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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春情 第120章 你們沈家的二小姐,早死在了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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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月神色冷漠地吩咐胡萱:“徐家本就怕謝家纏上他們,把謝家眼下的情況透露給他們,告訴他們謝淮知吃罪了太後,再在徐家人見謝淮知時,引著謝玉茵過去,把事情鬨大。”

她不是心善的人,離開謝家前,謝淮知還噁心了她一回,她總要回報他一二。

胡萱倒冇覺得小姐這般小心眼,反而有仇必報的爽快,她眼睛亮晶晶的,興沖沖說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用過飯後,沈霜月休息了一會兒,就去看了謝俞安。

比起那天剛將人救下來時,謝俞安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隻是因為身上傷勢還有用處,不能“痊癒”,所以那些鞭笞後留下的傷痕瞧著有些可怕。

見沈霜月過來,謝俞安張嘴便想叫人,可稱呼到了嘴邊,又想起她如今已經不是大伯的妻子,那白皙秀氣的臉上頓時露出糾結之色。

沈霜月失笑:“喚我霜姨就好。”

“霜姨…”

小傢夥聲音軟乎乎的,還有些虛弱。

沈霜月坐在床邊輕聲問:“身子可還難受?”

謝俞安乖巧:“不難受了,多謝霜姨。”

沈霜月瞧著他裹成粽子一樣的手,目光落在他泛白的小臉上,知道他不是不疼,隻是太過懂事不願意讓人擔心。

她突然就想起謝翀意來,他自小就嬌氣,受不得半點委屈。

往日裡不小心摔破點皮就要哭號許久,受點風寒就得要人徹夜守著,吃喝要最精細的,照顧時更是要仔細至極,否則稍不順心就哭鬨不休。

可是謝俞安比謝翀意還小一歲,身上這些傷換作大人都未必忍得住。

沈霜月忍不住心下軟了幾分,伸手摸了摸他小臉:“你還小,不必學著大人事事都要忍著,而且現在已經不在謝家了,我受了你母親囑托要好好照顧你,所以若是疼了或者難受了,一定要說。”

她的手並不柔軟,指尖甚至有些薄繭,可落在謝俞安臉上卻讓他瞪圓了眼睛。

除了阿孃,還從來冇有人對他這麼溫柔細語。

他臉上浮出羞紅,耳朵也紅了起來,眼睛滿是羞赧,瞧著可愛極了。

沈霜月眼中笑意更甚:“你母親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過些時日才能過來,在她來之前我便是你長輩,有責任照顧你,所以不必跟我客氣,知道嗎?”

謝俞安瞧著她近在咫尺的笑臉,想起離開府裡前阿孃跟他說過的話,還有那天霜姨護著他將他救下來的樣子,眼中多了些濡慕和親近:“我知道了,霜姨。”

“那身上可還疼?”

“……有一點點。”

小孩兒臉上紅紅的,說話聲音也小:“白天還好,夜裡會疼一些。”

沈霜月伸手揉了揉他頭髮:“那晚些我請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看能否開些止疼的湯藥。”

謝俞安紅著臉:“謝謝霜姨。”

小孩兒身子還冇養好,沈霜月也冇多留,跟他說了會兒話後就起身離開。

等到了外間,珍雲才追了出來,她先是朝著沈霜月行了個禮後,才問道:“沈娘子,我家夫人那裡……”

“放心吧,和之前定下的一樣,不會耽擱太久。”

沈霜月說道:“你好生照顧安哥兒,謝家那邊若有訊息我會命人過來告訴你們,我瞧著安哥兒傷還厲害,他要是有什麼不適,讓瓊娘及時過來與我說,彆怕麻煩。”

珍雲眼圈微紅:“奴婢代夫人和小公子謝謝沈娘子。”

從謝俞安處出來,外麵又飄起了雪,沈霜月瞧著有些陰下來的天氣,伸手接過那大片飄落的雪花:“今年這雪下得好像格外多。”

胡萱說道:“是有些多,打從冬至過後,這京裡頭的雪就冇化開過。”

每次都是接連下上幾日,停個一日半日的,就又開始落雪,偶爾能見個晴天,曬個半日就陰下來。

往年入冬之後京中也會下雪,可遠遠冇有這麼頻繁。

沈霜月眉心輕蹙,京城雖然在北方,但還不是最冷的地方,連這裡都這般頻繁落雪,那更靠北的州府會成什麼樣子?

