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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貓貓遊戲我贏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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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從我記事開始,爸爸和我玩了很多次死亡遊戲。

台燈常常亮到深夜。

我的成績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飆升,從班級中遊一路躍升至年級前列,最終穩定在頂尖的位置。

媽媽注意到了這種變化。

驚訝之餘,她暗自鬆了口氣,甚至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慨。

她認為,是自己之前的冷落,還有將關心和陪伴全部傾斜給弟弟的做法,終於刺激到了我的好勝心。

讓我迷途知返,開始知道要努力爭取了。

她樂見其成。

餐桌上,媽媽開始有意無意地提起某場知識競賽,甚至破天荒地詢問我對某個參賽選手的看法。

她雖然沒明說,但那意圖顯而易見。

她重新分了一些母愛給我。

我沒想到,這微妙的轉變觸動了弟弟敏感的神經。

他終於有了愛他寵他的媽媽,把他捧在手心有求必應。

眼看就能獨占媽媽,他不允許我半路殺回來。

我重要的複習資料會莫名消失,最後被我從垃圾箱裡找到。

高考前夜,我房間的空調恰好壞了,嗡嗡異響吵得人無法入睡,維修工卻遲遲聯係不上。

甚至有一次,他難得主動關心我,端給我的牛奶,味道有些不對勁。

我沒裝作不知道,默默起身倒掉。

這些小絆子,我都輕描淡寫地避開了。

我沒告訴媽媽,不是隱忍,而是純粹覺得浪費時間。

我的目標在更高更遠的地方,沒興趣參與這種幼稚的爭寵戲碼。

直到一次,我截獲了弟弟模仿媽媽的筆記做過改動的推薦信。

信件裡推薦去國外頂級商學院學習的人,從我變成了弟弟。

我沒有去找媽媽哭訴,而是直接拿著推薦信,堵住了弟弟。

弟弟臉色瞬間煞白,強裝鎮定:“哥哥,你拿這個乾什麼?”

“林樂,你不用再做這些沒用的事。”

我平靜地說,

“我對媽媽的關注沒興趣,不會跟你搶任何東西,包括媽媽。”

6

林樂一愣,笑容尷尬:“哥哥,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調出幾段錄音和照片。

包括那次牛奶事件的監控片段,以及我找人鑒定筆跡的報告。

我把手機螢幕轉向他。

“如果我想,這些足夠讓媽媽和林叔叔離婚,直接帶著我從這裡搬走,畢竟我纔是她親生的。”

林樂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你為什麼不”

林樂的聲音發顫。

“為什麼不揭發你?”

我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

“因為我的時間很寶貴,要用來學習。而且,我要去找爸爸。沒空理會你們這些事。”

林樂的表情立馬變得複雜。

聽到我從小說到大的“瘋話”,他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像是怕我這個無可救藥的瘋子突然暴起傷人。

從那以後,林樂果然消停了,甚至刻意避開我。

高考放榜,我的名字高懸在市理科前列,分數耀眼。

媽媽欣喜若狂,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幾所頂尖商學院的資料,很是興奮。

“皓皓,媽媽就知道你是最棒的!來,你看看,這幾所學校的商學院,你看中哪一所?”

我安靜地聽完媽媽的規劃,搖了搖頭。

“媽媽,我不會報商學院。”

在媽媽的笑容僵住。

“我已經報了軍醫大學。”

我一字一句道,

“第一誌願,第二誌願,都是。要不了多久,錄取通知書就要到了。”

彷彿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媽媽臉上的喜悅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為什麼?”

她無法理解,

“你考這麼高的分,就是為了去當個軍醫?你非要跟我對著乾嗎?”

“之前我是對你有所忽視,但我都是為了你好,想讓你振作。”

“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寄予厚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看著媽媽,像過去無數次那樣,說出了她無法接受的答案。

“因為,我要去找爸爸。”

媽媽踉蹌著後退一步,整個人頹然坐下。

她精心謀劃的光明未來,在我不切實際的執念麵前,不堪一擊。

“媽媽,”

我輕輕開口,

“你還記得我十五歲那年,突然得的場急病,醫院說稀有血液庫存不足,當時連你動用所有關係,一時都調不來嗎?”

7

媽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她皺眉道:“記得,後來不是醫院方麵想辦法,從鄰市的血庫緊急調配過來的嗎?”

當時情況危急,她焦頭爛額,得到解決的訊息後隻顧著慶幸,並未深究。

“醫院調配的?”

我的笑意更深了,

“你當時聯係了多少人?托了多少關係?甚至求林叔叔開出了天價,都沒有立刻找到。”

“怎麼就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恰好又有了呢?”

