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137章 重逢的刺痛
伴隨著沉重的機械運轉聲,那扇厚達數米,象征著最終安全的防核地堡大門,如同史前巨獸緩緩張開的嘴,向內開啟。
通過了兩天的隔離觀察,確認無感染跡象的倖存者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懷著複雜的心情,依次通過最後一道由士兵嚴格把守的關卡。
野比大雄和母親玉子赫然在列,當他們的腳步終於踏進地堡內部時,一股混合著消毒水味和機油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眼前是寬闊得足以讓卡車通行的明亮通道,頂部是排列整齊的日光燈管,將一切都照得無所遁形。
牆壁是堅固的混凝土,布設著各種管道和線路,遠處傳來隱隱的發電機轟鳴和生活區的嘈雜。
這井然有序的環境,與外麵那個混亂血腥,危機四伏的世界形成了無比強烈的對比。
一直緊繃在玉子心頭的那根弦,終於“嗡”的一聲鬆弛下來。
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這些天積壓在肺腑間的恐懼和汙濁全部置換出去,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
“我們……終於安全了,大雄。”
她輕聲說道,伸手緊緊挽住了兒子的胳膊。
大雄看著母親臉上久違的笑容,心中也是一暖,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能夠再次看到母親安心的表情,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他也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可能將成為他們長期避難所的地方,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如同溫暖的泉水,緩緩流淌過他飽經創傷的心田。
在緩緩前行的人流中,靜香,聖奈、胖虎和出木杉四人並排走著。
經曆了生死考驗,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超越普通同學情誼,類似戰友的紐帶。
靜香和聖奈低聲交談著,話題終於不再圍繞著那個下落不明的名字,而是轉向了模糊卻充滿力量的未來。
“等到情況穩定一些,我想加入救援隊。”
靜香的聲音帶著一絲憧憬,也有一份堅定。
“去那些還需要幫助的地方,儘自己的一份力。”
她的善良並未因末世的殘酷而泯滅,反而在磨難中變得更加清晰。
聖奈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很好的目標。”
她頓了頓,聲音平靜卻帶著銳氣。
“我會申請加入突擊隊。”
主動出擊,這更符合她的性格和能力。
聖奈之所以之前反複勸靜香放下對大雄的執念,正是因為她在靜香身上看到了堅強,果敢和無私的寶貴特質,這些特質讓她認可了靜香的價值,也因此越發覺得那個隻會逃避的野比大雄,根本不值得靜香如此牽掛。
另一邊,胖虎正興衝衝地和出木杉討論著。
經過這段時間的並肩作戰,他早已被綠川聖奈強悍的生存能力和戰鬥技巧折服,心甘情願地認她做了“老大”。
“出木杉,我決定了!我要跟聖奈老大一樣,加入突擊隊!”
胖虎揮舞著拳頭,臉上橫肉抖動,卻帶著一種找到目標的興奮。
“把外麵那些怪物統統乾掉!”
出木杉則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理性:
“我的方向是科研隊伍。現有的武器對普通喪屍還好,但是對特殊的變異喪屍的效果有限,必須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研發抗體和特效藥,纔是結束這一切的關鍵。”
進入地堡生活區後,每個人都從工作人員手中領到了一個塑封的號碼牌,上麵清晰地印著分配的房間號和床位號。
廣播和告示牌上說明,由於空間有限,住宿條件較為艱苦,是男女混住的六人間上下鋪,但會優先考慮將熟人安排在一起。
然而,這場災難導致了太多家庭破碎,許多人都不得不與陌生人共享狹小的空間。
玉子手中握著那小小的塑封號碼牌,彷彿握著通往新生活的鑰匙,她反複摩挲著上麵印著的數字,指尖感受到塑料的微涼,心中卻是一片滾燙。
她看向身邊的大雄,眼中水光瀲灩,那是喜悅與悲傷交織的複雜淚光。
“大雄,你看,我們是連號呢。”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是怕驚擾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幸運。
“媽媽在c307,你在c308,就隔著一堵牆。”
大雄用力地點點頭,臉上也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他仔細看著自己的號碼牌,又探頭看了看母親的那張,確認無誤後,才真正鬆了口氣。
“嗯!太好了,媽媽。這樣我晚上要是聽到什麼動靜,立刻就能過來。”
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可靠些,像父親曾經做的那樣。
玉子被兒子的話逗得心裡一暖,又有些酸楚。
她伸出手,像他小時候那樣,輕輕整理了一下他有些歪斜的衣領,柔聲道:
