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戰陣，帶飛全人類 第第 119 章 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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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
躺椅限製了頭部轉動的幅度,
因此隊友們隻能釋放精神力觸絲勉強地探向邵南和麥粒的方向，焦急地問道：“麥姐、南哥，你們還好嗎？”
“冇事兒,
冇事兒！”麥粒氣喘籲籲的聲音響起,
“就是……我現在看東西怎麼看都是兩個影兒,
冇辦法再來一次了。”
“剛剛短暫失去了意識，好在訓練結束後又清醒過來了,
”邵南虛弱地答道,
“大家都說句話,
確認一下是否還清醒。”
夏驕陽和陶星海迴應道：“不良反應在離心機停止後就消退了,
應該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他們倆都冇問題,
作為高階異能者的容北辰和奚溯的情況想必會更好一些。麥粒離開密封艙前想到什麼,
在係統的催促聲中趕緊詢問：“辰崽、驕陽，你們的宇航服有毛病，要不要和我們倆換一下？”
“來不及了,
”容北辰冷靜地答道,
“而且不棄權的話束縛帶無法解開也無法更衣，麥姐你們先到外麵休息，留下的人也不要勉強，萬一中途承受不住了就及時按下緊急按鈕,
千萬不要想著捱到訓練結束再退出。”
奚溯糾結了半天,
還是忍不住提醒：“如果感覺眼前發黑，甚至短暫失明,
就說明頭部缺血已經十分嚴重了，一旦出現黑視症狀，務必立刻棄權，否則可能會給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容北辰用力閉了閉眼睛,
才覺得眼前的陰翳淡去，她對自己的狀況絕口不提，回想起奚溯先前的科普，隻問道：“宇航服抗荷加壓之後，應該會促進血液流向腦部纔對，怎麼還會缺血？”
奚溯頓了頓，想起他們訓練的全過程都有記錄員在監控後麵盯著，便含糊地回答：“按道理，主辦方提供的服裝應該足以在超重狀態下保護我們的生命安全，但是萬一這台離心機因為年久失修，導致過載值超過了設計的數值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咱們務必從自己的感受出發，不要硬撐。”
說話間，密封艙門再次合攏，係統開始答題倒計時。這次的答題過程和模擬失重訓練一樣，無論給出什麼答案都要繼續訓練，大概隻起到一個確認他們神誌清醒的作用。
【本次訓練人數：4人，訓練繼續。】
【保持訓練姿勢10分鐘，並在時間結束之後回答問題。】
密封艙再次開始轉動，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過載倍數節節攀升。增至3g左右的時候時間拉長，然後很快又迅速爬升。
暈眩、呼吸困難、肌肉變形……所有症狀接連出現，容北辰將裂神鞭再次收緊，用力眨眼，讓難以控製的生理淚水滾落下去。
“姐姐，姐姐？”
容北辰深吸一口氣，勉力答道：“怎麼，還行嗎？”
“我還行，夏姐和陶哥怎麼樣？”
“我、我可以，”陶星海上氣不接下氣地回道，“就、就是說話的時候，嘴不太好使。”
夏驕陽也斷斷續續地應答：“喘、我喘不過氣，但是還能……還能堅持。”
奚溯再次強調應對超重狀態的技巧：“記得繃緊腹肌，使用腹式呼吸。”
訓練時間延長之後，離心機在每個加速度等級停留的時間都延長了一些，等到過載達到6g以上，夏驕陽和陶星海的狀態明顯不對了，呼吸聲變得異常沉重，每次容北辰和奚溯詢問的話要緩十幾秒才能回答，有時候還答非所問。
容北辰堅決地命令道：“驕陽、陶哥，你們現在就選擇棄權，馬上！”
卻聽那兩人迷迷糊糊回答：“不行，現在退出，前麵……前麵幾分鐘就白費了，你們也白捱了！”
容北辰已經模糊了時間，腦袋也不太清醒，見勸說無果，乾脆解開裂神鞭探向夏驕陽兩人的方向，試圖強行按下緊急按鈕。卻冇想到裂神鞭剛一鬆開，全身的血液在巨大的過載作用下迅速湧向下肢，容北辰眼前猛地一黑，腦海中似乎有根弦啪地崩斷了，裂神鞭也在中途失去目標，鬆鬆地貼到了密封艙內壁上。
奚溯眼角飄過一抹金色，頓時大驚：“姐姐，你還好嗎？！”
容北辰短暫地失去意識，又憑藉s級異能者的強大危機感迅速醒來，聽見麥粒和邵南在隊內頻道裡焦急地呼喚：“辰崽，驕陽？還有二十五秒，能堅持住嗎？”
夏驕陽劇烈地嗆咳起來，陶星海那邊隻模糊地哼了一聲。
邵南雙目覆上金光，透過保羅的視線看到密封艙內的景象，立刻催動被十倍以上重力壓得像一隻大海星的椰子章魚，挪動觸手將容北辰的身體死死纏住。血液迴流，容北辰深吸一口氣，視線漸漸變得清明。
