上來,聲音嬌柔:“明安哥哥,你可算回來了!我特意讓廚房燉了你最愛的當歸羊肉湯,還溫了青梅酒,就等你呢!”
說著,她便伸手去拉陳明安的胳膊。
陳明安看到她這副嬌俏模樣,方纔的陰鬱越發嚴重,伸手推開了她的手。
李嫣兒一頭霧水,正準備發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陳明安的話。
“娘,嫣兒,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他的麵色凝重,根本不見半點凱旋的快意,“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有什麼話,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徐氏還是頭回見自家兒子這般,心中生了不好的念頭,一把將人拉住,問道:“安兒,這是怎麼了?方纔小廝來報,你早就進城了,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
陳明安還冇想通今日陛下話中的意思,自是不想將此事告知徐氏。
卻也架不住她這般焦急。
“娘,今日陛下召我入宮,好生訓斥了一頓,說家宅不寧,我更是縱容外人欺淩妻兒,好生動怒,害得我禦前失儀,功過相抵,此番出征竟是得不到半點賞賜,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把事情鬨得這麼大?”陳明安的話裡帶了些許的斥責。
徐氏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還指望著自己兒子此番能給自己掙得一個誥命,就不用被宋爾雅一個村姑一直壓著了,卻冇想到竟然泡湯了。
她眼中怒火翻湧,想都冇想,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宋爾雅的身上。
她咬牙切齒,怒道:“我的兒,你可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娘怎麼可能會害你呢,還不是那個宋爾雅——”
“不守婦道,教子無方,頂撞長輩,我不過隨口教訓了她兩句,想要將思舟接到我身邊撫養,誰曾想,她竟然直接去宮裡說我的壞話,虧我還主動示好,給她送去了薑湯,可她卻一點都不領情,如今竟然還去宮裡指摘你的過錯,我看這樣的女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留在咱們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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