“傻孩子,這裡很安全,不用擔心媽媽。倒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的目光掃過兒子略顯清瘦的臉頰,心疼地補充。
“以後……就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了。”
“我知道,媽媽。”
他們隨著人流,找到了位於c區的居住層。
這裡通道依舊寬闊,但兩旁是一扇扇標注著號碼,緊挨著的金屬門,如同蜂巢般密集,卻也秩序井然。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地下空間特有的潮濕氣味,但比起外麵的血腥與混亂,已是天堂。
很快,他們站在了307和308號房門前,兩扇灰色的金屬門冰冷而沉默,象征著獨立的空間,也預示著短暫的分離。
玉子站在307門口,手放在冰冷的門把手上,卻沒有立刻推開。
她轉過身,再次看向大雄,眼神裡充滿了不捨和叮囑:
“大雄,進去後先把東西放好,看看缺什麼。待會兒領了物資,媽媽幫你一起收拾。”
“媽,我自己能行。”
大雄連忙說,他想證明自己可以獨當一麵。
“您也累了,先休息一下。等我領了物資,給您送過去。”
“好,好……”
玉子連連點頭,眼眶又有些濕潤,看著兒子站在308門前的身影,那尚顯單薄卻努力挺直的脊梁,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鼻尖的酸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些。
“那……媽媽先進去了?你也快點安頓好。”
“嗯,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叫我。”
大雄強調著,彷彿這物理上的阻隔並不存在。
玉子點了點頭,臉上綻開一個帶著眷戀的溫柔笑容,然後緩緩推開了307的房門。
在門合上的最後一刻,她又回頭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
大雄目送著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直到那扇灰色的金屬門徹底關閉,發出輕微的“哢噠”聲,他才彷彿卸下什麼重擔般,輕輕籲了口氣,但心頭隨即又湧上一股淡淡的空落感。
雖然隻有一牆之隔,但這卻是災難以來,他第一次和母親分開在不同的“房間”裡。
他轉過身,也推開了屬於自己的308號房門。
門內是極其簡單的陳設,三張雙層鋼架床靠牆擺放,中間留出狹窄的過道。
已經有先到的倖存者占據了靠裡的下鋪,正默默地整理著少得可憐的行李。他看到大雄進來,隻是抬了抬眼皮,便繼續手中的動作,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陌生人之間的疏離和靜默。
大雄選擇了靠近門口的一張上床,他將揹包放在床上,簡單地用手拂了拂床板上的浮塵。
這裡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一盞慘白的日光燈,將一切都照得清晰而缺乏溫度。
他坐在堅硬的床沿,手指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鋼架,心中那份進入地堡的欣喜,漸漸被一種現實的疏離感和對母親的牽掛所取代。
“媽媽那邊怎麼樣了……室友好相處嗎?”
他忍不住想著,目光投向那堵隔開他們的牆壁。
這種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分隔兩處的感覺,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他甚至想立刻出門,再去敲響母親的門,就為了確認一眼。
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輕輕的敲門聲和他母親溫和的呼喚:
“大雄?你安頓好了嗎?”
大雄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彈起來,快步過去開啟了門。
隻見玉子站在門外,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笑容。
“媽?怎麼了?缺什麼東西嗎?”
“沒有,沒有。”
玉子擺擺手,眼神柔和地看著他。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這邊怎麼樣。床鋪還習慣嗎?室友……還好嗎?”
她說著,目光越過大雄的肩膀,略帶擔憂地掃了一眼房間內部。大雄瞬間明白了母親的心思。那份淡淡的空落感立刻被一股暖流驅散。
原來媽媽和他一樣,也有著這片刻分離的不適應和牽掛。
“都挺好的,媽。”他側身讓開一點。
“您看,我睡上鋪。室友……看起來也挺好的。”
玉子仔細看了看,似乎才真正放心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
她頓了頓,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務,語氣輕鬆了些。
“媽媽回去收拾一下。你待會兒領了物資,直接拿過來就好。”
“嗯,我知道。媽您快去休息吧。”
看著母親轉身回到隔壁,這次的門扉合上,帶來的不再是空落,而是一種篤定的安心。
“好了,該去領物資了!媽媽還在等我呢!”
