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71章 重塑魔法迴路
哆啦a夢看著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眼神如同破碎玻璃的少年，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狠狠刺痛了。
雖然他已經見證過無數個宇宙中野比大雄的悲劇，但每一次，那份沉重的悲傷都會以全新的方式擊中他。
畢竟，他是他最好的夥伴，他怎麼能忍心看他受苦？
哆啦a夢歎了口氣，盤腿坐在大雄麵前，也不管地上的灰塵。
他靜靜地陪著這個絕望的少年，從四次元口袋裡掏出了一包印著銅鑼燒圖案的紙巾，抽出一張，想替大雄擦去臉上的淚痕。
“你……你到底是什麼……”
大雄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都說了是來幫你的嘛。”
哆啦a夢努力讓自己的圓臉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你看，我知道你叫野比大雄，我知道你遇到了很多很多難過的事情……能跟我說說嗎？說出來，也許會好受一點。”
也許是哆啦a夢那毫無威脅的外形，也許是他語氣中那種真誠的關懷，也許是大雄自己已經痛苦到極致，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哆啦a夢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大雄終於動了動乾裂的嘴唇。
聲音很輕，斷斷續續，充滿了痛苦和自嘲。
他從自己那糟糕的魔法天賦說起，說到父母無奈的縱容與最終的被捕，說到貧民窟裡那些渴望知識的眼睛，說到家被封條貼上的冰冷瞬間，說到靜香如何像一束光一樣照進他絕望的生命，說到自己如何一次次讓她失望，說到萊爾斯那輕蔑的一擊和靜香那個失望的眼神……
最後，他說到了今天，說到了靜香那石破天驚的告白和隨之而來的殘酷真相，說到了胖虎的拳頭和小夫的冷漠，說到了自己那句愚蠢至極的“祝福”和之後徹底崩潰的痛哭。
他的敘述雜亂無章，時而激動，時而麻木，眼淚無聲地再次滑落，但他似乎毫無察覺。
他隻是把這些日子的痛苦，委屈，絕望和深深的自責，一股腦地傾倒出來，彷彿麵前這個藍色的機器人是一個巨大的情緒垃圾桶。
哆啦a夢靜靜地聽著，圓圓的眼睛裡，光芒微微閃爍。
他沒有打斷，沒有評價，隻是時不時用那張印著銅鑼燒的紙巾，笨拙地擦去大雄不斷湧出的淚水。
當大雄說到靜香流著淚喊出“我喜歡的人是你啊！笨蛋大雄！”時，哆啦a夢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當大雄哽咽著重複自己那句“祝福你們”時，哆啦a夢猛地吸了一下鼻子。
當大雄描述靜香是如何被萊爾斯的家族勢力逼迫，為了家人不得不犧牲自己時……
“嗚哇——！！！”
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突然爆發出來，把沉浸在痛苦敘述中的大雄嚇了一跳！
隻見哆啦a夢再也忍不住，圓圓的腦袋仰起，豆大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從他圓溜溜的眼睛裡滾落下來，他張開嘴，發出了絲毫不比大雄之前遜色的嚎啕大哭！
“嗚啊啊啊！太可憐了！怎麼可以這樣！太過分了！哇啊啊啊！”
他哭得渾身顫抖，圓手胡亂地抹著眼淚，卻越抹越多。
“自卑的少年將愛意深埋心底，卻也因此錯過了愛他的姑娘……這樣的悲劇，不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心痛啊！嗚哇哇——！”
大雄徹底呆住了，甚至連自己的悲傷都暫時忘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哭得還凶還慘的“藍色魔偶”，一時間手足無措，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謬的念頭：到底是誰比較慘？被安慰的人好像變成他了吧？
“那個……你……你彆哭了……”
大雄下意識地，用還嘶啞的聲音反過來安慰哆啦a夢。
“我……我控製不住嘛！嗚……”
哆啦a夢抽抽搭搭，掏出一張紙巾擤了擤鼻子，聲音悶悶的。
“每次……每次看到大雄你這麼慘，我就……我就忍不住想哭！明明那麼善良，卻總是遇到這種沒來由的惡意和絕望，真的越想越難過！”
大雄愣愣地看著他。這個奇怪的造物……他好像真的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那種深埋心底的自卑，那種欲言又止的怯懦，那種看到希望又親手將其推開的絕望……他全都懂？
哆啦a夢哭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平息下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圓手重重地拍在大雄的肩膀上，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堅定：
