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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69章 自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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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因為那是靜香的聲音。

他掙紮著爬到棚口,掀開擋雨的破布。

果然,源靜香站在雨中,撐著一把魔法傘,傘麵將雨水完全隔絕在外。

她穿著乾淨的魔法學院製服,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靜香?你怎麼……”大雄的聲音因寒冷而顫抖。

靜香的眼中滿是心疼:

“我找了你兩天了。先彆說這個,我給你帶了些吃的和乾淨的衣服。”

她遞過來一個包裹,裡麵是新鮮的麵包,水果和一套乾爽的衣物。

大雄幾乎是搶過食物,狼吞虎嚥地吃起來。他已經兩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

靜香看著大雄的慘狀,眼眶濕潤了: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我爸爸不允許我插手,他說太危險了……但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你……”

她深吸一口氣。

“大雄,我會儘可能幫你,你要振作起來。”

大雄嚥下嘴裡的食物,苦澀地說:

“振作?怎麼振作?我什麼都做不了,靜香。我的魔法這麼差,連個工作都找不到穩定的……我甚至不知道我父母是死是活……”

靜香堅定地搖頭:

“不,不要這樣想。瑪吉老師告訴我,你幫助過的那些人都很感激你。喬爾終於成功施展了第一個法術,莉莉的魔力感應已經超過了平均水平……這都是因為你的幫助。”

大雄有些驚訝:“你……你知道瑪吉老師?”

“我早就知道了。”

靜香微微一笑:

“有時候我也會偷偷去幫忙教課,你沒發現是因為我總是戴著偽裝魔法。”

大雄看著靜香,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在這個全世界都拋棄他的時候,靜香卻冒險來找他,幫助他。

“可是我現在能做什麼呢?”

靜香思考了一下:

“首先,你不能放棄魔法學習。離你的十六歲生日還有時間,如果你能通過測評,至少不會淪為奴隸。”

她從包裡拿出一本筆記:

“這是我整理的魔法理論重點和練習方法。瑪吉老師也同意繼續指導你,但你要更加小心。”

大雄接過筆記,感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但我沒有地方練習魔法,也沒有材料……”

“這些我會想辦法。”靜香堅定地按住大雄的肩。

“大雄,你有一顆善良的心,這纔是是最珍貴的魔法。技能可以學習,魔力可以培養,但善良是學不來的。”

從那天起,靜香定期來看望大雄,帶來食物,學習材料和鼓勵。

她還資助大雄去瑪吉的地下學堂學習,雖然次數不能太多,以免引起注意。

大雄努力地學習魔法,但他的進步依然緩慢得令人沮喪。

魔力迴路的先天限製讓他難以積累和操控魔法能量。

他能夠理解最複雜的魔法理論,卻連最簡單的基礎法術都施展得磕磕絆絆。

一天下午,大雄剛從地下學堂回來,懷裡揣著幾本靜香借給他的高階魔法理論書。

他小心翼翼地走在貧民區的小巷裡,生怕被人發現這些違禁書籍。

就在他快要回到自己的茅草棚時,一群穿著破爛但麵露凶相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嘿,看看這是誰?”為首的一個瘦高個嗤笑道。

“前大魔法師的兒子,現在跟我們一樣是貧民窟的老鼠了。”

大雄認識這些人,他們是貧民區裡有名的混混,專門欺負比他們更弱小的居民。

他試圖繞開他們,但被攔了下來。

“聽說你有些好東西?那些書看起來挺值錢的。”

大雄抱緊懷中的書:

“這些不是我的,是借的……”

“借的?那借給我們看看怎麼樣?”

瘦高個伸手就要搶。

大雄下意識地後退,卻被後麵的人推了一把,摔倒在地,書籍散落一地。

“喲,還是高階魔法理論呢!”

一個矮胖的家夥撿起一本書,臉上滿是譏諷。

“你這個廢脈還看這種書?看得懂嗎你?”

“還給我!”大雄掙紮著想爬起來,但被一腳踩回地上。

瘦高個翻著書頁,突然眼睛一亮:

“等等……這上麵有源家的印記。這不是靜香小姐的書嗎?”

