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198章 身陷囹圄
宇宙海盜那艘猙獰的黑色星艦，在釋放完最後的乾擾煙幕彈後，其引擎尾部爆發出極其不穩定的刺目光芒，伴隨著劇烈的空間扭曲效應，猛地進行了一次空間躍遷，瞬間消失在了這片剛剛經曆過戰火洗禮的星域。
隻剩下那些漂浮在虛空中的星艦殘骸，以及冰冷的屍體，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慘劇。
確認威脅暫時解除後，那幾艘及時趕來的星際聯盟武裝星艦艦隊也放棄了追擊，當中體型最為龐大的那一艘旗艦，緩緩靠近了傷痕累累的【藤子號】。
一艘小型交通艇從旗艦釋放，很快便與藤子號完成了對接。
不久，一位身著星際聯盟高階軍官製服，肩章上綴著將星的中年男性，在數名隊員的護衛下，踏入了藤子號一片狼藉的艦橋。
他是那支武裝星艦的指揮官，瑪庫琉斯星人，雷納德將軍。
神宮寺艦長強忍著左臂傷口傳來的陣陣抽痛，在靜香的攙扶下站直身體，向雷納德將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開始以儘可能冷靜的語氣，詳細彙報了從遭遇不明訊號，到被海盜攻擊，再到最後大雄被擄走的全過程。
他的聲音因疲憊和傷痛而有些沙啞，但敘述清晰，條理分明。
“……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了，雷納德將軍。”
神宮寺艦長最後沉重地總結道，臉上帶著未能保護好艦員的自責與深深的疲憊。
“雖然早有耳聞，但直到真正遭遇，才切身體會到……這所謂的宇宙海盜，竟真的跟傳說中一樣兇殘暴戾，他們見人就殺，完全無法溝通，毫不講理……”
雷納德將軍麵色凝重地聽著，那雙經曆過無數風浪的眼睛裡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種對殘酷現實的認知：
“那當然了，神宮寺艦長。你們遇到的是【血骷髏】赫格羅斯一夥，那是目前在聯盟通緝榜上排名極其靠前的極惡團夥。他們行事毫無底線，以掠奪和殺戮為樂，是所有文明航行者的公敵。你們遇上他們……隻能說是運氣太差了。”
他的話語中沒有責備，隻有對事實的陳述，但這事實本身，就足以讓人感到無力。
神宮寺艦長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更加深切的悲傷和一點點驕傲的表情，他繼續說道：
“還有一事需要向您彙報。我方實習通訊員野比大雄，在星艦內部被擊潰，通訊幾乎中斷的危急關頭，表現出了非凡的勇氣和……令人驚訝的射擊天賦。”
“他不知用什麼方法，獨自一人從被攻破的通訊部，成功突破了海盜的層層封鎖，一路殺到艦橋，並在關鍵時刻開槍擊傷了海盜頭領，一定程度上乾擾了對方的行動，為我方堅持到援軍抵達，爭取了極其寶貴的幾分鐘時間。但是……最終，他因寡不敵眾，被海盜頭領親自指名……強行帶走了。”
“哦？”
雷納德將軍聞言，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驚訝和痛惜之色。
“貴船上……竟有如此英勇無畏的年輕船員？以實習通訊員的身份，能做到這種地步……真是難得！可惜，實在是可惜了啊……”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變得低沉。
“被赫格羅斯那樣的宇宙海盜俘虜，下場……通常都極其淒慘，最終都會被折磨致死……而且那幫家夥行蹤詭秘，狡兔三窟，誰也無法預測他們下一次會出現在宇宙的哪個角落。我們即使想營救，也是大海撈針，無能為力。唉……”
這幾乎是對大雄命運的最終宣判，冰冷而絕望。
神宮寺艦長眼神黯淡下去，他知道將軍說的是事實，但心中依舊充滿了無力感和愧疚：
“那……長官，我們【藤子號】接下來該怎麼辦？”
雷納德將軍收斂了情緒，恢複了一名軍事指揮官的乾練：
“我們已經安排了大型托運船，會將你們的星艦拖曳回最近的中繼空間站的維修船塢。待【藤子號】修複完畢，各項係統檢查合格後，你們可以繼續執行未完成的科考任務。在此期間，所有艦員可以在中繼站休整。”
“隻能這樣了……”
神宮寺艦長苦澀地點點頭，這是目前最現實的選擇。
就在這時，雷納德將軍的目光，落在了神宮寺艦長身後，一直強撐著站立，卻臉色蒼白如紙的靜香身上。
靜香此刻正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眼眶中積蓄的淚水落下，但剛才兩位艦長之間那關於大雄“最終下場”的，毫無希望的對話，如同最鋒利的冰錐，一次次刺穿她本就支離破碎的心，讓她的情緒再一次瀕臨失控的邊緣。
神宮寺艦長低聲向雷納德將軍補充了一句：
“這位是我們優秀的實習艦長，源靜香。被擄走的野比大雄……是她的戀人。”
雷納德將軍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瞭然，隨即化為一種更深沉的惋惜和近乎殘忍的理智。
他看向靜香，語氣放緩，卻帶著一種官方化的結論性口吻：
“源靜香艦長，對於你伴侶野比大雄的英勇行為，星際聯盟表示最高的敬意，他的事跡將會被記錄在案。但是……”
他頓了頓，那句“請節哀”雖然委婉，但其含義卻如同最終的墓誌銘，重重地壓在了靜香心上。
“……請節哀，保重身體。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前行。”
這句“節哀”，徹底擊垮了靜香最後的堅強，她瞬間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癱軟下去。
就在這時，艦橋的氣密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了進來，他渾身同樣沾染著硝煙和血跡，額頭還包紮著繃帶。
是胖虎，他顯然也是與海盜戰鬥過，或者是從某個受損區域搶救傷員回來，臉上還帶著戰鬥後的凶狠和焦急。
他一進來，目光就立刻鎖定了狀態明顯不對的靜香。
“靜香！你沒事吧？！”
胖虎幾步跨到她麵前，銅鈴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擔憂，他粗聲粗氣地問，試圖用他慣有的方式打破這沉重的氣氛。
“大雄那家夥去哪了？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樣，嚇得躲到哪個角落裡去了？那沒出息的家夥……”
“大雄”這個名字，此刻如同一個開關，瞬間開啟了靜香一直強行壓抑的情感閘門。
