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204章 殘忍的抉擇
【掠奪者號】
那如同鋼鐵墳墓般陰暗的底層艙室內,大雄的處境並未因為他表麵上的“歸順”而有絲毫改善。
恰恰相反,他被分配到的隻是最低等最繁重的雜役工作,清理堆積如山的垃圾,擦拭沾滿油汙的甲板,搬運沉重的能量塊……而且,他還時常被那些以欺淩弱者為樂的海盜船員們,當做隨意取樂和發泄不滿的“出氣筒”。
這些來自宇宙各個陰暗角落,身上帶著各種猙獰傷疤和血腥氣息的海盜們,似乎對這個看起來瘦弱,又帶著一絲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清澈氣質的地球小子,抱有某種扭曲的興趣。
“喂!地球來的豆芽菜!沒吃飯嗎?動作快點!去把武器庫的地板給老子舔乾淨!要是留下一絲灰塵,哼,今晚你那份營養膏,就彆想領了!”
一個渾身散發著汗臭和劣質酒精味的壯碩海盜,一腳踹在大雄剛剛擦乾淨的地板上,留下一個肮臟的腳印,然後獰笑著看著他。
“小子,聽說你槍法很準?赫格羅斯老大都誇過你?”
另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海盜,戲謔地將一把能量耗儘的廢槍扔到大雄腳下,指著遠處一個負責搬運小型零件的輔助機器人:
“來,給大爺表演一個?就用這把沒能量的破槍,打中那個機器人的核心感測器!打不中?嘿嘿,你接下來三天的配給水,就都歸我了!”
周圍的海盜們立刻發出一陣鬨堂大笑,如同群鴉聒噪,充滿了惡意。
大雄默默地低下頭,緊咬著牙關。
他不服,胸腔裡燃燒著憤怒和屈辱的火焰,但他不能反抗,甚至不能流露出絲毫的不滿。他必須忍耐,必須像一塊被投入熔爐的生鐵,承受住這一切的捶打和炙烤。
因為有一個無比堅定的信念,如同最堅韌的繩索,牢牢地係在他的心上。
他必須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回到靜香的身邊。
這個信念,是支撐著他在這個人間地獄裡沒有徹底崩潰的唯一支柱。
而海盜頭子赫格羅斯,似乎也在有意無意地觀察和“考驗”著他。
這個殘忍的暴君,似乎非常享受將一個原本清澈善良的靈魂,一步步拖入泥沼,看著他掙紮,扭曲,最終逐漸被染黑的過程。
這對他而言,是一種比單純殺戮更高階的“娛樂”。
……
這一天,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和引擎的低沉咆哮,【掠奪者號】
如同不祥的禿鷲,降臨到了一顆科技水平極為落後的星球上空。
從舷窗望去,這顆星球地表呈現出大片的土黃色和零星的綠色,大氣稀薄,顯然還處於原始的部落文明階段。
很快,偵察畫麵傳回。
星球上的原住民,有著淡綠色的麵板和如同昆蟲複眼般結構複雜的視覺器官,他們居住在用石塊和本地植物搭建的簡陋村落裡,過著近乎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
他們使用的工具大多是骨器,石器和簡單的木矛,對能量的運用幾乎為零。
海盜們的登陸,對於這些與世無爭的原住民而言無異於神話中的天災降臨,是根本無法理解的毀滅性打擊。
數艘小型登陸艇,如同墜落的隕石,毫不留情地降落在最大的一個村落中央,激起漫天塵土。
艙門開啟,無數荷槍實彈,穿著猙獰裝甲的海盜們如同嗜血的狼群般湧出,他們眼中閃爍著對殺戮和掠奪的興奮光芒,開始了一場毫無懸唸的單方麵屠殺。
刺眼的能量光束,輕易地撕裂了空氣,洞穿了原始居民們手中脆弱的木盾和粗糙的皮甲,將他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的身體如同收割麥草般成片地掃倒。
簡陋的茅草屋被爆炸的火球點燃,濃煙滾滾。
絕望的哭喊聲,尖叫聲,能量武器發射的嗡鳴聲以及海盜們興奮的狂笑聲,粗野的吼叫聲混雜在一起,將這片原本寧靜祥和的土地,瞬間化為了血腥殘酷的人間煉獄。
大雄也被赫格羅斯點名,被迫跟隨著他,踏上了這片被戰火與痛苦蹂躪的土地。
雙腳踩在溫熱而沾滿血跡的泥土上,大雄看著眼前這慘絕人寰的景象,聞著空氣中那些混合了硝煙,血腥和肉體燒焦的可怕氣味,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幾乎要站立不穩。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卻總能瞥見倒斃在路邊的屍體,以及那些躲在殘垣斷壁後,用充滿恐懼和仇恨的複眼死死盯著他們的倖存者。
赫格羅斯卻彷彿在欣賞一幅傑作,他漫步在燃燒的廢墟間,對自己手下們高效而殘忍的“清理工作”表示滿意。他那毒蛇般的目光掃過一片混亂的戰場,如同鷹隼搜尋著最後的獵物。
很快,他的視線鎖定在了一個瘦小的原住民孩子身上。
那孩子趁著海盜們注意力被其他抵抗者吸引的短暫空隙,正拚儘了全身的力氣,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朝著村落邊緣那片茂密而陰暗的原始叢林亡命狂奔,小小的綠色身影在火光和煙塵中若隱若現。
赫格羅斯的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他把旁邊渾身僵硬的大雄粗暴地拉了過來,然後硬塞給他一把冰冷沉重的能量手槍。
抬起他那戴著金屬護臂的手,直直地指向那個正在飛速遠離的瘦小背影。
“小子!”