他蹲下身,惡意地笑著。

“哦~我明白了。原來我們的廢脈小子是靠女人養著的啊?靜香小姐真是善良,連你這種垃圾都同情。”

憤怒湧上大雄的心頭,他可以忍受對自己的侮辱,但不能容忍他們對靜香的褻瀆。

“不準你說靜香的壞話!”大雄猛地推開踩著他的人,撲向瘦高個。

但他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幾下拳打腳踢後,大雄再次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

書籍被搶走,那些人得意地笑著離開。

大雄蜷縮在臟兮兮的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就連貧民區的混混都能隨意欺負他,他還能有什麼希望?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熟悉的手輕輕扶起他。

“大雄,他們又打你了?”

靜香擔憂的聲音傳入耳中,她顯然是因為發現書籍被搶而追蹤而來。

大雄推開她的手,聲音中帶著顫抖:

“不要再幫我了,靜香。”

靜香愣住了:“什麼?大雄,你說什麼?”

“我說不要再幫我了!”

大雄幾乎是吼出來的。

“看看我!我就是個廢物!連幾個混混都打不過,魔法學了一年又一年還是最基礎的水平!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浪費!”

靜香的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但很快變得堅定:“彆這樣說!站起來,大雄!”

但大雄隻是搖頭,淚水混合著血水流下臉頰:

“沒用的,靜香。我就是個失敗品,一個魔法廢脈。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你……你應該離我遠點,否則會連累你的。”

靜香看著大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最後,她輕聲但堅定地說:

“我不會放棄你的,大雄……永遠不會。”

她扶起大雄,幫他清理傷口,然後堅持送他回茅草棚。那天晚上,大雄徹夜未眠,靜香的話語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既感激她的不離不棄,又痛恨自己的無能。

距離父母被捕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這九十多個日夜裡,大雄從最初的無助絕望,到後來的勉強適應,內心經曆了無數次的崩潰與重建。

他失去了溫暖的家,失去了父母的庇護,失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社會地位和尊嚴。

唯一沒有失去的,是那個依然關心著他的女孩——源靜香。

“咚咚咚。”

有節奏的輕敲聲從茅草棚的入口處傳來,靜香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

即使穿著最樸素的灰色鬥篷,依然掩不住她出眾的氣質。她手中提著一個不大的籃子,警惕地環顧四周後,才迅速鑽入棚內。

“抱歉來晚了。”

靜香壓低聲音說,解下鬥篷兜帽。

“父親今晚宴請幾位魔法學院的導師,我好不容易纔找到藉口溜出來。”

她開啟籃子,裡麵是新鮮的麵包,一小瓶牛奶,還有幾卷乾淨的繃帶和藥膏。

大雄注意到靜香纖細的手指上又多了幾處新的灼傷痕跡,顯然是她練習高難度魔法時留下的。

“你的手……”大雄的聲音掩不住心疼。

靜香迅速將手藏到身後,微笑道:

“沒什麼,練習新法術時不小心弄的。快吃吧,你看上去又瘦了。”

大雄確實餓了。他接過麵包,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靜安靜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心疼。

“我今天去了魔法監獄,”

靜香突然說,聲音更低了。

“雖然沒能見到伯父伯母,但我賄賂了一個守衛,他說他們暫時平安,隻是……瘦了很多。”

大雄停止咀嚼,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他低下頭,不想讓靜香看到自己瞬間濕潤的眼睛。

“謝謝……你不該冒這個險的。如果被發現了……”

“彆擔心,我很小心。”

靜香從籃子底層拿出幾本筆記。

“這是瑪吉老師托我帶給你的。他說你的魔法理論已經很紮實,現在需要的是應用的技巧。”

大雄接過筆記,苦澀地笑了笑:

“理論再紮實又有什麼用?我連最基礎的火花術都施展不穩定。”

這三個月來,靜香不僅定期給大雄帶來食物和藥品,還暗中資助他去瑪吉的地下學堂學習。

她甚至動用自己的零用錢,為大雄購買了一些基礎的魔法練習材料。

儘管大雄進步緩慢得令人沮喪,但她從未放棄過鼓勵他。

“不要這麼說,瑪吉老師說你的理論理解能力甚至超過了許多正式法師。隻是……隻是你的魔力迴路需要特彆的引導方式。”

大雄沒有回答,他知道靜香是在安慰他。

事實是,他天生魔力親和度低下,魔力迴路狹窄而不穩定,就像一個漏水的容器,永遠無法有效積累和運用魔法能量。

在這個以魔法能力衡量個人價值的世界,他幾乎等同於廢人。

靜香看著大雄低落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遞給大雄:

“給,這是本月的地下學堂費用。瑪吉老師說你這周都沒去上課,他很擔心。”

大雄沒有接那個錢袋,反而向後縮了縮:“我不去了。”

“什麼?”靜香驚訝地睜大眼睛。

“為什麼?你知道這個機會多難得嗎?多少人想跟瑪吉老師學習都沒有機會!”