靜香猛地抬起頭，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洶湧而出。她再也控製不住，彷彿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依靠的港灣，猛地撲進了胖虎那寬厚卻同樣傷痕累累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淒厲而絕望，充滿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嗚嗚嗚……大雄他……大雄他為了救我，被宇宙海盜抓走了，都是為了保護我……他才……”
她泣不成聲，語無倫次，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彷彿要將所有的無助和悲傷都發泄出來。
胖虎聞言，巨大的身軀猛地一震，那雙總是充滿鬥誌的眼睛裡，也瞬間被震驚和一種複雜的情緒所取代。
他沉默了，那個曾經在他眼中性格懦弱，運動白癡的大雄，居然……在真正的生死關頭，爆發出如此非凡的勇氣，甚至殺到了艦橋，最終為了守護靜香而落入魔爪？
這巨大的反差，讓胖虎心中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一種對夥伴刮目相看的敬意。
他看著懷中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靜香，這個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女孩此刻如此脆弱無助，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卻又感到深深的無力。
他笨拙地抬起那隻沒受傷的手，輕輕拍著靜香的後背，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溫柔”的方式，乾巴巴地安慰道：
“彆……彆哭了，靜香……沒事的，沒事的……大雄那家夥命硬得很！你忘了？小時候他從後山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不也一點事都沒有嗎？這次……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事的！他肯定在哪個角落，正等著我們去救他呢！”
他的安慰在雷納德將軍那番“最終宣判”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被這空洞的話語說服。
宇宙海盜的兇殘，他剛才已經親身領教過。但他還是努力地說著，用他那不算靈巧的言辭和堅定的語氣，試圖給懷中這位瀕臨崩潰的少女，一絲微不足道的支撐。
與此同時，在宇宙海盜星艦【掠奪者號】那陰暗血腥的深處，一間專門用於“處理”不合作俘虜的審訊室內。
大雄被粗暴地扒光了上衣，雙手被冰冷的磁性鐐銬高高吊起，隻有腳尖能勉強觸及地麵。
他身上布滿了之前戰鬥留下的青紫和擦傷，而此刻，一道道散發著高溫的熾熱光鞭，正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裸露的麵板上，留下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焦黑色灼痕。
每一次光鞭落下，都伴隨著皮肉被燒焦的劇痛，讓他控製不住地發出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冷汗浸濕了他散亂的頭發。
海盜頭領赫格羅斯，已經脫掉了那身笨重的宇航服，露出了他陰冷狠厲的真容。他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折磨獵物，聽其哀嚎的過程。
他慢條斯理地用各種汙言穢語反複盤問著大雄，想要從他口中撬出關於星際聯盟艦船的常規航行日誌，可能的軍事部署，以及通訊密碼的詳細情報……
但大雄，這個平時看起來軟弱可欺的少年，此刻卻展現出了超乎想象的堅韌。他咬緊牙關，嘴唇都被咬出了血，除了因極致痛苦而無法控製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他死死地閉著嘴，不肯吐露半個有價值的字。
他的眼神雖然因疼痛而渙散，但深處卻依舊燃燒著一簇不肯熄滅的倔強火焰。
“小子，骨頭挺硬啊？”
赫格羅斯停止了鞭打，走上前，用帶著金屬指套的手，粗暴地捏住大雄的下巴，迫使他對上自己那如同毒蛇般的眼睛。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名海盜小頭目走了進來，在赫格羅斯耳邊低聲彙報了幾句，內容是關於他們從其他船員口中零碎資訊拚湊出來的情況。
這個被吊著打的年輕小子，居然靠著一把搶來的槍，從防守嚴密的通訊部，一路神乎其神地精準射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衝到了艦橋！
“哦？”
赫格羅斯的語氣第一次充滿了真正的驚訝和……一絲被勾起的濃厚興趣。
他鬆開手，繞著刑架走了一圈，像打量一件有趣的戰利品般，重新審視著因劇痛而不斷喘息，幾乎虛脫的大雄。
“嘖嘖，真沒看出來，你這細皮嫩肉、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小家夥，居然有這麼一手神乎其神的槍法？獨自一人乾掉了我十幾個精銳的戰鬥機器人和好幾個手下？”
赫格羅斯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閃爍著如同發現寶藏般的光芒。大雄的射擊天賦，顯然受到了這位崇尚武力和實用的海盜頭子的認可。
赫格羅斯的態度，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從剛才純粹的暴戾和折磨，轉而產生了一種“惜才”的念頭。
“小子！”
赫格羅斯的聲音放緩，卻帶著一種更深刻的壓迫感。
“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吧？跟著我乾，做我的手下怎麼樣？以你這手出神入化的槍法，在我赫格羅斯這裡，絕對能得到重用！不比你在星際聯盟那艘破船上，當個憋屈的小小通訊員強一萬倍？”
“呸！”
大雄用儘力氣，朝著赫格羅斯的方向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儘管虛弱，眼神卻充滿了鄙夷和決絕。
“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們這些……殺人如麻，毫無人性的海盜……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