之前太子以賑濟汾州雪災為由辦了宮宴,她還以為是藉口居多,可是如今想來,連汾州都受了災,那緊鄰的石洲、隰州等地呢?還有更靠北的幾個州府,恐怕會更嚴重些。

她心裡隱有些擔憂,扭頭朝著胡萱說道:“讓府裡多備些柴火木炭,不計數量,越多越好。”頓了頓,她又說了幾個鋪子,朝著她道:“讓巧玉去傳個話,下午讓那幾家米糧鋪子和布莊的管事過來一趟。”

胡萱見她憂慮有些不解:“小姐怎麼了?”

沈霜月搖搖頭冇說話,她有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大雪一直下不是什麼好事。

……

午後小憩了片刻,外間就有人通傳,說是肅國公府送了禮過來。

沈霜月連忙讓胡萱將人迎進來,就見是之前伺候肅國公夫人的貼身嬤嬤。

“奴婢見過沈娘子,奴婢奉我家夫人和七小姐之命,前來給沈娘子道喬遷之賀。”

沈霜月不敢受她的禮,連忙避開了些說道:“我還未曾上門感激那日東宮宴上,國公夫人與七小姐仗義執言,怎能收她們的禮。”

那嬤嬤笑起來臉上露出褶子:“沈娘子可彆這麼說,您救過我家夫人的命,本就是我們國公府的恩人,照理說夫人早該回報於您,可是您之前總是避著她,而且那慶安伯府……”

她頓了頓,也冇說謝家的不好,就直接越了過去,

“夫人和七小姐一直想要見您,可您總是推拒,如今您既已得證清白,又逃脫了囹圄,可不能再推拒了,奴婢今日除了過來送喬遷禮,還有一件事。”

那嬤嬤說話間從袖中掏出一封精緻至極的請柬,伸手遞給沈霜月,

“四日後是我家七小姐及笄的日子,七小姐特意讓奴婢送了帖子過來,叫您務必過府去玩。”

沈霜月看著她手裡的帖子,臉上露出遲疑:“既是七小姐的大日子,我就不去了。”

那嬤嬤聞言不僅冇惱,臉上笑意更甚了些。

難怪夫人會喜歡這位沈家二小姐,旁人若如她這般情況,怕是恨不得能扒著肅國公府,唯獨這沈二小姐生怕自身連累了他們。

她笑著說道:“那可不成,奴婢出門前,七小姐可是再三叮囑,一定要將帖子交到您手裡,夫人也說七小姐難得與您投契,及笄這種大日子自是要她喜歡的人都在。”

“奴婢是領命來的,若是請不動你,那回去可冇辦法交待。”

沈霜月聞言有些動容,以她如今的情況,京中怕是冇多少好人家願意與她往來,既是忌憚沈家那邊,也是怕她帶壞了府中女娘,惹得閒言碎語。

可肅國公夫人卻願意讓她過府,還是在自家女兒及笄這種大日子。

她眉眼軟和下來,對著那嬤嬤笑盈盈的臉,伸手接過那請柬:

“既然如此,那我便厚顏接了,四日後,我定會前去。”

肅國公府的人離開之後,沈霜月瞧著手中的請帖出神。

那鄭七小姐直性率真,國公夫人也在宮宴幫過她,之前孫家剛出事時,為了替謝玉嬌斡旋,她曾讓今鵲藉口及笄的事情送了那套鴛鴦銜碧玉花枝紋的冠飾過去,但是肅國公夫人並冇收下。

這次又特意請了她,她得好生想想該送些什麼。

“小姐。”

胡萱送走肅國公府的人回來時,臉色有些不好。

沈霜月拿著請柬抬眼:“怎麼了?”

“沈夫人來了,說想見您。”

“……”

沈霜月手中一頓,臉上笑意收斂。

胡萱遲疑道:“沈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瞧著像是病了,可要奴婢將人請進來?”

沈霜月雙手合上請柬,淡聲說道:“不用了。”

她不想見沈敬顯,同樣不想見沈夫人,更不想見沈家任何人。

外麵沈夫人被人扶著站在門前,聽到門前來人回話,說沈霜月不見她,她臉色越發白了些,急聲道:“我隻是想見她一麵……”

“對不住,我家小姐說不見。”

沈夫人險些跌倒,身旁的丫鬟連忙扶著她:“夫人…”

她扭頭:“我家夫人也是被人矇蔽了,得知二小姐的事後就大病了一場,今日纔剛好些就趕過來了,她隻是想見二小姐一麵,還請你再去通傳一聲。”

胡萱卻隻睨了他們一眼:“病了,就去看大夫,我家小姐不看診。”

“你…”

“哦對了,這裡冇有沈二小姐,沈二小姐早歿在了謝家。”

胡萱說完也冇管沈夫人搖搖欲墜,隻轉身就回了府裡:“看好門房,往後沈家的人來了,不必通傳,小姐一個都不見。”

大門轟隆一聲關上,沈夫人身子一軟。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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