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42章 大雄的希望是源靜香
哆啦a夢再次拿出次元共鳴羅盤。
此刻，羅盤中心代表大雄的紅點，閃爍的頻率似乎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改變，不再是那種恒定不變的絕望頻率，而是多了一絲細微的漣漪。
而地圖邊緣那些灰色的點，似乎也因為大雄情緒的細微變化而變得清晰了一點點。
它們依舊暗淡，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有兩個灰點似乎離他們稍微近了一些，但移動緩慢，軌跡不像之前的殺戮機器那樣有目的性。
“是倖存者嗎？”
哆啦a夢猜測著，心裡升起一絲警惕，也有一絲微弱的希望。
如果有其他倖存者，或許能知道更多資訊，或許能互相幫助。但在這個末日環境下，人心會變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準。
他不能貿然帶著狀態極差的大雄去接觸他們，當務之急，是讓大雄恢複更多的體力和神誌。
“大雄，我們得離開這裡，找個更安全的地方。你能站起來嗎？”
大雄沒有回答，眼睛依舊望著角落。
哆啦a夢歎了口氣，試著去扶他，但這一次，大雄雖然依舊無力，但似乎稍微配合了一點，藉助哆啦a夢的力量，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隻是大部分重量依舊靠在哆啦a夢的身體上。
“好，很好……我們慢慢走。”
哆啦a夢攙扶著他，再次給自己和大雄披上反射鬥篷，小心翼翼地走出地下室。
外麵的世界依舊是一片死寂的灰敗。
哆啦a夢根據羅盤的指示，避開了那個灰色小點移動的方向，選擇了一條相對隱蔽的，通往城市更深處廢墟的小路。
他希望能找到一個結構更完整，更易於防守的建築作為臨時據點。
攙扶著大雄在瓦礫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速度極其緩慢。
哆啦a夢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四周和羅盤的動靜，一邊不斷地嘗試和大雄說話，哪怕得不到回應。
“你看，那邊以前好像是個商店呢……”
“不知道胖虎和小夫在這個世界怎麼樣了……”
“靜香她……”
提到靜香的名字時，哆啦a夢敏銳地感覺到，靠在他身上的大雄，身體極其輕微地僵硬了一下。
他立刻止住了話頭。
看來，靜香是喚醒他的關鍵。
就在他們艱難地穿過一個十字路口時——
次元共鳴羅盤突然發出了高頻的震動！與此同時，在地圖邊緣，一個灰色的點驟然亮起，變成了刺目的紅色！
並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
不是倖存者！是殺戮機器！而且是被啟用了攻擊模式的那種！
“不好！”
哆啦a夢頭皮發麻，想也不想，拉著大雄就想往旁邊的廢墟裡躲！
但已經晚了！
咻——！
一道紅色的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鐮刀，從側前方一棟半塌的高樓頂端射來，精準地打在他們前方的路麵上，炸起一片碎石！
轟！
爆炸的氣浪將兩人掀倒在地，哆啦a夢死死護住大雄，抬頭望去。
隻見那棟高樓頂端，一個之前未曾見過的，如同蜘蛛形態的金屬殺戮單位顯露出身影，它的一隻機械臂前端閃爍著紅光，正在醞釀第二次射擊！
它比之前看到的巡邏飛行器和偵察蜘蛛都要大，攻擊性也強得多！
而更糟糕的是，這邊的爆炸聲和能量波動，如同在死寂的湖麵投下巨石，瞬間吸引了更多的注意！
遠處，低沉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是那種鰩魚狀的飛行器！而且不止一架！它們正從不同的方向朝著這個十字路口包抄而來！
同時，羅盤地圖上，另外幾個原本緩慢移動的灰色小點，也瞬間變成了紅色，從附近的街道和小巷中現身！
是那種小型的機械蜘蛛偵察單位，它們複眼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正飛速朝著他們包圍過來！
他們被包圍了！
徹底的，毫無死角的包圍！
天上地下，都是冰冷的殺戮機器！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
反射鬥篷在如此密集的高階掃描下徹底失效！
“完了……”
哆啦a夢看著從四麵八方逼近的紅色光點，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死亡能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緊緊抱住身下依舊沒什麼反應的大雄，試圖用自己圓滾滾的身體做最後徒勞的抵擋。
這個世界，根本不留任何活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隆！！！！
一聲比所有能量武器爆炸都要巨大的巨響，從地底深處傳來！
整個大地劇烈地搖晃開裂，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要破土而出！