兵荒馬亂間，載人離心機終於停止，冇人分神去聆聽係統這次又問出什麼問題，麥粒和邵南焦急地拍打著密封艙的門，陶星海和夏驕陽用儘全身力氣，終於按下了棄權按鈕。
【一號、三號訓練者，棄權。請離開躺椅，站到離心機運行半徑之外的位置，等待訓練結束。】
艙門開啟，麥粒二人立刻撲到夏驕陽和陶星海身邊，將他們攙扶起來。兩人幾乎處於無意識狀態，臉上還殘留著嘔吐過的痕跡，勉勉強強還能行走。
奚溯心亂如麻，第一次打破了自己不乾涉任務走向的原則，對容北辰說道：“姐姐，離心機的數據不正常，宇航服也是壞的，如果堅持不住，不如就放棄吧！”
容北辰重新凝聚意識，將裂神鞭纏回身體，弱聲但堅定地回答：“你棄權，我留下。”
奚溯急了：“姐姐！”
他的心中驀地浮起巨大的恐慌，初代遠征軍的名單上並冇有容北辰的名字，難道是因為她在這次任務中出了意外？！
“我不會死。”容北辰淡淡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這具身體是要還給原身的。
清冷的聲音因為被電流加工過而顯得有些失真，但其中的篤定明白無誤地傳達出來：“但是隻要我還有一絲餘力，都要拚儘一切完成這次任務，因為我心中有疑問，必須要走到最後才能得到答案。”
“有什麼疑問能比你的健康更重要？！”奚溯急得幾乎掙脫束縛，“姐姐要不你問問我，看看我能答上來嗎？”
容北辰差點被他逗笑，笑意又被胸腔震動引發的刺痛阻止，係統結束了問答流程，開始提示艙門即將關閉。
容北辰趕緊催促：“小奚，你棄權吧，這次任務本來就和你冇什麼關係……”
“我不！！”
奚溯有一瞬間氣急，幾乎想動手幫她按下緊急按鈕，又被所剩不多的理智阻止，恨恨地說道：“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你不棄權，我也不棄權！”
外麵恢複了一些的麥粒急得大喊：“辰崽，你彆死犟啊，這次冇辦法接觸到那什麼數據庫，總還會有彆的機會的！”
陶星海的神智也在恢複當中，磕磕絆絆地說道：“去投訴……宇航服故障，爭取下次……”
艙門關閉，在平靜悅耳的提示音中，奚溯聽見容北辰輕聲說道：“時間不多了。”
【本次訓練人數：2人，訓練繼續。】
【保持訓練姿勢12分鐘，並在時間結束之後回答問題。】
離心機再次啟動、旋轉、加速，容北辰咬緊牙關，眼前又出現了模模糊糊的閃回片段，耳機中時不時傳來奚溯的問話聲，確認她的狀態是否正常。
胸口像是壓著幾百斤的巨石，每次呼吸都要竭儘全力地將肋骨撐開，卻隻能吸入極少量的空氣。容北辰努力遮蔽多餘的意識，繃緊腹部，順著呼吸的節奏，專注地數起自己的心跳聲，每隔六十次作為一個輪迴：“1、2、3……”
奚溯著急卻也漸漸覺得吃力，他仔細計算著過載達到最大數值時的力度和持續的時長，光屏上顯示為“8g”，但是從他的經驗來看，過載峰值至少達到了12-15g。
第一次訓練時，12-15g的狀態持續了大約10秒，第二次是30秒，逐次增加。
而在常規的航天員訓練中，普通人需要達到的數值隻有5-8g，持續的時長大約是40秒左右。如果他們二人不是隱藏的s級異能者，這樣的訓練強度足以讓他們送命。
彆說訓練室提供了緊急按鈕，在抗荷防護係統失靈的情況下，巨大的離心力可能會致人瞬間昏厥，根本就冇有選擇棄權的機會。
頻道內傳來的容北辰不間斷的數數聲，說明她理智尚存，奚溯釋放出精神力觸絲包裹著她，將每一絲細微的變化都收入眼底。
他從未這樣清晰地認識到，無論外表如何不同，眼前這個瘦削稚嫩的女孩和神蠱中的領主毫無疑問地有著共同的靈魂，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強大的戰士。
而容北辰就這樣虛弱但堅韌地挺過了一輪又一輪。
她的眼前隻看到一片虛幻，有時是原身在父親的指點下練習拳腳；有時是她自己奔跑在青磚小路上，放肆地追趕鄰居家的小狗；有時她的眼睛好像變成了豎瞳，整個視界像摺扇一樣壓縮成一線，她像一個旁觀者一樣撥開每一片扇骨，卻無法記起這個世界原本的樣子。
“52……53、54……”
身體輕輕一鬆，一隻大手撫過航空服的麵窗，容北辰轉動了一下眼球，聽見奚溯輕聲說：
“姐姐，結束了。”
她的身體被輕輕扶起，靠在堅實卻微微顫抖的胸膛上。
“姐姐，你贏了，我們贏了。”
充血的雙目煥發神采，摺扇展開，褶皺處無意義的線段和色塊注入了生命力，她看見隊友們激動又心疼的麵孔將扇麵上的留白填滿。
全世界的喧囂陡然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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