“正是因為知道機會難得,纔不應該浪費在我身上……靜香,這三個月的學習,我的魔力增長微乎其微,這些錢……你應該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

靜香的臉上閃過受傷的表情:“你認為幫助你是沒有意義的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值得你為我做這麼多。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付出這麼多,而我……我根本不會有任何改變。我註定是個廢脈,註定要成為奴隸。你不應該再把時間和資源浪費在我身上了。”

茅草棚內陷入沉默,隻有遠處隱約傳來的貧民區的嘈雜聲。

靜香凝視著大雄,眼中情緒複雜,終於,她深吸一口氣,將錢袋塞進大雄手中,語氣不容拒絕:

“值不值得由我決定,不是你。野比大雄,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輕易放棄的人。記得嗎?小時候你學習飛行術,摔了上百次都不肯放棄,最後雖然飛得歪歪扭扭,但終究是成功了。”

大雄苦笑:

“那不一樣,靜香。那時候我有父母的支援,有充足的食物和安全的環境,有無限的試錯機會,而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還有我!”

靜香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頰微微泛紅:

“我是說……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胖虎和小夫也關心你,隻是他們……”

大雄低下頭,避免與靜香對視。他當然知道胖虎和小夫並非完全不關心他,但在現在這種處境下,他們的幫助有限且謹慎。

畢竟,幫助一個“罪人之子”會連累自己的家族。

而靜香……靜香對他的好,遠遠超出了一個普通朋友該有的界限。

大雄不是感覺不到這份特彆,但他不敢細想,更不敢回應。

家道中落帶來的自卑感像一堵無形的牆,將他與靜香隔開。

他暗暗喜歡靜香多年,但從不敢表明心意,現在的他更是配不上她了。

大雄終於鼓起勇氣,聲音輕微顫抖:“靜香,你為什麼……為什麼要為我做這麼多?明明我隻是個……”

“因為你值得,”靜香打斷他,語氣堅定。

“因為我相信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因為我喜……”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下定決心說什麼,但最終改口道:

“因為我相信善良和堅持比魔法能力更重要。”

大雄抬起頭,第一次直視靜香的眼睛。在那雙明亮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某種讓他心跳加速的東西,但恐懼很快壓過了這一瞬間的悸動。

“謝謝……”他最終低聲說,移開目光。

“我會繼續努力的,為了不辜負你的期望。”

靜香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她看了看棚外漸暗的天色,站起身:

“我得回去了,太晚的話父親會起疑的。下週一定要去學堂,瑪吉老師有重要內容要講授。”

大雄答應著,送靜香到門口。

看著她披上鬥篷,敏捷地消失在貧民區錯綜複雜的小巷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靜香的關心,配不上她的信任,更配不上她可能有的任何特殊情感。

他隻是一個魔法廢脈,一個罪人之子,一個連自己的溫飽都難以解決的可憐蟲。

……

接下來的幾周,大雄遵循靜香的囑咐,定期前往地下學堂學習。

瑪吉老師確實是一位出色的導師,他不僅精通魔法理論,更瞭解如何針對不同學生的特點因材施教。

對於大雄這樣魔力迴路特殊的學生,他設計了一套特彆的訓練方法。

“你的問題不在於魔力總量,而在於控製。”

瑪吉在一次單獨輔導中對大雄解釋。

“你的魔力迴路像是一條狹窄而多彎的河道,強行注入大量魔力隻會導致潰堤。你需要學習的是精細操控,是以最小的魔力消耗達到最大的效果。”

這套訓練方法確實有所幫助,大雄的魔法施展變得更加穩定,雖然威力依舊微弱,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時靈時不靈。

然而,進步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時間流逝的速度。

距魔力測評隻剩不到兩個月了,大雄的水平離達標線還有相當距離。

一天課後,瑪吉將大雄單獨留下。

“大雄,你的進步雖然穩定,但……太慢了。照這個速度,測評時你很難達標。”