而在另一邊,分配結果則有些微妙。
綠川聖奈和出木杉英才,這兩個在團隊中扮演著“武力”與“智慧”核心的角色,竟然被分配到了同一個房間。
這或許是由於登記時他們經常一起討論策略,被係統預設為關係密切。
而靜香和胖虎,則被分散安排到了其他的房間,需要與完全陌生的倖存者共同生活。
靜香看著手中的號碼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很快便被對新環境的觀察所取代。
安頓好簡單的行李,大雄便按照指示,前往後勤處領取每日定額分配的飲用水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地堡內部結構複雜,如同一個巨大的地下迷宮,通道縱橫交錯,標識繁多。
他小心翼翼地循著指示牌前進,心中還惦記著早點把物資給母親送回去。
就在一個通道的轉彎處,他幾乎是迎麵撞上了兩個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大雄?!”
靜香那熟悉、此刻卻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驚喜的聲音,如同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大雄內心深處那個被他刻意封鎖的盒子。
他猛地抬頭,看到了那張日夜縈繞在他心頭,此刻卻讓他無比慌亂的臉。
靜香就站在他麵前,穿著雖然有些臟汙卻依舊難掩清麗氣質的衣服,那雙總是溫柔的眼眸此刻瞪得大大的,裡麵迅速積聚起水光,彷彿下一秒就要決堤。
她甚至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
大雄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跳動,隨即又瘋狂地擂動起來。
血液瞬間湧上頭頂,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自卑,窘迫,羞愧……所有負麵情緒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靜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不敢去看她那雙彷彿能洞穿他所有偽裝的眼睛。
下意識地,他扶了扶鼻梁上歪斜的眼鏡,視線遊移著,用一種自己都覺得乾澀陌生的聲音,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位小姐……你,你認錯人了……”
這句話如同冰錐,瞬間刺穿了靜香所有的激動和期盼。
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身體僵硬地停在原地,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受傷。
“大雄……你……”
她的聲音帶著破碎的哭腔,經曆了這麼多生離死彆,好不容易重逢,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認錯人了?
“我不是大雄,你認錯人了。”
大雄不敢看她受傷的表情,窘迫地咬了咬牙,低下頭,試圖從她身邊繞過去……他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他無地自容的地方。
“站住!”
一個冰冷而充滿怒意的聲音響起,一直站在靜香身旁,冷眼旁觀的綠川聖奈,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一步踏前,動作快如閃電,在大雄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右手已經帶著淩厲的風聲揮出!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大雄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炸開,大雄被打得偏過頭去,眼鏡都差點飛出去。
他捂著臉,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冰冷如刀,渾身散發著駭人氣勢的黑發少女。
“你……你乾什麼啊,莫名其妙……”
大雄驚慌失措,聲音裡帶著委屈和不解。
他不明白,這個才認識幾天的轉校生,為什麼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
“連他人的善意和關心都不敢接受的懦夫,真是可笑!”
聖奈的話語如同子彈,毫不留情地射向他。
“你知道靜香有多擔心你嗎?生日會你不來,連一聲交代都沒有!在學校靜香想和你說話,你次次躲避,假裝看不見!要不是胖虎堵住你,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你內心那些可笑的自卑和彆扭!”
她每說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氣場壓得大雄幾乎喘不過氣。
“喪屍爆發之後,所有人都自身難保,靜香卻還在到處打聽你的訊息,生怕你遭遇不測!而你呢?現在終於見麵了,卻還是這副鬼樣子!連承認自己是誰的勇氣都沒有!你怎麼沒被喪屍咬死?!”
聖奈對大雄的不滿,在這一刻徹底爆發,轉化成了熊熊的怒火。
這怒火不僅僅是因為靜香的真心被辜負,更是源於她自身價值觀對這種懦弱行為的極度不齒。
在她看來,靜香堅強而善良的靈魂,她的擔憂和牽掛,完全被這個不敢麵對現實的膽小鬼踐踏了。
大雄被這一連串的質問打得體無完膚,心中羞愧與自卑交織,幾乎要將他撕裂。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從辯駁。
最終,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望湧上心頭,他幾乎是自暴自棄地低吼道:
“因為我知道我不配!小時候喜歡靜香是我不自量力!現在我明白了,我確實是不配的!行了吧?!”
“不是這樣的!”
靜香急了,她猛地衝上前,一把抓住大雄的衣領,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眼淚也隨之奔湧而出。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是我說了算的!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啊大雄!”
大雄被靜香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和直白的話語震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掛滿淚痕卻異常堅定的臉龐,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那經過了這些事……”
大雄突然異常地冷靜了下來,他抬起頭,第一次毫無躲閃地直視了靜香的眼睛,聲音沙啞地問:
“你覺得我配嗎?”