赫格羅斯抬起他那戴著金屬護臂的手,直直地指向那個正在飛速遠離的瘦小背影,他的聲音如同刮過冰原的寒風,帶著強硬的命令和一絲戲謔:
“看到那個逃跑的小蟲子了嗎?給我乾掉他。”
大雄的身體猛地一顫,彷彿被電流擊中。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赫格羅斯,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絕望的哀求:
“不……首領……他……他隻是個孩子……他沒有任何威脅……求求您……”
“嗯?”
赫格羅斯的鼻腔裡發出一聲危險的冷哼,他的大手如同鐵鉗般,猛地按在了大雄脖子上那個冰冷的金屬項圈上,微微用力,項圈就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噠”聲,彷彿隨時可能被啟用。
“在我的船上,隻有兩種人:有用的手下,和沒用的屍體。”
赫格羅斯的聲音壓低,卻如同死神的宣告,每一個字都砸在大雄的心上。
“你想當哪一種?我現在開始數數,要麼他死,要麼……你就和他一起死!一!”
大雄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他看著那個在視野中拚命奔跑的瘦小背影,那無助而驚恐的模樣,彷彿與童年時被胖虎和小夫追打,隻能狼狽逃跑的自己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那種弱小無助,渴望逃離暴力的感覺,是如此相似!
“二!”
赫格羅斯的聲音如同催命的喪鐘,毫不留情地響起。
死亡的威脅如同冰冷的巨鉗,死死地扼住了大雄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他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裡!如果他死了,靜香怎麼辦?
如果可以,他更想在她麵前,告訴她,他到底有多愛她!
巨大的恐懼和對靜香的思念,如同兩股瘋狂的洪流,在他的腦海中激烈衝撞。
理智在崩潰的邊緣搖搖欲墜。
“三!”
就在赫格羅斯數出最後一個數字,手指即將按下項圈按鈕的前一刹那,大雄幾乎是憑借著一股求生的本能和對靜香承諾的執念,猛地抬起了顫抖不已的槍口!
但他的眼神在最後一刻閃過一絲決絕的清明,他沒有瞄準那個孩子脆弱的頭部或心臟的位置,而是憑借著他那與生俱來,近乎直覺的精準槍感,將準星微微下移,計算著提前量和彈道……
“咻——”
一道赤紅色的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指尖,擦著空氣疾射而出!它沒有擊中孩子的要害,而是精準無比地擦過了他的身側!
能量束的高溫瞬間灼傷了皮肉,爆開一小團刺目的血花和焦糊的青煙!
“啊!!!”
那原住民孩子發出一聲淒厲而短促的慘叫,中槍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瞬間失去了平衡,瘦小的身體猛地向前一撲,重重地摔倒在塵土之中,掙紮了幾下,便因劇痛和驚嚇而昏厥了過去,一動不動,看上去與死亡無異。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大雄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被這一槍給抽空了,隨著那道能量光束一起飛向了遠方。
他無力地垂下依舊滾燙的槍口,整個人如同虛脫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剛剛從溺水的邊緣被撈起,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著,冷汗浸透了他破舊的衣物。
他……他還是開槍了。對著一個手無寸鐵的無辜孩子……他……他隻是想要活下來……他們都是……
儘管他刻意避開了要害,儘管他知道那一槍大概率不會致命,但扣下扳機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心中某種一直堅守的東西,也隨之碎裂了。
道德的重壓和負罪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
赫格羅斯看著地上那個不再動彈的小小身影,又看了看身邊幾乎要癱軟在地的大雄,先是愣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那一槍位置的微妙,但隨即,他便將之理解為大雄在極度緊張下的“失誤”或者槍法不夠“完美”。
這反而更符合他“初次殺人”應有的反應。
於是,赫格羅斯爆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哈哈哈哈!乾得好,小子!不錯!雖然打得不夠利落,但總算見血了!這是你乾掉的第一條人命!看來你小子……骨子裡果然流著和我們一樣的血!有成為真正海盜的潛力!哈哈哈!回去給你加餐!哈哈哈!”