大雄的心沉了下去。他早已料到這個結果,但聽到瑪吉親口說出來,還是感到一陣絕望。

“不過,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我年輕時曾研究過一種古老的魔法技巧,專注於極致的控製而非力量。這種技巧對於你這種魔力迴路狹窄的人特彆有效。但學習它需要極高的專注力和……痛苦耐受性。”

“痛苦?”大雄疑惑地問。

瑪吉點頭:

“這種技巧要求魔法師將魔力壓縮到極致,這會對魔力迴路造成很大壓力。但一旦掌握,你就能以彆人十分之一的魔力消耗,施展出同等效果的魔法。”

大雄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無論多痛苦,他都必須試一試。

接下來的訓練堪稱折磨。瑪吉教導的方法要求大雄將魔力壓縮到幾乎實質化的程度,這過程如同用細針不斷穿刺他的魔力迴路。

每次訓練結束,大雄都渾身冷汗,幾乎虛脫。但他堅持下來了,因為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然而,命運的殘酷遠超大雄的想象。

那是一個雨天,大雄剛結束一堂特彆艱苦的訓練課,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茅草棚。

雨下得很大,貧民區的土路變得泥濘難行。

就在他快要到達時,看到靜香正站在他的茅草棚外,顯然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靜香?你怎麼來了?”

大雄有些驚訝,今天不是他們約定的見麵日。

靜香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大雄從未見過的慌亂:

“大雄,出事了。瑪吉老師的地下學堂被發現了!監察官突襲了那裡,抓走了所有人!”

“什麼?!那瑪吉老師……學員們……”

“都被帶走了,我剛好遲到,遠遠看到監察官的馬車離開,才躲過一劫。大雄,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你是那裡的學生之一!這裡不安全了,你得立刻離開!”

大雄的大腦一片空白。

瑪吉老師和他那些努力掙紮的學員們,他們隻是想要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有什麼錯?為什麼連這最後的希望都要被剝奪?

“我能去哪裡?”大雄茫然地問,“整個緹洛斯城邦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靜香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說:

“我可以安排你暫時躲在我家的舊倉庫裡,那裡很久沒人去了。等風頭過去……”

“不!”

大雄猛地甩開靜香的手。

“不能再連累你了!如果被發現在你家藏匿我,你們全家都會遭殃!”

雨越下越大,靜香的魔法傘在雨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兩人站在泥濘中,沉默地對視著,隻有雨聲填滿彼此之間的空隙。

最終,靜香輕聲說:

“至少讓我幫你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貧民區邊緣有個廢棄的觀測塔,很少人會去那裡。我可以定期給你送食物……”

大雄看著靜香被雨水打濕的肩頭和擔憂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自責和無力感。

他總是這樣,永遠在接受靜香的幫助,永遠在拖累她,永遠無法回報什麼。

“靜香,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

靜香凝視著他,眼中情緒翻湧,雨幕中,她的身影顯得格外脆弱又堅強。

那一刻,大雄幾乎以為她會說出什麼,但最終她隻是搖了搖頭:

“彆問這種傻問題。快去收拾東西,我們必須在天黑前把你安置好。”

大雄低下頭,掩去眼中的失望:“……好。”

……

新的藏身之處是貧民區邊緣一座廢棄的魔法觀測塔。

這裡曾經用於監測城邦周邊的魔力波動,但隨著更先進的監測站建立,這座塔已被廢棄多年。

塔內狹窄陰暗,但至少比茅草棚乾燥安全。

靜香幫大雄簡單打掃出一個角落,留下足夠的食物和水,又設定了一些簡單的警戒魔法。

“這些魔法隻能預警,不能防禦。如果察覺到危險,立刻從後麵的樓梯離開,明白嗎?”