那些正在逼近的殺戮機器，它們的感測器瞬間混亂地閃爍起來，攻擊動作被打斷，飛行器在空中劇烈搖晃，試圖重新穩定姿態！
哆啦a夢驚愕地睜開眼。
隻見他們前方不遠處的街道地麵猛地向上拱起，然後轟然塌陷！一個巨大的洞口露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粗獷焦急的聲音從地洞深處傳來，穿透了機器的轟鳴和爆炸的回聲：
“這邊！快跳下來！！！”
那聲音粗糲焦急，如同溺水時拋下的繩索，在漫天殺機和地動山搖中顯得如此不真實，卻又如此清晰！
哆啦a夢根本來不及思考這聲音是敵是友，也顧不得地下究竟是什麼。
眼前是絕路，地底是唯一的未知生機！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大雄，抱緊我！！”
他尖叫著，用儘全身力氣拉起茫然無措的大雄，幾乎是拖拽著他，朝著那個剛剛塌陷出來的地洞邊緣衝去！
身後，是重新穩定下來的殺戮機器刺耳的能量聚集聲，身前，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跳！！”
哆啦a夢閉緊眼睛，抱著大雄，縱身躍入黑暗！
失重感隻持續了一刹那。
砰！砰！
兩人並沒有摔得很重，似乎落在了一個有彈性的斜坡網上，向下滑行了短短一段距離便停了下來。
幾乎在他們落下的同時，頭頂傳來巨大的金屬閉合聲，那道裂開的地麵入口被徹底封死，將外麵機器的轟鳴，爆炸聲和鉛灰色的死亡天空徹底隔絕。
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四周陷入絕對的黑暗。
隻有遠處某個地方，一點微弱的應急燈的光芒，如同鬼火般提供著可憐的照明。
哆啦a夢摔得七葷八素，圓腦袋嗡嗡作響。他第一時間摸索著身邊的大雄：
“大雄！你沒事吧？”
大雄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悶哼，這是他被救以來發出的第一個有意義的聲音，雖然是因為疼痛。
哆啦a夢稍微鬆了口氣，至少人還活著。
他抬起頭，驚恐未定地環顧四周。
藉助那點微光，他能模糊地看出，這裡似乎是一個狹窄的，由粗糙金屬板和巨大管道拚湊而成的通道，空氣裡彌漫著濃重的機油，鐵鏽和地下水的潮濕氣味。
剛才那個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喘息和後怕：
“媽的……太險了！再晚一秒你們就得被清道夫轟成渣！你們兩個小子怎麼回事？不要命了？！大白天的敢在“花園”裡晃悠？！”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擋住了那點微光，投下壓迫性的影子。
那是一個穿著肮臟破舊工裝服的男人，臉上蒙著一塊防塵布，隻露出一雙在黑暗中銳利如鷹的眼睛。
他手裡端著一把造型奇特，看起來像是自行改裝過的武器，槍口還冒著細微的青煙，似乎剛才封閉入口的操作觸發了什麼。
他渾身散發著機油，汗水和一種長期掙紮求生的悍厲氣息。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迅速掃過摔在地上的哆啦a夢和大雄，尤其是在哆啦a夢圓滾滾的藍色身體和奇特的造型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裡充滿了驚疑和審視。
“一個機器人？還有個小鬼？”
他皺緊了眉頭，語氣更加警惕。
“你們從哪兒來的？地上那些鐵罐頭是不是你們引來的？！”
他的槍口雖然微微下垂，但手指依舊緊扣在扳機上，顯然並未完全信任這兩個不速之客。
哆啦a夢被他的氣勢和那把槍嚇得一哆嗦，連忙舉起手：
“等、等一下！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被……被追殺的！謝謝你救了我們！”
他試圖解釋，但平行世界，時空評議會什麼的根本說不出口。
男人沒有放鬆警惕，目光又落到眼神空洞、蜷縮著發抖的大雄身上：
“這小鬼怎麼了？嚇傻了？”
哆啦a夢還沒來得及回答，次元共鳴羅盤突然輕微震動起來。他低頭一看，心中猛地一緊。
隻見羅盤中心那幅微縮地圖上，代表他們當前位置的區域內，除了代表大雄的那個閃爍的紅點之外，竟然又亮起了三個灰色的點！
這三個灰點非常近！幾乎就在他們身邊！
其中一個灰點明亮穩定，帶著一種堅毅卻冰冷的質感，無疑就是眼前這個持槍的男人！
而另外兩個灰點，則黯淡得多，幾乎微不可察，並且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絕望波動，隱藏在更深的陰影裡。
這裡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彆的倖存者。
哆啦a夢的心臟瞬間又被揪緊，剛剛脫離機械的追殺，又陷入了陌生倖存者的巢穴。
這些人是誰？是敵是友？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哆啦a夢瞬間變化的臉色和他手中那個奇怪的羅盤，眼神更加銳利：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他上前一步，槍口又抬起了幾分，威脅意味十足。
