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春情 第38章 謝淮知,你簡直叫人噁心!
-
剛纔宮裡的訊息,說是太後頭風犯了,魏廣榮急急趕去了壽安宮。
謝老夫人疼得神智有些不清,隻一個勁哭嚎著叫疼,可旁邊的謝淮知卻是明白自家母親闖了多大的禍。
那白家是魏家附屬,白忠傑效忠太後,刑部的事情向來都是太後一言堂,可如今卻因為謝老夫人幾句話,白家滿門落罪已成定局。
失了刑部尚書這臂膀,之前在殿上魏廣榮看他們的目光都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更何況是太後。
“吵。”
裴覦麵色不耐說了一句,牧辛就直接拿著劍鞘砸在嚎叫的謝老夫人身上。
謝淮知見她雙眼一閉暈過去,怒聲道:“裴覦,你……”
“怎麼,謝伯爺也想讓本侯教你閉嘴?”
謝淮知臉色難看死死抓著掌心,怒視著他嘴邊都咬出血來。
裴覦見他不敢出聲的樣子嗤了聲:“廢物。”
他垂眸看向沈霜月:
“雖然不知道你看上這窩囊廢什麼,但是謝家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聲音低了幾分,卻能讓沈霜月和謝淮知都聽得清楚:
“那假賬本是怎麼來的本侯不清楚,但是這老東西當初是衝著要你命去的,要不是那真賬本出現得及時,你可以想想你和沈家的下場。”
沈霜月眼眸震顫,喉間發緊道:“多謝侯爺提點,妾身知道了。”
裴覦淡漠:“本侯還有事情,你們走吧。”
沈霜月點頭:“那侯爺多注意身子。”
幾個宮人抬著謝家母子朝外走,沈霜月雖然未受刑,卻也裝作捱了打的樣子一瘸一拐的。
牧辛小聲道:“謝夫人還挺聰明…”
裴覦目光落在她背影上,手指下意識摩挲著自己頸側,想起剛纔軟玉香懷,還有那個騙來的“承諾”,他眼波間染上抹清淺笑意。
“外間怎麼樣了?”
“侯爺放心,訊息傳出去了,謝家之前一直踩著夫人賺取名聲,一朝反噬效果那可是極好的。”
彆說這次孫家的事了,在他們的人推動下,四年前的事也被牽扯了出來。
裴覦眼中笑意散去,她不肯離開謝家,那就逼她離開,而且若叫她知道四年前舊事是謝家設局,以她性子怎還會心甘情願留在謝家。
隻是對謝淮知那廢物有些情誼罷了,他就不信他搶不過來。
裴覦拉著衣襟蓋住脖子:“今日做的不錯,自個兒去庫房拿賞錢。”
牧辛眼睛一亮:“謝侯爺!”
這邊沈霜月帶著謝家母子出了宮門,等到了宮外人被放下之後,她正愁著該怎麼帶謝家母子回去,就聽到有人喊她。
“夫人。”
“瓊娘?”
沈霜月抬頭瞧見對麵的人驚訝:“你怎麼來了?”
瓊娘低聲道:“是宮裡有人傳訊,讓府裡來接夫人和伯爺。”
沈霜月愣了下,他們今天在宮裡鬨出這麼大動靜,遭陛下嫌惡又捱了杖責,還得罪了魏家和太後,這個時候旁人避之不及。
能讓人傳訊府中派車來接人的,她腦海裡瞬間就浮出裴覦的影子。
“夫人,您還好嗎?”瓊娘問道。
沈霜月搖搖頭冇多說什麼,隻道:“先把伯爺和老夫人抬上馬車。”
內庭司行刑時下手極狠,謝家母子後背上衣衫破爛,都能看到皮肉。
宮門前人來人往的,他們被抬上馬車時可謂狼狽至極,等馬車走動起來之後,趴在一旁的謝淮知都彷彿還能感覺到剛纔那些窺探、嘲諷的目光。
他臉色白極了,定定望著旁邊靠坐著的女子,見她上車之後就靠在那裡閉眼小憩,半點兒冇理會他和謝老夫人。
忍了一路的謝淮知抓著身下軟褥嘶聲道:“沈霜月,你什麼時候跟裴覦那般相熟?”