大雄點頭,不敢看靜香的眼睛:

“謝謝……又給你添麻煩了。”

靜香歎了口氣:

“大雄,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說了?我幫你是因為我想幫,不是因為你求我或者欠我什麼。”

大雄沉默不語。

靜香看他這樣,似乎想再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搖了搖頭:

“我該回去了。三天後我再來看你,期間千萬不要外出。”

靜香離開後,大雄蜷縮在塔樓的角落,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能想象出瑪吉老師和學員們被捕的畫麵……

那些人中有年僅十二歲的喬爾,有魔力感知敏銳卻難以控製能量的莉莉,有中年失職為了養家餬口不得不冒險學習魔法的漢克先生……

他們都是努力想改變命運的人,卻因為生而魔力不足,就被這個世界判定為“不合格”,連掙紮的權利都被剝奪。

憤怒和無力感交織在大雄心中。他恨這個殘酷的製度,恨那些冷漠的權貴,但最恨的是無能的自己。

如果他更強一些,更有能力一些,或許就能做些什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藏在這裡,連累靜香冒險幫他。

在這種情緒驅使下,大雄開始瘋狂地練習瑪吉老師教他的那種古老控製技巧。

他不再顧忌痛苦和損耗,一次次將魔力壓縮到極限,又一次次因迴路劇痛而幾乎昏厥。

第三天傍晚,靜香如約前來。

她帶來更多食物和一些乾淨的衣物,還有幾本新的魔法書。

“我打聽過了,瑪吉老師和學員們被關押在西區監獄。他們的案件將在下週審理,很可能……會被重判。”

大雄的心沉了下去。西區監獄以條件惡劣著稱,而且那裡的囚犯常常被秘密送往邊疆礦場做苦工,很少有能活著回來的。

“我們能做些什麼嗎?”大雄急切地問。

靜香黯然搖頭:

“我父親說這個案件受到了上麵特彆關注,任何人求情都可能被視為同謀。對不起,大雄……”

兩人沉默相對。

塔樓外,夕陽西下,最後的光芒從瞭望視窗射入,在布滿灰塵的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光線。

“你的手怎麼了?”靜香突然注意到大雄手上新增的灼傷和瘀痕。

大雄下意識地把手藏到身後:

“沒什麼,隻是練習時不小心……”

“你又過度練習了,是不是?”

靜香的語氣中帶著責備和擔憂。

“瑪吉老師說過那種技巧不能頻繁使用!你的魔力迴路會承受不住的!”

“那又怎麼樣?”大雄突然激動起來。

“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如果我不能在測評前有所突破,結局無非就是成為奴隸!與其那樣,不如賭一把!”

靜香抓住大雄的肩膀,強迫他看著自己:

“不要這樣說!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還有我啊!”

四目相對,塔樓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大雄在靜香眼中看到了某種他不敢確認的情感,那種情感讓他心跳加速,同時也讓他更加恐懼。

他輕輕推開靜香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靜香……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應該遠離我,和那些……那些配得上你的人在一起。”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就像是在滴血。

靜香的眼神從困惑轉為受傷: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雄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的意思是……你是源家的大小姐,天賦出眾,前途光明。而我隻是個罪人之子,魔法廢脈,連自己的溫飽都解決不了。我們……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靜香難以置信地看著大雄:

“所以你覺得我在乎這些?在乎你的家世?你的魔法能力?”

“你應該在乎!”

大雄突然提高聲音。

“所有人都在乎!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魔法能力決定一切!我配不上你的關心,更配不上……配不上……”

他說不下去了,靜香眼中的受傷逐漸被一種他讀不懂的情緒取代。

塔樓內陷入長久的沉默,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終於,靜香輕聲開口,聲音裡帶著大雄從未聽過的冷意:

“我明白了……原來在你眼中,我和那些人一樣,隻以魔法能力評判他人的價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雄急忙解釋,但靜香已經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食物和書我放在這裡了。”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會繼續幫你,直到測評結束。這是我對自己良心的交代,不是因為你值得或不值得。”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留下大雄獨自一人在昏暗的塔樓中,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我厭惡。

……

接下來的幾周,靜香依然定期送來食物和必需品,但大雄覺得兩人的關係明顯變得疏遠。

她不再停留交談,隻是簡單交代幾句就離開。

大雄想道歉,想解釋,但每次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請求靜香的理解和原諒,畢竟他說的那些話某種程度上是事實——他們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這種自我厭惡和孤獨中,大雄更加瘋狂地練習魔法。

他不再顧忌身體的承受極限,常常練習到昏厥,醒來後又繼續。

大雄日漸消瘦,眼下有了深深的黑眼圈,魔力迴路的過度使用讓他時常感到針紮般的疼痛,更絕望的是,他的進步依舊微乎其微。

但他不在乎,測評日越來越近,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一定要成功,不管他會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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