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難孤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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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消散的瞬間，應綰綰腦中同時響起係統冰冷的聲音——

【恭喜宿主重置成功】

【祝您返航順利，生活愉快。】

……

西邊殘陽如血，巨大的墜落聲驚了滿林子的飛鳥。

霍淮彥眼睜睜看著那片和自己指尖擦過的素色衣角被血通紅，身子落地的那一刻，他腳都軟了。

耳邊似乎有人在叫他，此刻他卻再聽不見聲音，踉蹌著走到應綰綰跟前，眼眶充血，伸出去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抱她。

她渾身都在流血。

“綰綰……綰綰！綰綰你彆嚇我綰綰！”

他撐不住跪在地上。

發懵的腦子在手指觸到應綰綰嘴角溢位來的鮮血時，徹底清醒。

“不！不要！來人，來人！拿我的令牌去宮裡請太醫！”

他惶恐將人抱進懷裡，身子止不住的顫。

他拚命用袖角幫應綰綰擦拭嘴角溢位來的血，巨大的恐慌幾乎將她吞沒。

可無論他怎麼擦，那血就像是擦不儘。

直到侍衛帶著郎中過來。

霍淮彥幾次開口都處於失聲的狀態。

好不容易能說發出聲音，就見那郎中搖頭起身。

“什麼意思？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你不是郎中？你給本候過來！過來給本候的夫人治啊！要是治不好本候的夫人，本候要你陪葬！”

那郎中被他喉的神色一變，立馬以頭搶地，開口卻是無奈。

“不是草民不救，實在是……實在是夫人她已經沒了呼吸，這，草民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一派胡言的庸醫！”

霍淮彥紅著眼抱起懷裡人，喉嚨嘶啞，眼底滿是厲色。

轉頭叫上侍衛頭也不回的往城裡趕。

可無論他抱著人走進哪家醫館，那些郎中的反應都和第一個郎中的樣子無二。

眼看著要把京城醫館走遍，侍衛看不下去，試探性開口：“候爺，候夫人她已經沒有……”

“你閉嘴！”

霍淮彥立在風裡，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他脫了外衣裹到應綰綰身上，努力扯出了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綰綰是不是冷了？沒事的，有夫君在呢，那些庸醫醫不好你，我們回府，夫君去找宮裡的太醫，我們回家。”

他抱著人一步一步，也不肯坐馬車，也不肯假手於人。

直到踏進那間熟悉的院落，他小心將人放下，還纔回頭，就見身後跟著個府醫。

那府醫麵色蒼白，雙眼泛紅，視線止不住往應綰綰小腹上瞟。

霍淮彥不悅皺眉，還沒開口。

就聽那府醫小聲說了句什麼。

她聲音太輕，霍淮彥隻來得及捕捉到潦草幾個字，臉卻因為那幾個字猛然一僵。

他瞪著那府醫，聲音裡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慌張。

“你剛剛，說什麼？腹中胎兒……是何意？”

那府醫一愣，顯然也沒想到霍淮彥會問這個，抬手擦掉眼淚，好半天才穩住情緒。

“就不久前，您取走夫人心頭血後，草民奉命前來為候夫人……應姨娘問診。”

“那時姨娘便已懷有一月身孕，姨娘她沒有告訴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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