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49章 真相
超級變色龍帽子內部的空間雖然應用了擴充套件技術,但畢竟容量有限。
為了優先安置傷員,婦女和兒童,大雄主動提出和哆啦a夢共用一間最小的備用艙室。
艙室內隻有兩張簡單的折疊床和一個小小的儲物格,顯得有些擁擠,卻也因此透著一種令人安心的緊湊感。
大雄顯然累壞了,身體和精神的雙重透支讓他幾乎頭一沾枕頭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即使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微微蹙著,一隻手無意識地搭在腰間槍套的位置,彷彿隨時準備應對危險。
但他的呼吸均勻,臉上帶著一絲寧靜的笑意,與之前那個蜷縮在廢墟裡,靈魂死去的少年判若兩人。
哆啦a夢躺在另一張床上,圓圓的眼睛在昏暗的照明下閃爍著微光,毫無睡意,他側著身,靜靜地看著旁邊熟睡的少年。
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龐,在睡夢中褪去了白日的銳利和偶爾的羞澀,顯露出屬於他這個年齡原本應有的柔和輪廓。
看著這張臉,哆啦a夢的思維不受控製地回溯起來到這個絕望世界之前的記憶。
那並非一次尋常的次元跳躍。
……
在上一個宇宙,他剛剛幫助那個因斷裂點意誌的卑劣介入,而走投無路,誤入歧途的18歲大雄改變命運,從武力上擊敗胖虎,從成績上擊敗出木杉,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最後與花賀咲子相愛。
任務完成,他啟動了次元共鳴羅盤,準備前往評議會指示的下一個“斷裂點”。
然而這一次,羅盤沒有像往常一樣勾勒出新的宇宙坐標,引導他穿越。
相反,周圍的次元亂流驟然平息,眼前景象再次被那片宏大冰冷,充滿無法理解幾何光暈的環形空間所取代。
他又回到了時空評議會。
冰冷的金屬平台,階梯狀排列的,籠罩在光影迷霧中的議員身影,以及那直接響徹在意識深處的聲音。
“育兒機器人ms-903,哆啦a夢。”
宏大的聲音宣告著他的身份。
“你的階段性任務已完成。”
不等哆啦a夢反應過來,一幅不斷流動著資料和影像的巨大光幕在他麵前展開。
上麵清晰地羅列著他穿越以來所經曆的一個個世界,以及那些曾深陷絕望的“野比大雄”的現狀:
1,【植物人大雄斷裂點】:
影像顯示,救贖者離開後,大雄學習速度十分驚人,除了本年級課程以外,他主動犧牲了下午休息的時間,主動自習高年級課程,不出半年,便被本市國中破格錄取。
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沒有停止努力,僅僅一年,便再次以優異的成績被靜香所在的高中破格錄取。
2,【跳樓大雄斷裂點】:
救贖者離開後,曾經絕望到想要自殺的大雄找到了得心應手的工作。
而且玉子和伸助再也沒有上當受騙,他們看到可疑資訊後,會主動與大雄商量,聽取大雄的意見。
後來,大雄與靜香訂婚,前途一片光明。
3,【哆啦a夢變賣道具斷裂點】:
大雄蘇醒後,那個世界的哆啦a夢利用修好的時光機去到22世紀,得到了世修和哆啦美的幫助,慢慢的贖回了所有道具。
而大雄也並未因小夫母親不願意幫忙而討厭小夫本人,救世五人組依舊友誼如初,他們一起經曆了許多精彩的冒險。
4,【哆啦a夢被小夫奴役斷裂點】:
大雄踐行了對救贖者的誓言,更加珍惜與哆啦a夢的友誼,照顧哆啦a夢的情緒。
正因如此,靜香對他的愛也越發牢固。
5,【精神分裂與自閉症大雄斷裂點】:
大雄並未停留於超市理貨員的工作,相反,他一步一個腳印不斷努力,最終成為了這家超市的總經理,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積極社交,結交了幾個知心好友,從此擺脫孤獨,與靜香的友誼也逐漸升溫。
6,【大雄的葬禮斷裂點】:
野比家的庭院裡,大雄正笨拙地試圖組裝一個嬰兒床,靜香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在一旁笑著指點,臉上是即將為人母的溫柔光輝。
胖虎和小夫在不遠處幫忙(或者說搗亂),本世界的哆啦a夢端著銅鑼燒,一臉滿足地看著。
那個曾被命運之獸破壞的世界,此刻充滿了新生的希望。
7,【藤本廣義訪談(即安樂死大雄)斷裂點】:
被銀河毀滅炸彈清洗後又重生的世界,大雄過完了幸福美滿的一生。
這個世界也迎來了一個更美好的22世紀,不再有新生兒被打上【次品】的標簽。
以及他剛剛離開的,【18歲大雄斷裂點】:
救贖者離開後,大雄也並未鬆懈自我提升的程序。
在學習上,他從偶爾險勝出木杉,到逐漸每一次都能領先出木杉。
在武力上,胖虎依舊忍不住霸淩弱小,因此,他成了大雄的不定時沙包。
後來,他與花賀咲子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兩人朝夕相處,幸福美滿。
每一個影像,都顯示著錨定人物野比大雄脫離危險,走上正軌,獲得幸福的未來。
冰冷的聲音隨之總結:
“時空連續性斷裂點已基本修複,穩定性顯著提升。評估結果:優秀。”
看到這些曾經痛苦萬分的麵孔重新綻放笑容,哆啦a夢的內心湧起一股巨大的欣慰和成就感。他覺得這一切的奔波和冒險都是值得的。
但與此同時,一股更深的寒意也隨之襲來。他忍不住開口,問出了那個一直盤旋在心頭的問題:
“為什麼?”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堂裡帶著明顯的顫抖。
“為什麼大雄會這麼慘?這些痛苦……植物人漫長的黑暗,夢想被踐踏的絕望,站在天台邊緣的寒風,葬禮上冰冷的石碑,還有那個被斷裂點意誌扭曲的瘋狂……這些痛苦,太過集中,太過相似,彷彿……彷彿在被無形的手刻意撥弄!”