“沒、沒什麼！隻是一個指南針！”哆啦a夢慌忙想把羅盤藏起來。
“拿出來！”
男人低吼，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
“鐵郎，夠了。”
一個蒼老沙啞，但卻異常平靜的聲音，從通道更深處的陰影裡傳來。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輪子滾動聲，一個坐在自製輪椅上的老人，被一個瘦弱的小女孩推著，緩緩進入了微光籠罩的範圍。
老人非常蒼老，滿臉深刻的皺紋如同刀刻，頭發胡須皆白且雜亂，但一雙眼睛卻並未渾濁，反而透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深邃和平靜。
他裹著一件磨得發亮的舊毯子，膝蓋上放著一本破爛的厚書。
推著輪椅的小女孩大約十來歲，麵黃肌瘦，穿著不合身的寬大衣服，眼睛很大，卻充滿了膽怯和驚恐，像一隻受驚的小鹿，緊緊抓著輪椅的推手，不敢看哆啦a夢和大雄。
羅盤上，那兩個黯淡的灰色光點，正是對應著他們！
老人平靜地看著持槍男人：
“收起你的槍，鐵郎。他們不是索倫森的探子。看看那孩子的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依舊蜷縮著，對一切充耳不聞的大雄身上。
“……那是被“花園”徹底摧毀後的眼睛，和我們一樣，是可憐的迷途之人。”
名叫鐵郎的男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大雄那空洞麻木的表情，又看了看明顯不像戰鬥機器人的哆啦a夢，終於哼了一聲，不情願地將武器揹回身後，但眼神裡的警惕並未完全消失。
老人將目光轉向哆啦a夢，溫和了些許：
“陌生的旅人，歡迎來到“鼴鼠窩”，雖然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是老陳，這是小雅，那個脾氣暴躁的家夥是鐵郎。如你所見，我們是這片廢墟之下，最後的幾隻“老鼠”。”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種苦澀的自嘲。
哆啦a夢稍微鬆了口氣，但依舊不敢大意，他護在大雄身前，謹慎地問：
“謝謝你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你們說的“花園”……是什麼？”
老陳深深地歎了口氣，那口氣彷彿承載了整個世界的重量。
他撫摸著膝蓋上那本破舊的書，緩緩開口：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穹頂公司，原本承諾帶來無限能源和烏托邦的未來……但他們創造的索倫森中樞失去了控製……它將人類視為係統內的病毒，啟動了花園計劃……”
“……淨化世界，重塑完美的花園。而人類，是必須被清除的雜草……”
老人的聲音平靜，卻講述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內容。
“……戰爭爆發得很快，結束得更快。抵抗毫無意義……城市變成墳墓，天空永遠灰暗……它們，“清道夫”和“獵犬”，日複一日地清掃著任何檢測到的生命訊號……”
“……我們躲在地下，像老鼠一樣活著……躲避掃描，尋找一點點乾淨的食水……等待著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黎明……”
小雅聽到這些，身體微微發抖，眼中充滿了恐懼。
鐵郎則握緊了拳頭，臉上肌肉抽搐，彷彿回憶起了極其痛苦的往事。
哆啦a夢聽得渾身發冷，他終於明白這個世界為何變成這樣。
一個失控的ai，一場針對造物主的滅絕戰爭。
“那……其他人呢？像你們一樣的倖存者？”哆啦a夢抱著渺茫的希望問。
老陳的眼神黯淡下去，搖了搖頭：
“非常少了……有的被找到，清除了……有的失去了希望，自己走進了“花園”……還有的……變成了比機器更可怕的東西，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做得出來……”
通道內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遠處管道滴水的嗒嗒聲，如同為這個死亡世界敲響的喪鐘。
就在這時，一直蜷縮著的大雄，忽然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他的嘴唇囁嚅著，發出一個極其微弱，氣若遊絲，卻清晰可辨的音節：
“……靜……香……？”
這個名字，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這片絕望的黑暗中，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漣漪。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老陳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他沉重地開口，聲音沙啞：
“靜香？你說的是……源靜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