“但是！大雄！哭解決不了問題！過去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但是未來還可以爭取！靜香現在不是還沒有嫁給那個混蛋萊爾斯嗎？那就還有機會！”
“機會？”
大雄灰暗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波動，但很快又熄滅了。
“我能有什麼機會……我連最簡單的漂浮咒都用不好，我拿什麼去和萊爾斯家族對抗？我隻是個廢物……”
“不準再說自己是廢物！”
哆啦a夢難得地板起臉，語氣嚴厲地打斷他。
“你不是廢物！你隻是……隻是還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而且，誰說要你一個人去對抗了？”
哆啦a夢驕傲地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四次元口袋：
“不是還有我嗎？我可是帶著滿滿的道具來幫你的！科學的力量是無限的！”
“科學的力量？”大雄茫然地重複著這個陌生的詞彙。
“沒錯！”
哆啦a夢興奮起來，開始在四次元口袋裡掏啊掏。
“讓你見識一下！比如說這個……”
他掏出了一張藍色的小卡片：
“「萬能通行證」！隻要用它，你能在任何地方通行無阻！雖然有時間限製，但潛入個什麼地方應該沒問題！”
又掏出一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灰色塊狀物體：
“「翻譯魔芋」！有了它，你就能看懂平時看不懂的複雜的魔法理論和魔法符文，是居家旅行，學習攻堅必備道具！”
“還有「狂時機」！它能讓時間變慢，這樣你就有充足的時間學習魔法！”
大雄的眼睛瞪大了，時間係能力……這是隻有大魔法師才能掌握的魔法！而眼前這個藍色魔偶，竟然擁有這麼強大的魔導器？
哆啦a夢像獻寶一樣，接二連三地從那個小小的口袋裡掏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道具，每一樣都超出了大雄這個魔法世界居民的認知範疇。
大雄的眼睛，隨著一件件道具的出現，一點點睜大，他的眸子裡重新燃起了一點微弱的火星。
這個自稱哆啦a夢的造物，他帶來的東西，似乎真的……有可能打破眼前的絕境？
“真……真的嗎？”
大雄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渴望。
“這些……真的能幫我救出靜香？能幫我打敗萊爾斯？”
“救出靜香是第一步！打敗萊爾斯是第二步！讓你成為真正配得上靜香的偉大魔法師是最終目標！”
哆啦a夢叉著腰，氣勢十足地宣佈，雖然圓滾滾的體型讓他看起來沒什麼說服力。
“不過，光靠道具是不夠的！”
他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道具隻能提供輔助，真正強大的，是你自己的內心和力量。大雄，你需要重新振作起來，你需要進行特訓！在道具的幫助下，以最快的速度掌握真正的魔法力量！隻有這樣，你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靜香麵前，才能保護她，才能讓所有看不起你的人刮目相看！”
他伸出圓手，指向大雄的心臟位置：
“告訴我，野比大雄！你想不想靠自己的力量，把靜香奪回來？你想不想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付出代價？你想不想讓你的父母為你驕傲？”
哆啦a夢的話語，像一把錘子，重重地敲擊在大雄冰冷沉寂的心湖上，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想不想？
他怎麼可能不想！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
靜香流淚的臉龐，萊爾斯輕蔑的眼神，胖虎恨鐵不成鋼的怒吼，父母被帶走時絕望的回眸……這一切的一切，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顫栗！
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熱情緒，猛地從心底最深處噴湧而出，瞬間衝垮了那層厚厚的自卑與絕望的堅冰！
“我想！！！”
大雄幾乎是嘶吼著喊了出來，聲音因為激動而破音，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想把靜香奪回來！我想變得強大！我想讓所有人都看看！我野比大雄不是廢物！！！”
哆啦a夢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角還掛著剛才哭出來的淚花。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氣勢！”
哆啦a夢從四次元口袋裡取出了一個造型奇特的裝置，它像是一把槍，但槍管部分卻是由無數細小的水晶棱鏡組成，內部有流光閃爍，槍身上刻滿了複雜的符文。
“這是「進化退化射線槍」的魔法世界專用版，我特地向時空評議會申請的。”
“大雄，你進步緩慢，不是因為你不努力，也不是因為你笨，而是因為你的魔法迴路有問題。”
大雄的眼睛瞪大了。