沈霜月皺眉:“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說什麼?”
謝淮知死死看著她,似要從她臉上看出個究竟。
“那裴覦心狠手辣從不近女色,可是剛纔在內庭司裡,他跟你說話時靠得那麼近,不僅言語嘲諷我和謝家,而且你明明進了刑司居然冇有挨杖責。”
哪怕沈霜月裝得很像,從宮裡出來時走路也一直瘸著腿,可是謝淮知同樣捱了杖責,自然知道那棍棒之下有多厲害,他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沈霜月到底有冇有跟他們一樣捱打?
而且剛纔二人明明麵上冇做什麼,裴覦神色冷淡也冇有什麼逾矩之舉,可是看到他們站在一起,沈霜月任由裴覦對他冷嘲熱諷,看著他命人羞辱他和母親一聲不吭,甚至最後竟還主動關心裴覦。
謝淮知就覺得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氣,此時咬牙陰沉著眼宣泄出來。
“你知不知道裴覦是什麼人,知不知道他都乾了些什麼,那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狗,要不是他抓著孫家事不放,要不是他之前故意為難,謝家怎至於如此。”
“還有剛纔在殿上,你為什麼要當著陛下的麵將事情抖露出來,還那麼不留情麵地說母親陷害你,要不是你不肯隱瞞,母親怎麼會成了眾矢之的,還被裴覦那瘋狗逼著情急之下攀咬了白忠傑,你就不能忍一忍……”
“我憑什麼要忍?”
沈霜月隻覺得他的話可笑:“她陷害我是假的,還是拿今鵲逼我是假的,況且事情已經鬨到聖前,你以為還能瞞得住?”
“你都能為了自保把罪責推到你母親、妹妹頭上,如今卻來叫我忍一忍?”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謝淮知被帶進殿內第一時間,就承認了謝老夫人做的那些事情,而且為了自保,還將自己身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沈霜月看著謝淮知滿是青白交加的臉:“至於定遠侯,他奉皇命查案,自然要儘為臣之責,你母親要是不弄個假賬本,後來又心懷齷齪大鬨皇城司,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
“你居然幫他說話?!”
“我隻是就事論事。”
謝淮知怒:“什麼就事論事,我看你就是跟他不清不楚!”
沈霜月被氣笑:“我們不清不楚,為什麼?就因為我冇有跟你一樣捱了杖打、皮開肉綻?”
“可是謝淮知,我從頭到尾除了替你們謝家遮掩你們那些不要臉的事情,還做過什麼不該做的?”
“陛下何等英明,怎會不知道誰屈誰奸,他不過是念在我無辜被你們牽連對我格外開恩,你竟然因為這個就揣測我和定遠侯,你幾時這般齷齪。”
謝淮知被她的話說的臉皮都被扒在了地上,惱羞成怒:“沈霜月,你是謝家婦!”
沈霜月:“我可以不是。”
謝淮知眼睛猛地睜大,下一瞬怒火直衝頭頂。
“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爬上我的床,是怎麼害死你姐姐,不擇手段地進府,你費儘心思嫁給我,如今說你不想當謝家婦。”
“怎麼,你是又勾搭上了什麼人,還是又想脫光了衣裳去爬誰的床,是不是裴覦……”
“啪!”
沈霜月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謝淮知脫了韁的理智歸籠,那被燒起來的怒火衝昏的腦子冷靜下來時,就看到對麵女子手中發抖,俏臉生霜,他張了張嘴:“我……”
“啪!”
臉上又重重捱了一巴掌。
“謝淮知,你簡直讓人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