赫格羅斯那充滿了肯定和“讚賞”的狂笑聲,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針,狠狠紮進大雄的耳中,讓他感到一陣陣強烈的反胃和深入骨髓的寒冷與惡心。
他一點也不想要這種來自惡魔的“讚賞”,他隻想立刻逃離這個充滿了殺戮和扭曲價值觀的地獄,回到那個有陽光,有笑容,有靜香的溫柔等待的世界。
但與此同時,在他內心的最深處,一絲劫後餘生的微弱慶幸感,還是不可抑製地浮現出來。
至少……至少他救下了那個孩子的生命。
他沒有真正成為屠殺無辜兒童的劊子手,這或許是他在這片無邊黑暗中,唯一能為自己保留的一點點可憐的人性微光。
……
不知過了多久,大雄才如同行屍走肉般,拖著彷彿有千斤重的身體,回到了自己那個位於底層的“宿舍”。
外麵海盜們慶祝掠奪成功,縱酒狂歡的喧囂和狂笑聲,似乎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如同揮之不去的噩夢。
而那個原住民孩子中槍倒地,爆開血花的畫麵,更是如同最深刻的烙印,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腦海裡反複播放,揮之不去。
他無力地癱坐在自己好不容易清理出來的那片狹小的空地上,背靠著鏽跡斑斑的金屬牆壁,將臉深深地埋入蜷起的膝蓋之中,彷彿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一切黑暗。
一直強忍著的淚水,此刻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洶湧而出,迅速浸濕了他破舊的褲腿。
壓抑的的嗚咽聲在寂靜的雜物間裡低低地回蕩。
“靜香……靜香……我該怎麼辦……我剛剛……對著一個孩子開槍了……雖然我沒想殺他……他應該還活著……但是……但是我扣下了扳機……我……”
他在心中無聲地懺悔,彷彿這樣就能將內心那巨大的屈辱和負罪感,傳遞到遙遠星海彼岸的那個女孩心中,渴望得到她的諒解和救贖。
哭了不知多久,直到眼睛腫痛,淚水似乎都流乾了,喉嚨也哽咽得發不出聲音,大雄才猛地抬起頭,用臟兮兮的袖子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
他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絕望和自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用力地深呼吸,給自己加油打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儘管那堅定之下,是難以磨滅的創傷。
“不行!我不能放棄!靜香還在等我!我一定要回去!一定要活著回去見她!親口告訴她……我經曆了什麼……然後……然後請求她的原諒……”
他想起了那個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角落廢棄物最深處的通訊器。
那是他在無數次被欺淩和勞累的間隙,憑借著一絲執念和他在通訊部學到的有限知識,一點點修複起來的心血。
希望雖然渺茫得如同宇宙中的一粒塵埃,訊號微弱得可能永遠無法被接收,但那是他在這片絕望的黑暗中,唯一能主動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警惕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確認暫時無人靠近後,才小心翼翼地挪開了幾塊偽裝用的金屬板,露出了下麵那個由各種廢棄零件拚湊而成,看起來簡陋不堪,卻凝聚了他所有希望的微型通訊裝置。
大雄顫抖著手,將裝置接通電源。那小小的指示燈閃爍起極其微弱的綠光,他調整著極其不穩定的頻率調節器,努力對抗著【掠奪者號】
內部無處不在的乾擾和遮蔽場。
然後,他湊近那個用廢棄送話器改裝的麥克風,用儘全身的力氣,將心中所有的思念,痛苦,堅持和愛意,凝聚成斷斷續續的低語傳送了出去:
“靜香……靜香……能聽到嗎?我是大雄……我目前隨宇宙海盜的星艦……在大麥哲倫星係……第15片區附近……波動……乾擾……很強……不知道……能不能……傳出去……要是你能收到……就好了……靜香……我……我現在暫時沒事……還有……我愛你……”
這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在宇宙背景噪音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訊號,承載著他此刻全部的希望與不屈的意誌,艱難地穿透了【掠奪者號】
那並不算完全嚴密的訊號遮蔽層,如同一個孤獨的漂流瓶,被拋向了無垠而冷漠的宇宙深空,向著那個他魂牽夢縈的坐標,開始了希望渺茫的漫長旅程。
……
與此同時,遙遠的星海另一端,【追光者號】
正按照修正後的航線,在哆啦a夢帶來的更先進導航技術的指引下,更加穩定地航行著。
為了讓身心俱疲的靜香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哆啦a夢主動接替了她夜間的值班任務。
“靜香,你去好好睡一覺吧,這裡有我和胖虎,小夫看著,沒問題的!”
