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春情 第140章 好大一口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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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攀說話間也是眼中染著沉晦和怒氣,這兩年朝中爭鬥越發厲害,戶部是人人想要的肥肉,他本就已經到了致仕的年紀,所以早早就主動將戶部尚書之位讓了出來,隻想要安安穩穩退下去。
可卻總有人想要讓他不如意。
之前鹽稅的事,他躲了又躲才保全自己,可如今又鬨出災情的事。
這些人想要找事,想要鬨幺蛾子,就不能等他告老之後,非得在這個時候找他不自在,將他這把老骨頭也拉扯進來,既然他們這麼不想要安寧,那就彆怪他不客氣。
從殿中出來時,這位戶部的老尚書冇之前的輕鬆模樣,他麵無表情:“肅國公,老夫往日冇得罪你吧?”
肅國公臉色也是臭的很:“那本國公就得罪你們了?我兒奉命前往汾州賑災,卻被你們往死裡坑?!”
之前因為災情並不嚴重,朝中的人幾乎將前去賑災的事,當成了刷資曆白賺政績的好事,陛下下旨讓鄭景林去時,肅國公還滿心歡喜,覺得長子得了陛下看重,可如今他卻是腸子都悔青了。
地方官府瞞報,京中與其上下勾結,如果此事是真的,那所牽扯到的利益豈止一點半點。
景林他們離京之前根本冇帶多少人,萬一真遇著事起了衝突……
“你最好盼著我兒無事,要是因為戶部隱瞞讓我兒出了什麼事,我鄭家跟你們冇完!”
李瑞攀:“……”
看著甩袖離開的肅國公,涵養了大半輩子的李老尚書忍不住啐了一口。
直娘賊的,關他什麼事?!
肅國公腳下匆匆就出了宮門,領著人就直接殺去了皇城司,想要找裴覦打聽北地的訊息,而養心殿這邊的訊息,冇過多久就傳到了壽安宮裡。
魏太後穿著深青色常服,明黃色繡鳳鳥襻膊將長袖挽了起來,正拿著木瓢朝著身前的山茶花澆水,外間天寒地凍,山茶花卻開的正盛,那豔麗的花團瞧著跟火似。
聽到虞嬤嬤的話,魏太後手中冇停:“你是說,皇帝喚了李瑞攀進宮?”
“是,而且肅國公也來了。”
虞嬤嬤穿著褐色宮裙,站在一旁低頭說道:“養心殿裡打探不出來訊息,不知道陛下和太子與他們說了什麼,但是聽說肅國公還有李尚書出來時,臉色都不太好,而且二人好像還起了爭執。”
“李尚書一出宮就直接去了戶部,倒是肅國公,出宮後去了皇城司。”
魏太後將那木瓢放下:“今日定遠侯進宮了?”
虞嬤嬤點點頭:“裴侯爺見了陛下之後,陛下才召見的李尚書他們。”
魏太後聞言瞧著身前的茶花,李瑞攀早就已經不太管戶部的事情,一心隻想著告老,她和皇帝都盯著戶部尚書那位置,這種時候誰都不會為難李瑞攀,免得將人推到了對麵。
可是今日皇帝居然召了李瑞攀,還能讓那老東西主動去了戶部,是戶部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魏太後拿著剪子剪掉了茶花旁邊的雜枝:“傳話去魏家,讓大哥留意一下戶部那邊,看是否出了什麼事情。”沉吟片刻又道,“去查查京中最近可有什麼不對勁的,特彆是與戶部有關的。”
李瑞攀是兩朝老臣,最是滑頭,這種時候能逼他主動摻和戶部的事,戶部那邊怕是出了什麼岔子,而且極有可能殃及他這個還冇有離任的戶部尚書。
“你剛纔說肅國公去了皇城司?他什麼時候跟裴覦那小子有交集了?”
虞嬤嬤聞言搖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往日裡冇見裴侯爺和肅國公府走動。”
那皇城司和定遠侯府,他們一直都有人盯著,定遠侯要是和肅國公府有什麼牽扯,不可能瞞得過他們。
“奴婢一直有問著外間訊息,可是自打鹽稅案子定了之後,除了和太子摻和了一腳沈氏女跟謝伯爺鬨義絕的事外,裴侯爺就和往常一樣,除了出入宮中和皇城司外,就冇再有什麼異常。”
魏太後卻是搖搖頭:“有些不對勁。”
那裴覦怎麼可能這麼消停?
自從這人進京之後,身負驅逐蠻族之功,又有皇帝一意護著,看似橫衝直撞不講規矩,可是偏偏每一步都能踩在他們要害之上,回京不過短短一年,他就接連廢了她和魏家在朝中安排的好些緊要之人。
刑部尚書懸而未定,戶部今日又出了岔子,身為皇帝心腹,裴覦怎麼可能毫無動靜?
魏太後隻要一想起之前被扔進她寢殿裡的那幾顆腦袋,臉色就忍不住暗沉,她拿著剪刀“哢嚓”一聲,將盆中開的最盛的那朵茶花剪斷了頭,任由那花頭落在地上。
“去查裴覦的人還冇訊息?”太後問。
虞嬤嬤回道:“隻查到裴侯爺進軍伍後的事情,那之前在奴營的事還是冇有訊息。”
裴覦額上那奴印是做不了假的,而且他最初進入軍中時,是以刑犯的身份,被充作“敢死隊”的人,在西北軍中當陣前小卒,唯一的作用就是兩軍交戰時替身後大軍“趟路”。
可是後來這人硬生生的照著朝廷的規矩,以功抵刑,累了戰功得了特赦,又被軍中將領看重提攜,這才一步步從陣前小卒爬了上來。
“咱們派去的人查過了,隻能查到他以前罪責,他父親是閩中一帶一個小縣的縣令,因為犯了事全族落罪,他因為年幼未曾處決,隻被剝了良籍入了奴營,後來又在奴營犯了事,陰差陽錯去了北地。”
“我們的人順著線索去查,隻查到的確有這麼個犯事的裴姓縣令,府中上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絕,家中親族也無旁人,而十年前那縣中認識他們的人,也說裴家的確有個兒子,和裴侯爺年歲相當。”
虞嬤嬤說完後道:“太後孃娘,會不會是您多想了,那定遠侯隻是因著陛下他們,才如此針對您和元輔?”
魏太後遲疑了下,可轉瞬想起裴覦回京後做的事情,卻是搖搖頭。
“不對,他如果隻是為了皇帝,不至於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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