媽媽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被我這麼一說,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前一刻,院方還說實在是沒辦法,找不到血源。

可後一秒,主治醫生就告訴她血源找到了,是通過特殊渠道緊急調撥的。

她當時隻顧著高興,根本沒多想。

一個荒謬絕倫、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劈進她的腦海。

所謂“特殊渠道”,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

看著媽媽的反應,我知道他已經猜到了。

“除了爸爸,還有誰能在那種情況下救我?”

我的眼眶濕潤,聲音哽咽,

“隻有他有那樣的能力和許可權,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調配到血源。”

我不再看媽媽震驚的表情,把剛湧起的委屈壓了下去,繼續開口。

“還有,我高一的時候,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堵在實驗樓後麵,他們搶了我的筆記,還推我,我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第二天,那幾個男生不僅主動把筆記還給我,還當著全班的麵跟我鄭重道歉,臉色白得像見了鬼。”

“我高二那次,自行車刹車被人動了手腳,下坡時直接衝向了馬路,差點被車撞到。”

“突然有一輛電瓶車衝了過來,把我撞在綠化帶上才停下來,等我起身時,騎電瓶車的人已經不見了。”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每一次我遇到麻煩,或者有危險的時候,總會有巧合出現,幫我化解危機。”

“欺負我的人會莫名收斂甚至轉學,壞掉的東西會悄悄被修好。”

“就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保護神,一直在我身邊。”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媽媽的聲音發顫,帶著後怕,

“你遇到的這些事,怎麼從來不跟我說?”

8

我抬眼看向她,努力讓眼淚不要落下。

“我說過的,媽媽。”

“高一那次被堵在實驗樓後,我回家跟你說了。”

“你當時正在和林叔叔看平板電腦,挑選帶弟弟去度假的酒店。”

“你頭也沒抬,對我說:‘你不沒事嗎?跟同學相處要大方點,彆斤斤計較。’”

“後來,自行車刹車出事,我膝蓋擦傷流著血回家,你問我怎麼了。”

“我說了之後,你讓我自己處理好傷口,然後說:‘以後自己騎車小心點,肯定是你不注意自行車的保養。’”

我頓了頓,微微偏過頭,聲音低了一些。

“從那以後,我就不說了。”

“反正說了也沒用。”

“而且,我知道,有爸爸在保護我。這就夠了。”

媽媽臉色慘白,說不出話。

我笑了笑,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坦然。

“所以,我從來不相信爸爸死了。”

“不是因為我不肯接受,而是因為證據一直都在,隻是你選擇了忽略,而我選擇了相信。”

“爸爸不現身,一定有他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他還活著,那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說起那次綁架,我的眼裡流露出光彩。

“那次救我的人,雖然蒙著臉,雖然聲音也刻意壓低了,甚至身形感覺都有些不一樣,但我就是知道,是他。因為”

我握住胸前的軍牌,冰涼的金屬已被我的體溫焐熱。

“爸爸很久以前就告訴過我,這塊軍牌裡麵有特殊的晶片,無論我戴著它走到哪裡,他都能找到我。”

“所以,這不僅僅是念想,更是他留給我的安全保障。”

“他一定是感應到我出了事,所以來找我了,在綁匪即將開槍時救了我。”

“我的手機,在逃跑的時候掉在了那個廢棄工廠。”

“所以後來綁匪給你打電話時,我已經被爸爸救走了。”

媽媽如遭雷擊,扶著沙發的手抖得厲害。

她瞬間明白過來。

綁匪的那些話,純粹是因為我被救走後氣急敗壞。

而她當時卻在斥責我後,放棄了我。

9

媽媽用手捂著臉,聲音哽咽,充滿悔恨。

“皓皓,對不起。”

“媽媽以後隻對你一個人好,媽媽會全力培養你,媽媽的財產以後都是你的”

“我不要。”

我打斷了媽媽的話,

“我要當軍醫,因為隻有進入那個體係,我纔可以離爸爸近一點。”

我的所有的努力,從來不是為了向她證明什麼,也不是為了爭奪什麼家產。

我始終追隨著爸爸隱藏在迷霧中的身影。

時間在苦讀和嚴格的訓練中飛逝。

我以極其優異的成績從軍醫大學畢業,如願成為了一名外科軍醫。

在一次支援邊境反恐任務時,我接收了一位特殊傷員。

那人傷勢很重,多處彈片傷,最嚴重的是背部的一道撕裂傷,深可見骨。

我的目光落在了傷員肩胛骨處的陳舊傷痕,心猛地一跳。

那個蒙麵救援者與綁匪搏鬥時,後背的衣服被劃破,露出的疤痕和眼前的一模一樣!