他想起了那些宇宙中大雄所承受的,幾乎要將人徹底壓垮的苦難,那些彷彿量身定製的悲劇。
這真的隻是偶然嗎?
時空評議會沉默了片刻,那浩瀚的精神壓力微微波動。
最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靜無波,卻透露令人戰栗的真相:
“並非偶然,而是來自於更高維度的乾涉。”
那直接響徹意識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彷彿帶著一絲極其細微的……無奈?
“祂們的存在形式遠超你的理解……祂們將【現實】,【黑暗】,【深刻】,【殘酷】奉為圭臬,將自身的負麵情感與認知,以“藝術創作”或“巧立名目”為由,將意誌投射於低維敘事層麵,導致時空連續性崩潰。”
“野比大雄……因其本質中蘊含的某些正麵特質讓祂們感到不適,又或是你無條件的幫助和關愛,讓祂們感到嫉妒。
所以他成為了祂們最【喜愛】的投射目標之一。
祂們樂於見證他的失敗,放大他的不幸,扭曲他的善良,直至徹底毀滅。
這於它們而言,或許……隻是一種消遣。”
“……嫉妒?”
哆啦a夢喃喃道,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瞭然與憤怒交織的光芒。
“或許吧。”評議會回應。
突然,救贖者似乎是想通了什麼,聲音變得堅定起來:
“與其說是嫉妒,也許更多的是……羨慕。”
他環視著周圍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屬於各個大雄的幸福畫麵。
“祂們羨慕大雄,即使經曆了那麼多痛苦,依然能保持那顆不可思議的善良之心。羨慕他無論跌倒多少次都能爬起來,羨慕他永遠相信希望,羨慕他擁有……擁有我這樣的夥伴!”
他的目光回到評議會的輪廓上,帶著一種自豪。
“這些……是那些躲在更高維度,隻會散播絕望的意誌,永遠無法真正擁有和理解的東西。它們得不到,所以便想毀掉。”
空間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那些色彩依舊無聲地流淌。
過了一會兒,哆啦a夢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般輕輕歎了口氣。他雙手捧起那枚陪伴他穿越無數苦難與希望的次元共鳴羅盤,向前遞出。
“既然如此……任務已經完成,這個也該物歸原主了。”
他的語氣帶著完成任務後的疲憊,以及即將歸家的期待。
“我想回家了,想我的大雄了!那小子……肯定又在我離開的時候闖了不少禍吧?哆啦美應該也挺頭疼的。”
他的眼中彷彿出現了那個戴著眼鏡,總是哭哭啼啼的身影,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點抱怨,卻又充滿了寵溺。
“而且……我可不想錯過大雄人生中重要的時刻。他的畢業典禮,他的工作,甚至……將來他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在旁邊看著才行!”
他想象著主世界大雄那些可能雞飛狗跳又充滿溫暖的未來,歸心似箭。
然而,冰冷的意誌再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的任務尚未結束,救贖者。”聲音毫無波瀾地否決了他的請求。
“斷裂點已基本修複,但仍有數個特異點需要你的介入。它們狀況特殊,與常規斷裂點不同,但仍然隻有你具備處理的共鳴性。”
“還有?!”哆啦a夢急了。
“怎麼沒完沒了啊!我說了我想回家!特異點?那又是什麼?我纔不管!我要回去!”
“你無需焦慮,特異點的時間流與主宇宙並不是同步的。基於時空泡膜效應,即使你在特異點滯留一年,主宇宙的時間流逝也不會超過一天。
你不會錯過野比大雄重要的時刻。”
哆啦a夢愣住了:
“時間流速不同?一年……等於一天?”
這倒是……稍微緩解了一點他的焦慮,但一想到還要去聽起來就更麻煩的特異點,他還是滿心不情願。
“……必須去嗎?”他做著最後的掙紮。
“這是最終指令。”評議會的意誌毫無商量餘地。
哆啦a夢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下腦袋,他知道自己無法反抗,於是歎了口氣,無奈地嘟囔著:
“好吧好吧,特異點就特異點……真是的,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麼用啊……”
沒有再多言,時空評議會的宏大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周圍的星辰光幕再次旋轉加速。強烈的拉扯感襲來,他被毫不留情地再次拋入了次元洪流之中……
……
回憶的浪潮退去。
哆啦a夢的電子眼聚焦回現實中,看著身邊熟睡的這個Ω-7-β宇宙的野比大雄。
他的圓手輕輕伸出,溫柔地撫摸著少年柔軟卻沾著灰塵的頭發。
這個孩子,或許也同樣是那些高維意誌惡意下的受害者。
快樂的假期變成永無止境的噩夢,失去父母,與愛人失散,在絕望中變得麻木……
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和怒火在哆啦a夢的心中燃燒起來。
他握緊了手,對著熟睡的少年,也對自己,發出最堅定的誓言:
“我一定會保護好遇見的每一個大雄,一定會拯救到達的每一個世界!”
在這片深入地底,向著危險穩步前進的移動庇護所內,救贖者的誓言無聲地回蕩,彷彿一顆充滿希望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