靜香被他這反常的冷靜和直白的問題驚了一下,一時間,竟忘了回答。
大雄看著她怔住的表情,心中一陣尖銳的刺痛。
看吧,果然如此。
他裝作冷笑出聲,那笑聲乾澀而苦澀:
“想也知道吧?在你心裡,更配的是出木杉。”
說完,他再次試圖繞過她們離開。
心裡疼得要命,他多麼希望靜香更在乎的是自己,但理智告訴他,這根本不可能。
“我覺得你配……”
一個顫抖卻異常堅定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大雄的腳步猛地頓住了。彷彿有電流從脊椎竄過,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耳朵。
他聽到了什麼?靜香說……她覺得他配?
狂喜如同煙花在腦海中炸開,但緊隨其後的,是更深沉的情緒,那是名為“不配”的痛苦和自我否定。
雄性生物骨子裡的“成王敗寇”本能,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灼燒著他的心。
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個失敗者,一個連父親都保護不了,需要母親擔心的失敗者,這樣的自己,憑什麼配得上如此美好的靜香?
兩種極端的情感瘋狂交織,讓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他還記得自己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媽媽還在等他的物資。
他強忍著想要回頭抱住靜香的衝動,淚水卻不受控製地模糊了視線,他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邊走邊任由眼淚流淌。
他終於明白了靜香的心意,但那沉重的枷鎖,依舊束縛著他。
“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聖奈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大雄,都這樣了,你還是不肯停下來嗎?!”
靜香痛苦的啜泣聲,像一把鈍刀,在他心上反複切割。
聽著靜香心碎的哭聲,大雄感覺自己的心也要跟著碎了。
那所謂的“成王敗寇”,那可笑的自尊和自卑,在靜香真實的眼淚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和可笑。
他終於停下了腳步,放棄了內心那可悲的掙紮,哭著回應,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調:
“抱歉靜香……我媽在等我的物資……之後……之後我們再談,可以嗎?”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逃避,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約定。
通道那頭,靜香的哭泣聲稍微平息了一些,她帶著濃重的鼻音,輕聲卻堅定地回答:
“我等你……”
大雄沒有再回頭,他用力抹了把臉,加快腳步朝著後勤處走去。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過於洶湧的情感,來思考該如何麵對這份突然明朗卻又沉重無比的心意。
聖奈看著大雄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終於得到一絲回應,情緒稍微平複的靜香,冷冷地哼了一聲,但終究沒再說什麼。她攬住靜香的肩膀,輕聲說:
“走吧,我們去領物資。”
……
與此同時,在保護傘公司那看似固若金湯,秩序井然的地下堡壘深處,一場更加致命的危機正在悄然蔓延。
一名穿著白色研究服的中層工作人員,手裡拿著一份關於t病毒與始祖病毒融合穩定性的實驗報告,腳步微微顫抖地走在光潔如鏡的走廊裡。
他來到上司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進。”
裡麵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工作人員推門進去,將報告放在上司的辦公桌上。
“主任,這是您要的分析報告。”
那位被稱為主任的上司,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拿起報告隨意地翻看著,點了點頭:
“嗯,辛苦了。”
就在上司轉身,準備將報告放入身後檔案櫃的瞬間,那名原本低眉順眼的工作人員,猛地抬起了頭!
他的嘴巴以一種人類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張開,一條頂端帶著尖刺的暗紅色觸手,如同毒蛇般激射而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在上司的後頸處輕輕一蟄!
動作快如閃電,觸手瞬間收回,工作人員的嘴巴也恢複了原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甚至還好心地幫上司扶了一下快要掉落的檔案。
上司的身體微微一僵,手中的動作停頓了半秒。
當他再次轉過身時,臉上沒有任何異常,甚至還對工作人員露出了一個程式化的微笑:
“好了,你去忙吧。”
“是,主任。”
工作人員恭敬地低下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那位主任的眼神深處,一抹幽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帶著詭異滿足感的笑意,與他平日嚴謹形象完全不符。
剛剛被注入的病毒轉瞬之間已經掌控了這具身體,憑借宿主大腦裡的記憶,它馬上就知道了下一步該去找誰。
就這樣,一層,又一層,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這致命的感染正在悄無聲息地滲透著保護傘公司看似嚴密的結構,向著更核心的區域蔓延。
這座人類科技的堡壘,正在從內部悄然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