哆啦a夢拍著胸脯保證道。
靜香在胖虎和小夫再三的勸說下終於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艙。
她躺在柔軟卻無法帶來安寧的床鋪上,身體疲憊到了極點,但精神卻依舊緊繃著。
即使在睡夢中,她秀美的眉頭也微微蹙著,長長的睫毛不時輕顫,彷彿依舊在潛意識裡擔憂著那個遠在黑暗星海深處生死未卜的熟悉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淺眠中的幾個小時,靜香放在枕邊的個人通訊終端,終於再次亮起了一個極其微弱的光點,並發出了和在星際聯盟中繼站收到第一次訊息時一樣的提示音。
那聲音如此微弱,在寂靜的休息艙裡卻如同驚雷炸響,靜香的睡眠本就極淺,那一點微弱而熟悉的嘈雜聲,瞬間將她從不安的淺眠中狠狠驚醒。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心臟頓時如同擂鼓般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腔。
一種混合了恐懼和期盼的強烈預感,讓她幾乎是撲了過去,一把抓過那個冰冷的終端,顫抖的手指用力到指尖發白,重重地點下了播放鍵!
“靜香……靜香……能聽到嗎?我是大雄……我在大麥哲倫星係……第15片區附近……靜香……我……我現在暫時沒事……還有……我愛你……”
日夜在她腦海中回響的聲音再次出現了,儘管斷斷續續,背景噪音大得幾乎要聽不清,但這個聲音還是如同劃破深沉夜空的驚雷,狠狠地劈中了靜香!
是他!是大雄!真的是他!他還在!他還在努力地向她傳遞著資訊!他還……愛著她!
“嗚……”
靜香的淚水瞬間決堤,洶湧而出,瞬間模糊了她全部的視線。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因為極致的激動和失而複得的狂喜而痛哭失聲,但瘦削的肩膀卻因為這巨大的情緒衝擊而劇烈地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他提到了“大麥哲倫星係第15片區”!他還在大麥哲倫星係!這個資訊如此寶貴!
而且……他說他“暫時沒事”……他還說……“我愛你”……
這簡短的訊息,如同溫暖的星辰,瞬間照亮了她被黑暗和擔憂籠罩了太久的心房。
她緊緊地將那個還在固執地重複播放著微弱訊息的終端死死地抱在懷裡,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般。
冰涼的金屬外殼貼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彷彿那樣就能跨越無儘光年的距離,感受到遠方愛人那同樣激烈跳動的心臟和溫度。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向舷窗外那片彷彿能吞噬一切的星海。此刻,那冰冷的星辰在她眼中,不再隻是遙遠的光點,而是化為了通往大雄身邊,一顆顆指路的航標。
她知道,她必須更地趕到大雄身邊,將他從那個惡魔的手中拯救出來……她不能再讓他多忍受一秒那樣的痛苦和危險!
沒有絲毫猶豫,靜香用手背胡亂地擦去臉上的淚水,儘管眼眶依舊通紅,但眼神已經重新燃燒起瞭如同恒星般堅定而熾熱的光芒。
她拿起那個承載著希望與愛的終端,毫不猶豫地衝出了休息艙,沿著冰冷的金屬通道,快步奔向艦橋。她要將這個天大的好訊息,立刻告訴正在值班的哆啦a夢,告訴胖虎和小夫!
“哆啦a夢!胖虎!小夫!”
她幾乎是喊著衝進了艦橋,聲音還帶著哭泣後的沙啞,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大雄!是大雄!他又發來訊息了!他還在大麥哲倫星係!在第15片區!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
她將終端連線到主控電腦上,將那段嘈雜卻無比珍貴的音訊再次播放出來。
聽著大雄那熟悉而虛弱的聲音,胖虎猛地一拳砸在控製台上,眼眶發紅:
“這混蛋小子……命還真大!等找到他,看我不揍扁他!害我們這麼擔心!”
小夫也因激動而聲音哽咽: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哆啦a夢那圓圓的臉上露出了嚴肅而認真的表情,他仔細地聽著音訊,尤其是其中提到的關鍵坐標資訊,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圓手在控製台上飛快地操作起來:
“大麥哲倫星係第15片區是吧?好!坐標已經錄入!交給我吧!立刻進行航線修正!”
小夫向靜香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了躍遷引擎的啟動閥上:
“航線鎖定!躍遷引擎……啟動!”
【追光者號】
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尾部引擎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藍色光焰,再次義無反顧地沒入了前方那光怪陸離,扭曲變幻的空間隧道之中。
星船在時空的激流中高速穿行,舷窗外,是無數如同彩虹般絢爛而又充滿未知的光帶。
靜香靜靜地站在艦橋最前方,雙手依舊緊緊握著那個終端,貼在胸前。
她望著舷窗外那些如夢似幻的時空景色,清澈的眼眸裡不再有彷徨和恐懼。
他們離目的地,隻有最後數萬光年的距離了。
他們,馬上就要見到大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