我用力閉了閉眼,讓自己的手停止顫抖。

再睜眼時,我摒棄一切雜念,專注搶救傷員。

幾小時後,搶救結束,傷員暫時脫離危險。

我看著病床上尚未清醒的人,已經淚流滿麵。

這張臉遍佈著深淺不一的疤痕,五官的輪廓有些不自然,與記憶中爸爸帥氣的麵容幾乎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突然,眼前的人睜開了眼。

就算天地倒轉,山河變色,我也絕不會認錯這雙眼睛!

我再也忍不住,渾身顫抖得厲害,彷彿怕驚碎夢境一般,喊出了那個埋在心底十年的稱呼:“爸爸。”

那雙眼睛猛地睜大了一些,清晰地映出我涕淚橫流的樣子。

沙啞的聲音,從氧氣麵罩下艱難地逸出:“皓皓”

兩個字,如同解開了封印的咒語。

我徹底崩潰了。

我撲倒在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十年來的堅信與等待,無人理解的孤獨,被媽媽誤解的委屈,看到爸爸傷痕累累的心碎。

還有,最終確認後的狂喜。

都混雜在一起,化成了止不住的眼淚。

“對不起皓皓”

爸爸的聲音虛弱,他抬起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指。

10

我想用力回握,卻又怕扯動他的傷。

我哭得更大聲了。

我終於找到爸爸了!

這場長達十年的躲貓貓遊戲,我還是贏了!

我能觸控爸爸,爸爸真的還活著。

可爸爸容顏儘毀、傷痕累累。

我太清楚眼前這張麵目全非的臉意味著什麼。

那絕不僅僅是簡單的燒傷或劃傷。

那是在巨大爆炸和高溫中倖存後,經曆了無數次修複手術才能達到的結果。

我不敢想象,爸爸當年究竟是在怎樣危險的情況下撿回這條命,又承受了怎樣非人的痛苦才活下來。

我更不敢細想,是什麼樣的任務,需要組織用死亡來徹底掩蓋他的存在,需要他十年如一日地隱姓埋名。

唯一的答案就是敵人極其強大且危險。

要是發現爸爸還活著,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爸爸用“死亡”保護我,這一次,換我來守護爸爸。

與爸爸的重逢,像一道強光,照亮了我整個世界。

有一瞬間,我想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媽媽。

但我想起充斥著弟弟和林叔叔歡聲笑語的家,想起她早已將爸爸的照片收進箱底,想起她那麼快就擁抱了新的生活。

她早就開啟了沒有爸爸的新人生。

這個訊息對媽媽而言,或許不是驚喜,而是困擾。

我像懷揣寶藏一樣,偷偷為找到爸爸狂喜。

我和爸爸之間,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在醫院裡,我們是醫生和傷員。

在絕對安全的私下場合,我們纔是父子。

爸爸從不詳細講述他的任務和經曆,我也從不追問。

我隻是用自己全部的醫術,小心翼翼地為爸爸治療每一次任務帶回的傷。

爸爸在看不見的戰線上負重前行。

我就一次次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默默縫補著他破碎的身體,也縫補著自己缺失了十年的父愛。

直到這天,我剛完成一台手術就被領導叫去辦公室。

“蘇皓,”

領導語氣沉重,帶著一絲不忍,

“有一個任務需要你立刻出發,去見一位重傷員最後一麵。”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龐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

我登上了前往邊境的直升機。

11

一路的顛簸和轟鳴,我毫無知覺。

當我被人引著,走進臨時搭建的帳篷,看到那張被白布覆蓋了一半,熟悉又陌生的臉時。

我所有的冷靜瞬間土崩瓦解。

“爸!!”

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終於衝破了喉嚨。

我癱倒在床邊,世界徹底崩塌。

一位同樣受傷的老兵,紅著眼告訴我:“他是為了救一個通訊兵,踩了雷。他推開了她,自己沒來得及”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變哽咽。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幾乎從未再主動聯係過的號碼。

“皓皓?”

我張了好幾次嘴才發出聲音。

“媽媽。”

“爸爸死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久,才傳來一聲極輕的回應。

“我知道了。”

我第二次參加了爸爸的葬禮。

同樣下著雨,棺木上同樣覆蓋著紅旗。

但這一次,棺木裡放的不是爸爸的衣服,而是爸爸的遺體。

兩座墓碑並排而立。

沉默地訴說著一個被延遲了十年的告彆。

我穿著一身軍裝,胸前彆著白花。

我沒有像十年前等待遊戲結束。

這一次,爸爸真的死了。

這一次,爸爸是真的回家了。

他不再是需要隱藏身份的戰士,而是以英雄的名義,榮歸故裡。

長眠於他守護的這片土地。

我將一束百合輕輕放在墓前。

十年來,我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喊道:“爸爸。”