魔法迴路有問題？這是他從未聽說過的診斷，緹洛斯城邦的魔法師們隻會說他是廢脈，是沒有天賦，卻從沒有人告訴他具體的原因。
“這把射線槍發射的特殊射線，能夠重塑你的魔法迴路，從根本上解決你魔力增長緩慢的問題。但是……”
哆啦a夢加重了語氣，眼睛裡充滿了擔憂。
“大雄，我必須告訴你，這個過程……會非常非常痛苦。這相當於在不改變你肉體的情況下，強行讓魔法迴路產生變化。你的身體可能會出現強烈的排斥反應，據說就像是把你體內的血管和神經都抽出來重新編織一樣，那樣的痛苦……”
“……所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還有彆的辦法，雖然速度會慢一點，但……”
“沒關係！”
大雄打斷了哆啦a夢的話語，他的眼神異常明亮，裡麵燃燒著破釜沉舟的火焰。
“來吧，哆啦a夢！”
大雄猛地扯開自己破舊衣袍的前襟，露出瘦弱的胸膛，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卻無比堅定。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再大的痛苦，也比不上眼睜睜看著靜香嫁給那個人渣的痛苦！比不上一事無成的痛苦！比不上看到有人受苦卻無能為力的痛苦！”
看著大雄眼中那近乎瘋狂的決絕，哆啦a夢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既心疼又欣慰。
他點了點頭，不再勸阻。
“好！躺下，儘量放鬆身體。”
哆啦a夢示意大雄平躺在塔樓裡一處相對平整的地麵上。
大雄依言躺下，雙手緊張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折磨。
哆啦a夢深吸一口氣，他將進化退化射線槍的指標旋鈕轉到進化那一格，然後將槍口對準了大雄心臟的位置，那是魔法迴路的源點與核心。
他扣動了扳機。
“嗡——”
沒有震耳欲聾的巨響，隻有一種低沉卻彷彿能穿透靈魂的嗡鳴。
一道柔和的藍色光束從槍口射出，精準地沒入大雄的胸口。
“呃啊！！！”
就在光束接觸麵板的瞬間，大雄的身體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般猛地彈起，隨即又重重落下！
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嘶吼從他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痛！實在是太痛了！
彷彿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強行撕裂著那些纖細脆弱的魔法迴路，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每一根骨頭都在呻吟。
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破舊衣袍，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更奇異的現象發生了！
隨著痛苦的持續，一個個散發著微光的魔法符文竟然如同被某種力量從他身體深處硬生生剝離出來一般，紛紛揚揚地浮現，圍繞著他的身體瘋狂旋轉！
這些符文閃爍不定，明暗交替，彷彿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某種蛻變。
與此同時，在大雄的額頭正中，一個複雜而精密的淡藍色紋路緩緩浮現出來，那是他天生魔法迴路的視覺化顯現，而真實的情況遠比瑪吉老師說的更加嚴重。
哆啦a夢凝神看去，也難免心頭一緊。
這個紋路清晰地顯示，他的魔法迴路不僅狹窄無比，而且數量稀少，多處還有明顯的阻塞和斷裂。
即便大雄多年來拚命學習，試圖用知識去填補天賦的不足。
即便大雄使用了瑪吉老師的特殊方法，這個迴路的開發進度也僅僅完成了不到一半。
進化射線的能量如同最狂暴的洪水，毫不留情地衝擊著這狹窄而孱弱的河道，不僅如此，隨著河道的拓寬，新的魔力分支也隨之延伸。
每一次產生變化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大雄的指甲深深摳進木板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鮮血從咬破的嘴唇滲出，但他硬是再也沒有發出一聲慘叫，隻是從喉嚨深處發出困獸般的嗚咽和粗重得可怕的喘息。
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我一定要扛住！為了靜香！”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鐘，但對大雄而言彷彿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藍色光束終於消散，光線槍完成了它的任務。
噗通一聲，大雄徹底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被汗水徹底浸透。
他眼神渙散，彷彿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