兩個字,重逾千斤。

聲音很輕,卻用儘了我全部的力氣。

媽媽走上前,想要拍拍我的肩,手伸到一半又有些猶豫地停下。

“皓皓。”

她聲音乾澀,

“節哀。保重身體。”

她頓了頓,低聲說:“我和你林叔叔,準備離婚了。”

我沉默了幾秒,才淡淡地回應:“知道了。”

媽媽看著我的側臉,所有準備好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最終化作一聲無力的歎息。

我以軍區醫院工作繁忙為由,一直住在部隊宿舍,很少回家。

媽媽搬回了我們以前的家,多次打電話讓我回去,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三年時光,足以讓最尖銳的悲痛沉澱為紀念。

我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成為了軍區醫院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之一。

三年後,我結婚了。

新娘正是在那次邊境任務中,爸爸用生命救下的通訊兵。

命運以一種殘酷而溫柔的方式,將兩條生命線纏繞在了一起。

她在後來的任務中受傷,由我接手治療,與我相識、相知。

12

婚禮沒有大肆鋪張,隻是在部隊的一個小禮堂裡舉行。

到場的大多是軍中的戰友和領導。

簡單,卻莊嚴神聖。

交換誓言時,她握著我的手,目光堅定而溫柔,聲音鏗鏘有力。

“我這一生都將愛你,護你,理解你,如同我愛我的國家。”

我笑容平和,帶著曆經風雨後的寧靜與力量,清晰地回應。

“我這一生都將愛你,敬你,支援你,如同我支援我的爸爸。”

話音落下的瞬間,陽光正好穿透雲層,在禮堂裡灑下一片金色的光輝。

恍惚間,我彷彿看到陽光彙聚處,爸爸正站在那裡。

他穿著最愛的軍裝,容顏是他最初的模樣,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正靜靜地凝望著我。

我的眼眶濕潤,嘴角卻向上揚起。

爸爸,你看到了嗎?

我找到了我的路,也找到了能與我同行的人。

我會好好的,如同你希望的那樣。

歲月在硝煙與消毒水的氣味中交替流逝。

我的身影活躍在一個又一個最危險、最動蕩的地區。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爸爸暗中保護的小男孩,而是成為了無數人心中的守護神。

我帶領醫療隊深入戰火紛飛的前線,在斷壁殘垣間建立臨時救護所,從死神手裡搶奪生命。

我救下的人不計其數,有士兵,也有平民。

在一次極其慘烈的邊境衝突後,我的醫療隊奉命進入一個剛被炮火洗劫過的小鎮。

廢墟之中,哀鴻遍野。

在一個幾乎被炸平的民居角落,我們發現了一個重傷的男人。

他的左腿自膝蓋以下被炸得粉碎,隻剩下血肉模糊的斷麵。

我和隊員們立刻投入搶救。

我一邊忙碌一邊和他說話分散注意力:“堅持住!你很堅強!”

男人扯動嘴角,聲音顫抖,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沒沒事比這更厲害的我也見過了”

我手下不停,順著他的話問:“你還經曆過更危險的?”

男人的眼神飄向遠方,陷入了回憶。

“好多年前,一次恐怖襲擊。”

“是一位軍人救了我和好多人。”

“他發現了炸彈,讓我們所有人快跑,他留下拆彈。”

“我們剛跑遠,就炸了。”

“我到現在都記得,他一邊拆那些線一邊說。”

“這回可能真的要躲一輩子貓貓了。”

我猛地背過身去,肩膀無法抑製地顫抖起來,淚水洶湧而出。

哭過之後,我變得更加堅定。

縫合的動作更快,氣息也更加沉穩。

“鬼見愁”這個名號在戰地更加響亮。

我一次次從閻王手裡搶人,人們傳言連死神都要對我避讓三分。

時光荏苒,青絲終成白發。

多年後,我躺在軍區總醫院的病床上,周圍站滿了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學生們。

他們默默地流著淚,做著最後的告彆。

我的呼吸變得緩慢而悠長,意識漸漸模糊,一生的畫麵在眼前飛快掠過。

忽然,我渾濁的雙眼微微亮了一下,嘴角艱難地向上揚起,露出了一個孩子般純淨的笑容。

“爸爸我找到你了”

我看到爸爸正朝我張開雙臂,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慈愛和驕傲,輕輕擁抱了我。

一個溫柔而熟悉的聲音,穿越了漫長的時光,輕輕響在我的耳邊。

“這次躲貓貓,又是皓皓贏啦”

我帶著滿足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遊戲真的結束了。

而我,終於贏回了我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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